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贱畜9645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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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9645已经被烤熟了，几个女人取出餐具，将烤箱的外壁和顶拆下来，靠着墙角放起来。9645被烤成了枣红色，泛着朱红的油光，浑身冒着蒸汽，香味以9645为中心一下子爆发出来。拿刀的女人将一开始用的尖刀洗净，端着盘子，作为完成大部分屠宰工作的她拥有先分得自己想吃部分的权力。她先从腹部的断口割下一条肉，又走到9645背面，割掉连着乳头的半个乳房，接着她又从脊背和屁股上割下两小条肉，最后把烤得焦酥的小穴割下半个，原本肥厚饱满的阴唇已经烤干了水分，里面充满了油脂，刀尖插进去，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拿刀女人的盘子里此时已经堆满了肉，她心满意足地把刀插在9645身上，拿了餐具端着盘子走到了墙角，坐下来，对着送到口边的肉吹了两口气，吃下去，腮帮子鼓起来，下颌上下移动，嚼了两下便咽下去。就在她已经开吃的同时，另几个人又将9645的四肢清洗干净，把大块改小，切上花刀，抹上酱料，穿在新的钢钎上，将烤箱重新组装起来，开始烤起9645的手脚，之后她们才去9645的身上割下自己要吃的份。

　　 等其余人都端着盘子走了，一开始拿刀的女人把自己的那份肉吃完了，她走过来，从被吃掉四分之一的9645身上拔出自己的刀，对着卡慕这边说：“喂，母猪们，都醒醒，过来站成几排，别挨太近。”她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刀，刀尖的寒光让还清醒的人迈着颤抖的小步靠近了9645还有拿刀的女人，稀稀拉拉站成一排，大概有五六人。

　　 拿刀女人看着这一排波尔卡少女，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真是一群垃圾。你们几个，现在跪下，就像这边这头母猪演示过的一样，”她指指9645，“额头贴着地面，然后没让你们动就不要动，我去把那几头还睡着的叫起来。”波尔卡少女们照做了，卡慕听着脚步声从身旁走到身后，接着想起几声什么东西打在肉上的钝声，每次钝声响起后面都紧跟一声稚嫩的痛呼。剩下的所有人都醒了之后，拿刀女人也让她们排成排跪下，更年长的同伴已经跪下了，这些小家伙们也就更不敢违抗，没有排队就跪下了。拿刀女人又哼了一声，又走回到9645身边。

　　 “啧，念在今天是第一天，就不对你们做过多要求了。我是你们以后的‘调教师’，以后叫我‘主人’或‘塔卡主人’，另外我的命令你们要无条件服从……算了，具体的规则明天再说，至于今天，是新生欢迎仪式，作为收容所的工作人员，我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卡慕听到有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离头顶不远的位置，“都把头抬起来吧，开饭了，一天没吃饭应该很饿吧。”

　　 波尔卡女孩们抬起头，发现面前摆着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一块巴掌大的枣红色的肉，毫无疑问是从9645身上割下来的，皮肤下面的肉上还冒着热气。单看肉的话确实看不出是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波尔卡人身上的肉，从气味上也比卡慕从小吃到大的合成肉强过百倍，卡慕这才感到难以忍受的饥饿，但卡慕克制住了吃肉的欲望，其他所有波尔卡少女也没有去吃，不论认为自己是人类还是波尔卡人，突然让她们吃掉和自己形貌相似的生物还是太难以接受了。

　　 “怎么不吃呢？身为动物，吃掉自己的同类应该是很正常的吧，毕竟只有人类才会有所谓的伦理道德呢。”塔卡笑着说，但紧接着她的脸一下子拉下来，冷冷地说：“吃，否则现在就把你们关进烤箱里，这次可就没有人工血液帮你们止痛了。”

