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深海
第二章
入水
这是个草稿注意,正稿请等三章(也许是四章)结束后
“你喜欢这样对吗?我知道你喜欢。”
声音淡去,暗红色的锥子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取而代之。
突然来自翅膀的疼痛让火羽猛地睁开眼,但是映入眼帘的是那疯狂涌向自己的黑色触手,触手迅速包裹了全身并不断缩紧,火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血管都在被压迫,身体内的血液似乎要被这些触手从体内挤出,但是这样的窒息感没持续多久,火羽还未尝试呼救或者说点其他话语,触手像是花朵绽放般四散而去,火羽像是花蕊一般不黑触手的花瓣拥挤在中央,随后一阵刺鼻的臭味让火羽瞪大眼睛注视前方,来自那个黑豹的气味与他的那张臭脸挤在自己的鼻子前。
“小英雄,和我在一起吧!取代我那没用的哥哥。”
缠绕在火羽下半身的漆黑触须有节奏地蜷缩收紧发出连续不断的“啪嗒”声,火羽能感觉到他们无数张小嘴在吮吸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那阵压迫感让火羽吐出一口气泡无法正常呼吸,不断充血的肉棒越发炙热难耐,呼吸也因为全身变得燥热而混乱起来。
“火羽!”
枪声连连响起。
那些触手四分五裂,污浊的血浆撒了一地,黑豹眉心一个红点正飘散着丝丝血红,他瞪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很是惊恐嘴角保持着微笑,很快,黑豹在活鱼面前融化,只留下留下一片血红。
“古裔复苏,他将归来,黑雾遮天,深海巨浪,淹没那无用的文明,击垮那虚假的信仰,只有他才能带来永恒与不灭。”
火羽还在努力让自己名字自己到底是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黑暗中突然出现的金色的巨型圆盘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时间,他们对着自己发光,非常奇怪暗淡的光,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奇怪的文字将思绪彻底打乱。
“咕?”
文字消散的一瞬,冰冷的海水从鼻孔涌入,来自鼻腔深处的酸楚让火羽立刻闭塞自己的鼻子屏住呼吸,双爪非常用力地堵住自己想要呼出气体的嘴巴和鼻子,火羽使足力气蹬着后肢想要浮上水面,可是周围只有一片扭曲的漆黑,唯一能让自己知道前后的只有那对金色的圆盘,可仅凭那个根本分不清何处是水面的方向,如果贸然行动反而会让自己与死神更加接近。
火羽闭上眼试着冷静下来,让勃起的肉棒慢慢颓软,开始回想自己之前的遭遇:首先,自己接下了一个潜入的任务,和沃一起发现了不少诡异的东西,比如断肢和雕像还有奇怪的仪式,然后正面遭遇了邪教的成员,然后遇到了沃说的记者,但很快自己莫名其妙地昏迷,醒来后已经被束缚在了堆放咸鱼的仓库,遇到个折了自己翅膀的大傻个以及一个想要让自己取代被自己击毙的他哥哥的犯罪分子的弟弟,在自己拒绝并被被折磨得快失去了意识时,确确实实听到了沃的声音。
就算沃来了也救不了自己,毕竟自己翅膀被折断,右臂还被翻了90度,肯定会失血过多死掉,哈,这还真是倒霉啊。
当火羽慢慢平稳下来时并开始自嘲自己的倒霉后,火羽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刚才吐出的气泡只是静静地漂浮在身边,没有向任何方向飘去,也就是说想利用气泡漂浮的方向寻找水面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一切都像是密闭的空间中撒入各种不相容的物质静置一段时间后形成的凝滞空间。
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混着“咕噜咕噜”的水声告诉火羽自己需要氧气,可是作为没有腮的普通龙狼,在这里张开嘴巴试图呼吸只会让冰冷的海水伴着咸涩的味道刺激自己的肺泡让自己止不住咳嗽并不断喝下肮脏的海水。
会让尸体肿胀成可怕的样子吧。
火羽此时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大傻个有那样的鱼鳃,尽管很恶心,但是如果真的能把水中的空气过滤送入干瘪的肺泡的话,那真的太有用了。
“他将塑形,君临世界,一切都会灰飞烟灭,这里将是他的乐园,曾经的支配者将会胜利,他的敌人都会灭亡。”
刚才的这个声音突然又开始回响,不断鼓起的耳膜让火羽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模糊,虽然不确定,但好像是圆盘们在说着什么。
但那都不重要,火羽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虽然不确切,但是自己憋气的极限一定快到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或者我已经死了?死在海里所以我的灵魂才会在水里受苦。
火羽并不信死后的世界,不过火羽也不想继续做无用功,在短暂的时候后紧握的双爪慢慢松开,自己手掌抓住的气泡慢慢溜走加入周围气泡的队伍。
火羽然自己感觉是平躺着,慢慢吐出最后一口气,等待自己无法忍受时让水肆意滚入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彻底冷却下来,永远地变得冰冷。
闭眼前,那金色的圆盘上有着如同奇异树枝一样漂亮的血管,仿佛奇特的艺术家绘出的神秘画作,很奇特的美感,但是火羽没有欣赏的心思,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多少艺术细胞。
只希望干脆点,就这么断气,尸体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海滩上,最好被吃掉,一点都不剩。
“选择服从,跟从命运,迎接不变的未来。”
这个声音还在响,听漏了很多句子,但是火羽也不在乎那些句子的意思,只是自己脑筋错乱了而已。
“错误的名字,错误的兽,错误的现在,错误的未来,何时才能见尊者真容,Cthulhu。”
夏初,6月28日阴
“火羽?火羽!你还要睡多久!起床啦!”
“让我死得干脆点,别再读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很烦的。”
“死得干脆点?你想得美!老子好不容易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还想死得干脆点?保证书第一份还没写你倒被批了第二张!还能握笔的话就给我乖乖去办公台!”
很吵杂。
火羽感觉到的漆黑中有一丝光线正在画着直线,随后也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伴随响亮的巴掌声直接刺激在自己的侧脸。
“唔啊!”
火羽睁开眼,刺眼的光让自己再次闭上眼睛。
“火羽!你吓死我了!”
随后火羽被什么东西压倒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两个巨大的球状物因为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温暖手臂而不断压迫着自己的胸腔,没有任何疼痛,很温暖,也很让兽窒息。
“好了,他刚恢复,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和沃失足掉到排水口这种事,你们两个还真是让我们不省心。”
局长的声音让火羽再次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道:“什么?等等,为什么我的天堂会有你这个老东西!说好的死后会太平呢!”
“老、老东西?你再说一遍!”
“哈,我都死了还怕你不成!老东西!”
火羽猛地挺起身子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墨菲,挥起手臂对着这个水牛局长微微挺起的肚子就是一拳,拳头砸在局长软绵绵的肚子的真实的打击感让火羽一时没站住又跌倒在这个柔软的床垫上,因为自己的倒下,这个金属的床铺顿时“吱呀”作响上下起伏。
“喂!你干嘛!疯了啊!”
“唔,原来天堂这种东西那么实在吗?我竟然没下地狱,哈!”
火羽得意地喷了口鼻息,然后扭着身子小心地观察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痛楚,只是四肢还是有点无力,最让火羽开心的,是自己侧面那一大片火红,自己的翅膀正好端端地长在自己的后背,而且还能顺畅地扇动,激起一阵风旋将自己身边的那一沓纸片吹到蹲在地上摸着屁股的局长的牛角上。
“是不是被水淹了脑子弄坏了,咳咳,我的老骨头。”水牛局长粗壮的胳膊撩开挂在自己牛角上的纸,皱着眉头非常不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好了,既然醒了就好好汇报下你们的工作,还有明明是调查公司为什么你和沃要去那个海边的仓库?”
“哈?那个大楼全是杀兽还玩分尸的变态邪教徒,他们还供奉着一个大雕像,章鱼脑袋大肚子,背后还有个可怜的小翅膀,库洛斯那个混蛋到底给我找了什么差事!让我直接交代了!”
火羽环顾四周,惨白的医院小房间,看上去是医生的穿着白大褂的狼兽正搀扶着自己的水牛局长,墨菲用非常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同时将自己胸口贴着的各种“滴滴”响的电极拔掉。
“少说屁话,我们摄像头里清清楚楚的拍到了你们俩突然出现在了那个仓库,然后看到我之后像是见到鬼了一样突然转头乱跑,最后滚到了排水口,记得吗?明明会游泳你们俩还直接沉下去,你们想让我早点退休也用点正经办法行不行!”
水牛局长稳住身子之后猛地按倒火羽,把鼻子抵在火羽的鼻梁上,那股烟草的味道让火羽有些嫌弃地扭着嘴巴,那双布满血丝的水牛眼死死地瞪着火羽,火羽张开身子竟然觉得有些内疚?
“不过没事就好,之后去记录下任务信息,我给你安排了一段时间的休假,你和你女朋友出去休息休息。”
水牛局长最后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转头对着一边偷笑的墨菲挤了个眼神。
“沃呢?”火羽并没有太在意局长说的话语,轻描淡写地问道,“他不会下地狱了吧。”
“什么上天堂下地狱的,你什么时候信那套了。”水牛局长挥了挥粗大的手掌,转身晃着脑袋准备离开,走出那扇门前,局长大声说着,“总之你给我好好休息,那个调查任务你别掺和了,下次再有这样来历不明的任务你别傻傻地接受了,库洛斯那里我还要好好地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火羽捏了捏自己的脸感受着那清楚的疼痛感,然后被墨菲的爪间的肉垫搓了搓脸,同样很疼,也很熟悉,一样的力道一样的气味,原来死后的世界还真是真实啊,当然如果能忘掉自己死前的经历就更好了。
火羽被刺穿的翅膀和被扯掉翅膀的后背在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个画面时立刻刺痛起来,右臂也哆哆嗦嗦的不敢随意扭动关节。
火羽第一次觉得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好闻,之前的鼻子里灌满的都是鱼腥味,铁锈味和其他臭味。
火羽瞥了一眼周围,随着水牛局长的离开,其他医生也拿走单子关上了门,整个病房只剩下自己和墨菲。
既然已经死了,这里都是天堂的幻境,那么这么做也不会怎么样吧?没准天使姐姐会被吓到现出原形。
火羽这么想着,猛地伸出双臂扣住墨菲温暖柔顺的后脑,拉向自己,让墨菲的嘴巴碰在自己微微张开的嘴上。
墨菲如火羽预料的,吓了一跳,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仿佛要掉出来。
但是出乎火羽意料的是墨菲慢慢闭上眼睛,松开撑住自己的双臂,让她丰满的乳房再次压在自火羽紧凑的胸肌上,那双温暖的爪子稳住了火羽的脑袋,肉球紧紧贴在火羽的侧脸,湿热的舌头像是热水一样漫入火羽的嘴巴中。
明明是我主动攻击啊天使姐姐!
火羽很想这么叫出来,但是因为墨菲不断刮蹭自己上软腭,甚至时不时张开嘴巴咬上来,只能“呜呜”地发出这样的声音。
监察室
“火羽,男,23岁,新进探员,火之羽翼的英雄,哈哈,抱歉,龙狼混血,身高185,有翼种。”
督查握着小平板在总部的小房间里踱着步,火羽嘟着嘴觉得回到这个地方很不是滋味。
“我说你是天使吗?干嘛打扮成我们探员的样子,一个个都是熟人面孔,先说好,我并不会觉得自己死了之后到了这样的地方感到惊奇。”
“虽然医院说你没有太大问题,但是你一直简称自己已经死了,说我们都是天使什么的,嗯,检查报告上说你是无信仰,也许这个该改一下了,顺便送你本圣经?”
在火羽翘着二郎腿说完这些话后,德牧兽人瞥了一眼火羽,轻笑了一声后继续翻阅资料。
“你说你在那个大楼遭遇到了邪教徒?并且遭遇了奇怪的怪物?长着鱼鳞的狼兽,还有右臂是触手的黑豹?以及藏在水沟里的巨大触手?你是不是奇怪的电影看多了,而且你只是溺水又不是被砸了脑袋。”
“我说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我遭遇了什么我会不知道?沃去哪了?”火羽将双腿收回,再次站在了地面上伸了个懒腰,凑到德牧身边看着自己的档案,“时代在进步啊,没想到天堂还有电子设备,能打游戏吗?”
“咳咳,摄像机看着呢,正经点。”
德牧推开火羽,看了一眼摄像头,然后点了几下屏幕想要表现得严肃点,当然自己这个动作让火羽笑得更欢了。
“哈,小气,我想知道我之后该去干嘛,真的有投胎转世这么一说吗?其实我想被,那个,墨菲怀上,哈,做不了情人我就做她的孩子!天天哭着喊着烦死她!”
“你知道的,我们的督查室监控自带录音,以后要是被墨菲听到你这个胡话,别怪我们啊。”
德牧垂着脑袋摇了摇头,火羽虽然一直都很莽撞冒失大条神经,总是一副坏小子的样子,但是火羽不管是谁都能交上朋友,就算是出了名难相处的沃都没能躲过他的征服,当然德牧自己也很喜欢这个能搂着自己肩膀一起喝橙汁的自来熟。
“嗯,他们在我的衣服里留了压片柠檬糖!来一粒?”
“谢谢,等等,我们在做记录,之后再吃吧,顺便上头给你安排了假期,还给你申请了去小岛旅游的票。”
“诶?天堂岛吗?难道让我去打僵尸?”
“不是啊,就是一个避暑的小岛,离我们这里很近的,啊,话题扯远了,我们继续做记录吧,快晚饭了。”
火羽并没有听德牧的话,伸爪子摇了摇口袋里的柠檬糖,随后拿在手心到了两片,自己吃了一片,另一片递给了德牧,德牧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摄像头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把柠檬糖拿起来放进了嘴里。
随后火羽按照自己的记忆再次将自己的所有经历讲了出来,并做了笔录,但是德牧全程都长着嘴巴不敢相信这个火羽能说出这种胡话,果然是最近电影看多了吗?
啊,羡慕有这样的女朋友陪着。
德牧兽人嘟了嘟嘴继续记录着火羽的话。
尽管火羽坚持这些都是胡话都是真的,但是那晚有其他兽潜入过,没找到任何不对劲的东西,那个公司没有任何邪教活动,五楼也不是石窟,仓库也没有尸体和怪物,当然尸体指的是兽的尸体,毕竟那里臭鱼的尸体可是堆成了一座腥臭的银山。
尤其是火羽说自己被各种凌辱虐待时火羽还特意拉下了衣服让德牧兽人检查,德牧兽人摸了摸火羽的身体却连道疤都没有看见。
由此,德牧兽人觉得火羽所说的那些根本所谓事实没有说服力,因为证据不存在。
“真是的,你们天使看不到我遇到的事情吗?没准我遇到的就是撒旦教,你们的死敌啊!”
“不是,那个••••••”
“火羽!出来!”
火羽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火羽认得出,这是沃的声音,只有着急时他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德牧听到沃的声音时愣了一下,但是还是放好平板,打开了门,让穿着白色长袍的沃快步走了进来。
“火羽!这都不对!”
沃一边说着奇怪的话一边爬到了摄像头的一边,用力掰断了摄像头,扯断了电线,这个举动让德牧兽人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握着平板站在一边看着再次会和的两个兽。
“哈?你也上天堂了?”
火羽捏了捏沃的脸,但是沃还是摆着一副严肃的脸。
沃没有拍开火羽的爪子,而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眼睛不断地扫视着火羽的身体:“不,这里是现实,但是奇怪的是,和我经历的不一样,你,真的没有任何伤口,我也是,我也没有伤口。”
“是啊,幸好是这幅模样,不然上天堂还血淋淋的多可怕。”
“不,我们俩没有死,可是我们应该死了,当时你的确没有呼吸了,可是我们被那个触手抓住之后,醒过来时我们就躺在医院了,时间上也就过了一天,不应该。”
“诶?我一定是在做梦,或者你们天使喜欢开玩笑,或者下地狱的其实是我,你们的都是来戏弄我的恶魔?”
