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黑,还是前世,我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后才知道的。
前世我和母亲其实是有一段很漫长的冷战期的。
父亲过世半年后,我高考失利,分数只能读个三本院校,母亲是支持我复读的,但当初的我实在是受够了家中压抑的氛围,一再拒绝复读,便选了个青岛的海事专业学院,毅然决然离开了家里,前往了求学之路。
大一那年,某天我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那头她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邻居刘阿姨给他介绍了个老伴,问我能不能同意见他一面。
我一听火冒三丈,爸爸才走了一年,她就着急再找一个,对得起爸爸的在天之灵吗?
母亲默不作声,后来也就没再提这事。
就当我都快忘了这事时,后来又过了两年,母亲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三年守孝已过,她给我找了个叔叔,希望我能见见。
见面是不可能见面的,我恨那个陌生的男人抢走了只属于我的母亲,也恨母亲不甘寂寞。
其实从父亲过世以后,我心底就对母亲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母亲还是和新“叔叔”同居了,我也由此和母亲的关系跌倒了冰点,几乎断了联系,母亲偶尔会打电话给我,我只敷衍两句便挂断,而我更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到后来只有过年,我才会带着妻子和孩子回老家见母亲一面。
后来,和母亲重归于好,也是母亲主动提出的。
母亲和那男人相处了十年,最终还是劳燕分飞。
我没问过母亲和男人分手的原因,但后来和母亲缠绵时,偶尔听起过母亲说那男人并不顾家,那几年她过得不太好。
我还打趣打趣母亲,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妈妈还是该儿子来孝顺。
我三十五岁那年,发现了妻子的出轨,离婚后独居了一年。
后来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听说了我离婚的消息,她便打电话让我回去和她住,也当换个环境改变改变心情。
那一年,我三十六岁,母亲五十六岁,在母亲已经鬓生华发的年纪,我的阴茎刺入我出生的肉穴,之后母亲日日在我身下承欢。
那一年,我才知道了,母亲是个极度害怕孤独的小女人,她怕黑怕打雷,一个人的夜晚,她甚至会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我才知道了,原来母亲在我离开后的那几年有多难熬,她一个人硬生生挺了三年,挺过了守孝期,后来再也挺不过去了,终于找了个男人作为依靠,可不理解她的儿子,却和她打了十多年冷战。
后来我和母亲如同新婚夫妇般,缠绵了两年,享尽了人间极乐。直到某天母亲上街买菜,突发脑溢血,等到我赶到医院,已与母亲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