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载汉不咋爱读书,从前他爹在生时,是由他爹亲自执教的。
现在他爹不在了,他以为自由了,但这只是错觉,因为还有姨娘管他。
姨娘揍了他一顿,然后丢到舅老爷门下,和我做了同学。
不过,舅老爷懒散惯了,管教不严,每天只上课两小时。
其余时间就随我们爱咋咋的。
其实,不仅载汉不爱读书,连我也灰心丧气了,因为我如今只是个没蛋的阉人,读再多书,又有何用。
只是姨娘鼓励我,说如果我读的书多,又明事理,将来就让我做大管家。
当然也有吓唬的,说如果我不听话,就别管她叫“姨娘”了。
她的鼓励,对我没啥作用。
倒是那恐吓,对我极为管用。
我是相信的,因为我知道姨娘原本只是姥爷捡回家养的养女,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如果我不乖,姨娘可能真的不要我了。
在这种恐惧中,我拼了命的好学,下苦功的劲头,把舅老爷都吓到了。
舅老爷跟姨娘开玩笑说,如果放到大明朝,我大概可以做个秉笔太监,帮皇帝写御批了。
姨娘欣慰极了,为了奖励我,特意挤了一碗乳汁喂我吃,吃得我齿颊留香。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就因为这个香甜的奖励,卸光了载汉的散漫劲。
因为他羡慕得发了疯,为求姨娘的乳汁,他也变得发愤好学了。
姨娘既感好笑,又有点无奈,生怕奖励我俩多了,会害她的小宝贝闺女吃不饱。
她的宝贝闺女,乳名叫莹儿,已满三岁,成天蹦蹦跳跳的。
莹儿非常可爱,小嘴巴甜甜的,一口一个“果子哥”的叫着我,缠我带她去西跨院耍。
西跨院原本是个风景如画的大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样不缺。
但如今没了打理园林的人手,就丢荒了。
姨娘吩咐阉奴们,在园子里放养一些禽畜,粗生粗养的,无须多费工夫照料,待它们自然长大,就宰了吃。
莹儿很喜欢小动物,但姨娘不许她带回屋里养,她就只能常来这个半荒的花园里,看望那些毛绒绒的小鸡小鸭。
在花园的东北角,阉奴们辟了一片平整的菜圃,但没种菜,只种了南瓜。
瓜藤四爬,绿叶葱葱,长势极好。
那藤叶之间,缀满了黄烘烘的南瓜。
我看见两个阉奴在瓜田里忙碌,但奇怪的是,他们并非浇水,而是一个提着马桶,一个拿着剔骨刀。
那柄又尖又细的剔骨刀,在南瓜表面,剔出一个小洞。
然后,就从那只马桶里,舀出一些粪便,灌入瓜囊内。
最后,把先前剔出的瓜皮肉,填回原处,那南瓜就像没事瓜一样了。
我吃了一惊,连忙凑过去质问他们是咋回事,莫非是想恶作剧。
他们解释说,这片瓜田,是他们阉奴自种自吃的,不会捉弄别人,更不会摆上主子的饭桌。
我还是奇怪,干嘛要往瓜囊里灌屎,难道他们想吃屎?
他们支支吾吾的解释,那马桶内盛着的,是姨奶奶的屎……
我听了好久,才听明白,他们确实是想吃屎,想吃姨娘的屎,但他们谁也咽不下,吐的比咽的还多,所以他们就别出心裁,想到这个往瓜囊里灌屎的招儿。
他们觉得,让姨娘的屎在瓜囊内温养着,随瓜成长,待到瓜熟蒂落之时,那瓜肉吸饱了姨娘的屎味,想必会很好吃。
我明白过来后,觉得有点反胃的同时,竟也有点馋虫动……
……
我原本以为,没蛋的男人,是不会想姑娘的。
这一刻板印象,是从前那些长工们教给我的。
但如今,这印象被推翻了。
推翻的理由,不仅在于我突然想通了阉奴们为何馋姨娘的粪溺,还在于我自身的体验。
虽则我是没蛋了,但我的小鸡鸡,时不时还能半硬起来。
尤其是陪在姨娘身边、想着坏事之时,硬得更容易。
我所不懂的是,勃起依靠性激素,而睾丸并不是分泌性激素的唯一器官。
我错以为,我还是个完整的男人,将来还能娶妻生子。
我兴奋的告诉了姨娘。
姨娘却只是苦笑。
姨娘和那个叫旺财的阉奴有着亲密的玩伴关系,自然很清楚,没蛋男虽然还能勉强半硬,但并无交合的能力,更别说生孩子了。
姨娘见我乐得天真,不忍心告知我真相,就跟我开起玩笑,说:“啊啦,臭小子不是最喜欢姨娘么?怎么还会想娶媳妇呀?”
我“嘿嘿”的傻笑,只在心道,我就是想娶姨娘您呀。
只不过,姨娘过后就授意旺财,让他给我说明了没蛋男的身体特征,教我伤心了好大一会。
……
姨娘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掌权掌得久了,在私生活上,就不免有些随意,不如从前那样偷偷摸摸了——大家都是有眼看的,姨娘尤其宠爱旺财,几乎把他当成了贴身丫鬟,时时带在身边伺候。
虽说他只是个没蛋的阉奴,但总归男女有别,好说不好听。
在他们阉奴堆中,旺财就因为特别受宠,而高出了一头,极受其他阉奴羡慕,还半开玩笑的称呼他为“假老爷”。
这事,传到姨娘耳里后,姨娘才后知后觉,自己真是越来越飘了,竟然没注意到这方面的影响。
姨娘求教于舅老爷,她该咋做,才能消除影响,挽回名声。
舅老爷却认为姨娘多虑了,这只是小事,只是玩笑话,不必在意。
但姨娘实在觉得难堪,非要舅老爷帮忙出主意。
舅老爷拿意味深长的眼神,去瞧姨娘。
姨娘报之以羞赧。
舅老爷就明白了,那些流言,并不是捕风捉影。
不过,舅老爷无意于指责姨娘有伤风化,反而很怜惜姨娘。
姨娘少女嫩妇的,怎可能守得了终身寡。
姨娘只是找个阉奴解闷,已经很节制了。
舅老爷提了上下两策。
上策是,撵走旺财。旺财消失了,那些闲话自然就消停了。
下策是,大方承认。大大方方的承认旺财就是个“角先生”,就是姨奶奶用来解闷的。这样一来,闲话依旧会有,但胜过偷偷摸摸。
角先生,即是妇女用的性玩具。
姨娘左右寻思,最终选了下策。
舅老爷莫名的叹息。
“舅舅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姨娘不安道。
舅老爷摇头道:“傻丫头,你舅我哪有闲心瞧不起谁,你舅我只有羡慕那旺财的份儿。”
姨娘听后,先是一愕,恍然过来后,就是“噗嗤”一笑,连声嗔道:“老不害臊、老不正经、为老不尊。”
舅老爷说的是心里话,他也是非常爱慕姨娘的,否则哪会馋姨娘的桂花汤。
当然,姨娘对此是心知肚明的。
而现在,这事被他挑明了,姨娘就不好装作不知了。
他眼光光的瞄着姨娘,语气祈求的唤了一声:“好梅娘……”
姨娘心中纠结,虽然对他很感激、很亲近,但若是就此委身于他,就不情愿了。
所以,姨娘就如此说了:“只要不怀孕,舅舅想怎样对甥女,甥女都答应。”
舅老爷却是听得失声大笑不止。
把姨娘羞得通红了脸,嗔怪道:“老坏蛋,不许笑话人家喇。”
舅老爷却摆手道:“不是笑你,不是笑你,是笑我自己。”
之后,他就解释了,他那阳具早已老迈不堪用,和阉奴是一样的性无能,他只是希望一尝姨娘身上的味道,是单纯的舔舐和品味,不会、也不能做其它的。
姨娘恍然笑道:“哦~原来舅舅是个老阉奴呀~”
舅老爷很无语,这“老阉奴”什么的,教他臊得慌。
随后,两人同入了里间。
姨娘坐在床榻上,叫舅老爷也坐。
他却正正经经的坐到床下那张圆凳去。
从刚才一入此间,他就变得局促起来,手足都不知往哪搁。
反而姨娘挺自在的,见他那样拘谨,还甚觉好笑,调侃他道:“坏蛋老舅,老没出息,有色心没色胆。”
他挠头干笑。
姨娘踢掉鞋子,朝他伸去脚丫,挑开他的长袍下摆,挑逗他的裤裆。
他却避开了。
他读了大半辈子的圣贤书,圣贤们的遗训,此时都在他脑中齐响,汇成一句“滚出去”。
他就不得不滚了。
滚出里间,滚出厅堂,滚到屋外,被烈焰般的日光一照,又滚下泪来。
姨娘追了出来,看见他正在仰望空中的烈日,一边望、一边哭。
姨娘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抬手把他的头按下来,说:“您傻呀?一眨不眨看着太阳,弄不好会瞎的!”
