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第二十章※笼猡棋布]
六名将向各方散开,圣女分头追击——然而这种预设的单挑模式,进展并不顺利,名将纷纷发现她们身后并没有圣女跟上来。究竟是自己跑得太快,还是圣女畏畏缩缩?这场六对六的战争,似乎演变成了幻都全境范围的捉迷藏。
戈薇牵着狗,垂头丧气地回到圣女尸场:“都是些胆小鬼!”迎面碰上水野亚美,见她正在用幻国计算机分析孙嘉宝小队携带的圣女相关数据。“你不去帮自家公主,却在这里偷懒?”
“戈薇大人,质疑我的工作并不能让你有事可做。”亚美笑道,“我有一计,保你抓个圣女。你这藏獒,嗅觉如何?”戈薇轻拍狗头:“这狗甚是蠢笨,也就鼻子好使。”亚美欣然:“那就好办。郁小姐的鞋被圣女拿走了,你只要追踪气味,何愁抓不到人?”
戈薇一拍脑袋:“哎呀,不愧是高智商优等生,我怎么没想到!”于是让藏獒嗅了嗅郁霭的白袜脚,这猛犬低吼一声,奔跑起来,把戈薇拽走了。
一人一狗一路向南,天色渐晚,狗还在疯跑,戈薇心里暗骂:“追了这么远,这根本不是想约战,是要逃跑吧!”追进一个村落,藏獒终于停在一个包子铺前,狂吠起来。
一人撩帘而出,却是名将月公主:“你们找的是这个吧?”她丢给狗两个肉包子,手里却拿着郁霭那只红色单带布鞋。“二娘,给戈薇大人讲讲。”
老板娘向戈薇略微欠身:“适才来了个小姑娘吃包子,眉清目秀,长得特别漂亮,穿一身蓝色连衣裙,黑裤袜黑布鞋,然而一张嘴,话就没法听。问这包子是不是人肉馅的?哎哟,我这几十年都只卖猪肉包子啊!更不要脸的是,吃完不给钱就跑了。”
戈薇笑道:“那是第五圣女梁玉,异世界来的,哪有钱给你?这鞋是她给的饭钱?”
老板娘眼睛一瞪:“那我能同意么?况且这破鞋她宁可扔了,也不给我哩!后来我追出去,有路人说看见她偷偷丢掉这鞋,觉得可疑,给我拿去报官。”
月公主道:“那路人机灵得很,梁玉问她传送门在哪里,却被引去了穆桂英的军营,可惜穆将军也没拦住她,一路追着往棋盘山去了——棋盘山是谁的地盘,你应该知道。”
“果然是个想跑的胆小鬼!”戈薇气得跺脚。“那我们怎么办啊,难道白跑一趟?”
“天黑了,找地方睡觉。”月公主付给老板娘酬金,价值可抵上千包子。“你们这些水手服战士,这么不着急,我看就是想多赚六合彩的钱!”“难道你就不是水手服战士么?”“穿水手服的跟水手服战士不一样!”名将们还有力气吵架,藏獒却已经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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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孤身奔走在逃亡路上,誓不回头。追忆往昔,她对圣女已然心灰意冷。
“卡尔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徒!张慧敏,你对他百依百顺,真以为他尊奉了神明意志么!”英姿飒爽的孤傲圣女,在争论中时常口出悖逆之语。那一刻梁玉心怀希冀,希望她是对的。
“郁霭,我们能成为圣女,都仰赖卡尔宗师的指引。你就算对我不满,也不能忘恩负义吧。”被卡尔宠爱的首座圣女居高临下,并不能理解低位圣女的心思——或者只是装作不能理解。
“梁玉,你跟朱芙是老相识,她的圣女资质比你好,你要好好协助她。”卡尔一句话将她指定为朱芙的副手,梁玉也只能把苦水往肚里咽。自己逐梦圣女,并没有什么宏大的夙愿,只是视为一种荣誉——作为学生会长,在荣誉上可不能落在其他同学后面。
卡尔待自己冷淡,又时加训斥,梁玉对他也无甚感恩之心,甚至怀疑看不见摸不着的“圣女资质”,只是卡尔个人好恶的借口。但她更怀疑的,是在模拟战中表现平庸的自己——那时她甚至还不如岳红和郁霭,圣女资质比她们高又如何呢?如果郁霭能傲凌绝顶,彻底砸碎圣女资质的禁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然而挑战宿命的结果,只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罢了。
郁霭精于打理衣着,梁玉也曾艳羡,多次向她讨教,然而这位大小姐耀眼外表的背后,也尽是圣女败者组的凄凉光景,正如她那双精致的红色布鞋,早已浸透了力战不敌的屈辱汗水。而这汗渍与她的外强中虚,似乎都非一日之功。年龄身高乃至贞操,诸般虚虚实实,像是嗡嗡乱叫的苍蝇,在她不腐的艳尸上盘旋,平添几分腐化的气息。
“同样是失败者,你可别怪我啊。”梁玉自言自语,加紧跑路。然而没多久,她就觉得双腿酸软:“真没用,这要是宋莹,大气都不会喘。”背后喊杀声震天响,穆桂英军又追上来了。
梁玉回身喊话:“穆帅,我本无冒犯之意,亦不打算再与贵国为敌,何必穷追不舍,苦苦相逼?”
穆桂英率部百余,银枪凛凛:“姣静圣女,我帝国岂是你家后园,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若你放下武器,脱了圣女衣裳,让我们缚了去见叶相,我自不多为难你。都给我上!”率众兵士,如虎豹下山一般,冲向梁玉。
梁玉的法杖攻击主打火球术,攻速不快,杀伤有限,面对大量敌人即显乏力,被敌兵近身之后,左支右绌,渐难招架:“穆桂英,你可知六合之约!你区区正将,无权与我动手!”
穆桂英冷笑道:“你休要诈我,若你与名将开战,我自无权干涉,可你现在不过是个逃兵。姑娘们,把她给我生擒活拿了,送给月公主玩去!”兵士一拥而上,捉住梁玉双手双脚,梁玉拼命挣扎,然而气力有限,被夺去了手中法杖,被杂兵们叠罗汉一般压在身下。“穆帅,捉住梁玉了!”
穆桂英忽觉气氛不对:“快离开她!危险!”罗汉阵中光芒四射,全员遭遇电击,惨呼连连,都被突然发生的雷暴震飞出去,多有死伤。雷电打在一棵百年老树上,燃起了冲天大火。
“穆帅,这丫头体内有雷!”穆桂英眉毛也被燎了一大片,骂道:“这天杀的月公主!说好的只会扔火球呢!”
