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新世界
第七节归家
存在重口的凌虐(不含h)做好心理准备。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环境依旧还是那个环境,看不到希望的窘境没有得到任何根本性的改变。但是在我的眼中,或者在我的心里,这个世界已经大不一样了。
“妈妈,妈妈?妈妈!”接连叫了几次,御坂都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吓得尼尔以为御坂失去了理智。“妈妈!!妈妈!!!”
“我在,我在~~怎么了。”从感慨中回过神来,我还是感觉对现在世界由衷不真切,明明昨天还是烦恼焦虑于如何逃出生天的问题,而现在这个问题就仿佛是浮云般,只要有尼尔在我身旁,就无所畏惧一般,呵,这怎么可能。
“你,还好吧,感觉你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么?却是有点奇怪,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感觉我现在状态绝佳。”
这并非虚言,尽管昨天太过疲惫,仅仅是让尼尔帮我恢复了法术位中积蓄的淫能,没来得及准备法术就沉沉的睡去。但是早上看着这些充盈着淫能的空法术位,由衷的喜悦洋溢在我的脸上。
可准备的法术可以说多了一半,尽管威力,持续时间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的法术,会更加的稳固。难以被解除,难以被抵抗,在面对极端情况下,法术的效力更难被消耗殆尽,不过这都只是最表面的提升,有没有更深层次的,难以发现的变化,就不是暂时能够知道的了。
“尼尔,法术书拿来,保护我一会。”
“好嘞妈妈,不过今天早晨还需要泄欲么?”
“嗯···我想大概不需要了吧。”静心凝神,仔细的感受并评估了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或许是昨晚那次玩的太大了,至少目前看来,我的精神十分的正常。“晚上回去再说吧。”
“嗯。”
隐身术,隐身术,隐身术,飞行术,飞行术,防护箭矢,风樯术,云雾术,隐雾术,闪光尘?带上吧,没准会有用。就是四环法术有点尴尬,坚地之心很明显没必要带太多,那么,赴汤蹈火?没得选,就准备这个吧。
放松,甚至可以说是悠闲的准备好今天可能所需的法术,心情愉悦的我甚至在心底哼起了小曲。解读着自己次元袋里未学会的卷轴,开始了今天的学习。
暂时没有移动的打算,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我们躲在这里的安全系数是会越来越高的。实际上,最容易被发现的时期是昨天晚上,因为那多半意味着敌人掌握了我移动的蛛丝马迹,在不清楚敌人是如何掌握我的行踪的时候,贸然移动只会增加我们被发现的几率。而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就说明敌人并没有发现我进入到了这里,而结合那些怪兽执行的毁城行动,就说明它们已经放弃了在这片错综复杂的城市搜寻我的痕迹的想法,而是采取把这里夷为平地,让我无处藏身的方法。不过这样的行动注定是徒劳,它们没机会了
所以说,或许是自我欺骗的鸵鸟,也可能是完全理性的判断,我选择了在这里安然等待。慌张仅仅持续了一会了,剩下的就一切归于正常,如同在魔绳术空间内那样,我安安静静的翻看着卷轴上的书写纹路,并且用魔法伎俩抹消掉纸张的声响。
只是,运气可能有点糟糕,这样的日常,太过短暂。
“妈妈,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嗯?”我疑惑的停下了手头上的活,闭上双眼,集中精神,链接,共享了尼尔那些对于人类来说无法理解的感知,然后再仔细分析。
“似乎是震感。”
“而且很强烈。”
这些感知过于模糊,而又遥远,但是似乎制造震感的生物非常的巨大,哪怕是超过了尼尔感知范围,依旧能够感受到一些模糊的信号。
越来越近了呢,好像是这样。等等,巨大,正在接近?
“尼尔!收拾东西,快!快快快!!!”
“你是说,我们暴露了?”