舅老爷跪了下地,对姨娘哭道:“抱歉,梅娘,我太下流了,我有罪。”
姨娘大感错愕,想不透他这是咋的了。
此后,舅老爷郁郁成疾,只过得一个月,就呜呼死了。
……
近三年来,舅老爷一直是姨娘最大的依靠。
他的死,使姨娘伤怀,但并无使姨娘惊慌。
因为姨娘也是会学习、会成长的,舅老爷手把手教了姨娘三年,足以使姨娘成熟了。
舅老爷的丧事,姨娘就置办得井井有条,毫无纰漏。
丧事之后,姨娘还懂得给我和载汉的前途做打算,打算把我俩打发到京中的新式学堂,学习西洋科技。
舅老爷这个秀才公死了,就算我俩想继续习经典,也没老师教。
姨娘虽然深居深院,一年到头,出门也难有一趟,但对外界的时局,竟也略懂一二。
科举早就废了,念再多四书五经也是没前途的,这年头就得学西式科技。
我和载汉听后,都震惊了,姨娘居然有此见地。
但震惊归震惊,我可没打算听话,我有自己的志愿——给姨娘做管家,永远陪在姨娘身边,伺候姨娘到老。
姨娘听后,笑话我没出息,把伺候妇人当志向,好不害臊。
我就说,妇人和妇人是不同的,有普通人,也有女贵人,姨娘就是大贵人。况且,我只是个没蛋男,本就是用来伺候女贵人的阉奴,我不伺候姨娘,还能干啥?再说了,让我当管家,是姨娘当初亲口承诺的,不能反口。
想及我确实无法娶妻生子,要前途何用,姨娘这才没奈何,同意了。
至于载汉,他也一样,无心离家求学,只想留在姨娘身边。
但轮不到他出言反对,姨娘一句话就教他憋了回去。
姨娘不容置疑的说:“除非你也剜掉两个蛋,否则滚蛋。”
载汉就委屈巴巴的滚了。
……
这一年的秋冬,战火四起。
转过年开春,大清朝没了。
姨娘生怕京中有乱兵为祸,就改了主意,让载汉去县里求学算了。
从我们家南下京城,要走100多里的山路,而西去县城只有50里的平路,近便了许多。
这教载汉欢喜不已,往后不怕回家难了。
姨娘教训他,好男儿要志在四方,恋家的都是长不大的童子。
载汉摇着姨娘的藕臂撒娇,抱着姨娘的玉腿祈求,跟姨娘讨价还价了老半天,才争取到每半个月回家一趟的许可。
我在旁看着,心里暗道,载汉那小子,哪是什么恋家,分明是恋母。
姨娘指派了一仆妇和一阉奴,随载汉同去,叮嘱他们要照顾好少爷,感冒发烧什么的,都唯他们是问,并且每半个月送少爷回家一趟。
载汉登上马车,去了。
姨娘目送马车远去,又回头瞧我,暗自叹息,两个同样是她奶大的孩子,前途就像是命中注定的,载汉是主子,而我只是个伺候人的阉奴。
我自然不知姨娘所想,只知我要努力学习,将来帮姨娘主持家务。
姨娘已经把“大管家”的头衔授给我了……其实只是闹着玩的,我今年才12岁,连自己都管不好自己,谁会服我管啊。
但我满怀热情的,满心希望学好婢仆们伺候主子的功夫。
我学习的对象,有4个,都是姨娘最亲近的贴身人。
刘嬷嬷是姨娘的贴身侍婢,伺候姨娘好些年了。
王嬷嬷是莹儿的看妈,从小带着莹儿长大。
还有一个旺财、一个迎香,前者是姨娘的角先生,后者是姨娘的角娘子。
角先生、角娘子,都是姨娘的裙下人,是用嘴舌取悦姨娘,给姨娘解闷的。
但在两个裙下人中,姨娘总是偏爱旺财,对旺财非常之亲昵。
我和载汉都因此而狂吃旺财的醋。
之前载汉还在家时,就时不时和我吐槽,旺财肯定是给姨娘灌了迷魂汤,又嘱咐我提防那个旺财,他迟早要撵走旺财。
在他口中,旺财就如同那个声名狼藉的大太监李莲英,上哄姨娘,下欺婢仆。
但我的立场,是个两面派。
和载汉一起时,我会跟他一起声讨旺财。
和旺财一起时,我却会打心里把他当老师,把他伺候姨娘的功夫学了去,将来好取代他,成为姨娘的角先生。
除此之外,旺财还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他熟知姨娘的一切习惯,姨娘闲坐在那儿,都无须说话,只须抬抬手、伸伸腿,他就猜到姨娘想干嘛了。
就这一点,我非常佩服旺财,立志把他的伺候功夫学全了,然后取代他,成为姨娘离不开的人。
……
刚开始时,我攒足了劲儿,每天都转悠在姨娘屋里,雄心壮志的打算一人包揽伺候姨娘的工夫。
但只过得几天,我就泄气了。
因为几乎全院婢仆都是伺候姨娘的,他们人数多,手脚又麻利,打扫屋子、庭院,擦拭桌椅、家具,浆洗衣物、布艺,上灶烧水、煮饭等等,各人有各人的活儿,而且工作量不大,说说笑笑就磨蹭完了,根本轮不到我上。
我有力无处使,有点闷闷的。
姨娘就笑话我是小笨蛋,哪有大管家亲手做那些鸡毛蒜皮的杂事的。
管家是管理下人的,最重要的是有威信,能服众,把那些杂务,公平分配给手下人去做,就成了。
但姨娘又说,现在我们这大院里,人少事少,还不劳我这个大管家操心,待将来,如果载汉有能力重拾他爹在生时的旧业,院里的人和事多起来了,我才会有用武之地。
而现在嘛,我当个快快乐乐的小孩就可以了,如果愿意带莹儿玩耍,那就更好了。
让我带莹儿玩,我是乐意的,但王嬷嬷不乐意啊。
王嬷嬷是照顾莹儿的看妈,若莹儿有个擦伤撞瘀什么的,责任就全在她。
我年纪不大,王嬷嬷不信任我,不肯让莹儿跟我去疯玩。
我就纳闷了,我只是希望给姨娘干活而已,咋就这么难。
这天睡前,我进了姨娘屋。
姨娘和旺财都在罗汉床上,隔矮几而坐,矮几上摆着棋盘,正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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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凑过去,从罗汉床的底下,搬出脚凳,摆在姨娘的脚下。
然后,我就坐在脚凳上,抱起姨娘的玉腿,扒掉鞋子,放入怀里,把她的脚丫子当成是酱猪蹄那样,且啃且吮。
打从傅老爷死后,姨娘就不咋护养脚丫了。
从前她总是穿鞋束袜的,晚黑睡觉时,还爱穿睡鞋,把脚丫子养得白白嫩嫩的。
现在却总是穿凉鞋,睡鞋也给丢了,这双脚丫子也就不如从前娇嫩了。
而我认为,我的口水能帮她养脚丫,嘿嘿。
旺财对我挤了挤眼眉,又对姨娘说:“姨奶奶,您瞧表少爷对您多孝顺。”
姨娘撇嘴一笑,回了声:“拉倒吧,这臭小子是孝顺才怪呢。”
我没搭话,只专心把姨娘的脚趾头含住了吮。
大家安静了一会后,我突然说:“姨娘,我想伺候您,就像旺哥伺候您那样。”
姨娘知道我说的是角先生,便“呸”一声,递出青葱玉指,俯身来弹了我脑门,啐道:“小坏蛋,不许总想那坏事!”
