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眨眼过去两周。
时至十月下旬,当北方的居民因为反常的寒潮已换上长袍大袄,昶南的街上依旧能看到短衫短袖——昶南昶北这两座双子城,地处菁岭南麓,常年气候温润,加上今年气候反常,入秋以来的天气大都和八九月份别无二致,仿佛夏日从未消失。
两周间,学生们在秀华的调教下进步神速,而她在工作之余,也为自己找到了几分额外的乐趣:王金福,果然如牛皮糖那样黏在了丈夫身上。
每每接听到丈夫气急败坏的埋怨电话,秀华总止不住想偷笑,她很乐得给丈夫添堵。
早知如此,这么些年那些个求自己办事的人就该都统统地推给丈夫,何必自己应付。
难得空闲的周末,秀华与闺中好友相约在一家中餐馆小聚,临出门前交代了家政妇李姐和儿子几句,前脚刚走,小马便双眼冒光,咧嘴笑着咔嚓一声将自己房间给反锁上,回头钻到床底下,撅着圆润的小屁股翻找出秘密收藏的U 盘一份。
历经一周紧绷的校园时光,周末的自由让少年感到欢欣鼓舞,尽管他努力舍弃对母亲不该有的妄想,却绝无可能丢掉青春期的本能,母亲走后便也不用再半夜偷偷摸摸,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纯情少年所独有的“Happy Time”。
小马这孩子完美地遗传了父母优秀的基因,不光人长得水灵俊秀,胯下的小东西发育得比同龄人都要好,可谓天赋异柄。
当他第一次遗精过后便经常自慰,日常两到三次,不论在学校还是在家,不管是厕所还是房间内,只要是没人看见的地方,他都留下了欢乐的身影。
以前他光凭想象力就能发泄,自从上半年学会在网络上找资源,就经常半夜里爬起来打开电脑看小说、看电影。
为防被母亲抓包,他将心爱的资源全都拷贝到U 盘里,平时就藏在床底下,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这会儿家里的保姆还在,但他一点不担心,因为那李阿姨不像妈妈,绝对不会擅自进自己房间,而且家里隔音好,现在他连耳机都不用带。
……这种能够放心大胆看片的解放感,大概只有那个年纪的男生才能体会。
前些天,小马偶然在网上新认识了一位名叫“米奈すずめ”的御姐型女优,身材和样貌立刻就戳中了他的性癖,昨晚让U 盘挂在电脑上下载了一整晚,下好了一部长达两个半小时、容量超过10个G 的高清作品。
这会儿他端坐电脑桌前,他一只手操作鼠标,一手按在两腿间那根高高挺起、被一只干净的白袜子所套住的年轻肉棍——这是他在家自慰时独特的姿势,拿袜子套住下体,就可以有效地避免体液沾到裤子上,或是喷射得太远,不好收拾——准备妥当,他便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按下鼠标,兴致勃勃地开始鉴赏这部艺术品。
老实说,这位女优之所以能将他一眼吸引住,还是因为他隐隐在女优身上找到几分和母亲相似的感觉。
虽说秀华的身材更加高挑,长相也更完美,但小马在现实中绝无可能欣赏到母亲那没有布料遮掩的宏伟双峰和大长腿,更别提像AV剧情里那样水乳交融的淫靡场景,一幕幕旎绮春光,一声声销魂的浪叫,极大地满足了他青春期躁动的想象力。
其实非要说,小马也算是看到过母亲的胴体。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那是在暑假里,秀华刚在外面跑完步,以为家里没人,只虚掩着更衣室的房门在里边做沐浴的准备。
小马恰好走那路过,灵机一动,就循着一闪而逝的机会去门边趴着,刚好看到了母亲走进浴室前留下的小半边绝美背影。
母亲玉脊挺直,螓首上仰,将形如嫩藕的一双玉臂举在脑后,一边攒撺着散开的乌发,一边昂首迈步往浴室内间前行,玉润光洁背面,宛如一张精雕而成的白璧。
母亲的身材太好,攒动的双臂让双肩显得开阔而有力,而下方的腰肢如杨柳般婀娜纤细,关键是还有那对从两肋部位侧漏而出、如羊脂球般浑圆的丰满乳影,这绝美如画的一幕,如勾魂摄魄般直直击中了他的心灵,唯一的遗憾,当时因为角度的问题,他没能看到母亲赤裸的丰臀和玉腿。
当天,小马近乎疯狂地连续自慰了五次。
之后几天,他仍沉迷在那一幕近似虚幻的场景中不可自拔,整日整日都想着母亲的胴体,想到了都快抑郁。
于是他又趁着母亲丢弃废旧衣物的机会,偷偷收藏了母亲不要的内裤一份,当成宝贝一样天天拿来闻着自慰。