“我想我们没有,但是很明显,运气有点差。”
摆在地面上的法术书,材料,卷轴匣和散开的卷轴都被尼尔伸出的触手飞快的整理到一起,然后规规矩矩的放到次元袋里,而我则是熟练的往自己的身上施展防护性,功能性,以及用来隐蔽的法术。而几乎是最后一个法术完成的同时,尼尔就操纵着我的身体灵敏的飞了出去。
我的,天哪。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看到这个巨兽,七十尺的高度远远看去不过是比那些建筑物要高个两三倍。但是,当它站到你面前,每次走动都伴随着强烈的震感,巨大的镰牙仿佛就在身边。寒意透骨,着并非寒冷,而是恐惧。面对这样的怪物,不需要什么威吓气势,不需要什么龙脉威压,只需要庞大的体型,不可比拟的力量,无法击穿的甲壳,以及威力无穷的武器。这样的存在,本身就会被恐惧。
“妈妈!规避!规避!”
原本若隐若现的身形悄无声息啊的漂浮在半空中,而下一秒,半空中身形一闪,骨针组成的箭雨接踵而至。只是有些异常的是,这些骨针飞的并不快,而且散布的十分均匀,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杂乱无章。不过也多亏如此,我们才能躲开这次的袭击。
“逃!”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简直太倒霉了,自己的藏身处正巧在拆迁路径上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自己一出来还可以被发现?好吧好吧,被发现可能还不是最糟糕的,谁能帮我解释下这些东西的数量?
几乎是第一波袭击之后,原本空荡荡的地面瞬间拥挤起来,地面上到处都是那些生物藏身的地洞。一路看去,三十至四十个腾跃兽搭配上十二至十五个射手蛇,以及一下少见的,那些长得想六足蛮牛一样的昆虫,偶尔也会有四五十个聚在一起。总而言之,我陷入了天罗地网。
“妈妈,你有什么计划么。”
“计划?那东西有我也该撕掉了。”
是啊,什么时候需要计划呢?或者说,一个计划应该是什么样子呢?至少说,如果计划顺利,我依照着计划行事可以达到目标。而任何一个计划,都不会去思考说,如何用手头上的五十个民兵,去打赢一头太古龙。因为着根本不可能。
左闪右避,骨针的箭雨似乎无处不在,前前后后的射手蛇用骨刺为我编织了一张死亡的网,而我,就是这张网上,拿着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翩翩起舞。只可惜着舞蹈再美,我也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因为赌注是自己的命。
不可能完成的计划应该在一开始就被删除,但是现在,当失败的后果就是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只能尽可能的,拿出我所有的潜能,奋力一搏。
“尼尔,往上飞,先去屋顶看看。”
建筑之间的街道上站满了怪物,而紧贴建筑物飞行的我,身上的隐身术也形同虚设。这样下去的话,失误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同时,敌人的攻击也越来越准确,所以,飞上屋顶,寻求破局。
异位面的阳光有些过于强烈,晃的刚才还躲在建筑物的我睁不开眼。飞上屋顶,视界一下子开阔了不少。确实,目前来说,这里要安全很多,让我,还有尼尔,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样,也让我们,注意到了身后的异状。
我的,天哪。
我很少发出这样的感叹,而更巧合的是,今天的这两次感叹,都是因为一个东西。那个行走的巨兽。我是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东西可以跑的如此之慢,又如此之快。说它慢,是因为它的动作看上去是真的非常的迟缓,说他快,就是很简单,它的移动速度,不比我慢多少。
如同闯入积木乐园的小孩一样,那些对我来说坚硬到无以复加的建筑物,在它面前,不过是可以随脚踢开,随意顶开破坏的玩具,而更糟糕的时,它从我暴露的那一刻起,就笔直的冲我飞奔过来,不带这样的吧,我的体型对你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小蚊子而已啊。
“妈妈注意,再飞下去,我们要出城了。”
“是啊,要出城了。”
出城是不可能出城的,我现在之所以还能安安稳稳的飞行,全都是因为借着在建筑物上方灵敏的低空俯冲,阻断了那些我与那些射手蛇之间的视线,至少在那些射手蛇进化出预判抛射前的技巧之前,我是比较安全的。
当然,不能出城。
“尼尔,折返。”
“你确定要折返?”