我幽幽瞥她。
旺财在旁只偷笑,不搭口。
姨娘无奈说:“咱们说好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点再说。”
我说:“等我长大了,姨娘就会反口了吧?”
姨娘睁圆了闪闪发光的杏子眼,瞪着我说:“臭小子,姨娘答应过你的,啥时候反悔过!”
我笑道:“姨娘的眼睛真漂亮,生气时更漂亮。”
姨娘就乐了,噗嗤的笑,嗔道:“跟谁学的嘴花花。”
我瞟了瞟旺财。
旺财连忙摆手兼甩头,坚决说从没教过我油嘴。
我又说:“姨娘,我想给您上夜。”
姨娘奇怪道:“你傻呀,上夜是苦活儿,一整夜睁着眼不能睡,你熬得住呀?”
我点头道:“熬得住!”
姨娘没好气道:“傻子,笨蛋,好端端的找苦头吃。”
我哀求道:“姨娘……”
姨娘瞧着我,想了想,突然就狡猾的一笑,说:“让你上夜也可以,但你要是半路睡着了,姨娘可得按规矩处置你哦。旺财,你给这小子说说看,奴婢上夜睡着的话,要咋罚?”
旺财回道:“罚薪半两,或者打板子十下。表少爷不领薪水,就只能打板子了。”
姨娘又说:“打板子是啥样的,你详细说给他听听。”
旺财答道:“那板子是一个巴掌宽,一个指头厚的,打在屁股上,能痛得喊救命。上次王嬷嬷没看好小姐,害小姐摔了一跤,脑门子起了个泡,就罚了她二十板子,她在炕上趴了好些天咧,屁股才不痛了。”
那事我没亲眼见,但听过,打板子确实是个吓人的惩罚。
姨娘促狭的笑着,问我:“还想不想给姨娘上夜呀?
我咬着牙,点头说:“想!”
姨娘一听,倒是愕了。
旺财笑道:“姨奶奶,他也是一片孝心,就让他上一夜试试吧。我看他是不吃过苦,不会死心的。”
姨娘捏了捏眉心,头疼道:“他要真是一片孝心就好了,他坏得要死咧。”
我坏吗?
我目的确实不好,很下流。
上夜,是主子睡觉时,仆妇守在床边,随时伺候主子所需。
但并非姨娘所说的那么严格,一整夜都不许合眼。
上夜仆妇是可以闭着眼打瞌睡的,只要不睡死,主子叫人时,能起来伺候,就没问题。
我之所以想上夜,其实是想伺候姨娘夜尿。
我这下流的想法,姨娘是看得透透的,所以想用打板子来吓退我。
但我豁出去了,为了一览姨娘的裙下风光,打板子休想吓得住我!
……
是我想当然了。
姨娘才多大呀,才二十来岁,压根就没有夜尿的习惯!一觉睡到大天亮!
夜尿是老头老太太才有的起夜习惯啊!
我觉得好委屈,像是被骗了。
枉我一整夜都兴奋得瞪着眼睛等啊等……
而姨娘也是挺失望的,因为她本想借故喂我一顿藤条焖肉,好教我别总是色里色气的,但没料到我居然真能熬足一整夜不合眼……
昨晚,姨娘上床安歇。
迎香带着我,在床下侍夜。
姨娘交代迎香,盯着我有没有打瞌睡,敢打瞌睡就掐痛我屁股,教我吃吃苦头,待明早她会亲自操板子揍我。
于是,过得一夜,天亮后,姨娘和我都各自失望。
只不过,我的失望是满心委屈的。
而姨娘的失望,是哭笑不得的。
迎香说,连她都熬不住,后半夜眯了好大一会,再醒来时,却见我仍是瞪着眼的。
到得现在,我仍是瞪着眼,幽怨的射着姨娘。
姨娘递出手指,弹我脑门,说:“你这死孩子,什么眼神呀?”
迎香掩嘴笑道:“姨奶奶,这小色鬼为了看您一眼,努力得连奴婢都直叫佩服咧。”
姨娘失声一笑,拧了她嘴巴,笑骂道:“你个臭丫头,快闭嘴吧。”
迎香就不说了,只笑眯眯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就走去墙角,把坐便椅搬了过来。
我一看,顿时双眼放光。
对啊,就算姨娘无须起夜,早上起床却是必会排便的。
我这心情登时就烧起来了,那火苗通过两个眼窟窿往外窜出。
姨娘见了我这小样,真是无语坏了,手指用力拧我鼻子,嗔道:“你这死孩子,就这么想看姨娘坐马桶?”
我重重的点着头。
姨娘很头疼,两条柳叶眉都差点拧成了麻花状。
那迎香“噗噗嗤”的笑了起来,被姨娘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她才收敛。
我双手握住姨娘的手,摇着她的胳膊,一边巴巴的看着她,一边不住的叫唤:“姨娘、姨娘、姨娘……”
姨娘咬牙凶道:“行啦,别叫喇,给你看喇!”
我一听,登时心花怒放。
“真是作孽的死孩子!”姨娘没好气的嘀咕着,转身移步到便椅前。
她穿着长绸裤,只见她扒下一截裤子,就坐下去了。
那快速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啊,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只得见一片圆月般的屁股一闪而逝。
闪得我都有点懵逼了。
那个全程都在偷笑的迎香,偷偷用肘子碰了碰我。
我立时心领神会,赶忙一步跳到姨娘的跟前,蹲下来看。
姨娘却装作捋裤子,把大部分风光都遮掩住了。
我抬起手,想去掰扯她的裤子。
姨娘就凶道:“只许看,不许碰!敢碰姨娘,以后都别想看了!”
于是,我的手就哆嗦着缩了回来。
但我不甘心看不见啊,就左右腾挪、上下探头,誓要看一眼那梦寐以求的风景……
姨娘看着我这个猥琐样,好笑又好气,干脆向后一仰,背倚着靠背,仰面看天花,不搭理我了,眼不见干净盲。
随后,便是“嘀嘀哒哒”的洒水声。
我鼓起鼻翼吸气,隐约能嗅到一丝臊臊的气息。
在我嗅来,这丝臊味,是比酱猪蹄更诱人的香气。
我甚有点迷醉其中,都忘了要瞅一眼姨娘腹下那处撒尿的地方。
突然,我被两根纤纤玉指掐住了鼻子。
姨娘恼中带笑,一边掐我鼻,一边骂道:“你这死孩子!呼呼的吸什么呀?”
我嘿嘿笑道:“吸姨娘的尿骚味啊!”
姨娘“噗嗤”一笑,啐道:“毛都没长全就臭不要脸了!”
那迎香也是止不住的乐,笑声“咯咯咯”的。
我觉得有点丢脸,就梗着脖子说:“我毛长全了!”
那迎香就说:“撒谎,你才多大呀。”
姨娘朝她摆了摆手,叫她别戏弄我了。
我对姨娘说:“姨娘,我真的长毛了!”
