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大人,这是那群人里面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格奈森瑙将从海水中捞出来的指挥官带到了俾斯麦面前。
“碧蓝航线的?东煌分区?”俾斯麦将手指放在指挥官的鼻子下,他的呼吸很薄弱,随时都可能都会死去。
“既然还活着就先留下来当俘虏吧。”欧根说。
“也好吧,就先这样。在海水里泡那么长时间还没冻死,真是个顽强的家伙。”俾斯麦让人将指挥官暂时带去她的城堡。让人想办法将他救活。
指挥官醒来了,这是一张他陌生的床,好暖和…他下意识的裹紧了被子。他印象里,他是和北联的同志在外面视察地形,但是他们在返航时迷路了,然后就被铁血伏击了。他惊恐的看着船缓缓下沉,铁血的军舰没有再开炮,似乎是想让他们慢慢被海水冻死。
那时候,舰上不少人拿出手枪自尽,希望自己能在死的时候少受些罪,他们的死法并不好看,手枪子弹在他们的后脑勺上留下了一个难看的窟窿,连带出他们的脑浆,为军舰“崭新涂装”。
舰长没有选择自杀,同行的指挥官也没有。舰长希望自己陪着自己的老伙计走最后一段路,他回头望着指挥官:“年轻人,救援队是不会来的,你要是不抓紧机会,等会儿就要和我这个老头子一块儿淹死了。”
“舰长先生,现在自杀是对我灵魂的不尊重。我希望我是被敌人杀死,而不是我自己。”指挥官比舰长想象中要冷静,虽然他能看出,眼前的年轻人双手震颤,他假装靠着墙,实际上是害怕自己一单离开墙壁就会摔倒在地面上。舰长笑了,有些惋惜的说“我一开始以为你也就是个混账军三代,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的,假如你能活下来,这场战争说不好能早早结束。”
“可惜没那么多如果,舰长先生。和您这种资历丰富的老同志作战是我的荣幸。”指挥官的腿,不抖了,他的意识在这一刻战胜了他的生理,大丈夫,死则死矣,没什么可怕的。
“我去甲班上吹吹风,一起来吗,舰长同志?”指挥官打开驾驶室的舱门,问到。“我就不了,我还是希望坚守岗位。”舰长说,虽然他也不想死,但已经到这一刻了,他希望自己能走的体面一些。
“这里的景色真好啊。”船体在不断下沉,指挥官在此时,看着高高的冰山,他想起来了,那首诗,“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只可惜,以后也没机会读诗了,他能感觉到,海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皮鞋。
“只可惜,我还想结束战争,娶几个舰娘老婆,让我有机会也宠宠孩子。”指挥官闭上了眼睛,海水已经到达了他的膝盖,“或许,再养只猫?”
他全身,泡在了冰冷的海水里,过去的专业知识告诉他,离他失去意识最多只剩下12分钟,他要是想回忆些什么就得抓紧了。
那串房门的钥匙呢?钥匙?什么钥匙?就是大门的钥匙啊!快找找!啊?不会丢了吧!天哪,你这是要把我们两个人关到雪地里睡大街?!别急,你等等,我找找。我能不急吗,我都快被冻死了!急啥急啥,让我找找,我记得我放在包里了,你别急。
意识开始混乱了,脑子里面,有两个小人在吵架,似乎是为了钥匙吵架,钥匙?csgo的钥匙吗?我没充过钱哪来的钥匙?
你意识怎么又跑偏了?你就不能想想有意义的事情吗?你忘记她了吗?你就不能想想她的事情?
她对他早都不重要了,你忘了吗?是她不要的他,还玩弄了他的感情!
你放屁吧,她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别再自我感动了,他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她的对话都是套路式的,你忘了吗?他除了自我感动什么都不会!
对啊…我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可是…好不甘心…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我明明追了你三年…
指挥官看到了,那一个太阳,好耀眼,等等,其实是两个太阳,有些太绕眼镜了,这是他在北联的这段时光第一次这么讨厌太阳。他用尽全力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掀起了一片水花。
“诶啊啊啊啊啊!格奈森瑙姐姐!呜啊啊啊啊!”指挥官突然挥手把z36吓了一跳,格奈森瑙也听见了这边的水声,她探了探指挥官的鼻息,他还活着。
“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能活动。”格奈森瑙有些钦佩他了,“既然还活着就带回去吧,我们不像人类,见死不救。”
“好…好的…”z36刚被吓得不轻,于是只能让z46背指挥官回去了。水下面一艘u艇浮了上来,“船上什么玩意也没有…呕!”
她吐了几口,“好恶心啊那群人…头少了那么大一块…好恶心,呕!”
“醒来了,对吗?”
指挥官此时不太想说话,喉咙有些难受,他发不出什么像样的声音。“听格奈森瑙说,你好像泡了二十分钟左右还没死。”俾斯麦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是上天给了你一个机会,你,好好把握,等你恢复了我就再来找你。”
“哦,对了,你的那件白衣服,已经废了,我们这里还有一套之前铁血国的军装,你凑活穿吧。”俾斯麦用权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套衣服,走了出去。
“咳…咳咳…”他现在只能发出这种咳嗽声,他本来已经决定赴死,但是上天给了他这次机会,他必须要好好利用,他需要计划,一个缜密的计划…不是为了那位老舰长,而是为了他自己。
晚上,他突然感觉混声发冷,他蜷缩成了一团,被子裹得再严实也没有作用,炉火,炉火!他裹着被子,挣扎着爬过去,他颤巍巍的将木头丢进去,炉火变大了,他终于开始出汗,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活着吗?”欧根第二天与俾斯麦一起来了,看着眼前的指挥官,欧根拿脚踢了几下。
“还…活着…”指挥官气喘吁吁的回应着,说出这几个字比平时艰难的多。
“意志很坚定吗。我抱你上床,等彻底恢复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加入我们铁血。”欧根抱着指挥官,将他扔到了床上,虽然听起来很暧昧,但实际上,她的动作很鲁莽,把指挥官折腾的不轻。
“喂,欧根,要好好对待病人啊。”俾斯麦正了正军帽,“昨天晚上可能忘了添炉火了,真是抱歉,不过今天之后应该没有人会忘了。”
“希望您早日康复,碧蓝航线的指挥官先生。”
“同时,也好好考虑考虑我姐妹的提议。加入铁血,或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