“折返,你管飞,我管闪。”
“好!”
一个立身急停,反身冲着那头巨兽冲去,双方迎面而动,距离飞快的缩短着。从空中看去,这头巨兽的威慑力确实降低不少,但是那正面的镰牙,狰狞的面部,被厚厚甲壳覆盖的可笑五官都离我越来越近。
终于,飞快的冲刺中,我逼近了它的攻击范围,四条镰牙一齐挥舞着,两尺厚五尺宽的镰牙在飞速挥舞的时候,不仅仅是让我感受到无尽的压力。更甚的,镰牙搅动的剧烈罡风让周围的气流紊乱,难以飞行。恐怕接近到一定范围以后,就是一片漩涡,无法脱离的漩涡。
不过我也没打算靠飞来躲。
近了,更近了,气流让我的姿态发生了翻转,方向发生偏移,我也得以近距离的观察到那镰牙的具体模样。光滑的,泛着光泽的平整镰牙,宛若一体。没有像自然界当中的动物獠牙一般,粗糙,布满缺口,甚至没有折损,污渍。就如同刚刚出炉的长剑,美观洁净。
呵,战争兵器。很明显,这种东西的对手不应该是向我这般渺小的生物,它的对手,理应是城墙,防御工事,乃至和它一样巨大的巨型生物。它的攻击对我来说极具威胁,但那也仅仅是因为我和它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导致的,甚至应对得当,法术充足的话,威胁,也仅仅是个笑话。就比如现在。
“妈妈!”
“我早就准备好了。”
镰牙越来越近,我似乎还看到了上边的白痕,想必是破坏那些钢铁建筑时留下的痕迹,镰牙看起来并不锋利,但是就算是完全的钝器,这个速度这个大小,我被击中和坠落大地恐怕没什么区别。所以,超魔法术·法术塑形·赴汤蹈火。
准备好的法术模型在体内构筑搭建,存于精神和身体中的淫能灌注其中。提取插在插在体内阳具中存储的法术能量,一层新的架构,超魔法术,外挂其中。
超魔技巧,是一种调整原本法术效果的技巧,如果用一个通俗的方式来说明的话,每个法术,神术,都有着自己的虚拟结构。当能量填充进去后,能量的性质和法术的架构决定了这个法术的最终效果。而超魔技巧,就是在原本的结构上,外挂,或者再包裹一层架构,来调整法术最终效果。只是遗憾的是,再没有经过优化的之前,超魔技巧一般是用更多的力气去干相对更少的事情。但是考虑到战场上的特殊情况,以及分秒必争的焦灼情况的话,超魔技巧,是每一位法师都需要掌握的技巧。
淫能流经全身,不可避免的让我娇吟一声。身体感到燥热,精神变得亢奋,堕落的灵魂发出欢喜的呻吟,迫不及待的让淫能来侵蚀它,强化它,改造它。随后,法术释放,整个身体逐渐变得虚幻,从指尖足尖,再到头颅四肢,最终整个身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焰的洪流。穿过复杂的罡风,绕过庞大的镰牙,向斜上方喷射一百二十余尺,直至那巨兽的头顶,火焰的洪流再次组成了我的身躯。
“酷哦,妈妈,法术还有这种棒东西?”
“那是当然,不然你觉得当初妈妈为什么会被忽悠去当个法师。”
身下的巨兽发出愤怒的嘶吼,镰牙再次愤怒的张开,上身扬起试图捕捉我这个灵敏的跳虫,但是太慢了,我轻而易举的贴着它的脊背,凌空飞了过去。
“真是个笨拙的巨兽呢,你说是不是啊,妈···妈?!“
真的是很笨拙的巨兽呢,它是真的很笨拙,面对障碍物完全不知道闪躲,只会一路趟过去。这一路躺,就是一路废墟。而废墟之上,远远近近的矗立着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射手蛇。而随后,便是如同瓢泼大雨般的黑色针雨。
“妈妈!妈妈!!”