梁玉站起身来,眼放金光,自己握了握拳,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捡起法杖,对着穆桂英队虚点一圈,恶狠狠道:“这是绕梁雷音!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么!鼠辈都给我滚!”转身踉跄便跑。有人纵身欲追,被穆桂英喝止:“别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再被她咬一口,我们全都得交代。悄悄跟着!”
“难道说……这才是我真正的力量么?不可能的。”梁玉仍不敢与穆军对战,一路跑上棋盘山,穆桂英只能望山却步:“那是赫敏大人的地盘,我们不可擅入。”于是率众守在山下。
棋盘山并不算高,不过百米,山顶是一间古罗马风格的殿堂,梁玉心道:“真是意外之喜,或许可以在这里过夜。”殿堂中铺着黑白交错的瓷砖,每块瓷砖一米见方,与殿堂一样呈现完美的正方形,堂中零零散散,分布着数十个大理石雕塑,车马人物皆有。
梁玉的黑色布鞋踏上白色瓷砖,并没有丝毫的声响。她径直向前走着,本来显得破旧的殿堂,却开始发出窸窣的声响:“这神殿也太旧了,不会突然塌了吧?”
突然,两根粗壮的藤蔓从半空中向她直袭,梁玉急忙闪向侧面:“搞什么!”藤蔓扎入她方才站立的白色瓷砖,如同船只抛锚一样,牵引着一辆大理石战车径直冲来。
“好险!”梁玉想仔细看看这辆会动的战车,然而车还没停稳,藤蔓又打过来了,梁玉回头便逃,藤蔓和战车一起在后面紧追。眼看要躲不过去,梁玉一个侧滚翻,躲到了战车的行进线路以外,暂且脱离了危机:“这雕像竟然是活的么!”
然而她这个横躲,似乎触动了更多的机关。一时间地动山摇,似乎所有的雕像全都动了起来,藤蔓从四五个方向侵袭而至,在梁玉附近的格子抛锚,对应的雕像随即移动过来,梁玉几乎被包围。眼看着一个白色法师雕像斜冲到面前,梁玉法杖一道火球击穿了法师的左眼,从他身边跑过,而一条藤蔓随即击穿了这法师的右眼,又把梁玉打出五格开外。伴随着藤蔓,一匹黑色战马雕像从不远处奔来,将法师雕像直接撞飞了出去。
梁玉摔得屁股生疼,却看面前站着一个步兵雕像,挥着手中的石剑,正朝自己迎头劈下。梁玉急忙用法杖格挡,然而这步兵力气还不小,二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梁玉用火球击打步兵面部,然而步兵的半个头都震飞了,手上力道仍然丝毫不减。
“糟了!”梁玉看到右前方的斜线上出现一个法师,在他的法杖上射出了要命的藤蔓。这藤蔓不偏不倚,正缠在梁玉的腰上,将她高高举起,巨大的冲力同时掀翻了梁玉身旁相对矮小的步兵。法师移动到梁玉投影所在的黑格,而此前同时射向梁玉的五条藤蔓,都停在离她半米以内的空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神殿的穹顶打开,自上而下垂落一个巨大的植物,悬空在神殿正中的黑格之上——主体是个圆筒,肚子略微膨大,上端开口覆有叶片,看上去黏黏糊糊的,既恶心又可怕。梁玉被捆得有些透不过气,方才吃的包子都要吐出来了:“唔咳……这长得像袜子的是什么魔物……”
“冒失的访客啊,我谨代表赫敏大人,欢迎你光临这黑白世界。”这声音并非通过耳膜,而是凭借某种魔力,直接传入了梁玉的大脑。
“我是第五圣女,姣静圣女梁玉。你让赫敏出来,我要跟她决斗!”梁玉向巨大植物喊话。
“你是我猪笼王的食物,没有见赫敏大人的资格。”大肚植物扭动着丑陋的身躯,似乎正在分泌消化液。
“猪……猪笼王?原来是个猪笼草么!”梁玉听说过,猪笼草是一种食肉植物,原本食虫,然而这个猪笼王实在太大了,完全可以食人。
“来吧,好几个月没有进食了呢,我现在可饿得很!”法师手杖中的藤蔓裹挟着梁玉,向着猪笼王移动。然而并不是径直而去的,只是顺着黑格移动,似乎还绕了些远路。
“谁要给你吃啊!”梁玉在空中找了个角度,对准藤蔓的中段射出火球,一击而断,然而她自己却无法挣脱捆住她的折断藤蔓,径直跌落在地,法师又射出一道新藤,把站不起身的姣静圣女再次捆住,如此一来,反而捆得更牢了。
“唔啊啊啊!”梁玉手脚拼命挣扎,却发现已经处在猪笼王的正上方。藤蔓一松,她就大头朝下,落进了猪笼王的捕笼。身体是进去了,臀部却卡在猪笼王的嘴巴上,两条黑色裤袜美腿在外面不断踢蹬,敲打猪笼王的外壁:“放开我!你这臭口袋!”
“是你屁股太大了。”梁玉脸色微红:“闭上你的臭嘴!”紧接着她便惨叫起来,因为猪笼王“如她所言”,猛地箍紧了她的臀部,同时大量分泌润滑性液体,涂抹浸润在她黑色裤袜的臀裆上。
“好了,进去吧!”猪笼王略一松口,经过润滑的裤袜再也承受不住梁玉的体重,梁玉连臀带腿一起掉进猪笼。她试图用脚勾住猪笼王的嘴唇,然而那里也早已被润滑,猪笼王只是抖动了几下,便甩脱了梁玉柔软鞋尖的挣扎,将她整个吃进腹中。
猪笼内颇为狭窄,梁玉的身体只能U字弯折着,小腹以下,半截大腿以上,全都浸泡在消化液里面。就算将全部魔法防御倾注于圣女服,强烈的腐蚀性还是令她被浸泡的部位疼痛难忍。头胸部暂得幸免,她或许还能存活不短的时间。
疼痛是活着的证明,然而这证明的力度正在减弱。她面前出现了学生会前任会长的身影,似乎比以前更加帅气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摸那张前辈的脸:“原来我暗恋他呢,我自己都不知道……”猪笼王的消化液似乎能催动情欲,瓦解抵抗意志。
然而她的手停在半空,随即缩了回去:“可是我太没用了,连与名将过招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我……”
她想到另外两个没有资格的人——被狼咬伤的下体,和一塌糊涂的白色裤袜裆部。而自己的下面,大概会变成盆腔骨骼标本。
虽然她缩了手,那张帅脸却越来越近:“别过来,前辈,我不配……”
“别过来啊!”巨响轰鸣,棋坪震动。
[chapter:第二十一章※九子夺嫡]
原来,梁玉在极度惊恐之下,竟然引发了绕梁雷音,强大的雷爆直接炸开了猪笼王的肚子,消化液喷溅流淌,洒了一地。梁玉挣扎着扒开它的肚皮,从里面钻出来,满头满身都黏黏糊糊的:“真是恶心死了!”