火羽依旧不以为然,甚至怀疑面前的沃也是假的,捏着沃的脸的爪子越发用力想要撕下那张面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俩都活着,而且伤口也痊愈了,只是他们都说我们滚进了排水口被冲走了,但不是,我们被邪教徒发现之后逃脱的过程中被什么东西转移了,然后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被那群怪物,咳咳,唔。”
“没错,他们喂我吃了不少东西,用下面那张嘴。”火羽松开了沃脸上的爪子,插着腰非常直率地说道,可是想到那时候的经历,火羽还是觉得不舒服,顿时干呕了一声,“呸,这种事儿真的,我要喝橙汁洗胃!”
沃揪了揪眉头,咬着牙猛地抱住火羽,“不管怎么说,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你没事就太好了!”
“什么没事啊,我们可是死了诶。”
火羽虽然吓了一跳,但很快火羽也张开手臂用力抱紧沃,感受沃那结实的肉体和细短的毛发,沃身上的那种淡淡的灰尘与药片的味道还是那样,不好闻但是并不会让自己觉得不喜欢。
“不,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们活着,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们昨天的遭遇似乎完全被其他事实抵掉了,他们口中的我们在调查仓库的时候因为被跟着来调查的局长吓到失足落入了排污口,既然你认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么说明你的记忆和是一样的,我们的确遭遇过那种事。”
“哈?这比我上天堂还要扯淡吧。”
火羽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那种隐隐约约的痛楚并没有消失,那些记忆真实到一旦回忆起来,自己的后庭就会一阵紧张的蠕动闭合,心脏也会加速跳动让抽动热血让自己红着脸不敢直视其他兽。
“是挺扯淡的,不过火羽你真的没死,再说你本来就会游泳,就算滚到波涛起伏的海水里你照样可以浮上来,不是吗?”
德牧虽然不知道沃在对火羽说什么,但是德牧兽人还是说了这句话,毕竟火羽只是在下雨的那天滚到了海里。
“啊啊,我没死?真的假的,可是我记得,我可是被撕烂了,疼到我都感觉不到疼了。”
火羽微微抱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涌上心头的恐惧感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些痛楚越发明显,翅膀下意识地收束,包裹着自己。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好端端的,连伤口都没有,所以看着健康的自己,回到原本的生活吧。”
沃小心地掰开火羽的翅膀,双爪包着火羽的脸,用力将火羽的额头撞在自己的额头,两对龙角撞在一起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龙族互相安慰的一种动作,尽管两个兽都不是纯血统的龙兽,但是这份感情让火羽一展羽翼,生了个懒腰,“活着,健康地活着!是啊,我的天堂不就是这儿吗?库洛斯那个混蛋在哪!”
看着恢复精神的火羽,沃安心地叹了口气,那紧皱的眉头却没有舒展。
火羽的反应告诉自己,那不是自己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回忆,到达五楼的那个小房间,自己和火羽遇到了那个鹿人记者,在邪教徒们推开门之后,鹿人一踩蹄子四周就发生了扭曲。
沃记得,自己站在十五楼那个房间,红色的大地毯,金色的纹路,还有一扇巨大的黑色石门。
窗外并非暴雨倾泻,而是繁星闪亮的宇宙无声地发出光芒。
之后沃看到了一本书,那本一楼锅炉室被鹿人记者扔进火中的书。
那时候一直有声音在驱使自己阅读,自己也没有过多怀疑与犹豫,拿起那本写满奇怪的符号的书看了起来,然后自己就感觉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然后视野中出现了身上有鱼鳞的巨大的灰色狼人,以及满身油亮黑色短毛的猎豹兽人,然后火羽遭受到的一切,自己都感觉到了,所有的撕裂感和被侵犯时的那种肿胀感和痛楚,自己很清楚地感受到了。
想要拯救火羽,然后自己就出现在了那里,自己掏出手枪射杀了那三个教徒,在抱着满身血污的火羽逃走时,那巨大的触手用几乎扭断自己腰部的力量将自己拖入深海。
一切并非幻觉。
火羽的反应证明了这一切。
“首先,找到库洛斯,问问他是否知情,毕竟这个任务的牵线人可是他。”
火羽拍了拍沃的肩膀,推开门的一瞬又退了回来,很多握着手枪的探员正死死地盯着火羽。
“罗锲,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门外的探员们大声询问,沃摇了摇头,双手高举,火羽也举起手没有说什么,跟着沃慢慢走出大门表示自己是安全的。
“总之这事儿不要一直坚持了,他们知道的和我们完全不一样,先找到库洛斯然后我们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沃小声地说道,火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脑子里地那些事情挥之不去,但是自己的心也没有弱到会被这种经历完全吓倒。
之后火羽一改说法,说出了很多“标准答案”,让其他探员松了口气,承认了火羽神智清醒了,沃也从科研部拿了一些新式药物,到达了休息室避开大多数同事和火羽汇合。
“同事们说库洛斯在写报告,晚上会回来。”
“但是你们俩还是有很多问题啊,那晚监控都没了,你们局长担心你们擅自接受这种任务专门穿着便装去了附近观察。”
一个不该存在在这里的生意让火羽翅膀一抖,猛地抬头看向坐在一边举着杠铃的墨菲。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火羽猛地扑倒了墨菲,眼泪顿时失了控,“太好了,我还活着!这不是梦!啊哈哈哈哈!我还活着!我还能看到你!”
“别肉麻了!没事就好啦!”
“对不起!”
“别这样,我可是偷偷溜进来的。”
墨菲微微抱紧怀里哭泣的龙兽,让他就这样把脸埋在他平时一直试着多开的乳房中。
墨菲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瞪了周围的黑衣特务一眼,“没见过哄室友啊!一边凉快去!”
可是那些特务互相嘟了嘟嘴,俯下身子就扣住了墨菲的胳膊把墨菲架了出去,墨菲一边喊着非礼一边用拳头砸着抱紧她的那个犬兽的胸口。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淡定下去呢。”
沃替代着被带走的墨菲,将火羽拥在怀中,火羽哭得像个孩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嘴里喷着口水说着“对不起”一类的话。
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句“我爱你”还是没有蹦出口。
火羽从来都不关心自己的未来,当初在小学,初中,高中靠打架出名的火羽对于受伤什么的完全不在意,尽管一直像个坏小子一样没事找事和其他不良兽打架,但是他不沾烟不沾酒,平时待人接物非常有礼貌,也很擅长处理朋友的关系。
正是这种过于随性的生活态度,火羽才总是能做出一般兽想不到的突然行动,比如那次从楼顶跳下闯入内室击毙绑匪。
但也因此,火羽对自己的感受也变得漠然,并不会去真的感受自己的情感。
就算那晚发生了那种事情,火羽醒来后却一直在以自己已经死了的前提下乐呵着,直到知道自己没死,见到墨菲之后才会爆发积压了多年的情感。
然而那句告白还是没说出口。
同事们自觉地让出了这个房间,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就离开了,火羽也慢慢地哭干了自己的苦泪,露出微笑,“我还活着,哈,而且一点伤口都没有,这实在是太扯淡了!”
“扯淡,是啊,很扯淡。”
夏初,6月28日阴
火锅店
“米斯特度假岛三日游!”
“米斯特度假岛三日游!”
“知道了,米斯特度假岛三日游。”
原本沃打算和火羽商量关于那次任务遇到的异常,同时找库洛斯的麻烦,但是库洛斯见到火羽之后非常郑重地低下身子道歉着,然后将米斯特度假岛三日游的两张邀请券交给了火羽。
三日四夜,吃喝住全包的钻石招待券,海鲜料理顶级餐厅,全部免费,价格是五万一张,是半年的毛工资。
这一晚的晚餐是火羽请客,提出请客的时候火羽和往常一样迈着非常活跃的步子。
尽管火羽说自己不在意那种程度的折磨,可是火羽的翅膀一直都是紧紧靠着自己的后背的,坐姿也不再是以前那中大门敞开的随意向,双腿非常文静地并拢着。
尽管火羽一直说自己并不在意那种程度的折磨。
“明天就出发,今晚我们好好收拾下,坐船哦!豪华游轮!啊呜!”
墨菲一边往火锅中倒肉片,一边举着筷子兴奋地嚎叫,完全不在意那些肉片溅起的滚烫汤汁黏在自己青灰色的爪子上。
“豪华游轮!检查下我们的零花钱!沃,我们会给你带伴手礼的!”
火羽也高举着筷子学着墨菲狼嚎,随后很多包间也传来了狼嚎,然后一阵连锁的狼嚎响起,就连门口的狼兽服务员也没忍住,仰着脖子嚎了一声,然后可怜的服务员就被巡视的监管拍了后脑勺。
“没必要的,我房间很小,放不下多少东西,所以请不要。”
沃尴尬地笑了一声回绝着火羽的好意,火羽和墨菲提起漏勺捞着肉不断往沃的碗里倒。
“那寄给勇希啊,勇希一定会很高兴的!”
“得了吧,又不是我去旅行,你们开心就好。”
沃一歪脑袋,拿起筷子夹起肉片一边吹一边吃,没有表露出多少其他情绪,但是至少沃还在尝试让自己接近常态并显得有些开心。
“嫉妒了?”
火羽笑着问道。
“没有。”
沃冷面回答,咬了一口肉。
“嫉妒了!”
墨菲继续往沃的碟子里倒烫好的肉。
“没有。”
沃撒上酱料继续吃着。
“不过为什么你没有招待券。”
“因为这件事让上头觉得我要复查,所以这三天我可能得泡在营养液里。”
沃耿直地说道,这个事情也完全噎住了火羽和墨菲,火羽与墨菲终于冷静了下来坐在一边继续往汤里倒肉。
“啊,抱歉,我完全忘掉了。”
“你忘掉对我来说可是好事,虽说你从一开始就不在意我的这种不正常。”
“哈,说到不正常,我现在在上头眼里也不是正常的家伙吧,毕竟醒来后就嚷嚷着我上天堂了。”
虽然火羽看上去很高兴,但是墨菲还是紧紧地抱住了这个前不久还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宝宝的火羽。
此时的墨菲能清楚地感觉到火羽在颤抖,他的翅膀也在不经意间收拢,翅尖挡住了自己的左边耳朵。
“库洛斯大概什么都不会说了,他给你这个票也是为了封口吧,做了次小白鼠虽然不爽,但是也没办法,而且我们的损失,嗯,损失还是很大的,早晚要讨回来。”
沃双爪扣在下巴上,思考着,火羽掏出招待券放在指尖来回旋转,一脸贼笑。
“补偿还是很不错的。”
“嗯,你泡海水浴我泡糖水。”
和往常一样,聚餐结束后沃带上兜帽混入下班的兽群,张口呼吸着满是陌生兽体味的空气,站在前行的公交车上抓着栏杆随着公交车的走走停停来回摇摇晃晃。
从自己醒来起,外面就是一阵阴蒙蒙的,那一夜下着大雨,现在地面还是一片湿乎乎的样子,整个城市像是镀了一层铅一样看上去笨重无力。
包括自己在内,毛发中的水分因为体温逐渐带着自己不算好闻的体味与其他兽的体味或者香水味混合,导致每次呼吸到的空调冷风都是那么让兽不悦,想要表达对这个社会的拥挤的不满。
“千万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沃刚试着静下心,就察觉到自己又开始陷入幻觉了,那个被两个昏昏欲睡的兽遮住的窗户里,有一个自己正用力敲打着玻璃看着自己,似乎很着急。
千万别坐过站。
沃来不及拿出自己口袋里的药丸,伸出的爪子想要勾住自己的裤子,但是那种距离感就像是失足落入深渊,可触及的东西越来越远。
沃只能闭上眼断绝了自己逐渐模糊的视野。
“能看见我吗?为什么不听我的劝告!现在怎么办!和我一样!怎么办!”
沃的视野中出现了一面被紫色塑料糊在墙面上的镜子,明明是闭着眼的自己却能看见镜子里的另一个沃非常用力地敲着镜面,那张焦躁的脸看上去很脏似乎还有不少血迹,而在那个沃身后,还有无数金色的眼睛正在凝视着那个沃。
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自己出实验室时有被研究员好好地冲洗过,而且短毛的自己也不担心毛发打结什么的,至少摸上去还是很柔顺的,如果有污渍也很容易清理。
“该死的,我该怎么告诉你,现在的你根本不会相信,悲剧还没开始!,总之,千万别回去,那个大楼也好,苏的实验室也好,还有那个你想看的十五楼!千万别回去!”
镜子里的沃大声喊叫着,爪子扣在镜面上不断拉出划痕,可是沃只是瞥了一眼那个暴躁的自己,并没有太在意,甚至觉得不断拉扯着那个沃的那些触须也没什么。
“也对,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不可能相信镜子里的我的话,我心急了,总之,沃,你不能相信库洛斯,更不能听从那个弥鹿的话,让火羽小心!虽然我知道你一句话都不会听,因为你就是我。”
胡话说完了,沃没有反抗,任由无数触手将自己包裹并拖走,镜子随着沃在黑暗中消失的一刻“咔嚓”一声碎裂开来,镜片刺向了沃的眼睛,沃下意识地眨眼,但是那些玻璃碎并没有碰到自己。
沃吐了口气,睁开眼时周围也变得正常了,玻璃中甚至不能再倒映出自己的脸。
和往常一样到站后回到家的沃躺在了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点开台灯拿起没看完的书继续阅读。
当书页和故事快要到结尾时门外火羽和墨菲吵吵闹闹的声音就打断了沃脑内的故事情节。
仅仅是听到的,他们似乎讨论行李怎么安排。
他们明天去玩闹,而自己要回实验室做全身检查,在醒来后手机上就被告知要去体检。
明天火羽和墨菲要去那个著名的度假岛游玩了啊。
沃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是嫉妒了,想要出去玩什么的有这样的想法却没这样的勇气。
脑子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那一晚的回忆自己开始倒放起来,触手,怪物,雕像,教徒,这一切沃表示其真实性,但自己就是确信那是真实的。
只可惜自己的视界满是自己纠结的幻想,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正常,自己想做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兽,可惜自己有这样的精神方面的问题,看到的听到的都和别的兽不一样。
沃觉得很烦躁,于是草草地读完结局合上了书,直接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拿起一只白袜扣在了自己的鼻子上深深地呼吸着,连澡都没高兴洗直接进入了梦乡。
“实验体2362进入沉睡,没有不良反应。”
“肉体检测完成,数值正常。”
“营养液注入,血样采集完成。”
“咕噜噜•••••••”
这是一个正常的梦,不再是那种诡异的场景,不再是那种奇异的声音,这里是自己醒来的地方。
尝起来有点甜的液体浸泡了自己的全部,自己通过呼吸罩微微地喘着气,感受自己在这个绿色的缸体内漂浮。
这种体验其实还算有趣,当然这只是对沃来说。
“听说一车子兽就活了他一个?整个车厢都烧着了,他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地躺在尸体堆里睡觉,呵,还好他们还算暖和,这小子没着凉。”
沃能看到自己的样子,头上的角还很小,非常不显眼地藏在自己的耳朵后面,被墨蓝色的细短绒毛所覆盖。
原来梦到的是自己第一次有记忆的时候。
“因为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同时他有着某种奇特的适应力,所以被送到了这里,你们要像养育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他知道吗?”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当初把自己从尸体堆里搬出来的那个调查员了,透过扭曲的缸体玻璃,他记忆中应该是白色的脸正小心地看着自己。
沃再次叹了口气,沃记得之后的事情。
“让我们再次检查下这个小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哈,如果我老婆有这种血统我一定会高兴疯掉,有这么一个拥有奇异能力的孩子,作为自己的血脉就不用顾忌那么多规章制度仁义道德。”
沃开始在缸体中旋转,脚底一阵吸力让绿色的营养液逐渐消退。
沃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当双足落在那银色的冰冷金属垫上时,那种有点硌脚的感觉非常真实也非常不舒服。
沃记得那个研究员的名字是苏,来自另一个国家的科研者,同时也是当初自己的临时家长,就算是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工作,他依旧是自己名义与法律上的监护兽。
这个鲨鱼明明给兽一种和蔼的错觉,个子很高年轻有力,肌肉蓬勃身材饱满,双目总是微微眯着嘴角也是带有非常让兽亲近的弧度,而那双漆黑的爪子却冰冷得让兽不自觉地打寒颤。
“既然我是你的监护人,那么我是不是要给你起个代号外的名字?安苏?”
