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色梦乡（下）

　　“白芷，你在发什么呆？”一位年轻的龙人叫醒了白猫。两人正站在护栏边吹风，龙人比起白芷更为高大一些。“啊，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选择做奴隶，这样的选择算是自由的吗？”虽然周围还比较昏暗，但路灯已经熄灭，天边泛起一肚鱼白的光。“你是想说自由能否放弃自由本身吧？”龙人笑了笑回答说，“我们要成为警察，首先就把民众的生命置于我们的生命之上，你觉得这样我们算放弃生命了吗？”太阳逐渐升起，清晨的冷风让汗液飞走。“走吧，继续我们的晨跑。”龙人拍了拍白芷，让他起身。

　　 白芷突然惊醒，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梦到了瑛河那个家伙啊……”白芷撑着自己额头思考，自己之前应该是被一只黑猫催眠放倒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衣物随意地躺在地上，掀开被子能看见脚被自己的手铐锁在床脚。白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开始思考：“钥匙有可能在衣服下面，不过我现在够不着……”这时白芷看见杂物堆后面似乎藏着一个身影，他试着喊叫，“那边的人，听得见我说话吗？”

　　 灰狼子月当然听得见，但是现在他并不是“灰狼”，而是一只普通的“狗狗”。自从第一次戴上锁之后已经过去约一个月有余，那之后每次释放时黑猫莱特明都会给子月加上一件新的束缚，按照顺序，眼罩、狗狗跪装、肛塞、尿道塞，只要子月待在仓库里就要接受限制。所以现在子月狗狗看不见是谁在呼喊，但它能听出来那是陌生人，狗狗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你不要以为狗比人差劲哦！”狗狗想起莱特明的话，“这是对犬人的侮辱呢，当然犬人跟狗狗还是不一样的。想要当好一只狗狗也很不容易，有些人还不如狗呢！”那魅力十足的声音把那些准则刻入子月脑子里，“第一条，要先与人表达善意。所以不要绷着脸了——”就这样，善意催促着子月爬了出来——狗狗缓慢地走了出来。

　　 对方肯定很惊讶吧，狗狗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的批评了，然而它却听见对方温柔的声音：“小可爱，你能不能帮我从地上找一串钥匙？”白芷当然能看到灰狼那以一种可爱而扭曲地成为狗狗的样子，同时他的敏锐目光也发现这种扭曲十分柔和。狗狗身上并没有挣扎的痕迹，即使动作略有僵硬，但不存在丝毫慌乱。白芷立即明白这只狗狗并不是囚徒，而是逃兵。

　　 狗狗张开嘴，许久没有说出什么，最终还是嚎出一声“汪”，它慢慢挪动四肢，朝着白芷的声音走来。白芷准确描述了方位后，狗狗走过几件衣服所在的地方。狗狗先是用爪子摸摸有没有异物，然后发现钥匙在的地方，用嘴巴叼起那件衣物，拖到白芷面前。

　　 白芷拿起钥匙解开铐在脚上的手铐，他松了口气，然后思考片刻，还是对着它夸奖：“乖……狗狗。”一种喜悦忽然涌上狗狗的心头。“第二条，获得别人的善意要十分高兴！要用尾巴表现出来！”狗狗尾巴自动地开始猛甩。

　　 白芷下床，蹲下来仔细观察起狗狗的样子。贞操锁限制住雄性的欲望，使其更容易失去理性。眼罩隔绝了视觉，提高其他感觉的敏感度。四肢分别折叠捆绑，变成了单关节的样子，制造一种笨拙的可爱。而肛塞和尿道塞，剥夺排泄的自主权，同时开发新的敏感点。白芷很容易就理解了这些道具的功能：“狗狗么……”他稍微沉思一会儿后，就站起来，“更为重要的是，我要保护好你。”

　　 在没有其他人的仓库里，白芷越是调查就越觉得震惊。看见性用品在这里算是理所应当，但为什么会有一台巨型的不明机械，另外还有放在玻璃柜里的残破古董，以及一个开放的画室……不过白芷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几份记录着“梦乡”开发过程的打印纸。

　　 在白芷四处搜寻时，狗狗始终不紧不慢地跟随着白芷的脚步声。“第三条，耐心是狗狗的优良品质。”狗狗听到对方终于停下来，自己终于能追上对方，赶紧靠过去蹭蹭小腿。此时白芷认真地阅读着文件，没有去在意狗狗的讨好。“这也太离谱了……”白芷看完这几份文件之后感到由衷的头疼。其中最关键的内容在于：“梦乡会构建使用者所希望的内容，虽然目前主要用于控制生活中性的部分，不过很有可能甚至可以控制生活的各个部分。”

　　 那台机器，有可能的话，必须去破坏掉。白芷抱着这样的想法，再次往机器那边走去。狗狗自然还是跟在白芷身后。当白芷来到机器前，仔细观察一会儿后，发现机器明显还没到完成的程度。“即使如此，这种东西也不能存在啊……”

　　 “汪。”

　　 “第四条，狗狗虽然没能力解决问题，但可以消除人的疲劳，让人去解决问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方一定在烦恼着重要的事情。灰狗狗从对方的步伐变化感觉到了这种事情，它拼命围着对方转，蹭来蹭去。白芷回过神来，他蹲在下来抚摸狗狗：“乖，乖，你这是怎么了？”白芷可以把它当作狗狗看，但事实在于它只是一个孩子，白芷不能忽视事实。狗狗伸出舌头舔了舔白芷的手，这是它现在唯三自由的地方，耳朵、舌头和尾巴。“如果我要毁掉这台机器的话，为什么不先解开你身上的限制呢？”白芷询问自己。

　　 狗狗无言，它听得懂，但它选择不说。狗狗只是待在白芷身边。白芷同样明白狗狗的想法，因为狗狗根本没有多少复杂心思，比凶杀案好懂几千倍。白芷叹了口气：“做你能做的事情，我就保证官方暂时不会调查‘梦乡’。”

　　 黑猫当然不会放任自己的梦乡被毁，他早就针对白猫留下了这么一只狗狗。“第五条，性是生活的一部分。你要服务好人。”狗狗张开嘴巴，在白猫身上舔舐寻找。白猫根本还没心思穿上衣服，所以现在一切都畅通无阻，狗狗很容易舔到了白猫的肉棒。它轻轻含住那根肉棒，开始吮吸，舌头灵动地包裹旋转刺激着。白芷轻吟一下，坐到了地上，他一边抚摸狗狗的头一边说：“好狗狗。”

　　 受到夸奖后，狗狗尾巴摇得更欢了，同时舌头也更加充满活力。白芷感觉自己的肉棒仿佛被一个真空杯吸住了，还有温暖柔软的触手舌头施加压力。狗狗忍不住吞咽掉口水，还有一些肉棒漏出来的黏液，同时吞入更多肉棒，主动让肉棒在口中撞击。一会儿后，白猫忍不住浑身一紧，在狗狗口中射了出来。自然而然，狗狗也将那白色的奖励吃了下去。

　　 “汪，汪！”狗狗把肉棒舔得干干净净，高兴地叫了起来。白猫背靠机器坐着，他不断抚摸狗狗的身体，他看着狗狗的肉棒带着锁一起摇晃，他长叹一口气呼入狗狗的耳朵中。

　　 狗狗在白猫身下，白猫在狗狗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