猪笼王的捕食模式本是让猎物沉浸于春梦之中被消化,万没想到梁玉在幻觉中都摆脱不了自卑,反而引发了奇迹,猪笼王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出,便丧失了机能。“好疼啊,得找个地方洗澡……”梁玉勉强用没湿透的裙子肩部泡袖擦了擦脸,免得毁容,可是浸透全身的消化液可怎么办?她伸出绵软无力的脚,踏进猪笼王尸体前方的白格。
然而这一步又惹了祸,两个空前硕大的雕像同时发现了她,径直向她抛出藤蔓。“猪笼王都死了,棋子怎么还能动!这也太犯规了!”梁玉一脚踩在消化液上,踉跄摔了一跤,却也摔出了格子,两个大雕像同时冲过来,随即对梁玉紧追不舍,梁玉无论是左右跑还是斜着跑,都甩不掉这两个庞然大物,眼看前面就是墙角:“这下糟了!”然而这一黑一白两个雕像撞进同一个格子,竟然打了起来,结果因为黑色的快了一步,被后入格的白雕像打飞了戴着宝冠的头颅,身躯轰然倒地。
梁玉缩在墙角,看着这骇人的一幕。白雕像矗立在她前二右一的格子中,既非直线也非斜线,竟然安静不动。梁玉虽然不通棋理,此时也知不能动弹——若被近身藤蔓袭击,杀身之祸难逃。
突然天顶再次打开,梁玉面如土色:“不……不可能!”在猪笼王黑格相邻的白格,竟然又垂下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猪笼王!
“太过分了……”梁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看起来,我愚蠢的哥哥死掉了。真是值得称赞的食物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车轮吱嘎响动,一辆黑色战车正凭借猪笼王的意志移来。
梁玉连起身都乏力,眼看藤蔓打来,只能法杖点地,把身体反弹到空中,勉强躲过了抛锚的藤蔓。战车随即直冲而至,然而行到半途,却被巨大的白雕像打了个粉碎。梁玉见白雕像分神,急忙跑出角落,然而白雕像马上又追了上来,奔跑的梁玉触动了更多棋子追杀,场面极为混乱。
眼看体力不支,梁玉想到了法杖点地的甜头:“还没完呢!”便以法杖点射雕像,身体顺势在移动的雕像之间翻飞,倒是一出轻盈美伦的舞蹈。由于节奏骤然加快,雕像的移动和攻击都开始紊乱,互相打在一起的不在少数,却把梁玉放到了空旷地。空旷地上有一座白法师,也不发射藤蔓,只是用手中法杖对着梁玉点射。“我这真法师还怕了你这假法师不成?”梁玉一边躲避对面的光球,一边与之对射,一记火球正打在对面的法杖柱头,白法师当场哑火。
然而梁玉顾了前面,却顾不得身后,她之前连退几步,却误入了一匹战马的格子,战马并不移动,只是奋起前蹄,重重闷在梁玉的会阴部。
“哇啊啊啊……”梁玉剧痛难忍,法杖脱手,惨叫着被抛飞出几米高,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四条藤蔓齐齐射出,将梁玉四肢缠了个结实。仔细一看,这四肢竟然分别投影在四个格子里。
“猪笼王二号!少废话,快吃了我!”梁玉朝着猪笼草喊叫。然而这猪笼王二号见了兄弟的死状,心里大概有数:“不,我会先杀了你。”凭借四根藤蔓调整了梁玉的角度,又从远处调来一辆黑色战车。高速尖锐的藤蔓突刺而出,便要刺穿梁玉的前心。
然而只听“砰”的一声,藤蔓像是打中了什么护罩,径直反弹了回去。梁玉笑道:“以为我衣服薄就好欺负么?在我的魔力之下,这就是铜墙铁壁。姣静圣女可食不可杀。”
反弹回去的藤蔓开始准备第二次突刺,梁玉鄙夷地闭上眼睛,魔法护罩早已就位。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她的眼睛陡然瞪大,下体一阵剧痛:“唔呃……为什么……”困住她的四根藤蔓略微旋转了角度,突刺准确地贯穿了她的阴道,直达子宫中心。
“姣静圣女,你不会不知道裤袜破了吧?”梁玉这才感觉自己裆下发凉,原来此前泡在消化液中的黑色裤袜裆部早已被腐蚀透,破烂不堪,护罩并不能保护已然裸露的阴户,被藤蔓突刺轻易洞穿。梁玉眼中落泪,下身滴血,比悔恨痛苦更多的是惧怕——失去贞洁的圣女难逃一死,她惧怕这条屈辱的死路。
夺走梁玉贞洁的藤蔓还在试图前进,为了避免郁霭那般穿刺惨祸,梁玉只得夹紧藤蔓,藤蔓便在她的阴道里抽动起来。这又引得消化液催动的情欲发作,更糟的是缠住她四肢的藤蔓沾到消化液之后,也变得活跃起来,开始分叉蔓延,向着她的胴体进犯。
“士可杀不可辱……不,我错了……不要杀我……侮辱我吧……唔呃……”梁玉的神智开始模糊,断断续续的求饶也没有换来任何善待,细小的藤蔓刺透了她的连衣裙胸部,裹住了她的一对乳头,开始压榨,因为什么都榨不出而越挤越狠;左腿的藤蔓向下发展,竟从黑色布鞋的后鞘伸进了鞋内,梁玉瘙痒难耐,试图甩去藤蔓,然而她的鞋带在勾住一号猪笼王嘴唇时已经润滑松弛,这一甩甩去的只有鞋子,藤蔓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搔弄她只穿黑色裤袜的微汗脚心。鞋子掉落在三格以外,又惹来一波藤蔓攻击哄抢。
经了这一番蹂躏,猪笼王二号断定梁玉已无威胁,准备用餐。藤蔓们把梁玉移向猪笼王的嘴巴,然而由于消化液引发的兴奋,它们并不打算放开猎物,结果梁玉跟着五根藤蔓一起,被放进了猪笼王的腹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梁玉被藤蔓捅得迷迷糊糊,但还是把最后的可用魔力,给鞋子尚存的右脚加了护盾,深入消化液,猛踩了猪笼王的内壁,顺势反弹,双手抓住了高处的其他藤蔓。如此一来,梁玉与各条藤蔓在猪笼中搅在一起,彼此都动弹不得,梁玉悬在半空中,猪笼也没法让她下去。
“死吧!”猪笼恼羞成怒,从下而上喷射消化液。梁玉全身沐浴,剧痛难当,惨叫连连。正在此时,她听到了朱芙的声音:“我来救你了!快往上爬!”