“沃。”
“嗯?”
“沃。”
“你什么?”
“我的名字,沃。”
沃虽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坚持叫这个,但是外号完全充耳不闻的自己,听到有兽能清晰地喊出沃这个带有呼叫自己的意味的声音时,自己必然会被引起注意。
“沃?好吧,沃,你还记得出车祸前发生过什么吗?比如那群被烧得焦脆辨认不出身份的兽到底是你什么关系,听说你们出事前有兽目睹了非常奇异的闪光,还遇到一个从车厢里爬出来的满身是伤的雄性龙狼,发色和你很像,当然之后并没有找到那个兽,只能把幸存的你带回来做检查。”
沃摇了摇头,不只是那时,现在自己也没有那个车祸的任何记忆,除了“沃”这个名字以及文字和语言还有一些常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样毛色的兽,也许会是自己的父亲或者亲属,但是这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在你睡着的时候擅自给你做了检查,先说个抱歉,然后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沃慢慢从缸中走出,空调的冷风让沃打了个寒颤,一丝不挂的自己湿乎乎地站在陌生的实验室中看着各种屏幕毫无温度地跳动光点并发出“滴滴滴”的响声。
“躺在那个桌子上,我给你再做个检查如何?”
虽然鲨鱼兽人苏保持着微笑,但是沃感觉不到任何关心,他只是在命令自己,他想要自己躺在那个桌子上,那些表情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接受命令而已。
沃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只是努力用无力的双腿支起虚弱的身躯踉跄地走向那个与自己齐胸的坚硬金属桌,爬上去张开身子躺好。
沃不喜欢这段记忆,但也不想在这种无聊的梦里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很乖嘛,那不要乱动哦。”
安井拿出一个采血器,对着自己的手腕按了几下,然后将粗大的针管插入了自己的血管。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早就扯着嗓子哭出来了,但是沃却很冷静地感受着冰冷的针管被自己的体温焐热,完全不在意血液不断地被抽走。
“很不错,结束后我给你糖吃,在那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毕竟你没有任何数据留在电脑中,所以你可能是个黑户。”
自己的确没有任何亲属,至少自己不记得有亲属,过去记不起来,现在也是。
“别那么冷淡,因为这个,你现在归我照顾,知道吗?虽然不想当爹,可是你完全可以信任我叫我一声父亲,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苏之后的动作完全不会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情,所以父亲这个词永远都不会被自己用在他身上。
“这些纹身挺特别的,像是电子芯片的纹路,最奇怪的是,之前这里有伤口,可是那个纹路没有断开。”
鲨鱼拿起一把剃刀,非常粗暴地刮掉了沃手臂上的纹身所在的毛发。
沃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片刮出一道口子,苏看到有血,立刻抓起一边的抹布很随便地用力擦着。
别误会,这可不是为了止血,苏只是觉得血挡住了他想要看的那些纹路,在确定那些纹路并非只是存在于毛发上的痕迹后,苏就随手将这块布扔给了沃让沃自己按住伤口止血。
“绿色的条纹还蛮好看的,但是让我去试着匹配下这些花纹有什么含义,我想不出任何东西,但他们肯定代表着什么。”
这个问题虽然沃从未关注,但是确实,自己身上这个几乎遍布了半个躯体乃至遍布在自己肉棒上无法清除的纹路很多时候都很显眼,但是除了觉得莫名炫酷之外这些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苏对着这些个纹路做了不少事情,烫出疤痕,或者刮开皮肤,或者做其他伤害,都无法让这个纹路断开,而那时候受的伤也都会非常迅速无声地消失。
“不过这个以后再说,记得今年几岁吗?”
沃小心地用抹布绑住伤口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不喜欢的苏的脸,微微张嘴,“七岁。”
“但是你的个子,完全就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你说你只有七岁?”
沃没有撒谎,沃的记忆告诉自己,自己是七岁,雄性,龙狼混血。
“看你样子你没有撒谎,不过真让我羡慕,才七岁,就有这么漂亮的小萝卜。”
苏弯着腰,伸出右爪捏住了沃垂在一边的肉棒。
冰冷的爪子非常粗暴地捏着沃的肉棒两侧,左右揉着,让沃颓软的肉棒因为那双冰冷的手的玩弄不断地充血发热。
“唔啊••••••”
很疼,沃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可是沃当初没有抵抗,甚至没有多余的反应,最多只是皱了下眉毛。
当然,那是当初的沃,现在沃拥有勇希的爱,自己不再允许被玷污。
沃没有继续忍着,猛挺身一巴掌拍开了苏冰冷的爪子并凶狠地警戒道:“别碰那儿!”
苏后退了两步揉了揉爪子,微微眯着眼睛再次露出微笑,“我说你啊,明明发出了很不错声音,以后你住我的屋子可不能这么见外。”
苏用和善的语气说着,整个身子却突然像是俯冲的飞机,双爪如导弹一般迅猛地袭来,那双冰冷的爪子死死钳住了沃的喉咙,让沃止不住地咳嗽着挣扎着,但是力量的差距太大了,现在的自己也只是一个个子比一般兽大一点的七岁孩子而已。
“你给我乖乖躺好!知道吗!我不喜欢活着的实验体就是因为你们喜欢活蹦乱跳,我只想要你们一动不动地在那里让我用手术刀剖开你的身子看你们的内脏到底是怎么长的而已!如果你不肯活着配合我的研究,那我就让你变成标本!”
苏睁大眼睛吼着,沃虽然感觉躯体小了很多,可是自己在学校里学的各种反击术逃脱术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幼年的状态就忘掉。
沃猛地用双腿夹住苏的腰部,向侧面用力,苏吓了一跳,双爪顿时松开了沃的脖子,沃抓准机会没有逃跑,而是用双臂抓住苏的衣领,然后小腹和腰部的肌肉猛地收缩,让自己的头像是炮弹一样砸向苏的额头,苏大吼了一声猛地后仰,沃将逐渐平坦的苏的胸膛当做跳板下身发力向下猛踹,借着那股力沃后仰腾空,然后漂亮的双足落地,看着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苏。
虽然只是梦,但是自己莫名觉得爽快。
当初自己接受他作为自己的监护人不断让自己参加各种危险的兽体试验,甚至在某一天落下了自己现在这样会陷入幻觉的恶疾。
“我已经有能力对抗你了苏。”
沃注意到培养皿倒映的自己不断长大,于是撇着脑袋微笑着叹了口气庆幸自己已经足够强大。
该醒过来了,尽管自己想和苏脱开关系,但是自己的病只有他知道怎么治疗,虽然他一直在自己身上所求着什么,但他还是在履行医者的义务给自己治疗。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一回事,是啊,你很有天分,年纪轻轻就考上了顶尖学校,知道我的同事们怎么说吗?你有一个天才儿子!而我从不觉得我有一个儿子,我做饭给你吃,帮你检查身体想让你健康成长,是啊,我不擅长对待孩子,我只是个沉迷研究的傻子,够了,反正这是梦,我也不想多废话!”
苏拿起一支针管,蹒跚地爬起,那张脸扭曲而恐怖,沃每次来到实验室看到的都是这样的一张脸。
“我从来没有使用家暴让你屈服,实验很痛我何尝不知道,但你希望我怎么做?那些家伙想要你的数据,可是他们想要的是你被分解成一块一块的时候的数据!”
苏再次冲向沃,银色的针管被那支粗壮的手臂紧紧握着挥向自己。
很有气势,但是正因为过于有气势,所以沃能很清楚地知道攻击的轨迹。
沃侧身躲开,在那只手臂划过自己的身子时,沃借着他向下的力量抓住苏的身体猛地摔在了地上,那支针管在苏倒地后被冲击砸得从平坦的地面弹起,然后不偏不倚地落下,扎进了苏的右眼之中。
“唔啊啊啊啊!”
苏猛地拔掉针管,用右手捂着,用左眼的视力寻找着什么。
“反正是梦。”
沃叹了口气将刚才包扎在自己手臂上的抹布扔给了红龙。
说实话自己明白苏已经用他的方式抚养了自己,自己本来就没有资格去苛求太多,这只是自己少有地耍孩子脾气罢了。
沃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完全黑了,门对面的墨菲和火羽也没了太大的动静,似乎已经定下心睡去了,毕竟明天,或者说今早他们就要去坐豪华游轮,去那个度假小岛了。
夏初,6月29日晴
“别拉下东西!你的比基尼!”
“放心,最好看的我都收好了,你自己的东西也别忘了!啊,防晒油呢!”
“和毛发护理剂放一块儿了,钥匙别忘了。”
“不会忘的,还有一小时,我们得快点了!早饭游轮有自助餐,我们去哪儿吃!”
“好啊,拿着这个。”
“哇!好沉!杠铃?你是不是把杠铃塞进去了!”
“对啊,这样我就能在酒店里练肌肉了,不对,那里地酒店肯定有健身房。”
“是啊,这个放这儿吧,等等,为什么还有个电击棒?”
大清早,沃就听到火羽和墨菲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兴奋地整理着东西的样子,完全就是去度蜜月的小两口。
沃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任务表,实验室要求自己在十点到达第二底下实验室,打算检查自己的大脑,以确定自己大脑没有出现异常,毕竟自己在医院醒来后一直在说所谓“胡话”。
不过看到火羽的反应之后自己确信那不是自己的幻觉,尤其是看到库洛斯模棱两可的答复,他是知情的,但他什么都没解释。
沃一如往常,洗漱之后拿起钱包,推开门打算回到情报区接受日常的训练。
火羽和墨菲大包小包一大堆,根本就不像是要去旅游的样子,而是打算搬家的架势,在看到沃的时候,火羽乐呵呵地说着会给自己带纪念品。
希望火羽玩的开心。
地下实验室1区
沃不喜欢这里的空气,循环冷气那种丝丝甜味来自于那些粘稠的营养液,当需要做全身检查的时候,自己就要走进缸体带上氧气罩然后被那种绿色的营养液淹没。
沃不喜欢被淹没的感觉,从没喜欢过。
“你来了,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新的药物有用吗?”
红龙低头看着面板,并不期待沃的回答。
其他穿着白袍子的兽也在着手准备各种器材,沃认识这里的每一个研究员,不过不同于平常加上自己的养父一共有四个兽,这次,一区的全部九个兽都在这里忙着什么。
“离开那里,那个卵,不要碰。”
沃的脑海中又一次响起了自己的声音,也正是因为这个声音,沃注意到了这个实验室新来的小家伙。
一颗黑色的浮在水池中的卵。
“这个是?”
“暂时放在这儿的,库洛斯送来的,说是一种古生物的活体胎儿,你不用管。”
沃和往常一样,坐在了那个冰凉的椅子上,等待着自己的养父,安井命令自己躺下。
可是沃注意到,安井今天的样子和平时不太一样,那双总是凶巴巴的眼睛右边的那个包着白色的布条。
“不用在意我的眼睛,现在躺下。”
沃很顺从地躺下,让那个黑羊助手小心地脱下了自己的衣物。
“你可真漂亮,沃。”
“谢谢夸奖。”
黑羊兽人小心地用手指按了按沃结实的胸膛,然后将沃的上衣脱去。
沃能听见,那个黑羊对着自己的衣服深深地吸了口气。
虽然自己知道黑羊对自己有意思,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倒是第一次,当然沃除了不会再穿那件衣服之外,什么都不想做,毕竟表达了不满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安博士。”
“先例行检查。”
“是。”
沃闭上眼睛,感觉到冰冷的药水伴随着刺入血管的针管流入自己的血液之中。
沃能感觉到意识正在消失,就这样好好睡一觉吧。
白色沙滩号
“欢迎来到白色沙滩号,两位尊贵的客人。”
船长一眼就看出自己接待的“贵客”只是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兽,他们对什么都是那么充满兴趣,一直在大呼小叫。
切,没见识的底层小情侣。
船长内心如此评价,但是那张钻石卡让自己不得不保持微笑,让他们在自己的船长室里望东望西,那个有着醒目红羽翼的龙狼混血甚至多过自己的船舵来了个自拍。
“密斯特岛,是一座私人的小岛,占地8414平方公里,人口有五万左右,但是他们大多数都是这座岛屿的维护人员,他们在这里生活的同时也照顾着这个岛屿,当然这个岛也是著名的昆士兰栗和迷雾咖啡的产地,如果要带礼品回去,可以去农庄购买。”
前提是你们的钱包吃得消。
船长用非常和气的声音大声背诵着这个岛屿的资料,当然他很清楚,那个看上去就很强壮的母狼和那个看上去很年轻很叛逆的雄性龙狼并没有听自己讲的一个字,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放着珍藏茶叶和咖啡豆的古木雕立柜上。
“哇!龙火舌!这个我知道,一小碟好几万呢!”
“哇!真的假的。”
“真的啊,因为这种茶叶产量一年都没有多少,这一小撮茶叶泡出来的茶水香味能让船舱外面的兽也闻到,我记得书上有过。”
龙火舌在真正的上流人士中也只是普通的待客下午茶而已,产量并没有那个母狼所说的那么低。
船长冷笑了一声,继续用温和雄厚的嗓音说道:“密斯特岛拥有非常奇特的岛屿地下空洞,巨大的空间被改造成了地下温泉以及电子游乐社区,当然也请注意,密斯特岛拥有丰富的火山运动,如果发生震动也是正常,很多游客很喜欢这种突然天摇地动的感觉,离我们最近的西部有一个盾状火山现在正处于活跃状态,那姑娘随时都会高潮,哈。”
当然这个岛屿最有趣的地方是这里的环境和农场以及出产的各种珍馐美味,只有年轻气盛的兽才会去那种看似繁华绚丽的空洞世界。
船长清了清嗓子,从腰间拿起一个银色的酒壶,摇了摇,但还没来得及拧开,酒壶就被一双白色的爪子掠走。
“酒驾哦!”
那个白色的雄性龙狼对着自己挤着笑脸,“吱扭吱扭”地扭开酒壶看似潇洒地将酒倒进了自己的嘴巴中,但正如自己预料到的,辛辣的烈酒让雄性龙狼猛地弯腰吐出酒汁,然后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咳嗽个不停,鼻孔里也满是酒水,旁边的雌性狼兽仰头大笑着,随手拿起一块布擦着夹板,然后对自己弯腰道歉着。
年轻爱撒欢的小野兽。
船长对着远方的小岛摇了摇头,安静地听着海风吹响玻璃窗,脑海中顿时冒出自己年轻时的回忆。
巨大的游轮终于到达岸边,银色的楼梯“吱丫”地被放下,穿着白色制服的水手们开始放下各种支架运送行李,并安排乘客下船。
“密斯特岛!我来啦!”
墨菲胳膊一卷,将火羽的脖子紧紧地勒住,火羽向前趴着低声喊着“救命。”白色的尾巴不断地扫着地面并在墨菲发力的一瞬笔直地竖起原地抖动。
“火羽,带我飞下去!”
