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一种明悟,姐似乎很欣赏我的惨叫…难道说女主都有这种爱好?看男孩子痛哭流涕的求饶?
不待我多想,第二下第三下接踵而至。
我痛的“花枝乱颤”…扑通一下躺在了床上。真的坐不住了,我死命的想要把脚抽回来,姐的动作很快,抓不住两只脚,那就抓一只好了。
在我躺下的瞬间就抓牢了左脚,同时用小臂压住右脚。我虽然很痛,但终究没失去理智。但凡强行抽回,都会不可避免的误伤到我姐,所以我折腾了一阵无果后,就放弃了挣扎。
姐歪头思考了一下,估计也是没想到我这么怕痛,于是对我说道:“十下,坐好,报数。”
我强撑起身子,点了点头。不说话是为了保留体力,什么体力?当然是哭喊了…
我再次紧张的望向姐手中的木尺,眼睁睁的看着挥动的轨迹…
啪!
“4”,这一下比之前三下的力气还要重,姐绝对是要用十下打哭我…我哆哆嗦嗦的报出了数字,还好,只有六下了,坚持住,我内心自我安慰着。
姐回过头对我笑了笑,姐的笑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安抚我躁动的心,受到姐微笑感染的我,正要回馈一笑,却看到姐轻张樱桃小口说道:“1”。
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巧了,我也是!
我顾不得屁股的伤势,身体做出体前屈的动作,左手使劲儿的向姐的方向抓去,委屈的求饶道:“姐你耍赖,不能这么算呜呜呜呜”。
姐故作沉思状,沉吟几息后说道:“那咱们重头计数吧”。我脑门升起好多问号…
“别别别别,姐,1挺好的,挺好的…”
姐轻哼了一声儿,随即举起木尺,眼神儿瞄了我一下。
啪!
“啊2”,我就像得了帕金森似的,身体不断抽搐着。
或许是这个姿势让姐不太舒服,她要低着头。于是姐干脆抓住我的左脚踝,提到了胸口的位置。
啪!第三下打在了前脚掌的位置。
“3”
啪!第四下回到了涌泉穴,也就是脚心。
“4”,我的脚就像被火烧了一样儿,没有痒的感觉,只有火辣辣的痛。
姐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戏谑的用木尺轻轻的刮着脚心。我本身并不是很怕痒,能感觉到,也能挺住。
但是经过击打后,触感就会放大好多倍。所以我也不太能经受住,脚趾在不断的蜷缩,又不敢笑,憋的涨红了脸。
“啊!5”突如其来的责打让我毫无防备,吃痛之下让我不受控制的抽回了左脚。
“呜呜呜,姐你欺负人…”我干嚎了几嗓子,试图挤出几滴眼泪,获取姐的心软。我失算了…
姐就静静的看着我演戏,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我很尴尬,静悄悄的过了几秒,我硬着头皮将脚伸了过去。
姐蔑视的扫了我一眼,随即抓起右脚。
“姐,你轻点儿好不好…”我委屈巴巴的说道。
“嗯”,姐点了点头。
下一秒,啪啪啪啪啪。转瞬即逝的五下打的我心神俱崩…魔鬼!这就是魔鬼!说好的轻点儿呢!
干嚎不出的眼泪被这五连打了出来,我把双脚贴在床单上,试图用磨蹭降低痛感。没等我做出全部动作,姐轻飘飘的一句话送了过来,“下地站好”。
我不敢磨蹭,只能在心里吐槽几句。身体很从心的从床上翻滚下去。由于是寒冬,地板终究是凉的,脚心贴地的瞬间,冰凉的温度让我火烧般的脚有了一丝舒适。我轻轻的用脚勾向拖鞋。
“谁让你穿鞋的?”
“啊?”,我愣了一下,回首看见姐冷酷的神情,委屈的喔了一声儿,赤着双脚站到了姐的面前。
“请假理由怎么说的?”姐开始训话。
“我爹没了…”
“谁给你胆量这么说的?”
“…”,我低头沉默不语。
“那是你父亲,找什么理由也不能这么说话!”
