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日本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精灵救护收容组织,Ratartoskr的职责之一便是维护士道与精灵们精神状态的稳定。组织活动,增进彼此与士道之间的感情,顺便方便统一监视观察——这就是总司令五河琴里的每月任务之一。
平时也只有二亚与美九会因为工作方面的事而请假缺席——前者往往会被鞠亚抓着脖子拖回来——不过,偶尔也会有些意外情况。
比如,睡过头了。
“喂——七罪!你起床了吗?”
精灵公寓高层,琴里一边大力敲着七罪的房门一边向门内呼喊。
前往海洋公园的包车刚刚从五河家门前开走,本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琴里之所以会如此“贴心”地揽下叫她起床的任务,究其原因只有一个。
七罪并未在预定的活动集合时间现身,她迟到了。
“起了起了......”
穿着淡绿色睡衣的女孩慢悠悠地打开房门,一头祖母绿色的长发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挣扎地爬了出来。
“快换衣服啦!然后用Fraxinus传送过去!我们已经迟到了哦?!”
“知道啦知道啦......”
不想错过与兄长相处时间的琴里倍感焦急,拉着七罪的手往屋里走,还不忘顺手关上房门;至于还没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的七罪,则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态度,仿佛山崩于前也与她无关。
至于她想起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手忙脚乱地在略显狼狈的闺房里找出泳装,当场传送回Fraxinus又赶到海洋公园,已经是快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呜......我这种人,果然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啊......”
夏日的海洋公园拥有不输于任何著名景点的客流量,阴影下的自动贩卖机背后,用浴巾裹住自己身体的七罪又本能地开始自卑了起来。
“好啦,别说这些话了,七罪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很可爱了哦!”
切换成白色状态的琴里安慰着她,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看看......啊!欧尼酱他们在那边!”
“别、别跑那么快啦......”
七罪勉勉强强才能跟得上琴里的脚步。
人群之中,红与绿两道身影十分灵巧地穿过任何可以通过的缝隙,径直奔向士道等人所在的大泳池里。
“欧尼酱!我们来啦!”
“对不起......我迟到了......”
琴里活力满满地打着招呼,七罪则是低头道歉。
被正吵着架的折纸与十香夺去大部分精力的士道只是简单应付了琴里的问好,又摸摸七罪的头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此后便又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调解注定不会签订停战协议的两人中间去了。
“唔......”
“七罪酱......我们一起,去玩吧......?”
看着士道的背影,七罪心情有些复杂,不过马上就被自己的天使四糸乃打散。
红绿色的组合变为蓝与绿,但后者显然更令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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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
没到一个小时,七罪就因为吃太多冰淇淋闹了肚子,而这已经是她第四次难受地捂着肚子从厕所里出来了。
她在人群中闪躲着前进,避开每一位可能撞到自己的大人。
四糸乃就在前方,她甚至想好了等会要和她一起做些什么。
“四糸——”
卡在喉咙中的名字,直到最后都没说出口。
自己的天使、心灵绿洲,“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存在”,正坐在肯定自己原本样貌的少年大腿上,羞怯地吞下他送到嘴边的鲜果块。
“......什么啊......”
强烈而古怪的感情一瞬间占满心头,七罪伸出的手缓缓放下,回到自己腰间,仿佛它从未抬起,从未指向自己的好友与心上人。
为什么呢,七罪也在诘问着自己的内心。
自己是精灵,四糸乃也是精灵,要想执行封印,接吻必不可少,自己又如此精通人类社会的种种,自然明白坐在大腿上的亲昵程度远比接吻轻得多。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离开了海洋公园,正穿着一身便服在公园外的商店街上毫无目的的漫步呢?
她抬起头,自己正站在一家恋爱占卜的商店门口。店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看上去像店员的人静静地坐在小桌前,她将自己全身包裹在绣着金色纹路的黑长袍里,只能通过几乎半遮的脸部判断她是年轻女性。
“不行不行,要快点回去......士道他们会担心的......”