墨菲松开火羽还没有给火羽多少时间呼吸这个小岛热辣奔放的自由空气,就又一次将火羽抱在怀里,用自己的大胸器不断地揉虐火羽的脸蛋,身后那青灰色的大尾巴此时也飞速地左右摇晃,看得出墨菲很兴奋。
“姑奶奶,禁飞令啊。”
火羽从墨菲的海峡中逃开后很无奈地说道,可是墨菲却一扭头看着远处正在长着翅膀飞翔的龙兽,同时用爪子将火羽的脑袋拧向有飞兽的地方。
“这里也有?那他们怎么在飞。”
“好像有吧,也许和俱乐部一样,只是区域允许飞行呢?”
火羽不太自信地回答,墨菲一把搂住路过的水手,琥珀色的双目俏皮地闪着光,嘴角也微微翘起并甜甜地对着青涩的税收青年笑了一声,“哈,那边的帅哥,请问这里可以飞吗?自由自在那种。”
“都是地下线缆,除了树木不用担心撞到什么,而且这里不属于城区所以有翅膀的客人可以活动下一直曲着的翅膀。”
水手害羞地低着头挠着耳朵快速地回答道。
“听见没!”
墨菲得到答复后立刻抓住火羽的后背往船舷上赶,完全没有给水手任何要电话号码等机会,火羽拗不过墨菲,只能乖乖就范,试着张开翅膀扇了扇。
墨菲大呼一声“万岁”一把抓住了火羽的翅根,火羽顿时一收翅膀很不开心地说道:“那也别抓着我的翅根啊!”
“哦,对不起。”
墨菲双爪松开火羽的翅根突出粉色的舌头舌头道了歉,转而将整个前胸贴在了火羽的后背,火羽心脏立刻加速跳动起来,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墨菲的重压让自己喘不过气而不是动心。
“你好沉•••••••”
“因为都是肌肉啊。”
墨菲炫耀般地收缩自己的胳膊,那结实的肌肉团作一块挤出了火羽肚子里的空气,让火羽感觉一阵窒息,大脑缺氧。
“送开啦!会被你像番茄一样挤爆的!”
“好啦!直接起飞!”
墨菲双臂猛地挂在了火羽的后背,让火羽的腿肚子一阵发软,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载墨菲滑翔到地面。
之前和沃做任务的时候试过载沃滑翔,而且成功了,只是胳膊有点疼,现在吊在自己手臂上的雌兽比沃重得多,毕竟她和自己以及沃不一样不是那种低调的强健,而是非常抢眼的强壮。
“那我起飞咯。”
火羽扑棱着翅膀,猛地从甲板上跳下,虽然墨菲真的很沉,而且在腾空后开始疯狂地摇着身子仰头狼嚎,尽管如此,自己的翅膀还是能吃得住这么大的拉力,让自己平稳地滑翔在空中,当然手臂的肌肉正在尖叫着告诉自己,墨菲真的很沉。
为了分散注意力,火羽低头看着自己张开羽翼的影子作十字倒映在金色的沙滩上,那撑起翅膀铺开羽毛,拉扯着空气不断地扇动翅膀,反作用力让火羽下落的速度减缓了很多,最终火羽抱着墨菲再次踩在柔软温暖的沙子上。
“再来一次!”
刚落地,墨菲一抬爪子就往船上跑,火羽立刻抱住墨菲的腰,将墨菲扑倒在地,“姑奶奶别闹!我会累死的!”
“怎么了?你平时做的训练都是花架子?我才不信你载不动我!”
墨菲胳膊撑着身子不断地摇着身子试图把火羽摇下来,火羽死死地抓住墨菲一脸恳求,可是墨菲吐着舌头甩着尾巴正是兴头上,这种时候的墨菲谁都拦不住。
“火羽先生,墨菲女士,你们好。”
正在火羽苦恼怎么办的时候,一个影子遮住了火羽头顶的阳光,火羽和墨菲停止了胡闹望向那个影子的主人,穿着藏青色T恤,胸口挂着一颗白色水晶的鹿兽人正对着自己行礼。
“啊,你好。”
火羽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个短暂的影子,那一声清脆的蹄子踩地板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浓烈的鱼腥味让火羽突然瞪大眼睛干呕起来。
火羽看见,沙滩在融化,黑色的触手从沙滩中漫出,缠绕着自己的双腿,并用力掰开。
“住手!”
火羽猛地起身推开了身上的黑影。
“唔啊!你干嘛!”
墨菲被火羽推倒在沙滩上,揉着尾巴皱着眉头盯着火羽。
火羽听到墨菲的喊声,眼前又回到了那片金色的沙滩。
只是幻觉吗?
火羽看着自己的爪子,以及气嘟嘟地哼着的墨菲,立刻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啊?对不起啊!墨菲,没事吧!”
“没事,被你吓一跳,好啦我不闹了,先去酒店吧,话说回来,鹿先生,你就是我们的导游?”
“嗯,我现在带你们去酒店,如果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我,对了,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想要享受二人世界,可以让我先走开,需要我的时候打我电话就好。”
鹿兽人说完,递出一张名片,可是上面写的工作职位并非导游,而是记者。
“记者?”
火羽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再次涌入大脑,那张脸,没有错!
火羽一脚踹向鹿兽人的脚踝,鹿兽人“啊”了一声,被踢倒,火羽一个转体让自己半跪在沙滩上,然后猛地扑在鹿兽人身上,右爪死死地掰着鹿兽人的犄角。
“怎么了?火羽先生?我是不是哪里不让你满意了?”
麋鹿兽人没有丝毫慌张,保持着微微露齿的微笑,双手手背放在沙滩上敞开蹄子不做任何反抗。
“别装蒜!我知道你是谁,那一夜你到底做了什么?”
火羽猛地将鹿角向沙子里冲撞,麋鹿兽人却只是摇头抖了抖跑进头发里的沙子,用非常平淡的语气回复了火羽:“墨菲小姐面前,您请克制一些,请绅士一些。”
“你别给我打岔!说!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火羽按压鹿角的力气更大了,当然火羽这么不和善的动作引起了一些旅客的注意。
“咳咳,这里是公共沙滩,墨菲小姐,请您劝一劝你的男伴,一面美好的旅程出现不美好的污点。”
麋鹿兽人转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狼兽,墨菲双爪一拍沙子故作生气状:“火羽你干嘛!”
“这个鹿,不是好兽!就是因为他我才,唔呕!”
回忆再次涌入自己的大脑,全身都开始疼痛起来,那股鱼腥味再次漫上鼻尖,火羽止不住地往白色的沙滩吐着。
“火羽,你没事吧!你不能去相信那些不可能的事!医生说你可能因为缺氧脑子混乱了一段时间,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让你昏迷那段时间的噩梦像是现实。”
墨菲在火羽吐不出东西后用整个身子压住了他,不断地用脸颊白色的软毛蹭着墨菲洁白的后颈,发出“呜呜”声试图安慰火羽颤抖着的身体。
“我知道,但是••••••”火羽咬了咬牙,松开了鹿角,将身子压低,对着麋鹿兽人长长的耳朵吐出一串字,“你会一直跟着我对吧。”
“如果您想,我就会,毕竟我需要完成这份工作。”
麋鹿兽人耸了耸肩,眼神瞥向四周。
“切,待会聊。”
“没问题。”
火羽慢慢起身,拍了拍墨菲的肩膀,“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冷静下来了,谢谢你。”
“那么,我带你们去你们的酒店和房间吧,行李已经先行送过去了,包括那些本来过不了安检的东西。”
麋鹿兽人没有回头,拍掉了身上的沙子走向不远处的小镇。
这个家伙一定有什么目的,这个旅行恐怕也会有麻烦,首先,保证墨菲的安全。
火羽摸了摸口袋,竖起耳朵,瞪大眼睛侦查四周,虽然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但是火羽并不打算掉以轻心。
“咚咚咚••••••”
看样子药物开始有效果了。
沃睁开眼睛看着已经完全变样的实验室,像是藤蔓一样的黑色触须正在原本洁白的地面匍匐前进,那些研究员也被藤蔓团团包围一动不动。
“你是?他?”
沃听到了一个很稚嫩的声音,声音来源是那个自己进门就注意到的漆黑的蛋。
“你,上锁了,所以,看不到吗?”
沃并不知道这些话有什么意义,而且和一个奇怪的皮蛋说话会让自己显得更加不正常吧。
沃决定不理睬那个皮蛋,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候,让时间流逝。
“饿了。”
那颗蛋“卡啦卡啦”地裂了开来,被粘液包裹的墨蓝色毛发让沃突然觉得很眼熟。
“一起吃吗?新鲜的肉,不好吃但能填饱肚子。”
那个幼兽很眼熟,他舔舐着自己身上的液体,湿润的毛发冒着丝丝水汽,藏在耳朵后的那一对乌木色的龙角,和自己头上那个一模一样。
好吧,我梦到了自己的婴儿?有够诡异。
沃不自觉地望向自己原本养父站着的位置,还记得苏说过自己被收养的时候是七岁,尽管外观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样貌,而自己面前那个小小的龙狼兽人,光从外观上,应该只有两三岁,手臂还很胖很短,全身被湿润的短毛覆盖着,看上去脆弱且无力有些可爱,但随后幼兽走向一个研究员,伸出小爪子摸了摸被黑色缠绕的研究员,用力一扯,就像是掰开黄瓜一样清脆的一声“崩”把断裂的手臂握在手上,此时漆黑的液体顿时从缺口涌出。
“唔啊!”
原本一动不动的研究员在手臂被扯下后立刻扭着身子想要摆脱黑色的缠绕,他尖声大喊,听上去真的很痛苦。
小号的沃张嘴露出阴森森的牙齿,大口咬向那个爪子的末端,撕下一块肉眯着眼睛咀嚼,在“咕咚”一声咽下那块肉后,小号的沃抿了抿嘴,笑着对沃说道:“嗯,这个家伙用这只手掐死过一个‘实验体’,你知道吗?他的记忆里,你也是实验体,看你的样子似乎不知道呢,自己尝一尝?”
小号的沃擦了擦嘴巴,随后将黑色的断肢扔给了沃,沃本想躲开,但是还是用爪子接住了那个断肢。
断肢接触到自己的一瞬,视线模糊了起来,并且耳朵开始起鸣,这种感觉很难受,而且视线中不断闪动自己熟悉的墨绿色纹路,不远处那个幼小的自己此时却清晰得惊人,自己甚至能看到他墨蓝色毛发下那层漆黑的皮肤以及那不断跃动的血管。
沃扔掉了手上的断肢,一切又回到了这个黑乎乎的地方。
“诶?你看到什么了?凡兽的思想和记忆都简单得要命,你可以轻易地修改,比如让他们认为水有剧毒,哈,他们身体里绝大部分都是水。”
小号的沃扯开了被自己撕掉手臂的兽身上的黑色,沃终于能辨认出这个是自己养父的一个学生,是一个有着金色毛发的虎兽,名字是多罗,听说他曾因为试验志愿者中途不配合便被他亲手掐死。
沃还在回忆这个兽的事情时小号的沃抓着多罗的左爪猛地向下拉扯,让白着眼睛流泪的多罗跪倒在漆黑的地面上,那空荡荡的右侧已经被黑血染湿,那件袍子黏在他结实的腰上,肌肉饱满分明,非常有力,怪不得能失手掐死实验志愿者。
“嗯,让我看看,如果把他认知里的你改成怪物,会怎么样。”
小号的沃的嘴巴突然向外裂开,露出一排排铅白的小倒刺,那分裂着的嘴巴一点点将多罗的头吞下,那倒刺一点点刺进多罗的脸,让他能够发力把这个金色的脑袋整个吞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候的小号沃似乎变大了,原本的小号沃根本没法把脑袋吃进去,但是现在他办到了。
“咔支咔支”的声音很刺耳,原本一动不动地多罗突然抽搐了一下,仅有的左臂猛地抓住了小号沃的脸颊,向前推着,小号的沃“呜”了一声,张开嘴巴将多罗的脑袋吐了出来,分裂的嘴巴逐渐复原成了原本的样子,或者说青年时期自己的样子,小号沃舔了舔嘴唇,插着腰站了起来,“嘿,这家伙胆子很大,不一定会害怕你,他的想法是,麻烦有时候亲手处理掉比放着让他找自己麻烦方便,顺便计算把他的认知改成你是怪物,也不会产生什么变化,呀从一开始就是把你当成怪物的。”
“怎么回事!这里是?”
多罗想要用双手按住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没有被遮住的右臂让多罗发觉到了什么,发红的眼球向下撇着,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右臂时,多罗沉默了几秒,随后大声尖叫着,一屁股跌在地上,没有右臂的支撑,多罗后背猛地撞击在地面,尾巴蜷成一团,耳朵也立刻拉拢下来。
“梦?等等,我在做噩梦?不对,是沃!是你!你的能力!是你的能力!”
多罗大口呼吸着,呼吸声混乱粗重仿佛被猎倒的巨兽,但没多久,多罗一咬牙用左臂撑着身子让自己爬起来。
沃咽了口口水,虽然自己在做梦,但是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脊凉飕飕的很是可怕,多罗金色的眼睛怒视着自己,左臂鼓起的肌肉蓄势待发,他微微服下的身子让沃明白,他会发动攻击,最单纯的冲击,最直接的撞击。
“沃!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做。”
沃下意识地后退,但自己立刻明白自己犯了个错,沃的后足刚碰地,多罗就弹起后腿猛冲向沃,沃来不及躲闪,架着双臂做保护状紧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多罗,但是一阵风压呼啸而过多罗没有触碰到自己,他庞大的身子直冲冲地穿过沃的身体,沃突然一阵眩晕,感觉身体失去了知觉,但知觉又在一瞬回到了全身。
“哐当!”
沃迅速转身,原本应该撞向自己的多罗因为没有刹住脚,整个身子撞在了后方的实验设备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碎了一地,多罗想要站起稳住身子,但起脚就踩到了破碎的玻璃瓶。
“唔啊!”
多罗踮着爪子咬着牙再次将目光聚集在沃身上。
“混蛋,你这个杂种!等我醒来后我一定要在你的脖子上打个洞!”
“多罗,你先冷静。”
沃试图抚慰多罗的情绪,可是自己又觉得和梦里的假象说话很蠢,便不再管多罗,转身走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小沃,伸出爪子戳了戳他。
“嗯?怎么了?不,你的思绪告诉我你认为这是梦,普通的噩梦,而且你好像没有做过真正的梦,我所知道的,精神世界不能算是梦,毕竟你没有睡着,你身上的锁链让我看不到更多,但是我想我需要做的,是让你明白你是什么,不然我们的主人就无法苏醒。”
小号的沃突然四周发黑,他仿佛融化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化作一团没有形状的软泥,随后消失不见,但是他的声音还在回荡:“就算你不相信,他依旧真实,就算你不去理解,他依旧有效,你是那个唤醒者,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要让你知道。”
沃皱着眉头,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直接传达到大脑的声音,可是沃就是不喜欢,就像在外面总是能闻到讨厌的香烟味儿一样。
不过这个小沃离开后,周围的黑影就开始退却,那些被包裹在黑暗中的兽也逐渐开始有了动静。
“怎么,怎么回事••••••”
苏,沃的养父醒来后很快就注意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同时也看见自己的学生多罗断了一只手臂站在碎玻璃中间粗喘气,而其他醒来的研究员也警惕地看着周围并不断往中心靠拢,最终,所有兽的目光集中在了面无表情的沃身上,开始窃窃私语。
“沃,你做的吗?”
苏似乎有些生气,他粗壮的胳膊拍了拍身上的袍子,大步走向多罗,多罗对着苏点了点头,在苏的搀扶下走到了医疗器材边接受简单止血。
“老师,沃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还要继续撒谎告诉他这一切是因为他精神层面有问题吗?”