“我不认他。”我犟了一句嘴。
“你说什么?”姐的语气出现了波动,这是生气的前兆。
“你再给我重复一遍。”
我还是沉默,诚然我这话是赌气,但我心里怨念真的很深。平日里不怎么管我,觉得给予我物质上的需求就足够了,难得回家一次,回来就训我,训不过就打,我真的很讨厌这种生活方式,这种为人父的状态。
“***,我警告你,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父母是你最大的依仗。”姐苦口婆心的对我劝说。我最烦别人给我讲这些,每个人都喜欢对我说这些,可是有谁真正了解过我?无非看过几本书,见识过几个人,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指指点点。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听的实在是窝火,蹭的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对姐说道:“我说,我!不!认!他!”
被打断的姐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过来。我没有躲,双眼紧紧盯着姐。
呼,巴掌到我耳边停下来了。姐收回巴掌,目光与我相撞。
这是第一次我和姐理念不同的交锋,姐有姐的道理,我有我的苦衷。
我并非不认同姐讲述的道理,我也知道她讲的是正确的。我只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极度厌恶这种方式。
我只希望有人可以理解我,而不是用那丑陋的正义感来胁迫我承认她的观点。在我心里,这种方式与那赵高指鹿为马有何分别?
我和姐互相注视了几分钟,我没有丝毫的退缩,梁静茹给的勇气。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头离开了卧室。
剩下我独自站着…
冰冷的地板让我打了个冷颤,我站了多久?好像没多久,又好像很久。我的思绪飘到何处?
短暂的冷静期让我上头的大脑恢复了平静,我刚刚说了什么?我…我好像对姐吼了,理智回归的我开始意识到问题。
前文说过,我是比较省心的孩子。这一点在此刻体现出来,冷静下来的我会反思。犟归犟,错是错,我分的很清。
凭心而论,姐与我相处这么久,无论我犯多大的错误,姐也从来没有大声呵斥过我,每次都会认真的诉说道理。
即便我上头,也不能这么对姐说话,更何况上头不是理由。我的性格不用再多说,性如烈火,脾气大的很。现在不用回溯,我都可以想象到刚才对姐怒吼的表情。
姐会寒心的吧。不,是一定会寒心,我就像养不熟的白眼狼,对目前唯一愿意关心我的人亮出了獠牙,尽管这并非我意愿。
我低头快步走出了卧室,脚心传来的刺痛感被我忽略不计。
姐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我的目光被茶几上两团纸球吸引,不难看出纸球边缘还有些湿润。
那时年少的我不懂,只是很难过。时至今日,我已不再年少。虽然是姐姐,可实际上也只是刚毕业的学生,25岁的一个女孩子。姐没有那么多教育学生的经历,二十多年大多都是读书,我是她第一个弟弟,也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她会迷茫,也会难过,也会哭泣。
我的心仿佛被刺了一下,又向前挪动了几步,间隔一米左右,小声儿的喊道:“姐?”
姐低头看着手机没有理我。我一下子语塞了起来,想道歉却不知如何开口。
我嗫嚅了许久才说道:“姐姐,我…我不是有意那样儿没礼貌讲话的,我没控制住,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姐放下了手机,抬起头,瞳孔中不带有一丝神情的看着我。
这样儿的眼神儿再一次刺痛了我的心,眼角又一次流出了泪水。我顾不得去擦,继续说道:“姐姐,我心里真的完完全全把你当做我亲姐姐。我不找理由,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应该对你吼,不应该那么冲动。你打我吧姐,打我屁股。我认罚,我不要看到你对我失望。我怕你丢下我,我怕失去姐。”
在我说完这些话后,姐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冷漠的看着我。我的内心逐渐变得绝望起来,就像等待行刑的死刑犯,等着姐最后对我的宣判。
又过了许久,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对我说道:“转过去。”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没有丝毫迟疑的转了过去。
紧接着,我听到了姐在沙发上摸索的声音。由于是背对着,我也不清楚姐在做什么,但下意识的开始紧张。
嗖…啪!
我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感受到触及灵魂的痛。
我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没有余地去想其他的问题。紧接着脑海中就开始想这是什么工具?同时我张开了嘴,本来呼痛的声音到了嘴边儿却演变成了鼻嘴互通的嘶嘶声儿。
是的,我痛到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是什么工具?数据线么?不,数据线不可能这么痛,那到底是什么…
我来不及猜测工具,第二下已经降临。
啪!这一下打的我向前走了几步。这和木尺的感觉不同,我现在觉得屁股已经裂开了,不止是屁股,还有腰,先是如同被咬了一口的痛,其次就是火辣辣痛,一波接一波的侵蚀我的感官。
“啊啊…啊啊啊!”经历了短暂的空白,沉寂了一会儿的惨叫声终于发了出来。我鼻涕眼泪一瞬间都流了出来,谁料到在我出口呼痛的时候儿,姐的第三下直接抽了过来。
扑通!