姨娘含着笑,随口“嗯”了一声。
然后,姨娘叫迎香拿手纸来,自己擦了擦下面,就快速的站起来、穿好了裤子,不让我多看一眼。
我只来得及瞥见她双腿间的一小片黑色,未及看上第二眼,那风景就隐没在裤子里了。
大家都知道,姨奶奶向来喜用角娘子和角先生的嘴舌当手纸,但这次她不用,分明是不肯给我机会看。
我不满的嘀咕:“姨娘真是小心眼。”
姨娘听见了,噗的一笑,又拍了我屁股,叫我快滚蛋,滚回自己屋睡觉去。
我磨磨蹭蹭的不肯滚。
我的目光磨蹭在姨娘刚使用过的那张座便椅上。
那张座便椅,座面中空,座面和靠背都铺设了软垫,座下放着马桶,用以盛载便溺。
姨娘的小便,可不是普通尿,而是桂花汤,阉奴们都是馋得要死的。
我也是馋老久了,只不过姨娘嫌脏,从来不许亲近的人喝,只给普通阉奴喝。
姨娘回到床上去,还想睡个回笼觉。
迎香却告诉她,我馋尿汤馋得快要流口水了。
姨娘就跳了起来,对我气势汹汹的喊了声:“陈果!”
通常,姨娘只有在生气时,才会连姓带名的叫我。
我吓了一哆嗦。
姨娘下床走来,冲我挑眉瞪眼,本想揍我一顿的,但想想又作罢了,只叫我脱裤子,往那只马桶里撒尿。
我就乖乖的尿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尿的,还是本来就该尿的。
盯着我尿完后,姨娘才气哼哼的问:“还馋不?”
那马桶里的,原本只是她的桂花汤,现在添了我自己的臊尿,我还馋个屁啊,就老老实实的回道:“不馋了。”
姨娘就缓了凶色,摸着我头安慰:“乖乖的,才招人疼嘛。”
我呐呐道:“哦。”
姨娘看我还是怂,就俯下身来,亲昵地提着我的小鸡鸡,帮我抖了抖残尿,还笑道:“啊啦,小鸡鸡果然长小毛毛了耶。”
我这小鸡鸡被她又白又嫩的玉手掂着,登时就高兴了起来,高高的翘了起来。
姨娘啐了一声“臭不害臊的”,把手捏作兰花指,弹了一下小鸡鸡,弹得它摇头晃脑的摇摆着。
那迎香对我的小硬鸡好奇,便发问:“姨奶奶,他真是丢了两个蛋?”
一说起这个,就惹起了姨娘对我的怜惜,她一边抚弄着我的小硬鸡,一边叹气道:“那位大太太缺德啊。”
迎香蹲到我跟前来,凑近了看。
姨娘把我的小硬鸡往上翻,按在腹部,让她看清楚了那阴囊。
我这个小阴囊,打从丢了两个蛋后,就干瘪了,如枯叶似的。
而我这支小鸡鸡,也是打从那时起,就停止发育了,大小尺寸永远留在了那年时。
现在还能翘起来,是依靠脑部分泌的少量性激素,使它勉强充血,只是半硬不软的,用就更是不堪用了。
迎香同情的说:“表少爷,你会好好的,有姨奶奶疼你咧。”
我有点羞赧,被姨娘咋逗玩都好,但被迎香这样盯着看,我就耐不住了,只一个恍惚的功夫,小硬鸡就软成了小软鸡。
姨娘揶揄道:“啊啦,臭小子还懂得害羞呀?”
我红了脸。
迎香笑嘻嘻道:“羞啥呀,有啥好羞的呀,我是姨奶奶的角娘子,你将来也会是姨奶奶的角先生,咱俩是最亲密的好伙伴咧。”
我听得脸露向往之色。
但姨娘就听得恼了,拧了迎香的嘴皮子一把,啐她“滚蛋”。
她果然就滚出了寝室,只不过片刻又折了回来,还领着一仆妇和一阉奴进来。
那仆妇捧着水盆、面巾,是伺候姨娘梳洗更衣的。
那阉奴则是处理座便椅的,他把座便椅的软垫拆卸了下来,一手捧着,另一手提起盛载着小便的马桶,退出去了。
那软垫,是送去清洗的。
那马桶内的小便,是拿去给他们几个阉奴一起分享的。
迎香突然说:“哎呀,忘了告他,那桶桂花汤里掺了表少爷的臊尿。”
姨娘笑道:“忘了就忘了吧,喝点表少爷的臊尿、能喝死他们呀。”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群阉奴中,有一半人的味觉都特别灵,居然都能品出那桶桂花汤有别于平时的味道,断定是掺了杂质的。
他们自然没敢直接向姨娘投诉,而是通过旺财,转达给姨娘听的。
姨娘听后,真是哭笑不得,那群臭阉奴居然有此异能,真不能随便小觑人呐。
……
第二晚,我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姨娘屋里上夜伺候。
姨娘好言劝不动我,恶言吓不退我,就只得由着我了。
这晚上,是旺财上夜。
姨娘在睡前,特意吩咐迎香带我出去,教授我上夜的规矩,教了约摸半小时,才放我进寝间。
我自是猜得到,这半个小时,其实是姨娘嫌我碍事,借故支开我,好让她使用旺财取乐。
待她的快乐完事了,才由得我进来。
我妒忌地想,载汉说过迟早要撵走旺财,真希望他能尽早兑现。
但往深了想,我现在还没法取代旺财,旺财没了,姨娘岂不是要寂寞……这样一想,我就纠结了,不能太早撵走旺财啊……
姨娘寝间的卧具,是一张黄花梨木架子床,精雕细琢,纹饰繁复,听说老值钱了。
这一晚,旺财就指着床具上的浮雕,逐一给我解说,那些繁杂的雕纹都有何寓意。
比如,老鼠、葡萄、石榴等,都是多子多福之意。
我暗中想,姨娘是寡妇,那些寓意,对姨娘有屁用。
架子床又叫月洞床,因为床门是圆形的,像个圆月。
那圆月形的床门挂着厚纱帐,姨娘就卧在帐内睡着。
那厚纱帐不透光,我们在外面点着灯火,也不影响姨娘。
旺财坐在梳妆台那边,正在看连环画。
看连环画是姨娘的爱好。
几乎每个月,姨娘都会派人进京,去买新出的连环画。
家里现在已有好大一堆连环画了,卖废纸估计都能卖不少钱。
姨娘不仅爱看连环画,还爱自己画。
想当初,姨娘只是个不识字的农家女,现在又识字又会画画,如果姥爷泉下有知,必会含笑九泉了。
当初的事,我自然不知,我只知现在的,现在姨娘就是个有文化有教养的优雅贵妇,还漂亮得亮瞎人眼,亮瞎我的眼。
所以我就觉得,就算是紫禁城里住的皇后娘娘,也比不上我家姨娘。
实际上呢,我私心里还真把姨娘当成了皇后娘娘,反正我是阉人,这样我正好就可以做个大内总管了,嘿嘿。
我此时就坐在床下的脚凳上,想入非非,想得兴起了,就趁兴掀开了遮掩床门的帷帐,掀开一小条缝,偷眼去窥看姨娘。
只见姨娘睡得很恬静,那娇俏的颜容上,挂着甜甜的笑意,好像是在做着美梦一样。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姨娘的睡颜,心里头也觉得甜甜的。
突然,我用以偷看姨娘的帐缝,被合上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是旺财走了过来。
他轻声教训道:“迎香姐是怎么教你的,没规矩。”
我讪讪的笑,表示认错。
他又说:“我出去上茅厕,你好好守着,不许再偷看啦。”
我点了头。
这一打岔,仿佛打散了我的精神劲儿,我倚着床柱子一眯眼,居然就此睡了过去。
到得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我是睡在这张架子床上的。
寝间里没别人,我爬起来看了看窗外,日头都快爬到中天了。
我懵了一会,才恍然过来,昨晚我半途睡着了。
我有点忐忑,怕挨打。
也有点不甘,错过了姨娘的晨尿时间。
我走出去时,姨娘全没当回事,只是笑眯眯的叫我快去洗漱,该吃午饭了。
我开心的以为就此揭过了,但这只是错觉,因为姨娘是狡猾的狐狸精。
到了晚上,当我又屁颠颠的跑到姨娘屋里时,姨娘就说了,如果我不再上夜,那就既往不咎,如果我还要上夜,那昨晚半途睡着的惩罚,就要打在我屁股上了。
我左右看,左右想,左右踱,一咬牙、一狠心,就答应了认罚。
我这反应,姨娘都听懵了。
懵完之后,是火起,操鞋子“啪啪啪”的揍我屁股。
揍完之后,是无奈,因为我“嗷嗷”叫痛也不松口。
今晚上夜的人是刘嬷嬷,她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没大没小,就怂恿姨娘操板子揍我。
幸好姨娘没搭理她。
姨娘很是气闷,无语坐在床上,只用一双杏眼瞪我。
刘嬷嬷跪在床下,把姨娘的一双脚丫子放入温水盆中,一边泡,一边揉捏脚板。
我也跪在地下,但梗着脖子,直视姨娘的杏子眼,一副宁死不屈的铁头样。
最终,是姨娘先泄气的。
姨娘很无奈的说:“你这死孩子,算是姨娘服了你喇。先回屋睡吧,明早再来,姨娘让你看个够,这样行了吧?”