梁玉虽然不明就里,还是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向上。就在此时,百变圣女朱芙已经趁虚而入,跳到四藤蔓之一的黑法师头上,旁边的白色战车直冲黑法师,四藤蔓阵势大乱,将梁玉扯动到猪笼口。
“有点疼,忍住啊!”朱芙法杖转成莲花:“芙蓉莲心弹!”魔法弹雨朝梁玉倾泻而去,所到之处藤蔓应声折断,但也有不少魔弹打在梁玉的身体上。冲击力将梁玉挑到半空,只剩下一根被夹紧的阴部突刺藤,强力下拉想把梁玉拽回猪笼,猪笼也准备发力向上捕食。
“休想得逞!”成百上千的芙蓉莲心弹直击梁玉正面,打断了突刺藤的同时,梁玉的身上也着了无数,甚至有数十发击中了她受创的双乳和下体。
“唔哇哇哇!”全身中弹的梁玉被重重打在棋坪殿的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缓缓滑落在地。朱芙伸了伸舌头:“出手好像重了点,对不起啊!”不过她知道这些莲心弹不会对圣女形成实质伤害,这才有恃无恐。
“你又是什么食物?”猪笼王把自己肚子稍小的正面转过来。朱芙掐腰道:“百变圣女朱芙,来吃你的。你这种雕虫小技,只能欺负梁玉,因为她不会下棋。”梁玉脸上发烧,心里不是滋味。
“你们这些棋子,不就是西洋棋么?只有进入棋子的可移动范围,才会触发移动攻击,我一分钟就看透了。”朱芙一脚迈进相邻斜格,正在白“车”的直线攻击范围,果然白车发出藤蔓,朱芙收脚,白车还是开至。
“可我是王,能控制棋子。”一辆黑车横冲直撞,拐了好几个弯,才向朱芙而来,朱芙腾挪闪避,结果黑车跟一个黑色步兵撞在了一起:“猪笼,你会开车么?”
“朱芙,小心啊!”梁玉叫道。猪笼大怒,大量棋子移动起来,然而朱芙精通棋理,对棋子走法了若指掌,躲避起来胜似闲庭信步:“你管好你自己吧!快躲啊!你进入白后射程了!”
梁玉这才知道之前把她逼到角落的巨型雕像是后,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后的藤蔓缠住了她,把她吊在空中。“真是的!”朱芙两发魔弹打断了藤蔓,故意踏进白后斜线,又把火力吸引了回来。梁玉跌下,摔了个屁股墩,挣扎起身要跑,却听朱芙叫道:“别乱跑!给我去角上呆着!”梁玉连滚带爬,躲去棋盘死角。
朱芙带着棋子,全场腾挪跳跃,刻意避开梁玉,除了被动响应的棋子,还有猪笼王控制的棋子,彼此还经常碰撞,场面混乱不堪。到最后,朱芙突然站定不动,所有棋子也戛然而止。
猪笼王泰然自若:“累了么?”
朱芙正色道:“不,是你的死期到了。”
猪笼王的传音哈哈大笑:“我的兄弟是从内部被炸死的,就你们这种攻击力,在外面休想伤我分毫!你想被我吃了试试么?”
“你似乎忘记了真正的敌人是谁。看看你的周围吧!”直线双车,斜线后象,近处双马,斜畔双兵,猪笼王发现自己的格子同时处在八个白子的攻击范围内:“这都是我的棋子,有什么可看的?”
“别装了,你是黑王!我早就发现了,你只能操纵黑子!可惜你的王后早死了,你只顾着派黑子追我,没发现它们都被白后诛杀殆尽了么!”满盘之上,车马倾颓,已经没有一个能动的黑子。
“那又怎样!我的兄弟已经死了!我是唯一的王,就算我控制不了它们,它们也不会攻击我!”失道寡助的猪笼王嚎叫起来。
“只是不会主动攻击而已。”朱芙冷笑着,拿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正是之前山下的穆桂英。
“CHECK(将军)。”她将穆桂英的首级,抛入猪笼。
“不!”猪笼无力躲开这一掷的同时,六枚大子藤蔓齐发,两枚白兵在下开砍,全部八枚白子贴紧猪笼,向着它的腹内发起不死不休的攻击。
“没有白王了,我是唯一的王!你们不能这样!”猪笼的肚皮已被藤蔓勒薄,暴露出弱点。
“你只是个猪笼。臣民听谁的,谁才是王。”朱芙走进猪笼的斜线四格。
“所以,我才是王。”白王朱芙,以王后的攻击方式,对黑王射出了致命的魔弹。
[chapter:第二十二章※分道扬镳]
黑王倒台,棋盘殿随之倾颓,朱芙搀扶梁玉,逃出殿外。
劫后余生的梁玉瘫坐在地,那夺走她贞操的藤蔓还有半截插在体内,她小心地将那东西拔掉,经了方才一番折腾,这藤蔓上已看不出丝毫血迹。朱芙拎了桶清水,劈头盖脸泼在梁玉头上,洗掉了残留的猪笼草消化液。她看了看梁玉拔出的藤蔓,正色道:“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猪笼知,万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
梁玉并不回应,只是苦笑:“你也怀疑我,是么?”朱芙摇头不语。
“圣女重视贞洁,我本没什么异议。只是我们既然上了战场,性命尚在人手,何况一层薄膜?想那郁霭惨遭穿刺,就算真有冤情,又如何自辩呢?我现在是做不下去了。”梁玉一脸愤懑。
朱芙无奈道:“此事自辩确实不易,所以才需保密。”
梁玉干笑:“保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失了贞洁的圣女,回去也会被卡尔那骗子教父杀死。”
朱芙不以为然:“哪有这么严重?至多不做圣女而已,他还敢杀人么?”