多罗抓起绷带开始缠绕自己空荡荡的右边肩膀,切口非常平整,自己的骨头和肌肉以及脂肪看得一清二楚,颜色分明,已经不再流血甚至没有刚才那样明显的疼痛,但是多罗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这条手臂。
“因为我们不能让他知道,不是吗?多罗,如果研究顺利没准能让你的胳膊恢复。”
苏叹了口气摸了摸多罗的后脑勺试图安慰,多罗微微垂下脑袋拉拢着耳朵,尾巴不安地拍打着桌面:“可是这样的话,我们都会死,因为他认为这是梦的话,我们不就等于可以随便抹除的幻觉了吗!比如我的手臂,我醒来时就不见了,就算能修复,也要是我们都活着吧!”
“但是••••••”
苏望着远处同样在观察自己和其他研究员的沃,有些不知所措,苏心里很纠结,自己的腮正因为紧张蠕动着发出“啪嗒”声,脑袋中空空如也就像干燥的海绵,不管怎么努力都挤不出丁点办法。
“老师,我想活命,我不想死在这样的地方,你也不想让我们和你的小宠物一起去死吧!”
多罗再次露出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站在原地等待苏醒的沃,多罗不喜欢这个永远不表达感情的家伙,就算再痛苦的实验他都会面无表情地完成。
多罗回忆起自己掐死那个志愿者时志愿者绝望的表情,目光中再次倒映沃这张死鱼脸时,多罗对着沃吐了口痰,心里骂了一句“棺材板”。
“••••••”
“多罗,如果让沃知道他的能力,你怎么知道他会做什么,别忘了我们这几年对他做过什么。”
灰狼离开了其他的研究员,漫步走向多罗和苏,狼爪子搭在了多罗的伤口上用力按着,带着非常冷清的笑。
“杰迪,你会在乎梦里的人的死活吗?”
多罗抖开了这个在自己心目中和沃差不多,没有什么感情的狼兽的爪子,左手用力捏了捏,感受那种非常寒冷的疼痛,让自己清醒。
“这话从你嘴里出来我怎么觉得怪怪的,算了,也是,老师你怎么打算。”
杰迪拿出口袋里的糖罐,倒出一粒薄荷糖塞进嘴里,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让薄荷带来的清凉感刺激自己。
“怎么打算?如果让沃知道这一切不是梦,他也许会放我们离开,虽然沃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孩子,但是他同样压抑了很多情绪,很多时候想法就和孩子一样单纯,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他,毕竟他是我养大的。”
苏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他和自己住在一块也只是给他屋子住而已,家里什么都有,但是自己从未主动给过他,就连询问身体状况的方式都是和实验室一个腔调,更何况自己总是强调他不过是自己的实验体,虽然曾提到过自己名义上父亲的身份,但是自己很快还是否决了这个关心。
“试试父子情深?我们这儿都只有这贼心没这贼胆,喜欢他,害怕他,他有着吸引我们的力量,但我们都保持了距离,只有你,把他带到了房间里让他由内而外地享受过父爱吧,两根都进去过吧。”多罗冷笑着,看着那些和自己有着相同记忆的兽,然后转头看着自己已经咬着嘴唇露出尖锐牙齿的老师,摆了摆手,打算再说两句。
“多罗你闭嘴。”苏最不想听到的事情被多罗毫不犹豫地说出口,苏因此狠狠地瞪了多罗一眼,多罗立刻闭上嘴巴,苏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通知,打开后给多罗看了一眼,并就着内容说道:“还有个问题,如果沃掌握了力量,并且脱离试验,上头怎么办。”
“打断一下,老师,师兄,我的问题很简单,如果沃自己醒过来我们的意识还在这里,我们会怎么样。”
杰迪很明显知道答案,但他故意放大声音仿佛喊出来一样说道。
“还记得坡尔吗?沃经常会提到一个海底的城市,坡尔死之前也是接触了沃脑海中的海底城市,所以才会认为自己溺死,不过的确是窒息死亡。”
多罗低声说着,由于自己在场,所以自己记得那种恐怖的场景,羚羊兽人口吐白沫将自己的脖子死死掐住翻白眼的样子,比被自己掐死的志愿者还要狰狞百倍。
“还有纳多克,认为自己被吃掉了,睁眼看着镜子时倒地死亡,心脏破裂。”
杰迪立刻补充了一句。
“还有尊卡,说自己被触手包围,然后拿起菜刀•••••••”
窃窃私语的研究员中有一个兽说了一半,还是停下了嘴巴。
“最大的问题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所谓梦境到底是什么,这些事他没有任何印象,比如老师你,眼睛就是在他的梦里被弄瞎的不是吗?这种恐怖的精神能力我们研究了五六年,可以说一无所获,不如放弃算了,没准还能活下来。”
“但是沃会被清理掉。”
苏揪着自己的袍子,咬着牙齿低头思考,想要找到摆脱现在困境的办法。
“老师,他只是你的实验样本,像我一样,不听话的实验样本直接处理掉好了,反正尸体更加容易使用。”
多罗拿起一把手术刀放在左手把玩着,但因为左手的笨拙,在刀刃翻转时,刀锋无声地在多罗的食指侧面又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住嘴!”
苏几乎是吼出来,多罗被吓了一跳,手术刀顺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当”响。
“哼,反正我不打算死在这。”
多罗抬起屁股踩在地上,回到了研究员的队伍中。
苏看着那个身材匀称有着有力胳膊的龙狼兽青年,双爪死死扣住自己的裤腿,脑袋中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个困境,如何让自己的养子能够安全。
很奇怪,自己不擅长去爱任何人,自己也知道沃拥有某种精神力量能让周围的兽摸摸关注他,但是自己并没有去抵制这种感情。
在这里,这个精神扭曲在一起的空间里,肉体和灵魂就理论上而言应该处于某种中介能够互相影响,虽然不会造成实质性破坏,但效应会被保留,昨夜,自己梦到了和沃初次接触的时候,但他不同于记忆的麻木,他反抗了自己的行为,乃至自己的眼睛瞎了一只,梦里是被针管戳瞎了,现实,自己的眼睛留下了针管的痕迹但并没有损坏,可自己就是瞎了。
信奉科学的自己并不相信那些神学观念,可是这种精神力量本就难以使用科学来解释,也因此,自己的研究小组中拥有神秘学的研究者,他们有着非常多的解决手段,想要破除这里的世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死这个世界的核心,也就是沃的意识,可是这么做,沃会死,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反映在完整的现实中。
其实沃完全可以控制这里,这个世界由他主宰,但从小自己就在告诫沃他脑子有病,治疗和药物能让他稳定,他能像个普通兽去生活,但永远不要相信脑子里的东西,也正因为如此,沃从不相信自己的“幻觉”,所以就算自己对他说出真相,在这个世界的他也不会相信。
就算沃信了,那当初安排沃来到自己生活的那些家伙又不会放过沃,沃虽然在自己的引导下成功进入了FBI,收到了更高级的庇护,但那不够,只要他们愿意花点时间,沃还是会出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你对他撒了十几年的谎,让他变成了一个非常现实理智的笨蛋,你想对他说啊,其实你有控制精神世界的能力,这一切都是真的,你能通过思考去改变,所以放了我们,我亲爱的儿子?”杰迪微微合上眼睛,从鼻尖喷出一股暖流,“老师,你应该给过他安慰剂吧。”
“一直都有给,虽然那些都只是些左旋肉碱,但是他认为这一切没事那就会没事,只是这次,我们所有兽都被波及了。”
“是啊,不觉得反常吗?”
“是有些。”
“那不同于以往,我们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儿?”
随着杰迪的目光,苏看向了那库洛斯送来的卵,那颗卵已经碎裂了,绿色的粘稠液体已经不再流动。
“噩梦行者,一种古老的邪恶生物,说实话我今天没注意到,那家伙让我注意不到他,现在这个空间属于沃,沃没做任何掩饰,我给个明路,能解决噩梦行者,沃就会失去这里的支配权,他会像平时一样当做梦醒了,然后吃掉你给的药丸躺在桌上接受体检。”
“可是这么大规模进入他的领域的,从来都没有安然无事地回来的。”
多罗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研究员也立刻附和起来。
苏当然记得他们说的是什么,以前的学生因为被人指使做过度的研究导致陷入疯狂,乃至直接死亡,当然这些事自己没有让沃知晓,沃必须保持现在的思考方式,他必须无知。
沃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那些研究员对自己指指点点,而自己的养父单独坐在一边唉声叹气着,时不时还看向自己,那只被遮起来的左眼让自己脑海中回忆起昨夜自己的梦,自己在梦里戳瞎了那只眼睛,这个巧合让自己有些不安。
这个梦没有结束。
沃觉得有些心烦,顺手从桌子上抓起一件养父的备用长袍披在身上,苏那股汗液的酸咸味道扑鼻而来,沃明白这件白跑自是穿过的,而且穿了好几天,可沃并不嫌弃,毕竟现在的自己现在是裸体的,尽管自己无数次让那群研究员摸遍全身,但自己还是希望平时能让自己的躯体掩藏在衣服下。
就算这这一切只是自己大脑不稳定产生的幻觉。
在自己披上这件衣服后我注意到,苏用那仅剩的眼睛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走向那些研究员,开始说什么,但是很快,苏被多罗粗大的胳膊推倒在地,多罗皱着眉头很愤怒,他举起胳膊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喊着什么,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沃听不清。
毕竟这是梦啊。
“你说什么?告诉他真相?喂喂喂,搞清楚,他根本不会相信我们这些‘梦里的幻想’,他是什么样的兽我们不清楚?他要是有让我们消失的念头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去死?”
“是啊!风险太大了!而且等他把我们送回现实,上头肯定也会察觉到,别忘了试验协议允许实验体死亡!”
“同意,你这样是在把我们往火坑里推,从一开始我就反对这样的生物活着,他比文典中记载的噩兆更加危险。”
“噩兆,我们忽视的噩梦行者也跑了,如果他和实验体发生冲突,导致这里被撕裂,我们这些凡兽必然会收到影响,如果讨好噩梦行者我们没准有机会离开!”
苏知道,这里没人会听他的,沃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一个危险的实验体,可是,苏看到沃穿着自己的衣服时想起的,是他刚来到自己家中时,被自己硬塞上自己旧衣服的样子,他没有嫌弃自己的汗臭,一开始自己还很高兴,可是当发觉这样对沃的思维成长不好时自己骂了他,让沃明白自己有权利表达自己的情绪。
一开始自己的确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消耗的实验体,利用他超于常兽的自愈能力和适应能力进行各种药物试验,可是看他面无表情地接受一切后突然对着自己问了声“我做的好吗,父亲”后,苏看到器皿反射面中自己不知何时皱起的眼皮,让自己第一次心痛。
“他活着对我们好处更大。”
“那么好处有什么?说啊。”
“我们如果能和他妥协,引导他使用能力,那我们的研究不就更加顺利了。”
“你平时不看他的反馈报告吗?实验体根本就不会是那种容易控制的家禽,对了,这个实验体一直养在你家,你自己没数?”
“所以我,我才说我能说服他。”
“哈,据我所知,你和实验体的所谓父子关系完全就是笑话,他没可能听从你的话语,你打算认领怪物我们没话说,但是别忘了,现在这个家伙失控了,他妈的现在他真的控制不住了!我们都有可能会死!没有注意你就闭嘴!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是的,我们只遵循风险最低这个原则,我们参与这个试验就是为了活着拿到奖金!”
“灾厄需要被清除,我说过很多次,如今我们知道他的力量是什么,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两个神秘学学者一脚踩在刚才就在准备的法阵上,高声吟唱:“שבטך ומשענתך המה ינחמוני גם, גם, גם כי אלך בגיא צלמות לא לא אירא רע”
法阵顿时闪出奇异的金光,其他兽立刻后撤了几步,从来没有兽相信这两个神棍说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可是这次他们的确用出了真本事。
那道光腾起后直冲向不远处被光吸引注意力的沃,苏不知为何,踉跄着扑向沃所在的方向,用身体挡下了着一道金光。
“你疯了吗!”
神秘学者大声喊道,可是他们来不及避开苏,于是他们加大了光线的冲击力,打算贯穿苏的身体,将沃和苏一起杀死。
“苏?”
沃下意识伸出爪子,地面突然涌起一具深紫色的肉墙挡在了苏与光线之间,光线触碰到肉墙的一瞬,炙热的白色水汽伴随爆炸喷涌向四周,浓烈的恶臭让所有在场的兽捂住了口鼻。
“沃,请听我说。”
苏被依旧保持冷静甚至在傻笑的沃慢慢搀扶起来,他在微笑,嘴里嘟囔着“我怎么又梦到奇怪的东西了”一类的话语。
“其实你拥有神秘的力量,我骗了你,你的梦,你的幻觉,都只是你的力量下意识流出导致的,对不起,他们都是你拥有的魔力而不是我所说的精神疾病,你从一开始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兽!孩子!控制他!不要再被束缚!”
苏知道沃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说法,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我一定是魔幻小说看多了,下次得找本纪实小说看了。”
沃轻轻抚摸着自己养父的后背,自己的养父确实是会做出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兽,尽管他一直表现得很冷血无情。
“苏,嗯,在这里叫你父亲,额,爸爸,啊,我在干嘛啊,做梦而已,对不起弄瞎了你的眼睛啊。”
苏感觉到了自己再不好意思,因为在梦里道歉什么的,很奇怪。
“听我说!这不是梦!从一开始你就拥有控制现实的能力!你在梦里戳瞎了我的眼睛,那我就真的瞎了!虽然我一直告诉你这只是梦,或者精神疾病带来的幻想,但是我现在向你道歉!我撒谎了!这一切都是你的力量导致的!你能轻易地控制他们!”
“我的梦,我当然能控制,但是我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我有办法啊。”
沃抬头看到多罗与两个正在发光的研究员站在苏身后,苏猛地回头想要做什么,但是他没有机会了,尖锐的钢管被多罗直直地插进了苏的胸膛,温热的血液在钢管被拔出后喷涌了出来溅了一地。
“唔!你们在干嘛!”
“为民除害!”
沃虽然知道自己是梦里,但是自己从没想过要自己的养父死。
因为这是梦,所以你没事吧。
沃小心地抬起苏的后背,苏突然睁开眼睛,慢慢站了起来。
“动手!”
发光的兽大声喊道,多罗也没有犹豫,抓着钢管的爪子再一次刺下,可是这一次,钢管没能插进沃的身体,被折弯的钢管此时贯穿了那个金色的身躯,沃皱着眉头站起,嘟囔着,“真是的,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梦。”
“怎么回事••••••”
多罗甚至没有感觉到身体被贯穿的一瞬的疼痛,苏站起的尸体在自己打算刺死沃的时候猛地抓住了自己手中的钢管掰弯转而刺向自己。
苏没有生者该有的生气,多罗吐了口血,“怪物”,多罗突出这两个字便倒在了血泊中。
“遵循教诲!消灭暗影!”苏粗壮的胳膊在两个学者准备攻击前狠狠地砸进了他们的胸膛,学者身上的光点顿时四散爆裂开来,在落地后闪出一阵热火后,烧焦的兽在原地一动不动。
其他研究员害怕了,就这一瞬,苏死了,变成了丧尸,两个神秘学学者被自己的光线烧焦了,而多罗,总是一副坏脾气的兽体学者,此时粉色的肠子流了一地已无声息。
“这才对嘛,既然无聊,就找点乐子。”
地上的黑泥慢慢凝聚,已经是和沃差不多高但是龙角更加稚嫩的小号沃趴在苏的身上,打趣地看着这具行尸走肉。
“找乐子?算了吧,我只想快点醒过来,看到苏这个样子我挺害怕的,我似乎不能一直让梦如愿啊,苏这样子不算复活吧。”
“因为啊,这是现实啊,你已经在现实里了,这是你的现实。”小号的沃拍了拍苏的脑袋,摸了摸他的背鳍,灵巧地落在了地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嗯,至少你有这样的能力,毕竟你是他的一个血脉,不足为奇,只是呢,你身上那个让我不舒服的东西哪儿来的。”
小号的沃慢慢走向沃,沃挥了挥爪子让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离自己远点,不过小号的沃没有理睬这个动作,而是将爪子扣住沃的手臂,小心地碰了碰竖着蔓延在沃手臂上的纹路,可是小号沃的肉球还未触碰到那些发光的线条,就有静电一样的光点“噼里啪啦”地炸开,将小号沃的爪子弹射开来。
虽然是梦,可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好恶心。
沃不喜欢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这个家伙,说不上原因,或者自己原本就厌恶自己?为了不让自己的想法打结,沃不在思考这种有的没的的问题,转而看向墙上的电子钟。
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如果是平时自己早就被叫醒了。
又或者这是梦,连从未出过错的时钟都是假的。
“这个,不是你的力量!你不被允许拥有!”