七罪晃晃脑袋,经水洗涤而柔顺了许多的绿色长发在空中飞舞,似乎这样就能把脑内本不该出现的杂乱之物驱逐出去。
她迈开步子想快些回到海洋公园,却被商店里走出的人叫住。
“小朋友,看样子你需要解决一些......心理上的问题呢~”
“不,抱歉不用哦......我还有别的事。”
七罪理所当然地把招呼着自己的紫发少女当成了电视上报道的坑蒙拐骗嫌疑人,她用以推脱的说辞也十分标准,说罢又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盖过刘海的黑色长袍之下,少女没被绷带遮蔽的单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镜野七罪小姐,您就算现在回去了,也不见得能让五河士道把视线移开哦。”
仅仅是短短的一句话,七罪就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看向店员的眼神中除开被认出的惊讶,还有被戳中痛处的恼怒。
“谁说......谁说他不会移开视线的!只、只要我......”
“只要变成温柔性感的大姐姐就可以吗?那样的话不但不会心动,反而会被五河琴里指责在公共场合使用天使吧?”
“这、唔......我还有别的方法......”
“哦?是买一根西瓜味的冰棒在一旁苦苦等待,等到四糸乃小姐离开之后通过她假意来到五河士道身边呢,还是被那位偶像袭击的时候故意不反抗,期待五河士道出面调停呢?恐怕都不现实哦,你说是吧。”
“才没有!我、我都试过很多次了......”
“可都没成功过吧?借着四糸乃一起靠到士道身边,想撒娇的时候却总是被抢先一步;让士道阻止那位偶像的猥亵,之后士道就被她抓走了......到头来,什么也没做到嘛~”
“唔啊......呜......”
无法反驳,无力反驳。
七罪沮丧地低着头,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
“不过~我可以帮助你,当然,免费的。”
将全身裹在黑色长袍里的少女缓缓走到七罪面前,她半蹲下来,与她对视,暴露在外的单眼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散发着让七罪无法拒绝的气息。
“怎么样,要接受我的建议吗?”
“......”
天使与恶魔在七罪脑内激烈斗争。
她未曾想到四糸乃开心的笑颜会成为恶魔胜利的杀手锏,回过神时,答案脱口而出。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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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罪乖乖地跟在她身后,进入可疑的占卜屋里。
不知如何称呼的少女自交涉结束后便没再理她,而是在桌上那颗水晶球上摆弄着什么;虽然无聊,单七罪莫名地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坐在一旁的红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一边给琴里发去不用担心自己的信息,一边在心中怀着不上不下的微妙期待。
“好~感谢你愿意等待那么久,我们开始吧,镜野七罪小姐。”
“啊、嗯......”
听到招呼声,七罪连忙起身来到小桌对面的木椅上坐下。黑袍少女显然没有脱掉这身行头的打算,她一并坐下,双手抚上两人之间散发着淡淡蓝光的水晶球。
“不用紧张~您可以直接叫我【莲】。”
“嗯,好,不过......”
七罪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在,面前自称“莲”的少女只是轻抚着水晶球,根本没让她做任何事情。
“说是占卜......要做些什么好啊?”
“别急~正式开始之前,先看看这个吧~”
莲讪笑着放开同样缠着绷带的双手。
水晶球里浮现出模糊的画面,又逐渐变得清晰,显现出两个眼熟的身影。七罪好奇地凑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
映在视网膜上的画面让她的手机险些跌落,大惊失色的女孩手忙脚乱地接住手机,可爱脸庞上大混杂着惊讶与恼怒。
半透明的水晶球散发着淡蓝的光辉,其间映出的画面却充满桃色气息:赤身裸体的蓝发女孩,戴着一对可爱的兔耳,骑在少年的胯部欢快地扭动娇躯,如秋日午后天空般湛蓝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压在身下的少年则双手扶住女孩看上去稍稍用力便会折断的腰肢,配合着她的动作,让她轻盈的身躯每一次下沉时,胯下勃起的分身都能完美地被她的小穴紧紧包裹在内......