“别叫了,知道了!”
超魔法术·法术塑形·赴汤蹈火。故技重施,身躯如同阳光下的冰雪,风雨中的沙雕,飞快的消融着,化成一团团的烈焰。然后烈焰化作一条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尾焰,寥寥几个骨针穿透的火焰,却无法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
“妈妈,貌似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
“我是说,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尼尔的声音有些迟疑,犹豫许久,才道出它的感受。“那些骨针的散步的密度,速度,都有问题,太少,太慢,就好像·····”
“好像什么?”
“算了,大概是尼尔感觉错了。”
情况越来越糟糕了,首先,可以确认隐身术毫无作用,反倒是云雾术和隐雾术可以干扰敌人对我的位置判断,算是一个意外之喜。飞行术毕竟不是翱翔天际,虽然灵活性和速度更快,但是持续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不出一个小时,所有的飞行术即将消耗殆尽,而且这个还是计算了储备的超魔能量,搭配超魔技巧,法术延时的情况下。而更加糟糕的事情是,那些射手蛇已经开始攀上屋顶,抢占制高点了!
“啊~~~啊!”
又是一记骨针扎上了我的侧腰,尼尔说的很对,那些骨针的密度,速度都有大幅度的下降,但是它们的准头却有着骇人的提升,如果说初次见面是杂乱无序的高速攒射,那么现在就是井然有序的批次齐射。并不密集,却又难以躲避,而威力也仅仅是刚好够刺穿尼尔的防护,扎进我的身体,这也是我为什么可以面对数以千倍万倍的敌人面前支撑许久的原因。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是没用了,赴汤蹈火用完了,不好用的云雾术到时留下了两个,隐雾术的效果越来越差了,镜影术放出来就会被击碎。飞行术还剩五个,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飞的问题了。隐身术用了两个还剩三个,准备看看有没有机会替换下法术模型,不过现在看起来是完全没有机会了,至于一环那些准备的功能性法术,除了护盾术和飞行术一起用了三个以外,就用了一个法师护甲。
“妈妈,你还有计划么。”
“没有了,没有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只是想要拼一把而已,仅此而已。”
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无比强调飞行术,因为飞行术可以避免我被那些灵敏到如同鬼魅一般的腾跃兽围追堵截,无法对抗,完全无法对抗,所以必须飞起来。其实从出门被攻击的那一刻开始,就基本已经宣判了我的死刑,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让我在缺乏飞行术三小时中活下来。
“那么,妈妈,听尼尔说。”尼尔沉重的语气中,有着绝望的消沉,也有着自责的愧疚,而且还,带有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尼尔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投降。”
“你说什么?投降?!”
“十分对不起,妈妈,尼尔知道你可能很难接受,可是,可是,尼尔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不,妈妈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尼尔那一副负荆请罪的语气让我有些难受,我只好用柔和的语气回应着,安慰着。毕竟从某种方面来讲的话,这次突然的异界传送也有我的责任,毕竟是我下令让尼尔去尝试激活的。贸然激活不知名的魔法物品本身就具备着危险性,而我也应该去承担这样的风险,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任何去责备尼尔的意思。“这不是你的错,妈妈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可以选择投降。”
“妈妈,你没发现,这些攻击,很奇怪么?”
“奇怪?哪里奇怪,我倒是觉得很难缠。”
“当然,难缠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这些骨刺的威力,太弱了。”
“弱···么?啊~~啊!”