小号的沃猛地跃向看钟的沃,沃听到了小号沃的动静,立刻侧身躲开小号沃的扑击,并抬起右臂在转身时发力给了小号沃一发手刀想让他彻底安静,可是沃的爪子拍到小号沃的后颈时,那种触感不是被毛发包裹的肌肉,这种感觉更软,不像是有骨骼,后颈椎的那种凸起感完全没有。
对啊,这是梦啊。
沃再次试图嘲笑自己,并走向自己的养父。
“啊,既然是梦里,那陪我聊聊吧,苏。”
苏没有回复,和自己印象里的一样,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苏没有回过头看自己。
沃知道在梦里和别人说话很傻,可是这次时间感觉很长,所以自己需要找消遣的事情。
“老爸?这个称呼可以吗?”
沃用火羽平时的语气说道,如果是平时的苏,苏一定会颤抖着鱼鳃说“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吗?”
“你后面有个窟窿哦。”
沃拍了拍苏被血染红的后背,在梦里的刚才,多罗用钢管刺穿了苏,可是这是梦,苏确实在动,尽管只是摇着身子,可是他有呼吸,至少自己希望他在自己的梦里能有点反应。
“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家伙,没想到你迟钝到了这种地步,难道真的是因为你从小生活的环境不正常所以你根本就不什么是正常?”
杰迪,那个参与研究一年半的狼兽人研究者将一个箱子扣在桌上,双爪熟练地解开两边的锁扣。
“也许吧,所以我的梦总是那么混乱。”
“既然是梦,可以拜托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
“你知道的,我是研究生物的,你这样的东西,在这种空间下内脏是不是还能保持兽的,我想知道你的里面是否还是正常运作的,既然是梦你也没什么好抵抗的不是吗?反正你也没少参与更加难受的试验。”
杰迪从箱子中取出一柄白色的塑料手枪,对准了沃毫不犹豫地开枪,沃听到“噗”的一声响动,下意识向侧面前滚,那支白色的飞箭直直地插进了后面的皮革沙发上,蓝色的液体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杰迪你疯了!他要是发火怎么办!”
“哦?我需要在乎吗?我们一直在他没有发动能力的时候对他各种检查,这样能检查出东西才怪!现在,沃,你的血是流动的吗?反正我在流血哦。”
杰迪说完,露齿微笑着,拿起手术刀划破自己的胳膊,让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中午诶的黑色顿时涌了上来,非常贪婪地接着那小小的血珠。
苏晃了晃身子,突然拔出脚步,猛地冲向灰狼兽人,灰狼兽人脱下自己的白色长袍,像是斗牛士一样做好架势,在苏健硕的身子袭来时抬手将白色的长袍盖过苏的头顶,身体右转灵巧地躲开,并伺机将手中的塑料枪对准苏的肚子来了两发,苏试图再次站起,但是很快还是摇晃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苏!”
“没事,或者说他不需要担心疼痛一类的,不过没想到这个肌肉毒素还有用,他确实不算是死透了。”
虽然是梦,但是沃不喜欢别人莫名地实行暴力,更何况自己厌恶噩梦。
“我倒是觉得你这样挺好,前提是配合,不要有多余的动作。”
沃让自己快速进入战斗模式,自己在FBI训练了三年,早就学会了应对各种袭击的手段,对付这种拿枪的家伙,找到掩体,避免正面对决。
于是沃快速地踢倒一张桌子,在桌子的掩护下自己溜到了金属台柱后,观察着那个让自己觉得有些疯癫的狼兽。
“喂,你在梦里也会试着战斗吗?你觉得梦里的东西真实吗?既然都是假的,那么我也只是你臆想出来的,我会攻击你,没准只是你想被攻击。”
沃没有高兴理睬杰迪,杰迪挥了挥手臂,继续微笑着,身上那黄色的服装沃觉得眼熟。
“上头想要你的精神数据,想要你的这种奇妙的能力,可是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还有当初出现的那些没法解释的东西是什么!这个世界,那群傻子坚持的所谓正确是有错误的!我只想要了解那个世界而已,阻拦我的苏已经不在了,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
沃没有发声,伸出爪子捡了地上的玻璃碎,小心地夹在自己的肉垫上,听着逐渐接近自己的声音随时准备反击。
尽管是梦,但是被攻击什么的,沃很不喜欢。
“知道吗?这个世界早就不是那群白痴所知晓的科学世界了,说真的我很羡慕你,你是更加高等的存在,只可惜你只有这种程度,当我能得到你的所有内在时,我一定能超越现状!机会!死路!哈!我会绝境重生!”
我听不懂这个狼兽在说什么,可是那身黄色的衣服也让自己想起来了。
这是一个特殊部门的服装,作为FBI探员的自己曾经接受过不少和邪教组织有关系的案件,而真正去处理那些“常规外事件”的真是这些喜欢穿着醒目黄色罩衫的研究者。
不过这终究只是梦。
“Uzii Furi Akuia Nurufar.”
狼兽突然停下脚步,嘴里念着什么,沃觉得有些不对,身上的毛发开始微微竖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传遍全身。
沃快速起身向前,“噗”地一声,方才自己站的位置伸出了一个黑色的方尖碑,如果不躲开,那么自己一定会像是烤串一样被插在柱子上。
好吧,这个梦有点刺激。
沃猛地低头,感受毒镖从自己的头顶飞过,然后侧身翻滚躲在掩体后面。
“Yirakua Fezia!”
沃听到这句奇怪的语言后,那不祥的感觉再次出现,沃猛地前扑,红色的荆棘将自己刚才倚着的玻璃柱绞成了碎片,透明的玻璃渣子“卡啦卡啦”撒了一地,沃逐渐收缩的眼瞳中刹那间映射出一支混在向地面滚落的玻璃渣中的飞羽,银色的箭尖直直地飞向沃,沃猛地后仰双爪扶地让自己再次弹起后迅速滚向一边的桌子后面。
由于不知道杰迪使用的是什么把戏,所以沃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梦里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沃看了看自己的爪子,试着想象此时自己握着一个火箭筒,毕竟这是梦,如果是自己的梦,那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Kaku!”
沃拍了拍空空的双爪,又一次向前扑倒,躲开了那一地的藤蔓。
好吧,梦里的事情不会随我意。
沃咬了咬牙,尽管是梦,可是这种被逼着的感觉自己很烦。
“哈,没想到竟然有一个法师?一直被打很不爽吧,他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要你放弃你所谓的‘正常’,你所希望的从来都不属于你。”
沃听到自己后背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时看到的正是小自己一号的沃,沃没有继续关注小号沃,继续寻找掩体。
“你躲不了太久的,真的要谢谢你的好爸爸,他这样的家伙能教出你这样的乖孩子,哈。”
杰迪捡起地上多罗那被咬过一口的断肢,从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币塞进肢体断裂处,那条手臂立刻开始扭动起来,杰迪放下手臂,五个爪子立刻抓着地面向前匍匐前进。
沃看到了这个诡异的东西,那有着金色毛发的手臂扭动着,冲向自己,沃试图踢开这条手臂,但是这条手臂灵巧地拍击地面让自己腾空,在沃试图翻滚躲避时,断裂处喷涌出了许多粘稠的红色浆液,这些浆液像是融化的橡胶一样死死地黏在了沃的身上,我想要脱掉外袍摆脱这个手臂,可是自己还是慢了一步,手臂被这些红色的血胶拉扯,一把扑在了沃的脖子上,五指立刻向内收缩,死死地扣在沃的器官上,沃双爪立刻卡住这个胳膊,想要把他扯下来,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做到这一切,只能屏住呼吸防止咳嗽带走肺里仅存的空气。
“抓到你了。”
杰迪抬起手枪,对准沃的身体,扳动扳机,“砰”地一声白色的飞箭冲向沃,细长的针头一下子刺进沃的小腹,那蓝色的液体迅速注入沃的肌肉中。
虽然是梦,但是自己很不喜欢这种窒息的感觉。
沃清楚地感受到了冰冷的液体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出现了非常直接地造成麻痹感。
很快,沃就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虽然能看到不断走向自己的杰迪,能听到他口中的呢喃,能感觉到身上的肌肉在疼,可是自己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
“啊,没想到那么简单。”
见到沃被制服,剩下的五个研究员立刻围了上来,“你真的,制服他了?”
杰迪的一个眼神立刻又吓退了剩下的五个研究员,研究员们很识相地保持了距离不再靠近。
“哦,对了,在解剖他之前,我有样东西想要,不过很可惜让我来我有点不愿意。”
杰迪踢了一脚沃的肚子,眼神再次转回那些研究员,杰迪吹了个口哨,慢慢走向一边像是展示一样将双臂展开。
“什么东西?弄到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得救?”
“是美差哦,我知道,你们对他的肉体有一种占有欲,连我也不例外,它很美不是吗?”
黑山羊兽人咽了口口水,其他四个兽面面相觑,虽然是个怪物,但是它的确很美,乌木的角躲藏在墨蓝色的毛发后,给人一种高贵神秘,不可侵犯的样子,而且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管做什么他都没反应,唯独试图侵犯触碰他隐私位置的时候他会非常生气,甚至直接将兽推开,平时一句话也搭不上,所有兽只能冷着脸做数据收集。
最重要的是香味,这个厌恶香烟味道的狼兽精壮的身体总是带有奇异的冷冷的香味,像是麝香又像是某种花朵的味道。
“原本打算采集苏以前搞到的样本,结果那是苏自己的,毕竟他有两根棒子,谁知道哪根射在了外面了,算了,反正我可以搞些新鲜的,你们想做什么做什么,他是个难啃的骨头你们也知道,只是别把他的种子咽下去就行。”
山羊兽人第一个扑到了无法动弹的沃身上,伸出手撕掉了那件白色的袍子,把鼻子埋进沃胸口白色的短毛中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同于残留在衣服上的味道,沃身体散发出来的是温热而新鲜的气味,黑山羊喜欢这种檀香一样淡雅的香气,那紧致的肌肉在自己的触碰下不断收缩变得更加结实,腹肌上白色的毛发光滑得让自己的手掌能从上到下一次性摸到底,一点都不刺手。
沃想要动弹,将这个黑山羊从自己的身上推开,可是自己无法控制身体,但是黑山羊湿润的鼻子在自己的胸沟间上下游走的瘙痒自己能清楚地感受到。
“不要,碰我!”
沃用尽力量,慢慢张嘴,吐出无力的不满,可是山羊兽人抬起头对着沃微微一笑,很快一阵阴影遮住了沃的视野,沃努力让眼睛看清前方,原本模糊的黑影逐渐变成了暗棕色的屁股和大粗腿。
“嘴巴不要说多余的话,留点力气做别的事情吧。”
“唔?!”
沃能看见在自己头顶张开闭合的粉色菊花,以及那完全硬挺的硕大肉棒,一只粗糙的棕色大肉爪握着肉棒向下压低,包皮被肿胀的红色龟头向两边挤开,紫红色的马眼尖聚着一滴透明的水滴,一股浓烈的尿骚味顿时扑面而来,沃想要干呕,想要反抗,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看着棕熊撸动自己的肉棒慢慢曲腿让整个身子压向自己。
沃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咬紧牙关试图把头瞥向一边,可是脖子就像是打了水泥一样,寒冷无力。
该死的,为什么梦里会出现,我根本不想要被!我喜欢的只有勇希!
沃知道自己没有对自己撒谎,自己不喜欢这些家伙,自己也不想让身体就这样被他们看到,如果可以,沃想要将他们全部击退,可是自己做不到。
“请你慢用,我会很温柔的。”
“艾克里,我先来的!你!喂!你不要太霸道了!”
黑山羊的鼻子随着声音的消失离开了自己的胸膛,取而代之,那只棕熊突然一屁股坐下,巨大的重力冲击着沃的胸腔,沃肺里的空气顿时被挤压得干干净净,沃瞪大眼睛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嘴巴张大想要大口呼吸时,那只熊棒湿漉漉的龟头趁着这个空档猛地插了进去,棕熊扭了扭腰,整个身子向前挤压,左掌有力地拍在了地上挡住了自己下坠的巨大身形,右爪按在沃的乌木色龙角上,向上用力拉扯,沃感觉到那带着恶臭的咸腥味的粗大肉棒正不断往自己的嗓子里进军,那一条粗大的屌穴顺着自己的舌苔漫过界沟滚入舌根,马眼开始不断流出带有熊骚味的汁液,很烫,而且味道很浓,沃感觉呼吸变得更为艰难。
沃干咳着,那无色的淫水不断地从鼻孔流出,沃徒劳地用舌头推着那根肉棒,可是自己粗糙的舌苔包裹肉棒时,棕熊非常兴奋地呼出一声喘息,握着龙角的爪子也奖励般轻抚着沃的头发,棕熊觉得自己的肉棒已经进得够深,足以让自己进一步深入后,棕熊低下脑袋,用夹在毛发里的眼睛看着沃的后脑,满足地仰着脖子挺身让屁股向上腾了一下,那两条平放着的腿顿时包裹住了沃的耳朵,那种闷热让沃完全无法继续讲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部,堵在自己鼻腔里的雄汁恶臭也无法散去。
棕熊扭了扭两条腿,肉棒猛地突刺,直接抵在了沃的小舌头上,并且不断往自己的食道挤。
“唔啊!呜呜!”
沃感觉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被肉棒堵住的嘴巴不断地向两侧张开,越往后越粗壮的肉棒让自己的上下颚简直就像是要被掰断一样。
太粗了!太乱来了!
沃想要摇头,想要把肉棒吐出来,但是他没有能力这么做,只能用仅剩的力量弹动舌头无力地推挤那经脉粗壮的肉棒边缘。
棕熊感觉自己架好了身子,右爪开始抓着沃的龙角前后抽动,那粗大的肉棒慢慢从嗓子眼里离开,然后猛地插进去,肉棒一路到底后棕熊再次拔出自己的肉棒,在龟头触碰到沃凹凸不平的舌苔后,又是一次野蛮直接的冲撞,沃想要吐出自己因为痛苦而积攒在肚子里的空气,可是肉棒塞得自己的嘴巴严严实实,鼻孔里满是棕熊肉棒中流出来的淫液,自己再怎么努力地试图呼吸也只能让鼻尖多一个透明的气泡。
“这家伙明明很喜欢嘛,我还以为真的是个冰山美人呢!你看,他在吸我!很用力地吸!很想要的样子!哈哈,我很快就会流出美味的蜂蜜了,你要好好尝尝啊。”
棕熊大声笑着,双腿夹紧着沃,享受着沃因为呕吐感而不断吞咽吐出自己的肉棒的那种紧凑感,右爪更加有力地提着龙角,让沃的嘴唇因为自己的推拉更有利且更频繁地撞上自己肥硕的熊蛋。
沃第一次对犯罪分子之外的兽弃了杀心,这个熊兽粗暴地将自己的头一次又一次拉向他满是骚味的身体,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边干呕一边忍受粗壮的肉棒灌入自己的喉咙,并用鼻子喷出不属于自己的体液。
沃紧闭双目,越发燥热的身体让自己毛发逐渐竖起,全身很闷很痒,嘴里的肉棒还在不断抽插。
“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办啊。”
“有什么难办的,后面随你们啊,有三个洞呢!”
