妃子他自己纳的,一碗水端不平,太后怪她,她找谁说理去。
周蔷忍下心底的委屈,捏着胸前的棉巾起来往地上跪,“臣妾知错。”
他不叫她起。
周蔷掐着手心掉眼泪,颤声说:“自古宠妃红颜薄命,有几个好下场。蔷蔷惜命,无非想活得更长久些。”
她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宫里不止有皇帝,还有太后。
萧度离家虽多,也知母亲管理内宅的手段。曾经爬床的那个丫鬟,他说打发算了,母亲前脚答应,后脚称丫鬟死不悔改,杖毙以儆效尤。
是真死不悔改,还是杀鸡儆猴,萧度不知。
但从记事起,萧府下人的规矩是极好的,很少出现以下犯上的事情。
他扶她起来,抱在怀里坐下,“母后那边朕去处理,你得答应朕一件事?”
“什么?”周蔷楞楞看他,直觉不是好事。太后不是好说话的人,萧度做出的牺牲应不小。
“调养身子,好好喝药。”萧度抹她眼睫的泪,温和道,“给朕生个健康的小皇子。”
周蔷一怔,眨了眨眼,迟疑道:“臣妾这身子……”
话没说完,萧度接口,“没有医不好的病人,只有不想医的病人。”
他探进她棉巾里,指尖从乳沟划至小腹,绕着小巧肚脐打圈,“哪怕没结果,也让朕死个明白。”
周蔷不懂,为什么萧度执着让她生孩子。
宫里大把女人想给他生,他偏要跟她这残破的身躯较劲。
想了想,许是男人的征服欲。
他虽没表现,周蔷无形中能感觉出他一直在跟旧帝比较。
尤其床上。
最爱逼问她,“深不深”、“爽不爽”,明里暗里非要她承认,他插得她欲生欲死。
估摸生孩子也是如此。
周蔷不跟他倔,柔顺道:“蔷蔷一切听陛下的。”
“早这样听话……”萧度揉她柔软的乳,眼底透出一抹怜惜,欲言又止。
“就不用挨前几晚那样的苦。”周蔷接道。她玲珑心思,一眼看破他的犹豫,四两拨千斤地揭过去。
“臣妾不觉得苦,只怪陛下狠心,人家软得走不回来路,还要硬被您撵回宫。”她指尖攀着他的脖子,不像抱怨,倒像撒娇。
她青丝披散,脸颊粉白,一双眼儿似水含情,如藏着把小钩子,一眨一眨勾住人的心魂。
萧度偏头吻上她的手腕,低声道:“朕错了。”
“一句错了就完了吗?”周蔷噘嘴,故作不依不饶,“蔷蔷的心,在每晚回来路上叫秋风吹得凉透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自承宠以来,萧度对她算不上十分体贴,但男人该有的温情一点不少。
同样,伴君如伴虎,前几日的冷漠,也让她看清帝王的“真心”。
待你好时,千哄万宠,恨不能抵死缠绵。
惹到他时,肚子里哪怕装满精水,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别提性事上的发泄。
单凭这点,周蔷凭良心说,萧度不如旧帝。
旧帝脾性温和,她不想,他不会强迫。
萧度是,不想,也要逼着你说想。
转念,两人没什么区别。
旧帝在她病中临幸她庶妹,众人皆知,直到她亲眼目睹,他说“他错了”。
萧度发泄欲望、事后冷待,她撒娇扮痴嗔怪几声,他说“他错了”。
他们是帝王,她一个妃子能怎么样呢?
对旧帝,她可以不动声色,体面地疏远。
可家族今时不同往日,她只能哄着萧度,伏低做小。
萧度沉默片刻,自知有错,轻声哄道:“朕的手掌热,帮蔷蔷暖暖心口。”他掌心贴在她胸口,下颌抵她额头,“没有下次了。”
“没有下次什么?”周蔷追问。
“事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宫。”萧度道。
周蔷暗自翻个白眼,她就知道,不会是下次不再强行要她。
他哪会拘着自己。
“摸摸不够,给蔷蔷亲亲。”萧度俯身,扯她棉巾,俊脸落入雪白的乳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