又是一次跨越建筑物之间空隙的规避,两旁的高位,空隙间提前攻击的射手蛇所发射的骨针似乎是要编织出一副天衣一样,尼尔竭力的躲闪,也还是有三根骨刺,依次的命中了我的身体。
束腰上存贮的生命能量已经消耗殆尽,尼尔只好痛下决心,拔出扎进我身上的骨针,然后用触手封堵住伤口。没有治愈的伤口持续不断的制造着快感,而早上没有泄欲的我,已经有些要被欲火混淆心智的倾向,不过还好有机械化心智,还能撑很久。
“妈妈,你想想看,如果是第一天那个威力,那么我们早就应该尸骨无存了。”
确实如此,我在心底点点头。如果是第一天那个威力,刺穿重钢盾后扎入我的后背,打在肩膀上的直接击飞我的胳膊,如果不是拿到了一些元素化的特征,恐怕我的左腿也要少一半。
“但是那也可能是因为第一天那个射手蛇是个特殊的精锐。”
“是的,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尼尔还有另外一个佐证。之前我们冲破那个巨兽的封锁的时候,尼尔观察到,在镰牙要击中我们的时候,在收力,在减速。”
“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么?”
“我想,没有。”
沉默的飞行了十余秒,我停了下,木然的激活了坚地之心的效果,半分多钟的石肤术让那些骨刺仅仅是浅浅的扎破了皮肤,就掉落在身旁。哒哒两声轻响,我落在了屋顶上,黑色的骨针继续攒射了一会就停了下来。见此情,我也算是确认了一些东西,或许这是唯一的生机。缓缓的跪坐在地上,只是芭蕾高跟鞋硌的我屁股有些难受,扭动一阵,换成了鸭子坐的状态。
身后追来的巨兽也缓缓的停了下来,巨大的镰牙威慑性的将我囊括进攻击范围,但确实没有攻击。我暗暗的苦笑两声,彻底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不过飞行术和防护性法术没有解消,因为我想,它们是无法辨识出魔法的。举起仅存的左手,张开五指示意没有威胁,安静的等待着属于我的命运。
越来越多的腾跃兽攀上屋顶,被凝视的压力下我有些恐惧的闭上双眼。但是不过是徒劳,透过尼尔的感知,我依旧可以看到那越来越多的腾跃兽。它们低声嘶吼着,威胁着,而我的心却越来越沉寂,越来越冷静。
“尼尔,魔宠口袋的卷轴,还有么?”
“没有了,你当初为了学习只是买了一个而已。”
“这样啊,还打算说能不能让你跑掉呢。”
“我不会丢下妈妈的。”
“我也不想你丢下我呀。”
终于,单方面的剑拔弩张的氛围被打破了,腾跃兽接二连三的扑倒我身上,刺穿我的仅存的三肢,撕扯,折断它们。我拼命的安慰尼尔不要反抗,终于,大概是确认我不会反抗,或者认为我不会反抗后,那些腾跃兽把我丢到了一个长着螃蟹式的钳子,有着扁平式的三角形身躯的巨大生物的背上,然后就簇拥着我,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尼尔,我想,我搞错了点东西。”
“搞错了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对手,可能不是一位强大的德鲁伊,而是一个庞大的族群。”
看着不远处那头趴下的巨兽,身旁有不少跟我身下一模一样的,大概是擅长切割和搬运的生物,正在向那个巨兽嘴中投喂食物。我想,这可能不是所谓的生物兵器了,或许就是自然演化如此,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任何奥术或者神术的踪迹,而敌人对待我的方式,也完全看不出它们知道有魔法这种神奇的东西。
其实,稍微有点后悔,如果昨晚做的准备在充足一些,如果抵抗逃跑时多坚持一会,然后最后投降的位置选的再好一点,我是不是就可以躺在这个生物的背上直接传送回去了。不过注定没有如果,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面对当下的窘境。
“……*#(¥&@(¥——”
晦涩不明的语言,能听出语调,大概是询问?而尼尔回应说,面前这个生物,她大概是疑惑与不解。
好吧好吧,看来面前这个长着两长四短则总共六只节支装的手臂,两人高,下身如同昆虫一般长着六条腿的奇形怪状的生物,应该就是这个族群的首脑这样的定位。考虑到周围的生物只有它一个拥有知性的心灵之光,那么这个种群应该就是类似那种蜂巢思维的东西。而她就是首脑。
怎么办,要不要袭击?