“你把它压在身下我们怎么用!”
“是啊!要不是看你玩的起劲我们早就把你拉下来了。”
杰迪挥起爪子扇了扇不断涌向自己的那股熊骚味儿,皱了皱眉头看着手表。
杰迪很想笑,这群兽竟然真的就这样玩起了自己一直想要获得的玩具,完全不在意自己现在生死一线间。
不过这和自己没多大关系,毕竟这个实验体性格是扭曲的,虽然调查得知他有一个男朋友,但是他对那个男朋友忠心耿耿,也就是说别的兽就算侵犯他,也不会让他轻易臣服甘愿被这样玩弄,想让他摒弃尊严,放弃自己的忠诚露出藏在生殖腔中的肉棒喷出种子,不来点刺激的根本不会奏效。
这是自己对这个实验体的了解。
顺便,曾经上头派过兽去调查那个叫勇希的兽,可是一无所获,仿佛这个世界不存在勇希一样,但是资料库的确登记着,过去的时日实验体私生活也的确有这样一个兽存在,但是只要是调查或者企图捕获,都会一无所获。
虽然只要一份精液样本,但会很困难,现在的实验体嘴里含着这么大个肉棒,被这么浓烈的雄性气味侵占,他那条缝竟然没一点动静,和资料上有较强性欲完全不同,也许这可以说明他很有抑制能力,FBI的训练并非表面功夫,同时更加说明自己现在的情报与行为的正确。
“行吧,但上面还是我的。”
棕熊右爪松开了龙角,两条粗壮的腿顿时一曲,肉棒缓慢地挪出了沃的嘴巴,口水与淫汁混合着的粘稠液体在那红得发紫的龟头与沃的嘴唇间连起一条长长的水晶项链,在项链断开后,水晶落在了沃的胸口挂在毛发上反射着委托的白光。
沃趁着这个空档大口呼吸着,努力把肺里的水咳出来,然后继续尝试让身子动起来,自己的嘴巴很疼,喉咙也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痛觉如此清晰完全不像是被毒素干扰,全身都能感受到这个实验室的冷气,但是自己就是没法动弹,这不应该!
该死的,只是梦啊!
“嘛,兽多热闹,来吧,都来尝尝。”
棕熊半蹲着,胳膊伸入沃的腋下,猛地抱了起来,让沃悬在空中,一边等候多时的黑山羊摸了摸自己早就硬挺的肉棒,舔着嘴唇走向沃的身前,半蹲着再次把脸埋在了沃覆盖着已经有些湿润的白色短毛的腹肌上,两只拇指扣在沃身下的那条缝隙上向外掰着让毛发藏起的粉色软肉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该死的!别碰那!
沃敏感的下体躲藏在这条肉缝的最深处,像是生蚝坚硬的壳中的鲜美肉块,想要吃到,需要用点手段,而这个黑山羊乐意尝试,沃想要挣扎,但是沃做不到,当黑山羊将那满是疙瘩的粗糙舌头伸入自己的缝隙中是,沃全身像是被闪电击中一样颤抖了起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因为黑山羊湿热的粗糙舌苔来回舔舐而越发激烈且难以忍受,棕熊也没有闲着,双手压着沃的身子让沃被迫跪在寒冷的地板上,然后猛地一挺腰,让那硕大的龟头再次挤入沃的嘴巴中,我没有任何机会将痛苦喊出来。
“你们三个别忍着了,很安全,一起来啊,兽多热闹。”
棕熊得意地用爪子沾了点沃嘴唇上的口水,涂在沃鼻尖绿色的箭头上,沃怒视着淫笑着的棕熊,杀意渐起,因为这个动作只有勇希能对自己做,他触犯了自己的底线,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但是自己依旧做不到什么,那只混蛋棕熊在自己试图低吼发出“呜呜”声后,更加得寸进尺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自己的头发。
“来了!来了!”
鬣犬兽人低声窃笑着,吐了口口水在爪心,然后脱下裤子将口水涂在了自己大红色的肉棒上,鬣犬兽人挺着那尺寸同样硕大的长枪灵活地绕到了沃的身后跪下,用那包裹着粗糙短毛的肩膀抵住沃粗大的尾巴,双臂像是藤蔓一般缠绕着沃的细腰,鬣犬“嘿嘿”一笑,将湿透了的龟头抵在了沃紧闭的菊花后急不可耐地将肉棒插了进去,沃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忙着应付嘴里的大家伙和自己生殖腔里的那个该死的舌头已经够自己难受的了,现在多了个完全没有情调的鬣犬将他的肉棒非常直接地插进了自己的后穴。
鬣犬扭着腰,试着运动了几下,原本会以为这个实验体的小穴是第一次被这样插入会非常紧,但是在肉棒彻底塞进,自己的玉丸抵在那圆润的屁股时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他臀部的肌肉的确结实有力有弹性,可是透过小嘴后的空间却湿润温暖且顺从,鬣犬龇着牙扭着腰让自己的肉棒在沃的肠壁四周打旋。
“诶嘿嘿嘿,这家伙不是第一次被兽喂肉棒,他很习惯被兽插入,诶嘿嘿嘿,轻松地吃进去了!”
鬣犬兽人说完,猛地加速自己抽动的速度,那健壮的腰部来回起伏升起一道连续不断的微风,“啪嗒啪嗒”的响声富有节奏地快速响起,鬣犬兽人卯足了劲儿像是打桩机一般,只顾自己的肉棒在沃体内疯狂往返,沃的呼吸变得更加混乱,这个鬣犬完全就是在打洞,肉棒毫不客气地摩擦沃的肠壁,让肠壁快速收缩扩张,异物感让沃的后菊收缩着,不断尝试闭合,可是在这样高速的摩擦下,沃只觉得自己的后面快要起泡,非常的疼。
“诶嘿嘿嘿!太爽了!太棒了!仿佛量身定制!”
鬣犬兽人猛地挺着身子,用足了力气将肉棒往上递到了最深处,一旁舔着甜蜜肉缝的山羊兽人被突然抬起的身子吓了一跳,舌头猛地一伸刺进了沃的肉壁,沃清楚地感觉到,肉棒抵着自己的肠子还在往里挤,鬣犬非常卑鄙地让身子向前倾,用他的肉棒挤着自己的内壁试图把自己的肉棒从缝里挤出来,虽然沃忍得住,可是黑山羊终于还是借着鬣犬的功把舌头伸到了自己的肉棒边缘。
“唔!”
沃还在尝试控制身体,可是自己只是徒劳,在鬣犬用腰部的力量把自己的身体向上推挤时,棕熊也借着自己向上抬的身子,毫不犹豫的双足一跨,把自己的肉棒全部推在了自己的嗓子眼里,沃的鼻尖整个埋在了棕熊的下体卷曲的毛发中,鼻子中溢出的逐渐粘稠的白色液体糊在了那些棕色的卷毛上。
棕熊微微站直了身子,向下压着肚子,那厚重的脂肪抵在沃的龙角上,湿漉漉的让沃没法抬头更没法看清周围的状况。
沃紧紧皱着眉忍受着这一切,并思索着当自己的任何一个躯体能够运动时,如何将他们击倒,反正是梦,杀了也许会解气一些。
“喂,契克,你这是在故意戏谑我?”
鬣犬在感受到来自棕熊的压力后,鬣犬“嘿嘿”笑了两声,跪在地上的双足慢慢抓着地面,双腿向上,用腰部继续施加力量,明明肉棒已经到底,鬣犬却还在试图将肉棒往上塞,因为鬣犬的动作,棕熊不得不站得更直。
“嗯?只是他里面又暖又软,外面的肌肉就像是摆设一样,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是吗?他的嘴巴也是,吞吞吐吐的,比我用过的最高级的飞机杯还要爽,那我也情不自禁好了。”
棕熊说完,双腿向两侧推开,两只爪子都按在了沃的乌木龙角上,“喝呀!”一声吼,棕熊的躯体往下猛地压迫,沃被这突然的压力推得又是一阵干呕,明明已经是底部了,可是清晰地感受到那巨大的龟头压着自己的食道又往下挪了一步,沃发麻且酸楚的嘴巴被他的肉棒根部推得更大,撕裂感让沃逐渐翻起了白眼。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这只是梦!好疼!好难受!比训练的时候难受多了!苏两个棒子塞进去都没有那么难受!混蛋!混蛋!混蛋!
沃想要反抗,但是自己正在逐渐失去意识,明明只是梦!
如果是我的梦!那就拜托!拜托!
沃身上的纹路突然开始发光,一阵灼烧感让沃瞪大了眼睛,莫名的痛楚从自己的内部爆发开来,沃瞪大眼睛,喊着肉棒的嘴巴猛地闭合,尖锐的牙齿死死地嵌入棕熊的肉棒中,棕熊被这一咬猛地将肉棒下压,挤开了沃的牙齿,棕熊急忙拔出自己的肉棒,那一瞬,白浊的种子与鲜红的热血伴随一阵清脆的“啵”,喷涌向沃逐渐向前怒视着棕熊的脸。
绿色的箭头在发热,在燃烧,那被棕熊涂在上方的精液迅速干涸,形成薄薄的一层糊在了沃的绿色印记上,棕熊还在射着种子,一地的精液让后腿的棕熊没能站稳滑倒在地,黑山羊被跌倒的棕熊一屁股夹在地板上,羊角刮着地面向后划着,羊蹄子受到惊吓胡乱地拍打着地面,而鬣犬兽人也吓了一跳,猛地抱住沃的肚子双腿向上一抬将整个身子架在了沃的后背。
沃能感觉到,自己的感官在恢复,可是全身都很热,那些纹路仿佛在燃烧一样,沃伸出爪子挠着自己的纹路,但是越挠越痒。
“怎么回事!”
杰迪抬起手枪准备补一发毒剂,可是沃抬头地一瞬,巨大的瞳孔突然在杰迪的脑海中绽放,杰迪顿时慌了神,猛地扣下扳机,但是毒针飞向的不是沃,而是地上的棕熊,棕熊吃了这一针,想要后撤的身子立刻变得僵硬,他粗壮的胳膊无力地垂在地上,身子轰然倒塌,在他笨重的臀部下,山羊兽人还在努力推开这个身体,但是他太弱了,根本搬不动这个身体,只能呼吸着这个棕熊腥臭的胯下,并蹬着腿继续尝试挣扎。
“他他他,他不是中毒了么!怎么回事!”
鬣犬兽人害怕地颤抖着,不祥的预感不断从自己的背脊往上爬,但是沃猛地向后倒,用体重将鬣犬兽人狠狠地积压在地面上,鬣犬兽人喷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在那一瞬,鬣犬兽人炽热的肉棒微微颤抖,一阵热流猛地喷射出去,沃咬着牙,后穴迎来了热潮,大量的精液被灌入了自己的肚子,在没有拔出的肉棒与自己收到刺激再次紧缩的菊花间“哧溜”地飞溅出来。
沃猛地站起,让那根逐渐疲软的肉棒从自己体内滑出来,然后抬起尾巴猛地用力让留在直肠中的种子流出,流淌在已经昏倒抽搐的鬣犬兽人洁白的肚子上。
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刚才对自己放肆的三个兽,沃想要深呼吸让重新获得身体支配权的自己冷静,但那股迅速冷却的熊骚味,雄汁的臭味让沃怒火中烧,沃踩着鬣犬的精液抬起爪子就是一脚,非常用力地踩下。
沃只对犯罪分子下狠手,那些冒犯过自己的家伙沃从来都是试着微笑免去麻烦或者直接冷面无视。
这次,沃真的愤怒到了极点,就算这在沃的认知里还只是一场噩梦。
“只有勇希可以这么做!只有勇希!就算是梦里!我也只会让勇希对我这样!”
这是什么情况?
杰迪看着沃那有力的大腿来回弹射,一脚一脚用力地踩在逐渐下陷的鬣犬的胸膛,竟然开始害怕。
前几脚这个鬣犬还会咳嗽两声,但是沃几脚下去直接踩断了他的肋骨,骨头的裂片大概直接刺入了这个鬣犬的心脏,所以鬣犬喷出一口鲜血后没了反应,无声地让沃将他的胸膛踩成浆糊。
“你们俩!不想死就帮忙!”
另外一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虎兽人和羚羊兽人突然睁开满是鲜血的眼睛,步履蹒跚地往杰迪走着,杰迪立刻明白了什么,对着地面吐了口唾沫抬起手枪对着那俩一看就不正常的兽连续开了好几枪。
杰迪看得到,毒液的的确确注射进了这些兽的身体,可是他们毫无反应。
“噩梦行者!”
杰迪突然想起了两个神秘学学者说到的怪物,自己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一些信仰某个强大神明时召唤的更高级世界的生物,他们拥有智能,喜欢吞噬其他生物的记忆,最终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
杰迪一把将手枪扔向那两个把自己逐渐逼向角落的兽,抓起桌上的剪刀握在爪心准备随时自我防护。
“只有勇希有资格在我的头顶画画!也只有他!允许占有我!听明白了吗!”
又是一声沃的怒吼沃,沃对着无法动弹的熊兽的肚子猛地一踩,棕熊那双眼珠几乎要被他满身被挤压的肥肉推出眼眶,而底下的山羊兽人四肢往上抬起,“呜呜”地喊着,似乎想要逃走可是他没有这个能力。
“只是一场梦,你犯得着这样吗!”
杰迪大声喊道,但是沃完全没有听自己的话,杰迪咽了口口水,快速思考如何逃走。
援兵,那群家伙一定还在监视••••••
杰迪无处可逃时猛地挥舞剪子,锋利的刃划过白虎兽人的胸膛,白虎兽人面无表情地顺手抓着杰迪的胳膊,向下翻扭,骨骼错位的痛苦让杰迪顿时跪在了地上大口喘息。
上面那群家伙如果打算来救自己,早就来了。
杰迪叹了口气,“行了,给我个痛快吧,反正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和你们接触没有好下场。”
杰迪说完闭上眼,白虎兽人和羚羊兽人就毫不犹豫地抓住杰迪的身子向两侧撕裂,已经完全长成沃的样子的噩梦行者慢慢提起那个灰狼的脑袋,分裂了嘴巴用口器刺入灰狼的耳朵大口吮吸着什么。
“唔,没想到是这样呢。”噩梦行者擦了擦嘴上的粘液,扔掉了灰狼头,快步走向沃,“唤醒者,既然能力恢复了,那就做正事吧。”
“你给我滚开!”
沃全身的绿色纹路再次闪动,漆黑的细丝与绿色的火焰在地上涌起,相互冲撞然后消失,产生的余震将噩梦行者推了开来,噩梦行者站稳后发现自己的半个身子被烧焦了。
“哇哦,这个,到底是什么。”
噩梦行者再次融化,地面涌起巨大的黑色浪潮,奔涌向还在踩棕熊肚子的沃,沃只是瞪了一眼浪潮,浪潮就被绿色的火焰完全反推了回去。
“唔啊!”
噩梦行者从浪潮中飞出,滚在地上大声咳嗽,但是噩梦行者注意到,自己和自己召唤的力量被轰击,但是周围一切实体并没有被那火焰灼烧。
“原来,这东西只能对付高维度的东西吗?”
