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许多事都能改变。当年他一夜入了宫,一夜被封了王,又一夜被封后,终一夜弑了君,一夜掌了权。末了却一夜失去了光明,从那顶峰跌落至谷底。堂堂一国之后,竟被一不知名的女孩以治病为由折磨了三年。三年黑暗的日子,让他受尽了屈辱。不论他最终心里得到了什么,自认天骄的他,决不允许自己被人在背后议论这三年那暗无天日生活。依旧是一夜,除了贴身近侍宵一人,他将慈宁宫的宫侍统统更换了掉。过去的人不去,新的生活便不会真正地开始。没错,他回来了,他回到这尔虞我诈的宫廷斗争中了。
风萧萧兮,这本就永无宁日的宫殿,再次堕回了那地狱之中。
“后君依旧是那么魅惑人,比起那些乌烟瘴气的生嫩新人,还是后君的味道,比较好~”帝姬李诚的声音回荡在这恢复了活力的慈宁宫内殿之中。
“皇上过奖了……”他的声音依旧是充满了高傲,笑声却无了过去的笑意。
逢场作戏,如今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是多么地恰当。他似乎已经陷入了那戏中戏,找不到那将他从戏码中拉出来的人。
“皇上,东西拿来了。”而此时宫侍则像是回应一般禀告了李诚。
“正好,朕有礼物要送给后君,刚好送来~”李诚嘴角一直微翘著,“祝后君大病初愈~”那眼底的笑意让人汗毛竖起。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一名宫侍捧著一个大大红色礼盒走了进来,跪了下去呈上。
“相信后君会喜欢的~”李诚端起茶杯吹了吹,然后饮了一口。
鸢荀示意宵接过礼品,他隐约有著不详的预感,但脸上依旧保持著笑意。
“后君……”宵揭开了那礼盒盒盖,脸色立马变了。
“不错吧?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稀有得很啊~”整个房间里似乎就只能听见李诚的笑声,“朕专门让太医院院长薛太医亲自晒干的~”
而鸢荀的脸色则刷地白了,但他强忍著让自己不去失态。
“谢皇上赏赐……”他笑著答谢道,“宵,好好地收起来。”
“诺……”宵立马将那盖子盖了上,收了下去。
那礼盒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一条晒干了的小黑蛇。鸢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地抓了一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自己是否自愿,过去的种种,终究是掩藏不了。
“皇上,二殿下来了。”而此时又有一名宫侍快速走了进来禀告道。
“让她进来。”李诚放下了茶杯,对鸢荀那聚变的脸色当做没看见。
“儿臣参见母皇,参见后君!”而身著一身明黄色华服的李妍则走了进来跪了下去。
“免礼,”李诚则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妍儿来得正好,三天后在慈宁宫摆席,庆祝后君康复。妍儿来做司仪官怎样?!”虽是询问,但实则是命令。
“儿臣接旨。”李妍连想都未想就跪下答应。
“呵呵~妍儿大了~今夜就看看她这些年的成长如何吧?”李诚笑著问鸢荀。
鸢荀则紧抿著嘴,嘴角微微上翘,示意可以。可此刻他的眼神根本就离不开那跪下的女孩。依旧是那赤裸裸地审视,不把她望穿他就不会停止似的。
李诚则放下了茶杯,继续有说有笑。而李妍似乎是没有发现鸢荀对自己那灼热的眼神一般,与自己的母亲一起说笑。仿佛,刹那间又变回了那小孩子一般。
鸢荀脸上微笑著,心则失落了。他,似乎找不到那个“大夫”了……虽说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愿摘下那面具与他相见。
“相见又能怎样呢?”
她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呢?
夜,望著那小蛇的尸身,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那最终的一回治疗,仿佛还只是在昨日一般。
他还记得自己全身赤裸著被她温柔地轻吻,被她挑逗,被她用那似乎是爱的情感宠溺著。他是看不见,可那样,他全身却变得更敏感。他依旧能记得她的唇有多软,含住他的茱萸时他的快感有多么地浓;他依旧能记得她的声音有多动听,在他耳边呻吟时带给他的激情有多么地劲;他依旧能记得她的手指有多么地惹人爱,在他那欲求不满地口里探索时带给他了那欲火焚烧的感觉。
灵巧的蛇儿因它而让他变得更加地激情四射,不自觉地扭动起了身子,他还能感受到那乱动的蛇身在自己身体里翻滚,折腾自己时的快感。那天是因她,还是因为蛇儿,他的小口滴著那无数的蜜水,将他的骄龙他的大腿都浸湿了。
“还记得那一日吗?”那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他猛地惊醒了。
“闭上眼,用身体去感受……”可那熟悉的冰冷之音却肆虐著他的耳膜。
他竟凝在了原地,没有再转身去寻她到底是何人。只觉得她的双手,环绕上了他的腰身。
手,解开了他的衣衫。
“啊~~”轻哼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地又赤裸在了她面前。
可心底的那一丝兴奋,是什么?
血液,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