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机械师05

　　[chapter5]

　　 “天呐怎么都这么晚了！”杜宇波惊讶自己在耳机店里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他一边飞奔回家，一边在心里编迟到的理由。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打开家门后，首先迎来的就是宇澜的问责。

　　 “呃，今天回来的路上哥哥太困，所以就……睡了一觉。”杜宇波决定实话实说。

　　 “回家路上？哥你直接睡在马路中间了？！”

　　 “不是啦，早上我不是走进过一个耳机店吗，我在那里趴了一会儿……”杜宇波意识到这个理由很不正常，但这就是事实啊，“真的就一会儿！”

　　 “好啦……我好饿，快做饭快做饭！”

　　 “行行行！”杜宇波决定做点好吃的来安慰一下弟弟空虚的小肚子。

　　 愉快的进餐时间过去了，痛苦的写作业时间也结束了，兄弟俩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光着身子走进装满温水的浴缸，打算舒舒服服的泡个澡。

　　 “哥，你洗澡还戴着耳机么？”

　　 “对呀，它放水。”

　　 “给我听听吧~”

　　 “好，我给戴上。”宇波没意识到这个举动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推迟了他弟被改造的时间。

　　 杜宇澜戴上耳机，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嘿嘿地傻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真的有点像机器人呢~”

　　 “好了别闹了，快进来不然着凉了。”宇波慢慢地坐在装满水的浴缸里，水温微微发烫，烫的他很舒服，“嗯——舒服~~”

　　 “不、怕、机、器、人、不、会、着、凉。”宇澜学着机器人的语气说话，当然学的比他哥哥要差远了。

　　 突然，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失去了意识。这是因为耳机错把他当成了他哥哥，然后将机械师下午的一系列命令注入了宇澜纯洁的小脑瓜中，整个过程只有一瞬间。他喃喃地说：“命令载入完成……”声音小到除了他自己谁都听不见，然后又清醒了过来，他奇怪刚才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了镜中一丝不挂的自己。

　　 “……”杜宇澜看着镜子中全裸的他，眼神的焦点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看着镜中自己的脸，突然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他看见自己含着自己的小丁丁，在吸吮的同时前后摆动。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但他的身体跟着感觉起了反应——他短小洁白的丁丁开始挺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他通过镜子看见了自己身体的变化，快感和疑惑一起刺激着他。

　　 “宇澜……叫你好几遍啦！”杜宇波坐不住了，他走出浴缸，拽着弟弟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你干什么呢？”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弟弟和平时不一样的小丁丁。

　　 “哥哥……我的这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宇澜天真地问。

　　 杜宇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你终于也长大了嘛~”

　　 “长大？长大是什么意思？”弟弟歪着脑袋问。

　　 “呃……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杜宇波思考着怎么跟他的亲弟弟解释生理卫生课上的知识，最终选择了了缓和的方法，“洗完澡哥哥给你看书，书上写着呢。”

　　 “可是……可是我的丁丁……”杜宇澜的丁丁比刚才挺得更直了，原始的酥麻感从下体沿着神经传导到大脑，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感觉，“感觉好奇怪哦。”

　　 “嗯，这样的时候感觉是很奇怪啦。”杜宇波想起今天早上遇见森树时他异常的表现，他的下体也开始充血。

　　 “哥哥的也能变成这样吗？”宇澜问。

　　 “嗯，而且也是在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宇波看着自己的丁丁越来越大，自然地说着。

　　 “变成这样了怎么办呀？”

　　 “啊，不用担心，去干点别的事儿别想着它，一会儿就软了。”

　　 “哦！”

　　 两个人勃起着踏进浴缸。是的，两个人。

　　 杜宇波坐下后，很自然地想把弟弟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遇到了令人尴尬的问题，他的丁丁占据了原本应该是他弟屁股的位置，坚强地挺立着。

　　 “怎么了哥哥？”杜宇澜察觉到了身后的异物，“啊，哥你的丁丁碰到我的屁股了。”

　　 “嗯……”弟弟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臀部温柔地压着他的丁丁，那种异样的舒服又来了。但他的理智此时还占据着上风，“要么你倒过来，坐在我腿上吧。”