噩梦行者再次恢复了身形,钻到了灰狼杰迪黄色衣物附盖着的肉块下,猛地包裹住了一边站着的白虎兽人羚羊兽人在内的所有肉,快速地挤压着那些肉块,然后一个身体被黑色的黏糊吐了出来。
和沃长得一模一样,虽然龙角颜色并不是乌木色而是深褐色,身上也没有那些奇异的绿色花纹。
“新的身体,啊,要是这样都拿你没办法,我大概会被你直接杀死吧,毕竟你可是拥有非常接近血脉的孩子。”
噩梦行者慢慢走向沃,沃注意到了噩梦行者的存在,自己的梦里出现自己并非少见的事情,可是自己看到这个沃,莫名觉得恶心,沃再次催动那不知名的力量,从身体蔓延的绿色火焰奔迅速涌向噩梦行者新塑造的肉体,火焰猛烈地划过整个实验室,捂着脸的噩梦行者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是地上的黑影少了很多。
“太好了,也就是说,这个保护更多的是由内保护自己,几乎没有侵略性,现在我有了肉体,我只是血液,你那奇怪的能力并不能阻止我,哈哈!唤醒者,你还没有醒过来对吧,竟然依靠这种东西躲藏,现在让我告诉你你是谁,你该做什么吧。”
噩梦行者挥了挥手指,地上的棕熊睁开双眼,全身飞溅出的黑色血浆迅速凝固成胶液,缠绕着沃的四肢,用非常大的力量将沃扣在地上。
“还来?”
沃咬着牙怒视着这个和自己长得非常接近但是总有违和感的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己身上的纹路似乎能让自己召唤绿色的火焰,可是不管自己如何让火焰迸发,对无法阻止那个丑陋的自己接近。
“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让你想起点你忘掉的东西。”
噩梦行者慢慢蹲下身子,笑着看了无法动弹却努力尝试挣脱的沃一眼,慢慢张开嘴巴,一只满身粘液的黑色肉团从噩梦行者的嘴中一点点爬出,肉团轻轻一缩,猛地弹射到了沃的脸庞,沃感觉到了这个肉球短小的触须正抓着自己脸上的毛发不断往上攀爬,目标很明确,是自己的嘴巴。
沃努力咬合紧闭双唇,但是那个肉球慢慢地伸出小触须勾住沃的嘴唇,向两侧掰开,明明只是个巴掌大的肉球,却有着可怕的力量,刚才被棕熊粗大肉棒肆意揉虐过的嘴巴又酸又疼,沃腮帮子使足了力气却起不到任何作用。
沃试着用舌头做无能的抵挡,舌苔触碰到肉球的一瞬,沃差点吐了出来,这个肉球的味道很糟糕,又腥又臭,仿佛是一大团从下水道里挖出来的蠕虫尸体。
“唔!唔要!库区!”
沃扭着脖子想要阻止肉球的继续深入,但是肉球停留在了自己的口腔,并慢慢分裂,沃感觉口腔一阵细微的疼痛,许多小口咬破了自己的嘴巴让整个肉球贴紧在自己的上颚和口腔壁。
“你会唤醒我,我的血肉,过去会这样,未来也会这样。”
沃突然听到了非常模糊却被自己逐字理解了的奇怪语言,随后自己的脑袋像是撕裂般疼痛,大量奇怪的信息开始往自己的脑袋中注入,自己过去的生活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地闪现着,沃开始疯狂地低语,各种曾经说过的话不断地倒读着从嘴中涌出来,。
“唔啊!”
沃无法忍受这种由内而外的痛楚,不禁大叫了一声,那绿色的花纹再次闪动,沃的幻听立刻模糊乃至消失。
“切,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这个保护,想要阻止计划的家伙接触过你却没有杀你,有意思,很可惜的是,我知道如何让你想起所有事。”噩梦行者墨蓝色的爪子伸入沃的嘴巴非常粗暴地将被烧成肉干的肉球扒开,然后轻抚着沃紧皱的额头,“等你觉醒,你会感激我的,到时候好好发泄吧,在那之前,我需要做点其他事情。”
噩梦行者吃下那个肉球后没多久,噩梦行者笑了出来,“沃,不得不佩服作为一个有这样性癖的家伙,竟然为了那个一个月只能见一次的男友这么拼,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忠贞?不过我知道你的一切,我也知道怎么让你忘掉你的忠诚,让你成为你会喜欢的样子。”
噩梦行者转身找到了黑山羊的衣物,从他的衣兜里找到了一双白色的袜子,沃知道,那是他的袜子,勇希穿过的被自己私藏的那双体检前摆在柜子里的袜子。
“嗯,好品味,就像老酒一样,如果是普通兽的话大概会这么说?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噩梦行者将袜子平铺后粗鲁地套在了沃的鼻子上,全然不理睬沃想杀死兽的表情。
“这只是我的梦,你只是个幻影!你会消失的!”
“是啊,我会消失,我不觉得在你获得真实之后会放过我。”噩梦行者微笑着,“从刚才开始被三个兽围着弄得很难受吧,尽管你掖着藏着,但其实你现在很想射一发不是吗?为了勇希你连打手枪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兽猛地一脚踩在自己的胸口上,让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后穴逐渐干涸的精液因为自己的尾巴被迫铺平而带动了毛发,让沃觉得很不舒服,但是四肢被那些血胶束缚着自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不然自己一定要用自己锋利的龙爪将这个自己的粗糙复制品撕烂。
“那么,作为礼物,我就帮你撸一把好了。”
噩梦行者踩着沃胸口的爪子对着沃的胸口转着圈,然后顺着中央的沟向下移动,粗糙的肉垫压过沃的胸肌逐渐迈向小腹,然后拇指扣在了沃生殖腔的最上端,噩梦行者踮起脚尖,让那乌木色的爪子挤入那一小段缝隙中,被沃藏起的液体在冰冷尖锐的爪子刺到沃的肉穴内壁的一瞬,像是水枪一样顺着那爪子抠出的小缝里滋了出来,淋在沃的大腿内壁融化了那鬣犬干涸的精液,黏答答地糊在沃的尾巴内侧柔顺的白毛上。
“唔啊,混蛋!离我远点!”
沃想要收缩自己的肉壁,可是这个兽的确很清楚自己的敏感点,他脚爪位置一转,用拇指刺入中间的空挡向上一推,半个脚掌撬开了自己的肉穴,那个沃前半个脚爪刚伸入就准确地用脚趾抓住了自己的肉棒。
“唔啊!别碰那!”
那个山羊粗糙的舌头对自己的肉穴百般揉虐,那只鬣犬也通过自己的后穴对自己藏在深处的肉棒各种推挤,自己敏感的玉丸早就积攒了一大堆没有射出的种子,现在再次受到这么直接的刺激,沃抖了抖身子咬着牙,不断地使劲让肉棒往里面缩,但这个沃没有说大话,他很清楚自己的肉棒往那个方向躲藏,那只脚掌死咬着自己的肉棒不妨,准确地用肉垫拨开沃肉棒的表皮,直接踩龟头。
肉棒还在充血,肉穴内部又疼又痒似乎开始红肿,沃也止不住地开始让自己的前列腺液涌出龟头。
“别再弄了!”
沃的呼吸逐渐混乱,沃感觉自己有些坚持不住了,在盗版沃的爪子插入自己的马眼时,沃忍不住了,完全充血的肉棒猛地顶开盗版沃的前脚跟,从侧面滑了出来,盗版沃抓住机会,让脚爪整个踩在沃的肉棒上左右揉虐,湿漉漉的肉棒更加敏感,伴随着盗版沃脚爪的每一次绕圈,沃都咬牙感受那种触电般的感觉。
沃不想承认,这个感觉很舒服,沃吐着残留着一股雄汁腥臭的热气,双臂试图向自己的身体靠拢,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沃逐渐张开嘴巴想要吼叫,但沃却不自觉地呼出娇嫩的喘息,口水也不自觉地溢出嘴巴。
“我说过我了解你,你看,很舒服不是吗?”
盗版沃看着总算自觉张大的嘴巴,打了个响指,从沃脖子两边突然窜出两条触手,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沃被这突然的刺激吓了一跳,堵住的肉棒终于失去了控制,白色的种子疯狂地喷射而出,溅在了盗版沃的脚背上,还有自己的腹肌上,沃想要阻止自己的射精,但是那是爪子,非常不礼貌地继续挤压自己的尿道,后脚掌猛地踩着自己藏在生殖腔中已经彻底放松散开的玉丸。
停下来!停下来!
沃想要大喊,可是这两条冰冷坚硬的触手不断地往自己的嗓子中钻着,并不断贴紧自己的食道,上下蠕动着。
沃一次又一次地将白色的种子喷洒出来,凹陷的肚子逐渐积累出一小汪白色的小池塘,可是盗版沃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前足的肉垫按摩着还没有疲软的肉棒,顺着肿胀的尿道再次往下,在肉棒的根部猛地突入,一阵强烈的刺痛让沃大脑再次陷入空白,沃用鼻子重重地吸气,勇希的袜子那股特殊的气味让沃皱着眉头,脑海中不断响起勇希,然后沃努力抬头看着那双刺入自己肉穴的脚爪,扭着身子再次试图反抗,但自己身体动得越激烈,深入自己生殖腔的那只爪子就越是锐利地刺向自己粉色的软肉,让自己的内部撕裂般疼痛。
“勇希也许能给你不错的床上体验,但是我也有点特殊的本事。”
盗版沃的右足突然长出几个肉瘤,随后小小的甲壳虫样子的东西孵了出来,它们抬起小爪子飞速地找到沃的肉缝并挤着脑袋钻了进去,盗版沃看到所有甲虫钻入后,将爪子抽了出来,非常满意地看着沃因为小甲虫们在自己的生殖腔中肆意游走用他们尖锐粗糙的关节与足部揉虐里面那已经充血红肿的粉红色肉壁,沃再次因为这种疼痛阈快感交织的刺激翻起了白眼,那两只粗大触手的缝隙间甚至涌出了一丝白沫。
“哈,已经爽翻了吗?我说的吧,我很了解你,我知道怎么让你舒服。”
盗版沃得意地俯下身子,用爪子沾了点沃肚子上的精液,放入嘴中细细品尝着。
“我,一定,会,把你,撕碎!”
沃白着眼睛,猛地抬头,没有用嘴,而是让声音直接传达到了噩梦行者的脑海中。
沃满脑子都是杀意,沃想要撕碎这个践踏了自己和希美好约定的混蛋,就算这个只是梦。
沃想要他死,沃想要力量,沃知道,自己拥有力量。
绿色的纹路开始“吱吱”作响,沃的龙尾仿佛要融化一样开始“咕嘟咕嘟”起泡,原本黏在身体上的液体迅速蒸发,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触手不断爬出沃的身体,那些入侵在体内的东西被完全撕碎。
沃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自己能看到这里的全部,自己能闻到所有气味并找到他们的源头,光与影在此处纠缠,如此婀娜。
好美。
沃惊呼了一声眼中奇异的世界,并慢慢闭眼,让身上的触手奔涌而出,噩梦行者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或者噩梦行者没有做任何反抗,粗大的触手缠绕着那墨蓝色的肉体像是扳手拧螺丝一样让整个肢体翻转并断裂,污血溅了一地却很快被沃身上流淌出的污泥一滴不剩地吸干。
该醒了。
沃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闭上眼视界让一切回归黑暗。
“唤醒,回归,你的命运在呼唤。”
沃觉得自己还没有清醒,那些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和以前一样,并非从某处顺着空气传入耳朵,是直接在脑海中回荡的声音。
“好了,别烦我了。”
沃再次睁开眼睛时,周围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地下试验场,可是这一切都有些不对,本应该睡在试验台上的自己此时披着苏的长袍躺在地上,那些本应该拿着平板记录数据的研究者全部和自己的梦境一样倒在原地,没有声息。
沃起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养父苏身边,蹲下检查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心脏也在跳动,大概是没事的。
“苏!喂?醒醒,这里怎么了?”
沃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苏被贯穿的后背,鲜血淋淋的他突然扭头看向自己。
“唔?”
沃吓得后退了一步,但是面前的苏依旧趴在地上非常平稳安静地呼吸着,背鳍正微弱地一起一伏和平常打瞌睡的时候一样。
“苏?”
沃再次触碰苏的一瞬,沃鲜红的视界中看到了自己,那个在梦中迷茫的自己,还有那突然贯穿了心脏的钢管,和皱着眉头的多罗。
我没醒过来吗?
沃突然脑海中窜入了大量的记忆,属于苏的记忆。
这是龙和狼兽人的孩子?乌木色的龙角和墨蓝色的毛发,嗯,毛发下还有隐藏的鳞片,挺可爱的,不过不要对他太友好,毕竟他现在的处境不能相信任何兽,包括我。
这是自己与苏刚相识的时候,自己被兽从那辆失事货车中搬出,送到了这个研究所,并被这个鲨鱼兽人收养,自己记得那时候那冰冷的态度,沃很不喜欢。
可是通过苏的眼睛看见年幼的自己时,心中却有着一股奇异的酸楚,但心口却暖暖的,可是嗓子像是堵了骨头一样,很疼,说出话也变得粗暴随便。
“既然我是你的监护人,那么我是不是要给你起个代号外的名字?安苏?”
沃眼中的世界再次翻转,长得更大的自己正对着计算机核对自己的成绩信息,自己当初没有什么追求,本想念个财经大学做个会计,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在送往信箱的那天被苏截下撕碎。
那群家伙,就想着对这个孩子研究研究研究,我们拿到的数据还不够吗?我已经保护不了他了,也许,敌人能成为最好的盟友。
那晚,苏让自己去了特殊的军事训练学校,接受非常严峻的测试后被列入了“雏鹰”,进行了大量可怕的地狱式训练,最终被安排在了这个城市的FBI中。
虽然沃从未相信过自己的这些幻觉,可是沃相信刚才眼中闪过的一切。
“沃,请听我说!其实你拥有神秘的力量,我骗了你,你的梦,你的幻觉,都只是你的力量下意识流出导致的,对不起,他们都是你拥有的魔力而不是我所说的精神疾病,你从一开始就是最正常不过的兽!孩子!控制他!不要再被束缚!”
这是真的,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精神世界。”
沃突然吐出这样的词汇后,全身的绿色纹路再次“呼呼”作响,仿佛燃烧一般窜出翠色的火花。
“唔。”
沃觉得很疼,黑色的线条与绿色的火花相互碰撞在一起,相互抵消着,很快又失去了动静和往常一样只是散发荧光。
“快走,他们来了。”
沃眼前闪过一个墨蓝色的身影,沃猛地抬头,看到了自己。
“又是你!”
沃刚准备攻击,但是沃发现,他有着和自己完全一样的乌木色龙角,而不是深褐色,并且那个逐渐消失的自己让沃知道他真的是自己。
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摆脱那些教徒的计划,带着勇希离开!去其他国家!时间不多了快走。”
那个身影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立刻让自己潜入精神世界。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做到这个,可是自己知道,精神世界里,自己不会出现在物质世界。
没多久,那些脚步声的主人向实验室扔了一枚闪光弹,可是沃只是挥了挥爪子,闪光弹便被地上涌起的黑色软泥包裹,让这枚闪光弹没有了表演的机会。
“上!”
沃小心地躲在桌角,那些穿着黄色保护服的全副武装的特攻端着步枪扫视着周围,并开始搬运地上那些研究者。
苏被非常粗暴地拽着尾巴往门外拖拽着,沃看到这个场面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样非常疼。
再见了,父亲。
沃知道自己做过了什么,也明白自己所谓不正常正是自己的正常,毕竟自己是怪物,信息灌输到了自己的记忆中沃眼眶湿润了,残酷的现实就是苏死了,他在精神层面已经完全消亡,这是只有作为怪物的自己能够明白与见识的。
原来他做的一切只是保护自己吗?
沃早就知道,但是不愿意去相信,一直保持着这份幼稚的自己现在连和苏道别的机会都没了。
不过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沃明白,自己所在的实验是有兽在监控的,而且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在那之前,沃想要找到自己的爱人,确保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