我站不住了,双膝一软跌倒在地上。右手的肿痕还未消失,我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双手向后伸出抱住屁股,哭的撕心裂肺,痛,太痛了,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姐把工具扔到了地上,可我却无暇顾及,因为我的屁股裂开了,我似乎感受到了双腿上有莫名液体滴落。
踏踏的脚步声儿,是姐。
“跪直”
我强行压制住身体的不适,已最快的速度起身跪好。
“胳膊抬起来”
我又一次疑惑,但是屁股传来的刺痛提醒我,目前不是疑惑的时候儿。我顺从的抬起了胳膊,姐蹲下掀起我的上衣,我能感受到姐在看我的伤。
下一刻,姐抓住我的上衣,从我抬起的胳膊处脱了下去。第一次全果…
“放下来吧”
已经被脱去衣服的我,还是傻傻的举着胳膊,听闻姐发话,我把有些发酸的胳膊放了下来。
突然,我的视线被右手心的一抹鲜红牢牢吸引住。
血…是血…我手上哪里来的血?我的呼吸随之一滞,屁股破了…
“让你跪直!”姐带着怒气训斥我道。
我心里一惊,想到姐还在生气,赶紧放下手,老老实实的跪着。姐拿着我的衣服去了卫生间,随后回到了卧室,没有再管我。
说实话,如果按照正确跪姿,现在的我根本坚持不了一分钟。即便姐不在,我依然试图以完美的跪姿要求自己…
我失败了…,屁股传来的疼痛让我的神经变得高度集中,别说一分钟了,半分钟我都做不到。尤其是第一次被姐打到流血,我整个人变得极度恐慌,以前也有过破皮,也不好意思称之为破皮,肉眼都很难看清的那种,就是摸着有些刺激的感觉。
但这次不同,是真的流血了,我还能感受到鲜血的温热。姐到底用的什么工具?三下就让我痛不欲生。
一念及此,我才想到还没有看工具。耳朵仔细听了听,卧室没有动静。于是我快速转头看向了地板,这一看,我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买抽陀螺的鞭子!!!造孽啊!!!我要是知道这玩意儿打人这么痛这么狠,打死我都不会买…
这算不算我自作自受?算吧…我就像失去灵魂似的,僵硬的把头转了回来。
咔擦,卧室门推开了。姐缓慢的走了过来,把枕头扔给了我。我没敢抬头去看,不用看都知道,姐的脸色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强忍着疼痛跪了上去。
“姐…”,我看到姐扔完枕头就走,急忙扭头出声儿叫住了她。姐的步子一顿,回答我道:“什么事儿?”
“我…我要跪多久啊姐…屁股痛…”,明显察觉到姐情绪软了下去的我,重新发挥上杆爬的特色。
姐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我,就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儿:“天亮。”说罢转身回到了卧室。
???
我扭头看了一眼钟表,九点多…到天亮?冬季天亮怎么说也要七点多,我要跪十个小时?
不能不能,姐是骗我的…是气话…我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啪~姐卧室的灯关了…
我…好吧我信了…姐是真的罚我跪到天亮…我像个受气包似的,头抵住墙壁,呜呜的哭了出来。
“安静”,姐出了卧室,皱着眉对我说道。
“姐…”
啪,好嘛,客厅的灯姐也关了…
关了灯我就看不到时间了,手机还在姐的卧室里…
北方天寒地冻,就会让人产生睡眠的欲望。然而我却睡不着,屁股的疼痛、地板的寒冷,体力的殆尽,让我愈加的楚楚可怜。
于是…
我睡着了…跪坐在枕头上,头靠着墙…
………我做梦了,姐在抱我,在轻轻的给我擦拭身体和受伤的部位,姐为我心痛的掉下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我趴着从睡梦中醒来,嘴里嘟囔了一句:“姐姐真好~”
嗯…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