小马后来也是觉得自己太猥琐、太过分,怎能这样意淫自己的母亲?他便痛定思痛,带着罪恶感和万般不舍地心情,忍痛将心爱的内裤丢弃。
秀华对他这些行为,浑然不知。
……
小马自赎的同时,他母亲已驱车来到市中心。
停好车后,秀华拿出一副N95 口罩戴到脸上,步行前往约定的餐厅。
平时身穿学校的制服,稳重的样式将她本就清冷的气质衬得更加严肃,若是此刻有同学有幸能与她偶遇,便见到她身着便装,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形象:腿上是黑色运动长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上身一件宽松的红色长袖文化衫,日常团在脑后的发髻被放开披在肩上,宛如一层波浪形漆黑亮丽的华盖,脸上无妆,完全以素颜示人,虽不施粉黛,反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秀华本就不显老,不过素颜更能展现出她皮肤白皙细腻的天然肌理,尤其戴上口罩后,露出的两簇宛若柳叶的絸眉,以及一对漆黑如墨珠似的明眸,让人更难猜到她的真实年龄。
远远看去,大概不会有人把她看作一位少妇,可能在路人眼中,她看着更像是一位洋溢着青春气息、身形健美、有着超模般大长腿、个头超大的邻家美少女。
唯一美中不足,还是她眼神过于犀利,秀长的柳眉始终蹙着,总给人一种她在生气的错觉。
不是她天生冷脸,还是她嗅觉过于灵敏,实在不喜大街上各种混杂的气味,彼时“德里克特肺炎”尚未在全球大流行,这也是为何她会选择带上口罩上路的原因。
秀华为此感到烦恼。
小的时候,她对气味的挑剔程度远没有现在这样严重,更准确说,这份洁癖,是一种心理上的问题。
如今面对几乎大部分男性,包括丈夫在内,只要近距离闻到他们的体味或口气她就会犯恶心,甚至闻到一些女性身上的体味都会让她感到不适。
根源在于童年的阴影。
秀华生来带着奇异淡雅的体香,小小姑娘时期的她好似一只人形香水瓶,所到之处,飘香四溢,尤其对男性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加上一张如花似玉的俏美小脸,不免惹得有些猥琐的大人去幻想将她拥在怀里,嗅吸她柔亮的秀发,亲吻她的小嘴,再剥去她的衣衫,看看下面有着怎样一副曼妙的胴体。
虽说没有人真正成功轻薄过她,但大人们总是想方设法与她亲近,偶而会做出一些接近出格的行为,难免让小姑娘感到恐惧。
久而久之,便在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相伴一生的阴影,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化作了对于气味的抗拒。
加上童年的一些其他事故,导致秀华连与女性接触都会感到不适,唯有即将见面的闺蜜,是个特例中的特例。
行到餐厅附近,秀华望见闺蜜已等在餐厅门口的休息区。
她放下行在泥尘浊气中的不悦,展颜而笑,隔着步行街挥手示意,灵动高挑的身姿,立刻引来对面一众排队食客送来整齐的注目礼。
“熙熙!”秀华此刻眼里只有好闺蜜,喊了一声,穿过马路上的人流小跑过去,“来这么早啊,没等久吧?”
“没有啦,我也才刚到。”闺蜜莞尔绛唇,嗓音清澈如银铃。
她名叫张婉熙,是和秀华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小妹。
细看她荷腮粉润,眉眼鲜亮,身上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粉底暗花连衣裙,脑后披着柔顺及腰的浓密长发,垂在身前的双手优雅地拎着一只象牙白色、鱼子酱皮的小号“Classic Flap”包包,身形袅娜窈窕,气质清纯甜美,虽看着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已是一个八岁女孩的母亲。
一高一矮两个美人并肩而立,瞬间成为餐厅门口焦点,年轻的男性挑眉欣赏,年轻的女性眼中暗藏妒忌,一名女子便受不了,抬手肘击伴侣的肋部,瞪眼嗔道:“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啊?”