　　 “可是……我们没有餐具……手也被绑着……”身后有一个小女孩小声说。

　　 “动物不需要餐具。”塔卡说。

　　 这下所有人都不得不吃了，但有些人仍在迟疑，而卡慕身边跪着的，刚才看到的高个子波尔卡女孩，第一个低下头，飞快地吃着自己盘里的肉。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就慢慢低下头，跟着吃起肉来。卡慕正叼着自己的那块肉，试图给肉换一个角度，好方便下口。她找到一个翘起的部分，牙齿咬进烤得酥脆的皮肤，油脂一下子渗出皮肤，满口油香。接着她下颌用力，咬下一块肉，细细咀嚼，首先感到的便是酱汁的香味，卡慕能吃出平时自家做菜放的综合香精的味道，但酱汁中还有一种她从未尝过的香味，发出类似植物的香气，最后还有一种细小的辛味冲进鼻腔，将整体沉闷的酱料香味变得活跃起来。肉的香味倒是与合成肉相似，或许因为后者模仿的正是前者的味道，但是口中这块真肉口感要更有弹性，咬下去肉汁会带着浓郁的香气从口中爆开，皮肤和脂肪连在一起，入口即化，肌肉则有着很明显的纤维感，这是软绵绵的合成肉所无法比拟的独特口感。卡慕将口中的肉咽下肚，进食的幸福感充斥着她的大脑，而消化系统也更加活跃，催促卡慕吃下更多的食物。因此卡慕也越吃越快，整个脸都贴在盘子上，肉的油脂糊了一脸，耳边又想起了一种用鼻子发出的哼哧声，但她并没有在意，只是专心地吃着自己的肉。

　　 塔卡的声音从头上响起：“这算是我们收容所的传统项目了，每一批新的母猪进来都要由已经调教好的母猪给她们上上课。等你们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合格的母猪时你们当中也会有人去给新的母猪当迎新晚宴的食材吧。不管怎么说，好好吃吧，记住这个味道，你们当中肯定还有人以为自己是人类，那么这便是你们身为人类的最后一餐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将你们彻底调教成出色的波尔卡母猪，你们也就不会再有机会吃到人类的食物了。不要浪费，不然就让别人嚼碎了喂你吃下去。”最后两句话是说给后面几个小女孩的，她们小口咬着肉，卡慕已经吃完了一盘肉而她们才吃了指甲盖那么一块肉，还都在嘴里含着没敢咽下去。经塔卡的恐吓她们也不得不咽下口中那一小块肉，然后迅速干呕起来，半天才又咬下一小块肉。

　　 卡慕吃完了肉，对她来说这点肉也就吃个半饱的程度，但她不太敢再要一块肉，如果再要的话就真的变成非人的贱畜了，卡慕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丝抗拒。这时，旁边的高个子女孩哼哧着说：“贱畜1359求塔卡主人再赐给贱畜一块肉！”

　　 “哈哈，第一天就表现得这么好，奖励你一块肉。”9645的四肢也烤好了，塔卡割下一块大腿肉丢到1359盘中，1359大声谢过之后便又哼哧哼哧地吃起冒着热气的肉。塔卡满意地看着1359，对其他波尔卡少女们说：“你们多向1359号母猪学习，人家就很坦率，没吃饱就直接说。”听到塔卡夸奖她，1359又摇了摇屁股，仿佛她屁股上有一条尾巴一样。

　　 卡慕微微侧着头，借着垂下的头发的掩护，用余光看着将脸埋在盘子中的1359，准确来说，是盯着她盘子中的肉。这时，一块肉啪地掉在盘子中，塔卡站在她面前说：“想吃就说。母猪母猪，母猪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有肉吗，你就太瘦了，因为你不敢要，所以我给你一块让你长长肉，下次就得你自己主动要了，知道吗？”

　　 卡慕犹豫了几秒，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主人”便吃起了肉。

　　 大概是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大部分人都流着泪艰难地吃完了盘中的肉，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她们没有说话，但身体却轻轻颤抖。9645已经没有肉可以穿在钢钎上，她的骨头泡在自己的内脏和血中，几个已经十分恭顺的波尔卡少女吃完了9645头上的肉，又听从塔卡的命令，跪着挪动到几个实在没吃完的波尔卡女孩前，将她们盘中的肉咬下，嚼碎之后一口一口地喂下去。卡慕正在喂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已经凉掉的肉再吃就有些油腻了，她细细地将肉嚼烂成肉泥，嘴贴近那个孩子的嘴，后者的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整个眼睛都水汪汪的，她抿着嘴唇，试图抗拒着喂食，也不止是抗拒食物本身还是抗拒吃别人嚼烂的食物。卡慕用旁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含糊着说：“乖，吃下去，很快就好了……”接着用嘴唇去顶那女孩抿成一条缝的嘴。小女孩艰难地放松嘴唇，和卡慕的嘴唇贴在一起。卡慕用舌头托着嚼烂的食物，伸进小女孩的口中，却被坚硬的牙齿拦住。卡慕用舌头轻叩这白色的齿门，女孩的舌头也就伸了出来，两条舌头交换了食物，卡慕又突然将舌头伸向口的深处，缠绕着女孩的舌头，轻轻地吮吸着女孩流出来的唾液。卡慕的母亲不怎么让她出门，也就没什么接吻的机会，卡慕只好在女孩的口中胡乱地捣着，尽管她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此时那波尔卡女孩似一汪清泉又边缘发红的眼睛触发了卡慕的什么感情，让她忘记了喂食，只是捉弄着小女孩不知所措的舌头。卡慕口中的食物混着唾液从两人嘴唇相交的地方漏出来，滴到两个人的腿上和地上。好半天两人才分开来，卡慕才继续咬下一口肉，进行着看似喂食实则接吻的工作，喂食的效率也因此变得十分缓慢，不过所幸其他几个喂食的波尔卡少女也都各自把自己的喂食过程搞得一团糟。