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存在的一霎就被我死死的摁了回去,我还没疯呢。被搬运着离开了那座钢铁城市,一路飞快的跨越无边的平原,直到脚下褐色的土壤覆盖上了黑色粘稠的长得像苔藓的诡异植物,四周矗立仿佛会呼吸的建筑,无风自动,缓慢律动着。而我,则是被运送往其中的一个建筑的内部,被丢到了那个生物的面前。仔细想想的话,先不谈我能不能打死它,就算打死了,我有什么机会逃出生天呢?
通晓语言。
“······很特别,人类,你真的很特别。我们的女王一直教导我们,虫群,是残忍的,高效的,冷酷无情的,是贪婪的,无畏的。但是面对你,我发现我竟然拒绝杀死你,无论是采取什么样的形式,我都拒绝杀死你。人类,你能解答我么。”
它在说啥?我很确定,通晓语言可以让我没有误差的,准确的了解它话语的真正含义,但是它话语中的含义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团浆糊。我想想,很明显我是指人类,那么它是虫群?这东西哪里像虫子了?好吧,真算起来还是有点像的,不过···算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忽悠它,在拖上半个小时。
“我,我不太明白你再说什么。不过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做一些交易。毕竟你看,你没有杀我,而是让我过来见你,那么我身上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而且你看啊,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怨,我会尽力配合的。然后事后,可不可以放了我。”
如同一团没骨头的软体生物瘫在地上,被破坏的三肢不时的传来快感,让我心烦淫乱。尼尔的状态也不太好,虽然说它受的伤害只需要治愈就可以回复,可现在一没法治愈,二就算治愈了,折断的骨骼也无法在支撑身体,换句话说,就算尼尔完好无损,它也那我这幅残破身躯没有任何办法,反倒是施展飞行术的话还可以正常移动。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言语间尽可能的避免刺激到面前这位奇怪的生物,然后表现的像一位没骨气贪生怕死的俘虏,只需拖上片刻,我和尼尔就可以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它原本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不紧不慢绕着我缓慢的踱步着。柔然的苔状物吸收了它移动的声响,如同消无声息的滑行。只是听到我这番话以后,它仿佛被触怒了一般,一个滑步欺近我身,然后暴力的将两条腿直接的扎在我的身上。右肩上的,足足有两三米长的手臂,扼住我抬起的头颅,压住我脆弱的咽喉。错乱的窒息感让我无比的慌乱,但是下一刻我意识到在尼尔的帮助下,至少我不用担心窒息的问题。
“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人类。”
“咳咳,咳咳,或许吧,我十分抱歉,咳咳。不过可以的话,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尊敬的虫族领袖,至于我,我叫御坂,是一个法师,来自太阳堡。”
“人类,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我?”那生物后退两不,松开了钳制在我咽喉的肢体,似乎,很是困惑的看着我。“我是娜莎,萨洛特六的虫群领袖,也正是,刚刚摧毁这颗星球上殖民地的虫母。你?不恐惧么。”
我应该恐惧么?好吧,我确实应该恐惧,毕竟这些蜂巢思维的东西,总是有着迥异的是非观。或许它会认为杀掉你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摩擦,类似一道小小的伤口,而非一条逝去的生命。
“我,我。娜莎,我想我们应该没有什么冲突,所以我也不太应该会恐惧,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摧毁那个殖民地,不过那也和我没什么关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想要活命的冒险者。你看,我或许可以帮帮你,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呵,有趣,你真的是人类么?如果不是你遗失的生物质告诉我,你确确实实是一个人类,我都要怀疑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新物种了。不过也好,我确实需要你的协助。”
如同一位优雅的女性一样,娜莎同时把胸前的一对节肢,以及下腹处的一对节肢缓缓的搭在一起,上半身微微前倾,就像教养良好的女士行礼一般,向我鞠了一躬。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可以交流,可以合作,毫无疑问,这一切都可以提高我生存的可能,心底止不住的欢呼,庆贺。就算竭力掩饰,眼眸中也透露出兴奋的光彩。
“虫族需要你的血,你的肉,你的生物质,你的精华。然后,它们会化为虫群的一部分。”
“咿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娜莎的节肢在我身上飞快的跃动着。如同做木雕的老师傅,每一次都会从我的身上带下血,带下肉,或者带走一片连着骨骼的筋膜。然后,就会有不少的小虫子,从周围钻出来,带走我的残肢碎肉,吸吮流在地上的鲜血,然后消失在这座活着的建筑当中。
“你,对痛苦,是奖励机制?而且,这是你的,共生体?”