梁玉摇头:“你也知道的,圣女强化不可解除,活着就要占用系统名额。除名?囚禁?那是不可能的,一旦被厌弃,多半就要被秘密处决,然后说成是自杀。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跑吧。”
朱芙果断拒绝:“半途而废可不是我的风格,既然来了,就非得破这个局不可。”
梁玉叹息:“也是啊,毕竟你还是无瑕之身,勉强不来。那我先走一步了,我可不想白送性命。”于是起身欲走。
然而朱芙突然一把攥住她的领子,抽了她两个耳光:“你往哪儿跑!”梁玉被打懵了,捂着脸往后退。
“我印象中的梁玉,神采飞扬,指点江山,还跟人说朱芙是个书呆子呢!你这样的废物是谁啊!你想跑,跑掉了么?要不是我救你,你现在已经变成猪笼草的肥料了!”朱芙声色俱厉,几句狠话令梁玉略感愤怒:“你救了我,就能打我么!需知人各有志。”上前一把抓住了朱芙的手腕。
朱芙却道:“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反正都是死,何不打它个天翻地覆?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等干掉了叶菲,你若还对卡尔博士不放心,我帮你脱身便是。”
这番话倒是让梁玉看到了希望,精神一下子就提振了:“到时你帮我脱离圣女,此话当真?”朱芙点头:“自然当真。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但暂时还得同向而行。”
梁玉笑道:“可我如今这个衣衫褴褛的样子,还怎么打仗?丢死人了。腐蚀成这样也修不好,先得找些衣服去。”
然而朱芙法杖轻点,抹了几下,梁玉裤袜从腰部到大腿之间严重腐蚀破损的部分居然都被修补,竟好像没有坏过一样:“这招叫做水性杨花,名字虽然不太好听,不过可以让圣礼装暂时具有水性,水往低处流,自然就抹平了。不过材料我可变不出来,你的裤袜变薄了,防御也会降低,务必多加小心。”
梁玉摸了摸自己裤袜的腰臀部,深感惊奇:“水系就是厉害呢。万能的百变圣女大人啊,能把我的鞋和法杖变出来么?”朱芙耸肩道:“这可不行,回去找吧。”
于是两人回到棋盘殿废墟,找了一个多小时,才在大团藤蔓底下,发现了惨遭蹂躏的梁玉法杖和单边布鞋。梁玉把鞋穿在脚上,觉得两边颜色有些不同,一直穿着的那只因为多进了一次猪笼,褪色更严重些。想找朱芙摊平,又羞于启齿。夜色已深,二人都觉疲累,就在废墟中暂歇了。
拂晓时分,朱芙就被梁玉唤起来:“走,杀名将去!”朱芙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觉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实际上梁玉仍然慌得很,但也懂得些心理暗示。
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两人一路杀回落芳关。正赶上两个名将找不到目标,也在落芳关上守株待兔——其中一个正是赫敏,另一个则是魔卡少女木之本樱。她穿着招牌式的天使状短袖白纱裙,带着翅膀,下摆略带粉色,脚穿白色过膝长筒袜和粉色松糕鞋,袜口也有粉色花边,鞋子、法杖和裙子上多有点缀五角星。四人对峙,全都手持魔法杖,样式却全然不同,也是一番独特光景。
梁玉看到赫敏,怨恨难平,但她性格温和,讲狠话也柔声细气:“赫敏,你的猪笼都被我杀了!敢与我决个胜负么?”赫敏早知棋盘山有异动,但对具体情况不甚明了,只是平静应对:“那你倒也有些本事。可我实在不喜欢你的蓝色连衣裙,看了就眼晕。”
梁玉嗤笑道:“怕了就说怕了,何必找借口呢?”朱芙低声道:“会长大人,你说猪笼都是你杀的,也由得你,但你会下棋么?你去打那个萝莉魔法少女,别招惹赫敏了。”梁玉想到黑白棋盘,黑丝双腿微抖,心有余悸。却听魔法少女咯咯笑道:“可是我最讨厌黑色裤袜了,看着就头疼。不过红凉鞋我也不喜欢,卖你个人情,这个叫梁玉的就归我了。”
梁玉听得此言,颇为不悦:“挑挑拣拣的,把我们当货架上的商品么!”话音未落,一道蓝光从法杖上射出,直袭出言不敬的魔法少女。
“什么商品?你们连猪肉都不如。”小樱法杖轻挥,一张扑克牌应声而出,阻挡了梁玉的攻击。梁玉被弹开几步,胳膊震得生疼:“那是什么东西?”
“啊呀,看来我在你们的世界没什么名气,真令人沮丧呢。魔卡少女,没听过么?真的没听过么?”小樱颇为期待地看向梁玉,梁玉却冷淡答道:“抱歉了,我对魔法少女什么的并没有兴趣。”
小樱大受打击,赫敏笑道:“你要感谢她的无知啊,否则你要怎么解释,大名鼎鼎的库洛牌竟然是扑克牌?”
“你这阴暗的女巫,别多管闲事!”小樱歪头瞪了赫敏一眼,又看向梁玉:“这张钻石5号扑克……不对,库洛牌,是很弱的防御牌,测测你的底细而已。这都突破不了,你最多也就是个帝国正将的水平。”
梁玉原本对名将颇为忌惮,但见小樱不过十岁模样,话里又有破绽,料想颇为稚嫩,于是胆气略壮:“小小年纪不学好,却学些坑蒙拐骗的把戏。”她凝神于法杖,纵身一跃,便上了落芳关,直逼到小樱近身:“就让姐姐好好教教你,魔法少女都是动画片瞎编的!”
“你,你说什么胡话呢!”小樱猝不及防,梁玉的法杖已经照她胸前打来,她也只能横杖招架:“你也是魔法少女,你也是瞎编的么!”梁玉并不答话,只用法杖连续劈刺,心想只要逼她用不出魔法,自己近乎成年的身体就有着巨大优势,这小学生她是欺负定了。小樱只得闪转腾挪,两个法师竟然在落芳关城楼上打起了肉搏战。
赫敏轻盈跳下落芳关:“冒牌的魔法少女和不认魔法的魔法少女,真是令人恶心的绝配。朱芙,我们换个地方对弈如何?”她本就甚是聪慧,已然知道破棋盘阵的元凶是谁。
朱芙两眼一闭:“正合我意。”于是二人身形闪动,双双消失不见。
“喂,你们怎么跑了!”小樱张开魔法服的羽翼,飞起去追,却被梁玉一道红光击中背心,羽毛掉了好几根,踉跄下关落地。
“这是圣女名将战,你的对手是我!”梁玉紧追上来,两人又战作一团。梁玉的法杖前端尖锐,攻击起来杀伤力不小,而樱的法杖前端却是个带环的五芒星,近战明显落在下风,左支右绌,甚是狼狈:“魔法使的战斗就应该堂堂正正比拼魔法,你……你在干什么啊!”