　　 “哦。”宇澜转个身，坐在他哥哥的小腿上，腿伸直后小脚丫正好碰到哥哥的私处。

　　 “呃……”这样的一个刺激，让宇波的丁丁又挺了挺，他看着他弟弟的那里，宇波也看着他的，两人红着脸，默默享受着这细微的快感，谁也没说什么。

　　 热水让两人全身放松，血液终于从那里被缓缓释放。

　　 这个夜晚看来可以平静了。

　　 其实，如果杜宇澜没有从他哥哥那里要走耳机的话，情节就会按照机械师设计好的那样发展。已经被改造的杜宇波在接受了指令后，面对他的弟弟，欲望会迅速膨胀到他控制不了的程度，然后这对兄弟就要破处了，然后杜宇波就能被完全改造了，然后杜宇澜也就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宇澜年龄小，还没有确实地发育到那种程度，再加上他的大脑并没有被重新编程，成为对耳机传入的信息毫不犹豫的执行的机器，所以即便受到了命令，也会在犹豫中逐渐浪费掉时机。

　　 果然爱弟弟的哥哥是受保佑的。

　　 Dear Tim~

　　 机械师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双手叉着腰站在二级店的门口，即便是黑眼圈也掩盖不住他的满脸怒容。

　　 当然，这一切都是有关系的。机械师原本以为在林森树获得耳机之后，会和其他的男孩一样，当晚就来到二级店并被他改造好，所以他这次为了节省时间，愣是在门口坐着等森树，结果森树直到天亮都没来，害得他一宿没睡。

　　 这可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机器人放鸽子。他在气愤的同时有些恐惧和沮丧，他意识到这套改造方法还存在一些漏洞，而他并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改进方案。

　　 于是他打算，首先让4号和即将要成为5号的孩子接触一下，问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等待这杜玉波像昨天一样从耳机店门口走过，然后他好下命令。

　　 等到日上三竿后，他意识到，他又被放鸽子了。

　　 杜宇波今天根本没走那条路，他又在门口傻等了一上午。

　　 于是他更加不爽了，不过作为机械师，他有办法对他制造出的机器进行绝对的掌控。

　　 他走进库房，翻出来一些金属支架，他把它们在满口搭成了一根大功率发射天线。

　　 然后他在电脑上编好程序，和天线接到一起，中间加上功率放大器，然后按下发射按钮。

　　 一段电波带着邪恶的指令飞入空气，经过短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传播后被杜宇博的耳机接受，然后插入他的大脑。

　　 对于在学校好好学习的杜玉波而言，今天到刚才为止都一切正常。

　　 那个叫张逸光的实习老师花了5分钟的时间来和大家分享他室友的呼噜声有多么震耳欲聋，然后又花了5分钟来讲他和室友是怎么联合对噪声发起抗议活动的，弄得昏昏欲睡的课堂气氛瞬间欢乐了起来，然后继续以他富有特色的讲课姿势（靠着过道坐在同学桌子上）上完了原定的教学任务。

　　 在这个愉快的课间，他抓紧时间来上个厕所。正在他解手的过程中，信号到了。

　　 杜宇波瞬间停止了动作，全身的肌肉收紧（当然已经进行的快结束的解手过程也被迫终止了），他抬头，看着眼前贴着文明标语的墙面，双手紧贴大腿，原本分开的双腿夹在一起，他的内裤和外裤因为没有了手的拉扯弹回了原位，悬挂在丁丁口的那滴液体似乎是被弹进去了。

　　 “哔，系统启动完毕。主人上午好，机器娃娃杜宇波等待您的指令。”

　　 指令以程序的方式输入他的大脑。

　　 “是，主人。开始执行。运行拟人程序。”机器人杜宇波解除了刚才紧绷的状态，拟人程序能让他看起来和正常的人没什么区别，但他依然是无意识的，只是耳机控制下的一台机器。他很自然地转身，以流畅的动作走出厕所，走向他最后一次见到森树的地方。

　　 果然，森树在教室里，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同学们谈天说地。机器人杜宇波走到森树的面前，直截了当地插入话题。

　　 “林森树。”

　　 “呃……嗯？”在森树的印象里从好几年前开始宇波就不再称呼他的全名了，除了在他很生气的时候，但森树想不起来最近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更何况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所以这气氛显得有点诡异。

　　 “你试用了我昨天给你的耳机了吗？”这种长长的从句宇波平时也不怎么说，反倒是作者很常用。

　　 “试了呀，挺好使的。”森树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

　　 “那么你昨天晚上是戴着我昨天给你的耳机睡觉的吗？”又是诡异的长从句。

　　 “没有诶，因为……”