我一听,喜上眉梢,但想了想,仍是谨慎的问道:“姨娘不会趁我来之前,就把尿撒了吧?”
姨娘攥了攥粉拳,显然是想揍人的样子,一字一咬牙的说:“姨娘会等你来!”
我只是“嘻嘻”的笑,完全不怕姨娘的凶样。
发火的姨娘不可怕,发冷的姨娘才是魔鬼,这方面我很熟的。
“满意了?满意就赶紧滚蛋!看见你就烦!”姨娘揉着眉心道。
我美滋滋的乐,乐滋滋的滚蛋了。
……
此后,每日的大清早,我都早早来到姨娘屋里,等着姨娘起床,看她晨尿。
虽然她每次都借故捋睡裤,对我遮遮掩掩的,但如此时日一长,次数一多,终究是被我寻到机会,饱览了那处神秘而又迷人的风光……
至于让我成为“角先生”一事,我对她求来求去的,她对我推三阻四的,翻来覆去无数个回合后,最终谈妥了,待我年满18岁,就让我如愿。
我坚持说,前大清律例规定男子婚龄是16岁。
姨娘反驳说,自古男子及冠都是20岁。
两相争论不休,就各退一步,折中取了18岁。
姨娘为了哄我开心,说在我18岁生日那天,她会偷偷穿上凤冠霞披,像个新娘子一样,和我洞房花烛。
这个美好的承诺,其实是闹着玩的,但我很当真。
我满心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
有梦想的日子过得快,快到一眨眼,我就满15岁了,离那梦想越来越近了。
我生日过后一个半月,就是姨娘的生日。
其实姨娘的生日无人知晓,这天只是姥爷收养姨娘的纪念日。
载汉当然会回来给姨娘祝寿,他昨天就从县里赶回家来了。
他送给姨娘的寿礼,是一套清宫内命妇的礼服。
内命妇即是妃嫔。
大清朝皇帝虽然逊位了,但至今仍住着紫禁城,他的太监家奴不安分,时常偷盗财物出来换钱。
其中有一套命妇礼服,偶然流落至县里,恰好被载汉看见。
载汉当时正愁着姨娘生日该送啥礼物呢,就果断买下来了。
现在,姨娘把礼服冠饰都一一穿戴上身,果然活脱脱的一位皇贵妃,太尊贵了、太美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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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汉得瑟的邀功道:“姨娘喜欢吧,要赏我点啥呢?”
“臭屁。”姨娘莞尔一笑,也没说赏他啥。
载汉就扯着姨娘的衣袖撒娇,叫唤:“姨娘~姨娘~……”
我插口道:“汉子啊,咱们该改口,管姨娘叫做娘娘。”
载汉听后,笑嘻嘻的赞成了:“对,咱姨娘就是皇后娘娘。”
我起哄道:“是全天下最尊贵、还是最漂亮的女人。”
姨娘就“噗嗤噗嗤”的笑开了,笑着嗔道:“你俩傻小子瞎说啥呀,让人听见,还不笑话死人家。”
载汉就攥着拳头说:“谁敢笑话姨娘,我跟他拼命。”
姨娘拍散了他的拳头,说:“行啦,说吧,你想要啥,姨娘都给你。”
载汉却是“嘿嘿”的傻乐,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姨娘奇怪道:“咋啦?”
我鄙视道:“姨娘,这小子肯定没想好事,一肚子坏水,才不好意思直说。”
载汉朝我瞪眼道:“滚!”
我嘲笑道:“你要是能永远憋在肚里不说,我就当你没坏水。”
姨娘觉得好笑,问:“小坏蛋,你肚子有什么坏水呀,给姨娘说说看。”
载汉低着头看地下,小小声的说:“我也想给姨娘上夜。”
姨娘听不真切。
我替载汉复述了一遍。
姨娘一听就懂了,载汉这小子,把我那一套下流玩意,学了去了,也是想看她坐马桶的样子。
对此,姨娘的反应,先是感慨年月飞快,这载汉不经不觉也长大了,对异性的身体来兴趣了。
然后,是生气,她是他的姨娘,是他爹的女人,这种兴趣是乱伦,绝对要不得。
于是,姨娘就冷下脸来,正色道:“那是畜牲才会想的事,不许你再提了。”
载汉不甘心,指着我说:“那果子怎么就可以?”
姨娘恼道:“果子是阉人,你也是阉人吗!”
载汉张着嘴,还想争辩。
姨娘就冷冷的说:“傅载汉,你再敢多说一句,以后就别管我叫姨娘了!”
载汉知道姨娘这是真的生气了,赶紧闭上了嘴,但他心里不甘啊,又甚觉委屈,就赌气的一跺脚,转身走了。
眼看他走远后,姨娘无语叹气,又揉眉心,像是头疼的紧要。
我赶紧转到她身后,帮她轻揉着太阳穴。
她埋怨我道:“都怪你,害那死小子净想些不该想的破事。”
我干笑道:“我也没想他净把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啊。”
之后,她却不放心的说:“别揉喇,快去追那死小子,安慰一下他,别让他乱摔东西。”
我应了声“哦”,放开她的脑袋,转身就去了。
……
事实上,姨娘给载汉安排的安慰,是到了晚上,才送到他屋里去的——是迎香。
现在家里仅存的6个婢女之中,迎香是最年轻的,未满20岁。
她是有磨镜癖的,之所以成为姨娘的角娘子,全是她自愿争取的,姨娘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胁迫或利诱。
姨娘叫她去侍寝少爷时,她还不乐意,磨磨蹭蹭的不肯去。
姨娘就说,若她怀上少爷的种,就让她嫁给少爷,聘金是100银元。
100个银元,算是一笔巨款了,足够她娘家几口人衣食无忧了。
当然,这个“嫁”,只是做妾。
载汉将来的正妻,必然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迎香只是贫家女,能委身给大户做小妾,已算好运气了。
况且,还有姨娘这个榜样在,姨娘本也是妾室,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了全府上下最尊贵的主母。
于是,那迎香就带着心中的憧憬,去了载汉的屋里。
但很不幸,被载汉轰出来了。
她哭哭啼啼的回到姨娘屋里来,诉说少爷对她的辱骂,又申愿从此永不嫁人了,要和姨娘磨镜一辈子……
姨娘头疼的紧要,瞧这破事儿办的,作孽呐!
迎香的姿色确实远远不如姨娘,但被载汉如此嫌弃,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没办法,姨娘只得另觅人选。
不过,姨娘却纠结在,是给载汉娶妻呢,还是先纳妾?
