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便是过过嘴瘾的命,最终也不敢将王聪儿衣服解开半分。但以一小人物而言,他强过愣胆大不少,至少在长命这点上。
外面亲兵见熊二抹着嘴推门而出,一脸得色,忍不住撇嘴道:“熊二,你丫捡钱啦?笑得那么难看!”
熊二把腰一挺,啐了口道:“去,你们这帮臭小子,一辈子吃苦的命,来世也挨不上我熊二爷的好事。”
那兵一脸的不信道:“呸,这鬼地方能有屁的好事,才两天就莫名其妙死了两人,真他娘的晦气!”
熊二摆摆手:“那种扫兴事儿咱先不谈,我熊二遇到的事可比捡钱还高兴。”
一人嚷道:“那你倒是说呀,也给兄弟几个压压惊。”
熊二伸出一只手,将五指摊开来。
众人不解道:“干嘛?”
熊二道:“这事儿不能白说,得先给些碎银子意思意思。”
众人见状便要散去:“卖什么关子,不说拉倒。”
熊二急忙道:“你们爱听不听,听过保准会说这钱花得值。”
“当真?”众人忍不住又退回来。
“我若骗你们,大不了说完你们把钱分回去。反正我人在这儿,银子还跑了不成?”熊二赌咒道。
众人觉得有些道理,也是出自好奇,便各摸出点碎银交他手上。
到傻儿时,却抱着刀转身走了。
熊二追他身后喊道:“傻儿,大人不是给了你些碎银子么……喂,别走啊!去,傻小子,真是没福气。”
熊二转了回来,清了嗓子道:“我熊二爷发现了个大秘密。嗯咳,我且问你们,你们觉得愣胆大怎么死的?”
众人摆头道:“不是才说不提死人的事儿吗?”
熊二晃晃手:“可这和我接着要说的事儿有关。你们谁记得愣胆大昨天进去前最后一句是啥……”
“放心吧!”还未说完,一名记忆力超群的亲兵嘴快嚷了出来。
熊二嘴角抽了抽:“不是这个,前面一句……”
那亲兵再次快速接过话茬:“要真他娘的有奶,老子把她衣服扒了吸!”
熊二像看珍禽异兽般盯着他:“你小子不去考状元真是可惜了……诶,扯远了,那女囚真的有奶。”
众人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昨天不是才说那是沾了汤汁吗?你说话用下面的第三只眼么?”
熊二粗着脖子道:“昨天是没看清,老子今天亲口尝了还能有假。”
众人愣道:“当真?”
“骗你们作甚,那婆娘奶水又足又甜。”
熊二炫耀道:“可话说在前头,千万别让大人知道。我琢磨着愣胆大九成九是偷吃被大人发现,然后……咔……兄弟们也不想英年早逝吧。但若你们想尝尝鲜,我倒有些办法,不过这银子嘛,还得再加点……”
大伙儿忍痛又给了些银子,纷纷把耳朵凑上来。熊二将经验分享了,听得众人直流口水,心里猫挠似的,各个跃跃欲试。
但换岗次序依旧乱不得,众人只得羡慕嫉妒恨地目送下一名亲兵喜滋滋地进去。
那料过了半个时辰,那厮斗败公鸡似的归来,说那女囚一直没合眼,难觅机会下手。
各人均感失落,也只得各赌运气。
过后数日,有人趁王聪儿熟睡或假寐时去偷偷蹭上几口鲜乳,吃上的欢天喜地,没尝到的心里骂娘。
德楞泰每日早晚必来囚室两趟,倘日间营中无事,也会不定时来一遭。
每每吃奶吃得性起,便马上脱了裤子干一发。
只是有时觉得乳汁不足,却找不到手下僭越的证据,只道王聪儿产奶不稳定,怏怏作罢。
王聪儿初时不知众亲兵的花花肠子,后来隐隐察出些苗头,暗里观察,把事情摸到八九分。
但想德楞泰所为远甚众小卒,怎肯示弱求助于他。
这白衣侠女心傲,将屈辱独自咽下,亦不曾去告发。
只这更深一层连她自己亦不愿承认,她奶涨时得了这帮饥兽舒缓,便有了相互利用的念头。
日子久了,更有些破罐子破摔,奶涨得厉害时,索性闭了眼装睡,引得守兵迫不及待来吮。
可叹德楞泰每餐送来蹄膀鱼汤等催奶之物,将她两座肉山养得富足殷实,却便宜了下人。
王聪儿既不肯告知德楞泰此事,又不敢说与傻儿,恐他知道闹出事来。
石傻儿每日念着复仇之事,唯忌德楞泰周遭防卫森严,急切不得下手;只好先寻解救王聪儿之计,再图私仇。
然那镣铐极为牢固,一时无法破除,又恐人瞧出劈砍痕迹,下不得重手,只得另行打算;王聪儿教了他些白莲教联络暗号,也不知是近日教众伤亡甚重,还是风头正紧,迟迟不见人接头。
某日,两人又在牢中合计逃生。王聪儿烦闷近日众兵偷食之事,随口言道,当今世道盗匪丛生,却不见得哪个有真本事开得此锁。
她是有感而发,傻儿却心有灵犀,忙道此锁自是撬不得,但若偷得钥匙亦能成事。
二人观察两日,却感此事难成。
这钥匙德楞泰贴身带着,只有进囚室时为了方便与王聪儿行事,才挂在进门墙上。
但老贼谨慎,每每入来皆仔细锁了门,怎得机会下手。
王聪儿不死心,留个心眼记下钥匙形状,与傻儿细细描述了,用黑炭绘在纸上,反复涂改后,找巧匠制了一把。来试锁孔,哪那么容易开得。
一晃过了十来日,德楞泰在营中批阅军机,忽报明亮从外地公干归来,忙传入帐内。
明亮风尘仆仆地进了营帐,抱拳施礼:“参见大人。”
德楞泰见他连使眼色,便屏退左右,寒暄道:“多日未见明兄,可想煞老弟。看明兄一脸喜色,不知何故?”
明亮笑得合不拢嘴:“大喜事!老弟可有收到京里消息?”
德楞泰茫然道:“是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