梁玉咬牙道:“应该不应该的,真是童言无忌!”杖尖直袭对方前心。小樱一招未能架住,纱裙胸前已经被划出一道口子,见势不妙,纵身跃起:“月之重力!”法杖轻划,自身所受重力骤降,再度轻盈跳上落芳关城楼:“大人就是你这种丧失梦想的老女人么?”
“小丫头,给我住口!”梁玉看机会已到,正好用魔法堵住对方的嘴:“抛砖引玉!”法杖在空中划了蓝圈,四面飞石,朝落芳关上小樱的落脚点砸去。一时尘土飞扬,不少城砖都成了齑粉。
尘埃落定,樱却消失不见了,梁玉大惊。“找什么啊,我在你上面呢!”一张库洛牌从空中落下,粘在梁玉黑色连裤袜上,上面赫然印着红心A的图案。梁玉心知不妙,急忙伸手去撕,然而牌上附了魔力,怎么也揭不下来。
“剑齿虎啊,让梁玉小姐感受我的爱吧!”突然一只猛虎穿墙而出,直朝梁玉扑来。梁玉慌忙之中,下意识用魔杖格挡,可那魔杖却禁不起猛虎一扑的力道,竟然折成了碎片。“呜哇!”梁玉的双腿也被虎爪抓得皮开肉绽,黑色裤袜都被撕开,血流如注。猛虎又是一掌重击,一下子把梁玉打飞起来,摔落在落芳关的城楼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那张撕不掉的红心库洛牌,却已在老虎的第一爪下和她的黑色裤袜一起被撕开,烟消云散了,老虎也随之消失。
梁玉挣扎着站起来,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口,呻吟道:“木之本樱……在哪里?”
而樱早已落在落芳关上,躲在柱子后面。等魔力再一次积蓄完全,便又丢出一张库洛牌:“魔法少女就是要把爱撒向人间哟!”梁玉没有做出丝毫的躲避,库洛牌恰好粘在她蓝色连衣裙的胸口。
“姣静圣女,在万年不融的纯澈坚冰中,获得永恒的宁静吧!”寒意在小樱的法杖五角星中集聚。
“哦,是方片A啊。”梁玉如同随手地撕下库洛牌,瞟了一眼图案,两指夹牌,原路丢了回去。
大量的坚冰从天而降,袭向小樱。魔卡少女一个侧滚翻勉强躲过,方才踏足的位置,已经完全被冻住了:“不可能!你是怎么撕下来的!”
梁玉扬了扬满是血迹的手指:“看不见吧?我在身上覆了一层血膜而已。这样你的牌就贴不牢了。”虽然说得轻松,但她流血的黑丝双腿已然疼得乱颤。
小樱惊怒交加:“连血液这种肮脏之物都拿来用!你果然是魔女!”以她的观念来说,魔法少女是不应该甚至不会流血的。
“圣女也好,魔女也罢,你我终究是歧路人。”梁玉盯着小樱,心里想着朱芙,将手指放在口内贪婪地吮吸,连她一贯沉静的表情,都染上了三分血腥。
[chapter:第二十三章※血晶魔狩]
姣静圣女梁玉一反常态地狞笑着,血雾弥散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腥味,她那魔法水蓝色的眼眸也被染成了妖冶的红色:“卡尔!叶菲!张慧敏!你们全都欺人太甚!”乌黑的雷云开始在落芳关上空聚集。
“赫敏,还有你木之本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梁玉的新仇旧怨,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她的体内仿佛打开了一扇新门,魔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天象异变令小樱惊骇不已,难道这才是梁玉的本真状态么?她甩出三张钻石牌护身:“狗急跳墙也该有个限度,姣静圣女,你竟然卖身于恶魔!”
“雷电并非恶魔之物,而是天神之怒!不知天高的少女,就该承受这落雷制裁!”黑色的密云停在小樱头顶,电闪雷鸣伴着局部的大暴雨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落芳关的城楼竟被劈掉一个角,断壁残垣混着小樱的肉身一同落向地面。
“方片J,保护我!”一张库洛牌变作骑士,在城楼下接住了小樱,然而此时她背对落芳关上的梁玉,破绽百出,梁玉一扬手,雷云霹雳正中小樱的后心。
“呜哇啊啊啊啊!”小樱被电得浑身乱颤,华丽的魔法裙被熏得焦黑,头发都烧焦了一片,三张防守牌承受了雷击全部碎掉,魔卡少女虽然狼狈不堪,但终究免于致死的伤害,踉跄了几步,转身看向梁玉:“你是……血晶魔女!”
其曈如血,晶润似玉。黑翼蔽日,天魔雷鸣。帝国魔法界口耳相传的血晶魔女,正是这般模样。她本是王室贵胄,却堕入魔道,残杀千百无辜,终为帝国神使所灭。传说她终有一日会以少女之姿,卷土重来,难道就是这个梁玉?
稠密的黑色魔气从梁玉双手升腾而起,头顶的黑云不断扩大。她体内的魔力仿佛源源不断:“魔女?别开玩笑了,自从成为圣女,我就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
小樱眼见不妙,下一道雷不仅是劈死自己,千年古隘落芳关都得灰飞烟灭,情急叫道:“梁玉你醒醒啊!你是高贵的圣女战士,怎么可以屈从于邪恶的欲望!”
受到敌人的鼓励,梁玉头脑才稍微冷静了些: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充当邪恶的闸门么?无来由的恶念,正在吞噬自己的意识:“难……难道说,圣女的灵核里,蕴含着魔女之灵?”
卡尔宗师曾经说过,植入她们体内的圣女之力,是幻想帝国原典和现代科技相融合的结晶。圣女战士与帝国有着天然的联系,她们因而无法逃避这场战争——只要帝国得知她们的存在,就会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姑娘们,若不助我征讨帝国成就大业,你们余生寝食都难安啊!”这位卡尔宗师从来没有说过,由帝国而来的圣女“灵核”会藏着恶灵。
然而圣女名额有限,八个不多不少。否则的话,如今的叶相,也不会叛逃帝国。如果只是力量,为什么不能无限分解?所谓的血晶魔女,为何又碰巧是帝国先人?