载汉今年才14岁,娶妻无疑是过早了点,估计他还不懂为人丈夫的责任,他还只是个初长成的小屁孩,他对妇人的兴趣,仅仅是本能的好奇罢了。
姨娘左右寻思了好些天,最终决定,先买个漂亮女孩回来,给载汉泻泻火就完事了。
想要买个女孩儿,并不难,有钱就成。
京城人多,因各种理由被弃养的、或者被逼卖身的女孩,自然也多,
姨娘就指派了旺财和两个阉奴同行,进京去挑漂亮的买。
姨娘的这一连番操作,我都看在眼里,看得我心头不忿。
并非不忿于姨娘劳心劳力的买漂亮女孩给载汉玩,毕竟我是没蛋男,我自知的。
我只是不忿于载汉和我的成年标准,被姨娘差别对待。
载汉才14岁,就可以做成年男人才可以做的事。
而我却要待到18岁,姨娘才算我成年,才让我做角先生。
姨娘得知我的愤慨,就吐槽我们这些个刚成熟的小混蛋,尽是些不省心的祸害。
我问害谁了。
她说害她头疼了。
……
姨娘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天微亮,载汉就气冲冲的回了县里去。
当他再次回到家里来,已是过了半个月。
他对姨娘安排给他的小妾,并无发表意见,不过也没有像上次轰迎香那样,轰那小妾。
姨娘以为他满意了,甚觉欣慰。
我却觉得姨娘欣慰早了。
亲手买那小妾回来的旺财都说过了,在京中确实有不少穷家女愿意自卖,但她们都更愿意卖给本地大户做婢妾。
剩下那些没人要的女孩儿,才轮得到外来户插手。
旺财在一堆箩底橙中,千挑万选的,才挑出一个相对好看些的,买了回来。
她姓刘,小名莉莉,其姿色嘛,看起来比迎香还略有不如,就是更年幼,14岁。
姨娘怎可能瞎眼,但她愣是要自我安慰,说载汉肯定会喜欢和自己年纪相当的。
载汉这次回来,留在家里住了两天,仍不肯走。
姨娘就越加开心了,相信载汉是初尝情欲的滋味,尝得欲罢不能,不舍得离开温柔乡了。
姨娘还装模作样的把载汉唤来跟前,教训他当前要以学业为重,不可迷恋女色,又把那个莉莉唤来,吩咐她要主动把少爷撵出被窝,巴拉巴拉什么的。
那个莉莉血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姨娘以为她是太过害羞,并无在意,只安慰了几句,就放她回去了。
然后,到了第三天,这件事的到来,就像一场地震似的,来得无贞无兆,却震塌了人心——姨娘被载汉迷奸了。
……
昨晚,在姨娘屋里侍夜的人,是刘嬷嬷。
给姨娘灌迷魂汤的,也是刘嬷嬷。
接应载汉进寝间的,还是刘嬷嬷。
那迷魂汤,是载汉在县城里,从一个游医手上得到的。
在此之前,他还未试验过药效,刘嬷嬷给他信号时,他还在忐忑中。
直到进入寝间,看见卧在床上沉睡的姨娘时,他才确信那是神药。
他傻乎乎的趴在床边,沉迷地盯着姨娘的娇容看。
刘嬷嬷揣了他屁股,笑话他是小屁孩,不通人事。
他说他通。
刘嬷嬷就叫他快办事。
他伸出哆哆嗦嗦的双手,去解姨娘身上的衣裤。
但见他手颤的紧要,久久解不开,刘嬷嬷就嗤笑他有色心没色胆。
他尴尬面红。
刘嬷嬷一把拨开了他,替他剥光了姨娘的衣衫。
姨娘那修长婀娜的身子,像是连环画里的美人蛇。
那润白如玉的肌肤,仿佛在闪光,闪着温暖的柔光。
还有那丝丝缕缕的香氛气,萦绕在口鼻间,像是掉入了花丛中。
刘嬷嬷啧啧道:“谁能想到,这少女一样的身子,已经养过三个小孩了。”
载汉纠正道:“只生过一个,我和陈果不是亲生的。”
刘嬷嬷说:“多少都好。少爷,你也快脱吧,早完事早好。”
她说完,就转身走出去了。
载汉心头大热,赶紧脱了,爬上架子床。
一上来,他首先把住的,是姨娘的胸脯。
因为莹儿断奶了,姨娘那对胸脯的尺寸就缩小了,让载汉握了个寂寞,揉得不尽兴。
倒是那对嫣红色的奶头,非常合乎他的印象,教他勾起了那些年里,他对这胸脯的迷恋。
他把它们轮流吮在口中,凭着回忆去吸吮,企图吸出回忆中的乳汁。
这企图当然是失败的。
不仅企图失败,还弄痛了姨娘,引起了姨娘的闷哼声。
这一声闷哼,吓得他差点碎了胆子,落荒而逃。
刘嬷嬷此时就坐在寝间外面的厅堂里,看见载汉赤条条的跑出来,还一脸惊慌之色,就猜他肯定未得手。
刘嬷嬷拉住他一问,果然如此,就笑他胆儿小。
她自己先进寝间看了看情况,然后出来说“没事”,又把他拖回了寝间。
他怂怂地躲在刘嬷嬷身后,偷眼去瞧姨娘,只见姨娘虽未回到沉睡中,但只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刘嬷嬷把嘴凑在姨娘的耳边,轻声的叫唤:“卿卿、卿卿、卿卿。”
她当初时时伺候姨娘和傅老爷同房,熟知姨娘和傅老爷在床笫间的私密事。
“卿卿”这称呼,就是傅老爷对姨娘的爱称。
姨娘果然有反应,竟张手去抱刘嬷嬷。
刘嬷嬷赶紧躲开,反手把载汉推了上去。
然后,载汉就被姨娘抱住了,还被姨娘脸蹭着脸。
这温香软玉的,没把载汉温柔到,倒是把载汉吓得够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刘嬷嬷叫他放轻松,叫他时不时在姨娘耳边唤“卿卿”,就绝对没问题的。
载汉却叫刘嬷嬷别走了,留着帮他压阵。
刘嬷嬷玩味的笑,说:“从前伺候你爹日姨奶奶,现在伺候你、还是日姨奶奶。”
载汉听得臊得慌。
刘嬷嬷笑够了,就不再取笑他,叫他赶紧办正事。
载汉却说:“我先好好尝一尝姨娘的小穴。”
刘嬷嬷就撇嘴道:“傻子,小穴有啥好尝的,就一股子骚臭味,只有那些没蛋的贱货才馋那味儿。少爷,你是好端端的男子汉,赶紧的,把你那根大鸡巴,捣进去一顿捅就完事了。”
载汉没经验,只管听过来人的就是了,便不再说废话,轻手轻脚的压上姨娘的身子,笨手笨脚的摇摆着胯,挪移着屌,想寻穴而入。
这种懵懵懂懂的小动作,刘嬷嬷实在看不下去,就上前搭手,先是掰开了姨娘的双腿,使得腿心那蜜穴洞开,然后就一手扶着载汉的硬鸡巴,引它蹭到穴口,最后是一声号令“捣进去”。
载汉早已兴奋得浑身战栗了,其鸡巴随声而捣,一捣而入。
“唔~”这声是载汉爽到极的呻吟声。
“哼……”这是姨娘吃痛的闷哼声,是小穴内润湿不充分,被肉棍骤然刺入所带来的刺痛。
又因为姨娘的一声闷哼,载汉再一次吓得面如土色。
幸好这次有刘嬷嬷为他压阵,提醒他赶紧呼唤“卿卿”。
他就唤了。
姨娘紧绷的眉头,果然就此舒缓了下来。
他回头对刘嬷嬷感激的一笑。
刘嬷嬷却是挺感搞笑的,这个小少爷终究是太嫩了,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乱伦加迷奸的超级刺激。
刘嬷嬷含着笑,指点他道:“少爷,别光杵着不动啊,屁股耸一下……对,就像舂米那样,抬一下,压一下,让鸡巴在洞洞里舂……舂快舂慢都好,你瞧瞧姨奶奶,闭着眼还一脸的骚样,她还巴不得让你舂呢。”