两个好姐妹相视一笑,默契地回过头。
按说闺蜜165 公分的身高也不算矮,只是站在秀华身旁,确实要显得娇小了些,她望了望身后长长的队列,回头蹙着温婉的黛眉,轻轻地说:“今天下班早,我该早点来排着。”
秀华跟着张望一眼,挽起她白皙纤柔的手腕,微笑着低声说:“这里就是这样,一到周末就排长队。估计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等等吧。”
有的人外冷内热,不易与人亲近,可一旦与人交心便会分外热情,显然,秀华正是如此。
“嗯。”圆圆的眼,圆圆的鹅蛋脸,闺蜜的笑容,如蜜炼一般甜美。
秀华少有交心的朋友,在她看来,拥有婉熙这样心心相印的好友更为不易,因此,她非常珍惜两人的友谊。
而婉熙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秀华不会抗拒零距离接触的人,或许是因为她身上也带着天然的、如田间雨露般清新的体香,此刻秀华靠着她娇软的身体,闻着发梢间沁人心脾的香气,直感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更多的,是安心。
平日里她们有各自的工作和家庭要操心,难得一聚,每次见面,秀华心情总是特别好。
和闺蜜在一起,秀华感觉自己仿佛回到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那时姐妹俩会一同上街游玩,一起去乡间田野踏青,抑或是同枕而卧,交流闺中的秘密。
两人都不大习惯在大庭广众下放开言谈,便安安静静地坐在门口休息区排队。
秀华张着修长的玉颈聆听叫号的提醒,没注意到婉熙时常偷偷打量她,她一回头,婉熙便用甜美的微笑掩饰眼中的焦虑。
约莫二十分钟后,前台服务员叫起秀华的姓氏,只不过是把“车”错念成了“驹”。
和某些男人猥琐的眼神一样,秀华早就习惯了别人念错她的姓氏,上前报上预定时留下的电话号码,然后带上婉熙,跟着服务生进门去落座。
秀华喜欢这家餐厅,便是因为里面整洁干净,且每桌食客都有单独的包间,不会相互打扰。
包间门一关上,她迫不及待地摘下口罩,凌厉的双眼弯成月牙儿形状,乐呵呵地将丈夫的糗事和盘托出:“熙熙我跟你讲啊,我前段时间把马天城的私人电话给了我们学校那个教导处主任,你猜怎么着?后来真是乐死我了……”
秀华一会儿说,一会儿停,服务员敲门上菜的时候便收声,人一走就继续咯咯作笑,滔滔不绝地倾诉她最近的乐趣。
美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朋友相聚。
许多人在面对父母、亲人、同事乃至伴侣时或多或少会有些保留和隔阂,只有面对某些个特殊的对象才会毫无保留,对秀华而言,婉熙便是这样的人。
秀华打心底感激这位朋友多年的陪伴,没有她,许多话只有憋闷在心里。
她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住,讲到面颊微红,艳光四射,终于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哎——熙熙,光听我讲这么久,可别嫌烦啊。”
张婉熙明眸善睐,笑容可掬,“哪有啊,继续讲呗,我爱听。”
“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
婉熙略微颔首,“还是老样子,平时上班,周末带孩子,挺好的。”
“是啊,平平淡淡才是真。”
秀华很赞同,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说:“你看,光听我说,菜都齐了,来。”
秀华给她夹一筷子,“这家的芙蓉鸡片做得特别好,赶快尝尝!”
张婉熙举起小碗,夹起豆花儿般软嫩的鸡片送进绣口,闭上湘妃色的瑶唇,扭鼓着半边粉软的腮帮优雅地咀嚼两下,细眉渐渐挑高,捧起一只纤柔的手掌挡在嘴前,双眼放着光,望着秀华使劲点头,“嗯!味道真好!”
“是吧!其他菜也尝尝!”
秀华举着筷子在桌上佳肴晃荡一圈,点在一只圆口青瓷碗上边停住,扭头兴奋地推荐道:“还有这竹荪肝膏汤,滋味也特别鲜!”