梁玉本多思虑,既想到这一层,便惶恐难安。更加不妙的是,她的小腹之中如有烈火灼烧,竟比初为圣女之时更加剧烈难耐。
所谓圣女战士,需得女性纯阴之体,男性是决然做不得的,核心只在子宫一物。依卡尔昔日所言,圣女初成之时,子宫内形成所谓“圣核”,以致小腹胀痛,与月事不调相似。而后数分钟内,圣核融解散于体内,形成网状回路,是为圣女能量的管道,子宫症候即除,与寻常无异。
“难道说……我的体内在产生新的圣核?”梁玉额头涔出汗来,黑丝裤袜的双腿夹紧颤抖。危险的直觉冲击着她的大脑,她预感到这是血晶魔女吞噬她身体的前奏。但是,子宫传递的感觉并不痛苦,反而有些欢愉——这魔女或许并无恶意,只是来救她于危难之中。
不知不觉,梁玉的下体已经颇为湿润了,下意识伸手摸去,隔着裤袜沾到的滑腻再次令她警醒:“我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能再使用这黑雷了,否则……子宫可能会爆掉,会无法生育的!”反正对面的魔法少女衣衫破烂,已经废了,没必要冒这个险。
然而利用梁玉的犹豫,小樱已经恢复了些许魔力,趁着黑雷之气退散,一个闪身,竟然跃上城楼,袭到梁玉近前。梁玉一掌拍向她前胸,然而既非火又非雷,竟是普通少女的力道而已,小樱则是从破损的白手套中伸出幼嫩的手指,一爪从梁玉的小腹下部抓了进去。
两人弹开,梁玉下体流血剧痛:“你这小姑娘,为何如此歹毒!”她被小樱两指戳伤,一指由阴道入,另一指则从小腹直达子宫,她的完璧之身前战已破,如今下体流血,显是子宫受损。
“此为散血断晶手,专克血晶魔女,帝国魔法界人人学而备用,却不知有何歹毒?”小樱露出天真的微笑,梁玉头顶的黑云就此烟消云散,眼瞳也由红归蓝。原来血晶发威,全靠燃烧施术者的子宫,此时若是子宫壁有半点伤损,力量即泄,暗黑魔力只能在体内乱窜,再也难成气候。
“你口称正义,却用这下三滥的绝户手,是要人断子绝孙么!”梁玉抬起右手,准备空手使用她本来的火球术,然而忽觉子宫剧烈痉挛,一阵晕眩,单膝跪地。
“梁玉姐姐,你是个坏女人,是真正的魔女呢。难道你还要给魔王生宝宝么?”小樱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魔法少女礼服,魔力充盈,半悬浮于空中。“邪恶如此强大,我们魔法少女为了维护正义,总得有些独到的手段。”
“你的手指上……有毒!魔法少女居然还下毒,真是卑鄙无耻!”梁玉顿悟怒骂,她的魔力急速消退,双腿被剑齿虎撕咬的伤势也发作起来,单膝都跪不稳了。
“毒?狩猎魔女的手霜,只会惩罚那些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淫邪之徒,若是好女孩沾上,不会有丝毫痛苦哟。你大概不知道吧?贞洁少女是不可能发动血晶魔女之力的。”小樱打开画着梅花A的库洛牌首饰盒,又在涂抹了一些手霜,其散发的香气,都足以加剧敌人的痛苦。
“别大言炎炎了!你这连初潮都没来的小丫头片子,怎知世间的种种无奈!”梁玉回忆前战,冤屈羞愤难当,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小樱顺势丢出的牌,正粘在了她蓝色连衣裙的胸口。
“沾了这手霜的魔女,未曾有一个能再用出魔法的。就用这最后的Ace,终结你罪恶的人生吧。”
那正是刀剑的王者——黑桃A。
[chapter:第二十四章※樱谢玉碎]
身受魔女狩猎霜的侵蚀而无法使用任何魔法,梁玉几乎陷入了绝境。然而,她还留有最后的武器。
“别太得意,你以为我只会用魔法么?刀剑一样可以杀你!”梁玉从胸前摸出一把小刀,此刀刃短且宽,通体淡蓝,却与梁玉连衣裙色相仿,名为“青玉刃”,日常贴在胸前防御,却也不易发现。她拖着两条伤腿,向樱扑过去,然而脚下像灌了铅,步伐甚是沉重。
樱冷眼看着她迟缓的慢动作,笑道:“苟延残喘。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剑之王牌启动!飞刀樱花雨!”
数十把暗器级别的细小飞刀,突然从樱的身后朝梁玉发射而来。梁玉挥动青玉刃,上下格挡护住身体,飞刀都被弹落在地,随即如落樱般消散:“哼,区区魔法而已。”
“没有用的!被你挡住的刀越多,跟随而来的只会更多更快!”
梁玉渐渐有些透不过气来,空气似乎都被飞刀阻截了。越来越快的飞刀速度终于令她招架不住,她已经无力护住下身,她的两条腿上各中了两把飞刀,小腿与大腿各一,呈现出惊人的对称。幸好她腿上原本有伤,痛感近乎麻木了,这才还能勉强站立。
“对称吧?还敢小看魔法么?好戏还在后头呢!”