载汉觉得她说姨娘“骚”,绝非好话,但也顾不上了,因为他的小腹内,此时就似有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子,正在往他的鸡巴里挤,教他感到胀痛且快乐。
野兔子的个头再小,也比鸡巴的尺寸大——这是一股沛莫能御的痛快感觉。
于是,他泄了。
他有种奇怪的错觉,那只野兔子其实是他的灵魂,野兔子从鸡巴眼蹦出去了,灵魂也就一同没了,他的躯体变成了一滩烂泥,瘫在姨娘的身上,动弹不得。
刘嬷嬷掐指算了算时间,估摸不到二十个呼吸的功夫。
也还好吧,毕竟是初哥儿,时间长短都是有理的。
待他歇了一会后,刘嬷嬷就把他扶起来,打发他出去,又叮嘱他明天一早就赶紧回县城去,别和姨娘打照面,因为怕他掩饰不力,败了事。
打发了他后,刘嬷嬷就开始处理姨娘身上的痕迹。
她先用湿毛巾擦洗外阴,后又用湿毛巾裹着筷子,插入穴中,捅来捅去的,尽量把穴中的异物擦拭干净。
……
这一天,姨娘迟迟未醒。
大家都不禁奇怪,疑心姨娘是生病了。
迎香只好掀开床帘,去确认情况。
情况明朗,姨娘睡得很沉稳,不似生病。
直待到日上三竿,姨娘才呻吟着睁开眼。
姨娘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头疼欲裂,迷魂药所带来的副作用。
第二个感觉,是下体异样,像是被狠狠蹂躏过一样。
这下体隐隐作痛的异样感,罪魁祸首是刘嬷嬷用筷子粗鲁的捅,载汉用鸡巴捅,只是其次的。
姨娘很懵,她昨晚确实是做了个春梦,梦见傅老爷爱她,但决不至于身体有这异样啊。
就算不是梦,就算傅老爷复活归来,也决不会使她这样吃痛的。
姨娘寻思着,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中迸现。
她将手指放入自己的腿间,揩了几下,抬起来一嗅,但没嗅到什么异味。
她不放心,就唤来了旺财和迎香,吩咐他们仔细品她的牝穴。
果然,这操作做对了,他们都确认,穴中有栗子花的气味。
姨娘登时惊怒交加,全府上下,具备性能力的男人,有且只有一个,就是载汉。
但载汉现时已不在家,一大早就回县里去了。
姨娘就使人提了刘嬷嬷来,审她昨晚发生了啥事。
刘嬷嬷气定神闲,一问三不知。
姨娘认定她在抵赖,就下令关了她小黑屋。
之后,旺财和迎香都建议姨娘,立马召回载汉审他。
姨娘同意了,派旺财领着四个阉奴,驾马车速去县里,把载汉提了回来。
在姨娘冷峻的目光中,载汉吓破了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都一一抖落了。
姨娘伤心欲绝,浑身无力,几乎从椅子上掉落地下。
迎香赶紧扶住了她,哭道:“姨奶奶您没事吧,别吓奴婢呀。”
姨娘说:“扶我进寝室。”
“好。”迎香扶紧了姨娘,扶她走向寝间。
旺财跟在后面问道:“姨奶奶,少爷他该怎么处置?”
姨娘回头,瞧了载汉一眼,无力道:“让他滚吧。”
姨娘的那一眼,眼中没有愤怒,而是充满了绝望,这是载汉从未见过的。
载汉心中惊恐万状,恐怕姨娘真的不要他。
“姨娘……”他喊起来,跑起来,冲过去,想冲到姨娘脚下抱大腿。
但被旺财拦住了。
他就挥拳打旺财,叫道:“滚开、你个贱奴,我是你主子,滚开!”
旺财不由得一怯,又怯得一缩。
然后,载汉就冲到姨娘跟前了。
但未等他张口,姨娘就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对他凄声吼道:“你算什么主子,你是个畜牲!”
载汉被扇懵圈了,红了半边脸。
姨娘的小嫩手也是红了一片,但她没察觉,只瞧着载汉流眼泪。
旺财恢复了勇气,走过来,一手拉开载汉,不让他挡姨娘的路。
姨娘凄凉的说:“让他滚,不要再让我见到他。”
……
刘嬷嬷为啥会和载汉里应外合,实施这种不伦之事呢?
大概是因为不平吧,她伺候姨娘最久,但姨娘最宠旺财,其次是迎香,而她只能靠边站。
所以,她就想投靠载汉了。
载汉是傅老爷留下的唯一继承人,将来注定要接掌这傅家大院,现在提前投资,将来邀宠就容易了。
顺便也算是报复姨娘的不公。
但她太蠢了,选了最恶心的投资办法。
身体是姨娘的,就算她把痕迹处理得再好,姨娘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尤其是她使用包着毛巾的筷子,捅进姨娘的小穴之内擦拭,动作之粗鲁,方式之粗鄙,简直闻所未闻,不仅没能清洁干净,在事后还教姨娘吃痛了好几天。
姨娘深恨于她,下令先打烂她的嘴巴,再丢出门去。
是旺财执的刑。
旺财把“打烂嘴巴”,理解成打落全部牙齿,就选了打屁股的厚木板,照着刘嬷嬷的嘴巴,一下一下的拍击,直至确认她的口中牙全数脱落了,才放下板子,但没丢出门去,而是丢进小黑屋,活活饿死了她——就算送她饭食,她也吃不了,毕竟嘴全烂了。
至于载汉,姨娘下不了狠心罚他,只把他当成空气。
……
少爷奸淫姨奶奶的丑事,没能瞒住两天,就在大院里传开了。
除了莹儿,我估计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看见载汉在姨娘屋外踱来踱去时,还不明就里,只当他又淘气,惹恼了姨娘。
但进屋后,却看见姨娘郁郁于中的忧郁样,我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我去问载汉是咋回事。
他不答。
我就找其他人问,问到第六个人时,那人才言辞闪烁的说了。
我听后,这心情一时百味交杂。
我早知道载汉和我一个死样,都是恋母种子,但万万没想到,他不单止有种子,居然还有胆子。
看来,是县城里的求学生活,教了他壮胆的法子。
我就怂得多了,姨娘不许我碰她,我就果真不敢碰……还真幸好我够怂,瞧瞧那个不怂的狗东西傅载汉,下场多惨——姨娘决定分家,和他分开,各过各的。
这个决定,是姨娘忧郁了半个月,才定下来的。
这半个月里,姨娘一改常态,白天里躲着太阳发呆,晚黑里抱着莹儿入梦,还吩咐旺财和迎香两人一起上夜,守好门窗。
旺财和迎香都很愿意,累一点没所谓,只要姨娘安心就成。
倒是莹儿颇为不习惯,她自小是王嬷嬷带大的,很少跟着姨娘一起睡。
如此过了半月,姨娘的心境总算慢慢平复了回来。
然后,就宣布了分家的决定。
咋分呢?
将这座傅家大院一分为二,一院、二院、三院,都归载汉。
姨娘和莹儿母女俩,只要四院和五院。
至于那个西跨院,则算是共用的花园。
……
这半个月来,载汉都处在焦灼中,也不回县里读书了,就天天守在姨娘的屋门口,想见姨娘。
但姨娘不肯见他,指派了几个阉奴,日夜轮流守门,不许他进屋。
他觉得姨娘现在只是在气头上,待气消了,终究会原谅他的。
直到姨娘下决心分家,他彻底慌了,明白姨娘不会原谅他了。
姨娘真的不要他了!