　　 “为什么你昨天晚上没有戴着我昨天给你的耳机睡觉呢？”虽然与其听起来很正常，但违和感却愈发强烈了……

　　 “我刚要说……”森树小声嘟囔了一句，“因为张老师说戴耳机睡觉对耳朵不好呗。”

　　 机器人杜宇波转身就走，他已经完成了主要任务，不会做例如告别一样的多余的事情。

　　 “我到底……哪惹他生气了？”留下森树一个人满脸黑线。

　　 机器人杜宇波通过耳机，把答案回传到机械师那里，一段时间后，受到了新的指令。

　　 “是，主人。开始执行。”

　　 他又回到了教室里，又走到林森树眼前。

　　 “干嘛呀……”

　　 “林森树，请你今天晚上睡觉时戴上我昨天给你的耳机。”

　　 “……这是为什么？”森树越来越奇怪了，“而且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然后宇波作了让森树感觉更奇怪的事情，他又一次扭头就走了。森树实在忍不住，想把问题问个明白，于是就悄悄追了上去。

　　 机器人杜宇波没察觉到身后的跟踪者，他走到一个人少信号好的地方，把刚才的信息发送出去，并等待回复。

　　 “他到这儿来干什么……”森树隔着墙角偷偷瞄着望向窗外作思考人生状的宇波，看他好久都没动静，刚想往前看看他在干什么。

　　 结果杜宇波突然开口说话：“是，主人。我是愚蠢的机器，我是没用的机器。”

　　 森树愣在那了，他顾不上考虑这句话的内容有多奇葩，光是它的前因后果，就让他完全找不着头绪。

　　 然后杜玉波又说：“是，主人。回复原位，结束拟人程序，准备关机。”

　　 然后他转身想回到厕所，结果他看到了愣在原地的森树。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了3秒。然后森树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我去找老师……路过而已……路过。”然后假装镇静地走了。

　　 机器人杜宇波不会思考被森树看到他和机械师的对话有什么后果，他走回厕所，站在原本的位置，手扒开衣裤，然后说：“哔，正在关机……”

　　 他慢慢闭上眼睛，然后猛地惊醒，他的丁丁继续排出刚才没排干净的液体，对他来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对于森树来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很可怕。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然后思考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看到杜宇波变成这样的时候，耳机天线末端是发出持续的绿光的，而平时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的耳机，都只有闪烁的红光；另外，杜宇波的这种奇怪表现以前从没有过，它们集中发生在这两天，也就是杜宇波旧耳机坏了然后换了新的之后发生的；于是他判断，杜宇波的这些异常行为和那副耳机有关。

　　 考虑到刚才杜宇波说的那些不正常的话，他决定，暂时不要使用那副耳机比较好。

　　 对于机械师来说，刚才发生的事情更可怕。他的计划暴露了，而且是暴露给自己计划中的机器人5号，他预感到5号是不太可能自己主动戴上耳机了，那样的话他的计划将严重受挫，也许会推迟很长时间，然后就人数就不够，起码赶不上今年的全组大会的额定人数，然后他就只能像去年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参加会议，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他在今年的大会上忍受着从厨师到教师从摄影师到艺术家甚至是掌刑官的冷嘲热讽，甚至可能受到他们调教的弟弟的鄙视。他的心脏像同时处于烤箱和冰窖。

　　 考虑到最近发生的各种不顺利时间，他决定，要及时地来点强制干涉措施了。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森树都有意无意的躲着杜宇波，后者理所当然地察觉到了好友的小动作，但不明所以，他和森树一样仔细回忆着自己最近哪得罪了对方。

　　 忐忑的一天过的虽然慢，但也肯定会结束，往常这个时候，两个小伙伴都会开心地一起回家，但今天森树另有打算。

　　 “呼——终于放学了，森树一起走吧~”宇波欢快地说。

　　 “呃……今天就算了吧。”

　　 “怎么了？”

　　 “我……我小姨妈今天要来接我！”森树信誓旦旦地看着宇波。

　　 “……真的？”宇波满脸怀疑。

　　 “真的！”

　　 杜宇波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伙伴，他知道这家伙从小就不会撒谎，而且每次说谎的时候几乎都把真相写在脸上了。

　　 “那好吧，明天再见。”不过他总是不为难森树。

　　 “嗯，明天见。”森树在心里小小地出了一口气，如果他们走在半道上，宇波突然间变成那个样子，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样。

　　 “家里没人，宇波又知道我家在哪……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他心想。

　　 经过一番左思右想，他觉得自己有了一个不错的人选。

　　 “咚咚咚”“请进。”

　　 “老师？”