这段影像的两位主角,七罪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不......不可能的——!士道他们、才不会这样!”
她拒绝相信,拍案而起,充满愤怒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眼前笑意满盈的莲。
“别欺骗自己了~镜野七罪......其实你知道的吧?你也在怀疑的吧?为什么,从上次四糸乃小姐不小心感冒发烧之后,她和五河士道的距离突然就拉进了很多......”
莲毫不闪躲,直面七罪愤怒的眼神。
她自椅子上起身,面前娇小女孩的视线又不可避免地被水晶球上欢爱的男女所吸引——她不愿相信,不愿继续看下去,但却无论如何也逃避不开。
莲没受到任何阻拦,悄然来到她的身后。
“你所看到的......就是,原因哦。”
“不......不要啊......!这、不是真的......”
来自耳边的恶魔低语贯穿了七罪的心里防线。
和士道相处以来有所改观的自卑本性,在双目所见的残酷影像下,又在蠢蠢欲动。
她看着水晶球里的欢爱,看着她激烈地扭动着身躯达到高潮,看着他的胯部微微颤抖、在挚友的身体深处喷洒精华……她,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是啊......我这样的人......士道怎么可能会看得上我啊......”
女孩无助地蜷缩着身体,自暴自弃地自言自语。
“我、什么也做不好......呜、明明,四糸乃的恋爱成功了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是、我却在嫉妒她......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啊......”
“只要把他的目光牢牢地锁住就好了哦。”
莲引导着七罪,将她接近崩溃的理智引向自己想要她走上的道路。
七罪眼角泛着泪光,疑惑地看向黑袍之下的她,以及她手中漂浮着的一颗玫红色的圆形结晶。
“你、你也是——”
“嘘——只需要知道就可以了,不用说出来呢。”
莲神秘地笑着,将结晶递给七罪,她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将其接过——触碰到七罪身体的一瞬间,玫红色的结晶化为光粒,融入她的身躯。
“这、这是——”
“好好使用吧~你会感谢我的,镜野七罪小姐。”
莲打断了七罪的惊叹声,又像七罪第一次看见她时那样,静静地坐回椅子上。浮现着四糸乃与士道欢爱画面的水晶球也逐渐暗淡下来,徒留清冷的蓝色荧光。
“......我、我知道了。”
从结晶里感受到大量的灵力,七罪轻轻点了点头,这样也许能逃过Fraxinus的灵力侦测——她这么想。
用客套至极的话语向莲告别,七罪一路小跑,离开商店街的范围重回海洋公园。
看着仍在亲昵的四糸乃和士道,此时占据七罪内心的不再是嫉妒、悲伤和羡慕,而是全新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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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悄然降临。
送别总想搞些大新闻的折纸与美九,士道拖着疲累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向自己的房间——每次举办活动都会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琴里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有说。
“我回来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消散在房间里。
没有任何别的行动,早就洗完澡的士道直接在床上躺倒,又不情愿地调整姿势,盖上毛毯,不一会儿就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呼......还好没注意到......”
一直潜伏在房间内的某人,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
清风拂过,幽暗的房间里出现一位坐在书桌上的绿发女孩,而原先放在那里的水杯则消失不见。
七罪死死盯着士道,心情复杂。
“......”
握在手中的赝造魔女屡次对准他的身体,却又因回想起他对自己温柔的种种而将之收回。
天使与恶魔的战争其实远远没有结束。
士道给予自己的希望与温暖,在脑内同今天亲眼所见的与四糸乃翻云覆雨的画面激烈地斗争,时间也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
“......【赝造魔女】!”
最后,七罪还是选择下手。
祖母绿色的光芒笼罩士道的房间,疲劳的少年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已被绳索捆在床的四角,而所有精灵中最不主动亲近的七罪,正身着灵装手持天使,居高临下地以非常不友好的眼神俯视着自己。
“那、那个,七罪……这是怎么回——”
“做过了,对吧......”