他慌不择路,找上旺财,向他磕头认错,求他帮忙求情。
他毕竟是少主人,竟然低三下四的磕头认错,旺财就答应了,替他向姨娘说了一句情,然后得到的答复,是姨娘的一只鞋印,印在他的屁股上。
眼见旺财这么不顶用,载汉转头又找上迎香,甚至还找到我。
我们俩说的话,并不比旺财说的好使,我得到一个爆栗,迎香得到一句“滚蛋”。
没办法,眼看垒墙的砖头都搬进院里来了,这个家快要彻底分隔开了,载汉只得没日没夜的跪在姨娘屋外忏悔,祈求原谅。
按姨娘的吩咐,三院和四院之间,通道要封死,墙壁要砌高,不许两边的人来往。
此时天气正值秋老虎,日头很毒。
载汉成天跪在门前的台阶下,被晒得虚弱不堪。
但守在门前的阉奴们并不照拂他,连一碗水都懒得给他递。
载汉好歹是少主,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算对载汉再不满,也不至于举手之劳也懒做吧。
这其实是因为,他们即将不再是载汉的家奴了。
这次分家,他们阉奴全都跟姨娘过,载汉不再是他们的主子了。
所以,他们就趁机发泄不满了。
他们向来把姨娘奉若神明,以致于连姨娘的排泄物都馋得流口水,如今姨娘遭受凌辱,他们可是恨不得替姨娘剐了那凶手。
他们没有针对载汉落井下石,已算好的了,就甭说照应他了。
最终,是旺财先看不下去了,因为他了解姨娘,深知姨娘绝对不忍心让载汉吃这种苦头,所以他跟姨娘说了,载汉快要死了。
姨娘只知道载汉在屋外自己罚自己跪,并不知详情。
旺财解释,秋老虎是很毒辣的,轻易能把人晒干。
姨娘听此,果然心中一紧,赶忙走了去门口,看载汉。
守在门口的两个阉奴,见到姨娘,连忙躬身恭声道:“姨奶奶。”
跪在外面石阶下的载汉,听见这声音,连忙抬头去看,果然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姨娘。
载汉哭喊道:“姨娘,我知道错了,别不要我。”
他那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啊。
姨娘心中疼,但嘴上只是淡淡的吩咐那两个阉奴:“别让他死在我这儿。”
说完,姨娘就转身回屋里了。
但姨娘还是不太放心,又专门交代了旺财,要给他遮阳,给他饮食,教他少吃点苦头。
旺财不由得叹气,反而先劝了姨娘,既然这么心疼他,干脆原谅他算了吧。
姨娘却叫他跪下,爬在地上,把屁股朝她撅起。
他照做了。
姨娘抬起脚丫子,踹了他的屁股,这才说:“不许再劝我原谅那畜牲!滚!”
旺财无奈去了。
去到半道,又被姨娘叫住。
旺财回头问:“姨奶奶改主意了?”
姨娘恨恨道:“给那小畜牲吃的,半碗饭、半碗草。”
旺财一愕,心道这是真拿他当畜牲啊。
……
载汉原本还挺欣喜的。
因为旺财送来了饮食,送来了一柄大雨伞,又用两块石头,支在他头顶,给他遮荫。
但那碗饭吃着时,却吃到一大茬的苜蓿草。
那是喂牛马的草料。
旺财说:“这是姨奶奶的意思。”
他就问:“是不是我吃了,姨娘就原谅我?”
旺财摇了头,说:“吃不吃随你吧。我猜你姨娘也就想臊一臊你,吃不吃都没关系的。”
他却把一片草叶子放到嘴边,试探性的咬了一口。
旺财劝道:“依我看,少爷你还是乖乖听话,分家算了吧。姨奶奶说了,家里那些黄货白货,八成都归你,还有那些婢女,除了迎香,全都跟你过,你还有啥不满足的?”
他哭了,哭着吼道:“滚!”
旺财继续说:“姨奶奶还说,分家后,你家账本,她还是帮你管着,等你过些年娶了媳妇,再还给你。你啥都不用怕的啊,姨奶奶还是会帮你的。”
他喊“你滚”,一边哭,一边把大量草料塞入口中嚼。
旺财无奈道:“少爷,你这是何必呢,就算吃再多草,也不见得姨奶奶会原谅你啊。”
他用塞满草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不要你管。”
旺财叹气,走了,走去报告给姨娘。
姨娘听后,倒是又心疼了,忙问吃草会不会吃坏人。
旺财自卖入府前,还真有过吃草的经历,他说吃草虽不顶饿,但也不至于吃坏肚子。
姨娘就放心了,说:“他能吃草正好,反正他就是个畜牲,甭管他。”
旺财无语摇头,暗道姨奶奶对载汉的这个态度,真够扭拧的。
……
若我说,我单纯是同情载汉,想成全他留在姨娘膝下的心愿,那我自己也不信。
我也说不清我是打着啥心思来的,是妒忌载汉拥有完整的男体,还是惩罚他奸污了姨娘,抑或是报复他母亲骟掉我蛋的旧仇,又或者是三者兼有。
反正我就是来了,来跟载汉说,若他自骟两蛋,姨娘肯定就会原谅他了。
载汉已经绝望,精神崩溃,乍一听,就从了。
然后,我先教他换了一身破烂衣服,再领他出门,去了邻村骟猪匠的家。
这骟猪匠就是当初骟我蛋的人,他不认识载汉。
我说载汉是我们村的孤儿,无父无母,为了卖身入傅家,只得自骟为奴。
骟猪匠不疑有它,就给载汉灌了一碗臭大麻汤,教他扒掉裤子,躺上杀猪专用的杀猪凳,又教我把他绑缚住,免得他挣扎。
骟猪匠用橡皮绳,紧紧勒住了载汉的阴囊。
我朝那儿看去,阴囊大如桃,阴茎壮如棍。
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绪。
但未等我理清这是何情绪,那骟猪匠就操起一柄柳叶似的骟刀,割开了载汉的大阴囊,血涌而出。
载汉痛得杀猪似的嘶叫。
骟猪匠瞥了瞥我。
我会意,拿起个大馒头,堵住了载汉的口。
之后,就很顺利了,骟猪匠把阴囊内的两个蛋蛋,逐一挤出,割断其精索,蛋蛋扔了,精索打上结,塞回去,然后用羊肠线把伤口缝合好,最后撒上特别细腻的草木灰,就完事了。
只是载汉变成这一副发高烧的迷糊样,真的没问题吗?
骟猪匠耐心解释,臭大麻是蒙汗药,待药效一过,他就清醒了。
我放下心,给付了银元。
骟猪匠出去了。
我解开载汉身上的束缚,帮他穿回裤子,又把他安置在草垛上。
他并没被完全迷晕,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他对我说了“谢谢”,又说“好疼”。
我安慰他,骟蛋蛋是很安全的,没事的,那骟猪匠一年少说也骟过一千几百头畜牲,至今还未骟死过一头。
这数字是我瞎诌的,鬼知道那骟猪匠骟过多少畜牲。
但安全是真的,毕竟我有被骟的全套经验,操刀人又是同一人。
……
没出意外,载汉恢复力气,分叉着两腿走路,和我一起回了家。
他那走路姿势挺搞笑的,因为不能碰到阴囊,否则就是一顿闹心的痛。
我劝他先歇两天,休养好精神头,再去姨娘那儿。
他没答应,进门就直奔四院找姨娘。
他自骟赎罪的消息,是通过一个阉奴的口,传达给姨娘听的。
姨娘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连忙叫人提他进屋,扒他裤子,打眼去看,果见他那阴囊上的血痂新鲜而狰狞。
姨娘犹是不敢置信,凑近去看,蹲身去看,还伸了手去揣摩,那个显得干瘪的阴囊。
载汉痛得“嘶嘶”的大口吸凉气。
姨娘跌坐在地,“哇”一声哭了。
载汉弯身去搀扶姨娘。
姨娘却拍开他手,只顾哭。
载汉不知所措,呆呆看着姨娘的哭相。
最后是迎香上来扶起了姨娘,把姨娘放回椅子上。
但姨娘刚坐下,又站起来,走前一步,扬手去扇载汉耳光,扇了三下,一边扇,一边骂:“你个畜牲!你个傻子!你个蠢货!”
载汉也哭了,跪了下来,搂住姨娘的腿,哭求道:“姨娘别不要我,姨娘别不要我……”
姨娘凄声放哭,凄苦道:“你教我怎么向你爹交代,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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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