婉熙抿嘴一笑,也给秀华夹了一筷子橘色润泽的鱼柳,“秀秀姐你也吃!”
两人边吃边聊,从各自工作聊到到育儿经验,中间偶尔吐槽两句家中的琐事,其乐融融,无话不谈,不亦乐乎。
菜肴过半,张婉熙却目光忽闪,欲言又止。
她瞟了一眼秀华,将有点婴儿肥的俏美脸蛋埋进手里举着的小碗,默默嘬汤。
秀华以为闺蜜是羞于讲出夫妻间的私密,长眉一挑,侧脸笑着问:“什么心事啊,是关于小刘的?”
婉熙表情愈发纠结,轻轻摇头说:“……不是的,没事。”
秀华不禁柳眉一凝,沉声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婉熙赶紧再摇摇头,“不是的秀秀姐,我、我挺好。”
“那快跟我说说,你在想什么?别老把事情憋心里。”
秀华没有兄弟姐妹,只把婉熙当成自己的亲妹子。
婉熙是小家碧玉,性子如水一样的温柔,童年却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没少受同龄人的欺负,受了气也不吭声。
长大后亦是如此,若没人替她出头,便会一直忍在心里。
婉熙扭扭捏捏,玛瑙般透亮的圆眼珠子在秀华贞丽的脸上瞟了又瞟,捏住筷子的手指慢慢收紧,瑶唇轻挑,微笑着做掩饰。
“哎呀说吧!”秀华是典型的美人急性。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到底怎么了?”秀华往她身边凑近了点,一脸担心地望着她,伸手抚住她腿上的长裙。
婉熙柔亮的双目中泛起阑珊微波,又沉默半晌,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碗,缓缓开口:“前几天,公司派我去昶北见客户……晚上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我好看到马大哥和……刘谨玲在一起。”
听到刘谨玲这个名字,秀华脸色一凝,顿时陷入沉寂。
婉熙看她面色渐渐阴冷,慌忙摇铃似的摇摆起纤柔的手指替马天城打圆场,“我想是我误会了!下个月昶北市政府要开招商会,马大哥……应该和她是正常的往来。”
“熙熙,没关系。”秀华收回搭在惋惜裙上的手掌,低头再一脸苦涩地笑了笑,深呼吸一口气。
沉思片刻,她推开座椅,当即决定驱车赶往昶北市,当面与丈夫对质。
“抱歉熙熙,我想去昶北一趟。”
“秀秀姐!”婉熙跟着起身,着急道:“你别去!是我误会了,一定是我看错了!”
“唉。”秀华强作笑颜,柔声安慰她:“放心,我只是去问问,不跟他吵。”
“秀秀姐……”
“没事没事啦!你慢慢吃,回头我跟你联系。”
秀华性格雷厉风行,决定的事立马就要去做,谁也拉不住,转过头,她就变脸似的露出一副极为阴冷的表情,快步去前台结完账,离开餐厅口罩也不戴,只把脑后的秀发用胶圈简单系上,气势汹汹、一脸杀气地快步走向停车场。
并非她太敏感,而是马天城早有前科。
前些年,秀华就发现过丈夫与老相好藕断丝连,当时夫妻两人爆发过激烈的争吵,结果马天城拍着桌子保证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今后都不会和刘谨玲产生任何瓜葛,再不见面,绝不联系。
秀华如此生气,也不仅是因为此事。
夫妻两人都性格要强,早年间就大小矛盾不断。
新婚不久,他们便被各种各样的琐事给逼回枯燥的现实中,总之有句话说的没错,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甜蜜期忽闪而过,仿佛从来就没存在过。
秀华要强,但也讲理,每每争吵过后,她都会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所以尽管她打心眼里厌恶丈夫的某些做派,依然选择事事避让三分,一面兢兢业业操持好家庭,一面利用娘家的人脉为他的事业搭桥铺路,唯有对婚姻忠贞,是她的逆鳞和底线。
因此,一想到自己多年的隐忍可能还是换来丈夫的背叛,她是绝无可能咽下这口恶气。
婉熙踏着小碎步跟到餐馆门口,远远望着秀华快步离开的背影,面色纡郁难释。
直到秀华完全隐没在人流中,她用力抿着粉唇,低着头,缓缓转身,回到包间,取下挂在墙头的小包,打开包盖,拿出里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