仅存的三肢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就连右乳都被切开了一个豁口,漫长的凌虐中,尼尔试图反抗,但是夺躯怪的强韧外皮完全无法阻挡娜莎的坚硬节肢,尼尔的强大力量也因缺乏支撑而无法发挥。伸出的触手被娜莎冷漠切碎,落在地上,和我的血肉交织在一起。
鲜血在流出,生命在衰弱,娜莎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意外的停下了解剖我的脚步,转而一口暗紫色的唾液从她的口器中吐出。沐浴在这股刺鼻的液体中,我流血的伤口得到了愈合,濒临死亡的身躯被紧急的吊了回来。
痛感被转换为快感,最大程度上避免了因痛苦而昏迷,但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失去肢体的幻痛让我的思绪抓了狂,但是比起快感,我更多的是,愤怒。
“妈妈,妈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尼尔太弱了······”
如果说我是愤怒,那么尼尔几乎是崩溃了,它从未想过,或者也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它绝对想不到,境况是如此的惨烈。
它哭了,就像它本该的样子一样,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哭的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令人心酸,而更令人难受的是,我只能含住它的身躯,轻声安慰。
“你,御坂,很特别,非常的特别,独一无二的特殊个体。”
娜莎看着我在痛苦中哀嚎淫叫,后腰处的两条节肢依旧跃跃欲试,数次攻向我的身躯,而又在最后停下。
“隐形,飞行,还有,类似那些暗影圣堂的暗影步?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个体。没有灵能,没有装备就能隐身。不需要羽翼也不需要装备就可以飞行,我是真的好奇你的基因序列是什么,如果可以复制,可以解析,那么虫群将迎来一次飞跃式的发展。而我,也能等到女王的赏赐·······”
痛苦仍在积蓄,而娜莎依旧绕着我喋喋不休的说着。濒死之中,本该被快感冲昏头脑的我却愈发的冷静,甚至那欲火,都被死死的压制在心底。
我 要 你 死
“尼尔,充能完毕还要多久。”
“两分钟。”
两分钟是吧,不知道魔法是吧,还放着不杀我是吧,是吧,是吧!那你去死,也是可以的吧。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有意思的,最有意思的是,我杀不了你········”
一分半,尼尔的触手钻进了贴身放置在腰间的次元袋,喝下了三瓶药水。
“···不是说能力做不到,而是我拒绝这么做,从我注意到你的那一刻,准确来说是第一次伤害到你,威胁到你以后,我就发现,我不能杀了你·····”
一分钟了,防护性法术已经全部就位,压在身下的匕首,也染上了我的血液。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你似乎还有这极强的自愈能力,虽然看起来限于储备的物质不足,过多的创伤就可以破坏掉,但仍然是十分有价值的序列,你说,是不是,人类。或者叫你,御坂。”
最后半分钟了,你可以去死了。
变形术启动,让我的身躯短暂的变为一位青年男子,虽然身躯脆弱,但是总算是拥有了四肢。天翔之心降低了我的体重,平衡速成法让我通过诡异的方式飞快的站了起来。随后尼尔再度缠上我的四肢,被附加了各种状态法术的尼尔操纵着我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右手的匕首直扑娜莎的面门。
“你还能反抗!你是怎么长出四肢的?”