阴沉着脸,七罪低声问道。
她只是轻轻一挥手中的扫帚,士道下身的睡裤就消失不见,尚未勃起还瘫软着的肉棒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啊啊——?!做、做过是指?!”
“别装傻了......!”
“唔呃......!”
士道真心不明白七罪的问题,后者却认为他在装傻而生气地抬起小脚踩在士道的肉棒上。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士道......背着我,背着大家和四糸乃做过了!哼!”
七罪一边控诉,一边生气地踩着士道的分身。
“就是这根东西玷污了四糸乃吧?哼......讨厌,笨蛋,叛徒......!看我怎么惩罚你......”
“不是、我没有啊!”
直到现在士道依旧一头雾水。
也许是下意识的手下留情,七罪对他分身的践踏显然不够有力,不仅没有传达疼痛信号,被一双裹在长短袜中的小脚摩擦的奇妙触感,居然让他十分无耻地勃起了!
“呜——?!你、连我都想......?!”
精通人类社会的七罪自然不会像十香那般不了解男性的生理结构,看见士道的肉棒在自己卖命的践踏之下仍旧充血勃起,她的脸也涨得通红。
“可恶、不知廉耻......变态!呜......大骗子!”
“不是、我真的没有——”
士道可谓有苦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忍受七罪的责骂和惩罚,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来了感觉。
“【赝造魔女】!”
“唔唔唔?!”
七罪不愿再听士道的狡辩,十分干脆地变出一个布团将他的嘴牢牢封住。
本应继续居高临下地践踏他坚硬的肉棒以示惩罚,但她被各种思绪搅乱的大脑却产生了些许新想法。
满脸不悦的女孩调整自己的姿势,她坐在士道两腿之间的空隙里,叉开双腿,被黑橙相间长短袜包裹的小小脚掌一左一右地夹住直指天花板的肉棒,笨拙地上下撸动起来。
“为、为什么这么硬啊......”
即使七罪再怎么欺骗自己这只是抱怨,都无法改变话语中饱含赞叹与羡慕之色的事实。
“唔......!唔、唔!”
士道谴责着感受到快感的自己,又试图用呜咽声恳求七罪停下,可惜除了让逐渐熟练起来的七罪加快足交速度之外徒劳无功。
可爱的小脚看似绵软,用力夹在肉棒上却带来了他未体会过的别样紧致的触感;左右力度不一、频率不同,诸如此类笨拙的足交技术竟也能让他的肉棒时不时一阵颤抖,像是在忍耐射精的欲望。
(呜......该、该怎么做......继续按这样做下去,应该没问题吧......?)
表面强装镇定的七罪内心也很迷茫。士道阴茎的热量就算隔着袜子也能切实地通过脚掌反馈到大脑,这也让她本就不清晰的思路变得更加混乱。
正在她还在谨慎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某位不争气的青春期少年却已难以抵挡她的玉足进攻,涨得通红的肉棒一颤一颤地射出白浊的精液,射在七罪脚上、污染自己的床单,甚至有几滴喷到她的灵装与脸颊上。
“这、这是......?!”
虽然理论知识丰厚,但见到实物还是第一次。看着手中从脸上抹下来的混浊白液,她的意识险些直接和大脑断开连接。
“咿呀——!!!!”
取而代之的是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的惊叫。
“士道,发生什么事了?!”
在隔壁房间准备休息的琴里一脚踹开大门,前来差看情况——但她并没有在房间里找到自己的兄长。
“......士道?”
没人回应她,只有窗帘随风飞扬。
“哎呀~真是好险呐......”
五河家的屋顶上,变身成为大姐姐状态的七罪扶着下巴笑着自言自语。
她优雅地骑在扫帚上,手中捏着一只可怜的青蛙。
“怎么样,士道~我们一起继续做快乐的事吧?就像你和四糸乃做的那样......呵呵呵~”
她提着青蛙的一条腿把它悬在自己眼前,满脸笑意地看着它说。
扫帚在灵力驱动下划破安静的夜空,载着嫉妒的魔女与可怜的随从飞向城市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