又一波飞刀加速而来,这一次梁玉的上身防线也终于不保。两把飞刀透过蓝色的连衣裙,正刺穿她的两肋,从背后露出刀尖来。腿上的四把刀也是通透,洞穿裤袜和玉腿之后,从背侧出尖。梁玉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沫来。显然,这两把刀已经不偏不倚穿透了她的两肺。与此同时,她的左臂中一飞刀,拿刀的右臂未能幸免,伴随着疼痛,舞刀也瞬间停止了。
“最后一击,九宫归心!”连中八刀的梁玉已是门户大开,全无防守。伴随着小樱的宣言,一把飞刀正中梁玉的胸口,穿透了黑桃A库洛牌的同时,也刺透了少女的心脏。梁玉一声惨叫,身躯微颤,几乎倒下。
被刺透的库洛牌,随即消失了。与此同时,所有空中的飞刀一下子变成了血色的樱花,旋转着飘落。而梁玉身上的九把刀,也化樱而散。这九把刀并不大,造成的伤口也有限,然而都确实地贯穿了少女的身躯。以这种消散的方式被拔出,在血压的作用下,霎时间鲜血狂喷,小创口形成九道血柱,有的竟喷出好几米。
美丽的血花,与赤色的樱花共舞,咏唱着生命的毁灭。梁玉双腿一软,跪倒在舞池的中央。
小樱从半空中落下,脚踏樱花,白色的靴尖沾染了圣女的血迹。“梁玉姐姐,剩下的几分钟时间,给你回顾人生吧。”
姣静圣女梁玉,她短暂的生命就要如这樱花一般消逝了,明明还差几天才满十八岁,还没有谈过恋爱,还没有读大学,还没有……
急促的呼吸打断了她的思绪。由于圣女战士超强的生命力,心脏被刺穿并不会立即倒地死去,但肺叶被刺穿就不妙了,梁玉明显感到喘不上来气。她拼命想堵住自己前胸的几处伤口,想防止血喷出来,然而事与愿违,鲜血依旧从她的手指缝间快速涌出。
“唔咳……我真的要死了么……”死在这里,马上就会加入另两人的行列,遭到臀部朝天的耻辱展示。“虽说耻辱,总好过……”她想到孤傲圣女那既紧且薄的白裤袜,聊以自慰。自己的黑色裤袜在圣女中是独一无二的,虽谈不上高贵,总能多遮些羞。
“你好歹是第五圣女!能不能有点出息!”突然,朱芙嗔怒的样子出现在脑海中,格外清晰起来。梁玉咬紧牙关,握紧了青玉刃。
小樱惊得一颤,退了两步:“时间宝贵,为何要浪费在挣扎上?”梁玉的体内似乎涌现出了什么东西,并非魔力,倒像是斗气。
“哼,最后几分钟,我要避免自己被当成废物圣女!”梁玉竭尽全力,起身挥刀:“我就算死了,也得把你……挥为两段!!”
然而这发于濒死的底蕴,在名将眼里仍是小菜一碟。樱见状冷笑:“你办得到么?”用右手魔杖,轻松挡住了梁玉劈来的青玉刃,左手则徒手劈在她持刀右手手臂的刀伤上,血花飞溅,梁玉剧痛之下,手就有些松了。樱手疾眼快,左手一转,就把梁玉手上的刀夺了过来,再反手一刺,正刺穿了梁玉的小腹:“废物翻身可不容易呢。”这一刀的创面显然比前面九把飞刀加起来都大,但鲜血只是溢出,并没有所谓血柱了。
“我姣静圣女,以玉为名……”梁玉将力量贯于腹部,忍痛夹紧刀刃,小樱幼嫩之躯,气力本弱,一下没拔出刀来。梁玉利用这以刀相连的机会,抡起双腿朝小樱前胸踢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小樱猝不及防,心口结结实实挨了梁玉黑色布鞋高跟的两击,立时就吐了一口血。但她也终于把满是血迹的青玉刃从梁玉肚子里拔了出来,随手丢在一旁。被甩在空中的梁玉双腿直接向下试图蹬踏小樱的头部,却被樱双手抓住双脚,悬在半空之中。
“姐姐,你也太重了吧!”梁玉的体重几乎完全压在小樱手上,白手套都被鞋底的尘土玷污了,但上面早贴了一张红心牌:“不过无妨,爱心链球!”红心牌爆裂,小樱手力激增,梁玉身段其实苗条,但也有百余斤重,竟被一个十岁少女抓住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抡起了大回环。旋转不断加速,最终要把梁玉如链球般扔出去,摔个粉身碎骨了事。
然而梁玉染血的嘴角突然上挑:“上钩了呢。”早已散去的黑色云气,突然又覆盖在她的身体上。
“糟了!”小樱想要松手把梁玉丢出去,然而巨大的静电引力,令她的手被梁玉的黑色布鞋牢牢吸住,根本无法甩脱,这才意识到中了梁玉的圈套。原来魔女狩猎霜封印魔法,不过利用人体痛觉而已,对破釜沉舟的濒死之人可未必有效。
可是,绝户手对血晶黑雷之力的摧毁总是有效的,梁玉的暗黑魔力不可能成气候。“你,你这是自己的蓝火魔法!”
“没错!玉碎的一击,岂可堕入魔道!”梁玉燃烧起了自己全身的魔力通路,苍蓝之火穿透暗黑之雷的外衣,释放出了耀眼的光芒。雷火交加的能量,在二人之间急速凝聚,剧烈震荡。“在这球雷爆焰中,与我同归于尽吧!”
“快住手!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小樱惊恐万分。爱心链球与球雷爆焰同心叠加,高速旋转的离心力与静电引力相互平衡,旋转不止却又无法脱身,能量的蓄积令球体的温度持续升高,正在形成所谓的“球状闪电”,随时可能爆炸,把二人炸得片肉不剩。
“我本来也要死了,非拉你陪葬不可!”梁玉的圣女服凭借火魔抗性暂且无恙,小樱的魔装却已经从离梁鞋最近的袖子燃烧了起来。“几把刀未必要得了你的命啊!呜哇……我的手,我的手烧焦了!”
小樱的惨呼声不绝于耳,突然夹杂“啪啪”两声,梁玉黑色布鞋那两条曾经被猪笼草腐蚀的脆弱单带,没能抵御住强劲的离心力,同时断裂了。力量的平衡瞬间被打破,一双布鞋脱离了梁玉穿着黑色裤袜的双脚,留在了樱的手里,梁玉身子却已经飞了出去。
“我的鞋……为什么……哇啊啊啊啊!”
梁玉在空中最后惨叫着。随着一声巨响,她殊死一击的球状闪电,白白携带着巨大的能量,孤独而不甘心地炸裂了。
玉碎的礼花绽放在帝国的上空,连太阳都为之黯淡。光芒散去,剩下一具魔力通路燃烧殆尽,表面尚且完好而内里千疮百孔的躯壳,从数十米高的落芳关笔直坠地,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地上迸出一摊鲜血,眼见是不活了。
“姣静圣女梁玉的鞋子,是我木之本樱的了!哈哈哈哈!”小樱身体电麻,衣衫破烂,双手已经被烧得焦黑,却还牢牢抓着自己的战利品。她看着断掉的鞋带,感慨险胜的好运,竟然有些癫狂地大笑起来。
然而,她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箭,正中她的胸口。
梁玉的一双鞋子,脱手落到关下。
紧接着,小樱的身子也倒栽葱地从关上落下,头撞地面,五脏震裂,七孔流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