　　 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所有人都吃完了晚饭，全都跪伏在地面，塔卡让她们起来，大家便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小腿已经麻木，仿佛有千万根针扎一样，而膝盖则剧烈地疼痛着。此时屋中只剩塔卡一个人类，她面无表情地说：“吃个饭能吃到后半夜，别人都去休息了我还在这里经管你们，今天就算了，以后到时间了吃不完的就等着当别人的食物吧……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休息。”之后便从卡慕她们进来的门出去了，波尔卡少女们也都歪歪扭扭，一瘸一拐地跟上去了。

　　 大家走回到排列着隔间的走廊中，排成一条队，塔卡敲击着平板电脑，将隔间和波尔卡少女们绑定，又松开了所有人项圈与手铐的限制，几乎没有直觉的双臂终于能够垂下来，每个人都想甩甩胳膊放松一下，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塔卡面前乱动，虽然塔卡还没对这些波尔卡少女动粗，但谁也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突然就把每个人都打一顿，更何况塔卡所有的威胁与恐吓都不像是随口说说，即使是最调皮，最玩世不恭的孩子都能听出她是认真的，如果违反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规矩，大概立马就会被塔卡带走，扔进烤箱中活活烤死。因此大家也就都克服了动动僵硬的手臂的冲动，把手垂于身侧，老老实实地站着。而塔卡此时正在给每个波尔卡少女的乳头，乳房，大臂，腰腹，大腿贴上十几个金属片，贴好金属片的波尔卡少女就可以走进自己的休眠间了。卡慕也贴好了自己的金属片，转过身，向后仰面倒过去，背后的白色平面接触到卡慕的皮肤后便向后凹陷，使卡慕整个人陷到床中，当卡慕完全陷进去后，卡慕前方的床又开始合拢，最终将卡慕整个包裹，卡慕刚要挣扎，却发现这材料已经硬化，让她动弹不得。不过床留给胸腔呼吸起伏的很小一片空间，多孔疏松的材料本身也可以透气，至少不需要为呼吸发愁。当心中对密封环境的不安消退后，卡慕发现床确实如9645所说的一样，智能变形后的形状从所有方位分散掉重力，即使是站着也不会觉得累脚。

　　 想到9645，卡慕多少有一些惆怅，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以前的大部分事，据说是刚到收容所时做的手术产生的后遗症导致的。这里的人都很可怕，动不动就拳脚招呼，还要进行人格的羞辱和恐吓，身边的大家因为恐惧互相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唯一一个看起来还算和善的也只有9645了，可她现在已经在所有人的胃里，成了为卡慕提供饱腹的满足感的存在，而卡慕自己却一边看着她被轮奸一边自慰，看着她被活活烤熟却高潮了，又像一头真正的母猪一样贪吃着她的肉。卡慕感到一丝后怕，不知为何，在这里她竟慢慢变得不再像自己，甚至做出事后后悔万分的事。但是这份后悔很快又被饱足感冲淡了。不管怎样，卡慕决定找个机会逃走，如果不抓紧机会逃走，自己就算不被吃掉也迟早会变成1359那样毫无尊严的母猪，但是这事也要从长计议，万一失败了大概马上就会被杀死，然后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卡慕正思索着逃跑的方法，身上的金属贴突然放出电流，将卡慕电得浑身一颤，之后电流每隔两三秒便出现一次，电流不大，但是乳头上的电流却产生了微小的快感，卡慕感觉到又爱液从小穴中流出，但是这快感还不能让自己高潮，而床的束缚也让卡慕没法挪动双腿稍微释放一下欲望，只好静静忍受电击，和性欲逐渐积累产生的焦躁。

　　 “都躺进去了吧，现在开始按摩，母猪的肉质保养可是很重要的。”塔卡的声音穿过来，被床包裹住的卡慕无法看到她。与此同时，她闻到了一丝丝清香味，不由觉得眼皮发沉，没过几秒就陷入了沉睡。

　　 “准备好迎接全新的母猪生活了吗？”这是卡慕今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