娜莎上半身的三对节肢下意识的的挡在身前,比起被攻击的冒犯,它更惊讶于我展现的能力,包括改变五官,突然再生的肢体,都令她啧啧称奇。
“去死吧。”
心底默念着这句话,我的身形骤然消失,出现在娜莎的背后,血光萦绕的匕首如同切割奶油一样插进了它的后背,然后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你想要杀掉我?你居然想要杀掉我?真是可笑。”
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娜莎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的,接受了自己被伤害的事实。体态的问题让它难以攻击到骑乘在它后背的我,但是着不需要它来做,下一秒,三只腾跃兽就一齐向我扑过来,把我从娜莎的身上拽下来,尖牙利爪和我硬化的肌肤角力着。失去平衡的我难以起身,而尼尔也只好一次又一次的掀翻这些灵敏的小家伙,然后被更多的腾跃兽扑倒身上。
“你看,就算你这样反抗,我依然无法下令,间接,或直接的让你死亡。从看到你身体的那一刻起,有一种声音,有一种意志,就让我无法杀死你。”
我管你想说什么,身躯化为烈焰,灼烧着这片空间中所有的生物。赴汤蹈火,它最最根本,还是一个制造伤害的法术,身躯化为烈焰再化为身躯中的位移与规避,不过是一些附带的效果。只是,令我感到遗憾的,就是这些自称虫族的生物,似乎火焰抗力极高,一个个的除了甲壳有些发黑外,毫发无损。
“温度,太低了。”
娜莎依旧是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仿佛受到攻击的并非自己的手下,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这甚至,包括它自己。
“希望你还笑的出来。”
终于掏出了次元袋中的巨斧,令人毛骨悚然的鲜血再次从我的体内渗出,萦绕在斧刃之上。双手握着长长的斧柄,沉重的武器,怪异的重心,巨斧并非拿上就能挥舞的武器,更不要说我这个没有进行过任何武器训练的菜鸟了。不过哪有怎么样呢?我不需要会用,我只需要会砍出一刀。
淫欲澎湃-克敌机先。
灵魂仿佛被撕裂,淫欲因此而沸腾,原本清晰明了的法术结构变得混沌模糊,狂躁的淫能汇成一条布满暗流的长河,穿行其中。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个法术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但冥冥之中,我坚信,它能帮我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尼尔,看到要怎么做了么。”
“是的妈妈,尼尔,看到了。”
空中似乎残留着淫能的回响,虚幻的人物表演着可能发生的未来。不顺手的巨斧此刻是如此的轻盈,飞行术下一个流畅的转身,斧刃在空中划过一刀圆弧,不祥的血光留下一抹血色的迷雾。然后,就像是劈柴火一样,顺着匕首刺出的缺口,一刀,两断。
“到底是谁狂妄?”盛怒之下的情绪反倒如极冰般寒冷,我嘲弄着看着地上的那具还有微弱气息的尸体,然后,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尼尔,我们走吧。”
“好的,妈妈。”
姗姗来迟的腾跃兽扑了个空,困惑的绕着我消失的地方不断跳跃着,而没过多久,另一个,长得和刚才那个被我斩杀的娜莎,一模一样的生物,再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折跃么,神奇的技术,不过,没人告诉你,虫母于虫群时,是永生的么?”
娜莎从地面上捞起自己的尸体,它有些困惑自己受到的伤害,不是那些圣堂的灵能战刃,也不是人类那种单纯的动能武器,反倒有些接近虫群的利爪,单纯的锋利而又有力量。但是,这伤口,又对不上。
“她和她的共生体,基因序列检测出什么了么?”
“共生体是一种擅长伪装和寄生的生物,对种群来说用处不大。而那个人类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类,没有任何特殊的。”
“那她可真是够‘特殊’的,继续搜寻,外太空没有任何人类和星灵的舰船,她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