　　 “哦呀，有什么事儿吗林森树？”

　　 “张老师，您今天晚上……有空吗？”

　　 “没有。”

　　 “！”林森树只是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老师还真没有。

　　 “呃，不对，说没有不准确，应该说不是时时都有。”张逸光更正道，“你有——什么要紧事儿吗？”

　　 “我……嗯——我嘛，我想……”

　　 “作业题一半儿都不会想问我？”张逸光皱着眉头。

　　 “不是，我是想……呃……”森树平时挺好使的舌头突然像打结了了一眼。

　　 “你跟女生表白然后被拒绝了？”张逸光突然间兴奋起来，表情就像被调高了亮度的显示屏一样。

　　 “不是……”森树满脸黑线。

　　 “那难道……你跟男生表白然后被拒绝了？！”听说张逸光的毕业论文差点写的是《论脑洞过大的人为什么不适合当老师》。

　　 “不是！”森树觉得自己还是赶紧说出真正的目的比较好，不然这老师的想象力会越来越跑偏的，“我今晚可以和老师一起住吗？”

　　 “……请解释原因……”张逸光又一次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其实还是比较保守的（PS：想知道他第一次这么觉得是什么时候，请看《Dr. Light：秘密起源》）。

　　 “唔——”森树思索着要不要把今天看到的杜宇波的情况告诉老师，最终他决定还是不要，“我家里最近总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是扯淡……他早就习惯了。

　　 “你父母呢？”

　　 “他们很久没回来了。”森树看着办公室窗外的杨树，上面长满了新生的树叶，“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虽然生活费总是会打到卡里。”

　　 “好……吧，我想我明白了。可是我宿舍只有一张床是我自己的，而且我的室友们……”张逸光回忆起了他室友们的坏毛病，“我虽然习惯了，但你不会想待在哪的。”

　　 “那老师去我家住好了。”

　　 “你家……不太好吧。”

　　 “没事儿啦我家很大的，而且离这儿不远。就这么定了走吧走吧！”森树觉得这样就没问题了。

　　 “喂！你爸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把陌生人带回家吗！”

　　 “你是老师，不算陌生人。”

　　 “可我们才刚认识两天！哎你别闹了。”

　　 “老师……”森树瞪大眼睛，用可怜汪汪的眼神看着张逸光，“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张逸光无语了，“好吧好吧，败给你了。”

　　 “呼，谢谢老师！”

　　 “哎，走吧，希望你家视野够好。”

　　 森树家

　　 “哇……你家好大……”张逸光低头看着森树，“原来富二代长这样，我得记住。”

　　 “什么大呀……我才不是富二代呢！”森树对这个称号很不满意。

　　 “呃……我是不是要把鞋脱在外面……”

　　 “不用，直接踩进来就行！”

　　 “可这地毯看起来看起来好贵的样子！”吊丝属性暴露无遗。

　　 “那……给你这双拖鞋吧。”“有大点的么？”“最大的了。”“好吧……略小。”

　　 “对了老师，你刚刚说的有事儿是指什么事儿？”

　　 “哦，我看看……”张逸光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ISS会从咱头顶上飞过去，再加上今天天儿不错，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

　　 “ISS是什么……”

　　 “International Space Station的缩写，就是国际空间站。”张逸光看着天空（天花板）微笑着说，“角度合适的话，太阳能板的反光会让它比金星还要亮哦！”

　　 “哦……好吧，我没怎么看过星星。”

　　 “今天陪我看一次吧，你家南北都有阳台真不错。”

　　 一大一小两个人，搬了两把椅子坐在阳台上，看着逐渐变黑的天空。

　　 “嗯……还没来吗？”

　　 “从时间上看应该……哦对了我的表快5分钟。”张逸光一拍脑门，想起了他为了防止自己迟到而特意调快的手表。

　　 “好吧……那我先去上个厕所。”森树走出阳台，观赏嵌着隔音玻璃的阳台滑动门，走进洗手间，小解了一下，然后走出来。

　　 “咚！”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挨了一闷棍，在失去意识前他想起了，自己给过杜宇波他家的钥匙。

　　 在他倒在地上之前就被一个人扶住，然后迅速且无声无息地拉出了家门，然后把他抬进楼下停着的一辆汽车，开走了。

　　 “哦哦哦来了来了！就是那个！森树？拉肚子了么……不过没事儿，90分钟后它还会回来~”张逸光全然不知道，他的学生已经被绑架了，只是自顾自地对着天上移动的星星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