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鸦雀无声。

　　包括老马脸在内的一众人均面露不可置信。

　　他们本以为洛千雪比起一般的女人来讲只是脾气烈了些，却没想她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有不少人认得老马脸，他是大四汽修系的有名人物，收下跟班数不胜数，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平日里不少霸凌校内学生，据传闻有不少学妹都被迫与他上过床。

　　洛千雪竟然在入学第一天就得罪了如此庞然大物！

　　老马脸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铁青，脑门上青筋暴起，比起被拒绝，他似乎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当众被一个女人羞辱！

　　“肏你妈的贱婊子！”

　　老马脸忍无可忍，一个箭步便冲向了洛千雪。

　　从始至终，洛千雪只是冷笑着看着他，美眸中透出一丝怜悯，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一个弱者。

　　还未等洛千雪有所动作，反倒是老马脸身边的一众跟班神情焦急地将他拉了回来。

　　“老大冷静一些！这里可是校门口……有好多人看着呢！”

　　“滚，给老子滚，老子今天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婊子上一课，来我们五专还装什么清高，穿的像个妓女一样，不就是来五专卖的么？”

　　老马脸人高马大，几乎要四五个人同时拉着他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嘶……老大冷静，上次你刚被警告过，你若再惹出什么事，校长可能都保不了你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在听到校长两个字后，老马脸哪怕再不情愿也只能冷哼一声放弃了挣扎，尤其是当他看到周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报警，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可控的他只得眼神阴狠地看了一眼洛千雪。

　　至此，他只能带着跟班们仓促离开了校门口。

　　临走前，他还不忘冷笑着给洛千雪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似乎想要看到洛千雪恼羞成怒的一面。

　　但洛千雪指定要让他失望，从始至终，洛千雪都未因老马脸一众人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连一记正眼都未曾给过他。

　　旁边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对着老马脸离去的狼狈背影嗤笑不休，但更多的人则是对洛千雪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被推倒在地的憨厚学长终于双腿打颤地站了起来，目睹了方才发生的那一切，此时的他看向洛千雪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但更多的则是对她方才强大的气场感到钦佩。

　　“学妹，老马脸在学校里很有名，你……唉，以后一定要小心。”

　　“谢谢学长。”

　　纵使自己从未担忧过老马脸一行人，但对于善意的提醒，洛千雪并不吝啬自己靓丽的笑容。

　　美人的嫣然一笑令憨厚学长一时间心跳加速，如沐春风，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他连忙从洛千雪的手中接过了手提箱，带着她向校园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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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洛千雪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憨厚学长聊着天，但已经对整个学院的内部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五专，作为整个虹市倒数的大学，其内已经看不出任何与育才有关的气息。

　　教学楼的墙上‘为人师表’四个大字已经褪色，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小广告与不知名女生的联系方式。

　　甚至就连小广场的喷泉里都隐隐可见已经使用过的避孕套。

　　每一个女生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有男人的存在。

　　来往的教师们并非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只是来这里的都是不服管教的劣等生，再加上五专的教师工资也不高，只要没有触及学院的底线，有些事……他们也不愿去费多余的力气管教这些学生。

　　这也更加助长了学生们猖獗的态度。

　　洛千雪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路上来往的人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百，每个路过的男生都无法忽视她胸前跃动的双峰，大多数的视线最终都落在洛千雪窈窕的身姿与纤细的黑丝美腿上，以及……被微风吹动着的超短裙。

　　在五专的他们何曾见过这样散发着自信又强大气场的美丽女生？

　　她璀璨夺目的曼妙身姿与精致绝伦的容貌吸引了无数目光，男人们眼睛都看直了！

　　洛千雪并不在意他们对自己的关注，她早已习惯了男人们不干净的视线。

　　比起来往的陌生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观察校内情况上。

　　来五专之前，她或许做过一些心理准备，但亲眼所见还是难免为这所学校感到可悲。

　　随地可见的烟头与垃圾，来往的学生们满嘴的污言秽语，角落里时不时传出的打架声……这里已经不能用脏乱差来形容了。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曾经在试图拯救这样一所学校，洛千雪心中的仇恨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学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突然，洛千雪回过了头，对身后的憨厚学长笑了笑。

　　憨厚学长顿时回过了神，他连忙点了点头，脸颊通红，眼神飘忽不定。

　　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他竟然看着学妹紧致诱人的黑丝玉腿入了神。

　　“两年前，有个女教师跳楼自杀了，这件事你有所耳闻吗？”

　　闻罢，憨厚学长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嗯……是有这么一件事，听说那个老师很美，在校内拥有很高的人气，所以当时闹的挺大的。”

　　来到一处阴暗地带，洛千雪仿佛卸下了心中负担长舒了一口气。

　　从进入校内开始她便有意无意地按着裙角，防止超短裙走光，时间一久难免有些疲惫。

　　她特意向着憨厚学长凑近了些，一双皙白玉手交叠在一起，故作难为情的姿态‘羞羞’地看了一眼憨厚学长。

　　“这些我在网上也可以搜的到……学长你也知道我们女生喜欢八卦，我也想进了寝室后能和室友们有话题聊得开，你可以和我多说说这件事吗？”

　　为了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加无害，洛千雪更是在语气上增添了几分娇嗲的韵味。

　　然而她有些低估了自己所散发出的魅力，尤其搭配上此时的她清凉诱人的打扮，那幅羞涩动人的姿态令人移不开视线，憨厚学长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了起来。

　　他隐隐觉得若是自己拒绝学妹的请求，恐怕自己的后半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然可以！只要是学妹你的请求……”

　　“当时警方去到了现场，很荣幸的是我也在现场……只不过我们都不被允许靠近，警方最后结案说是自杀，具体的内幕我也不是太清楚。”

　　憨厚学长绞尽脑汁回忆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这么一段话。

　　“是么？好吧……”

　　洛千雪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失落，美眸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失望。

　　见到学妹流露出这般失落落的表情，憨厚学长只觉自己心都快要碎了！

　　“啊……学妹别急，我……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内幕，但是我的室友似乎说过那件事有些蹊跷，他自称认识一个警员，我……我回去后马上就问他！”憨厚学长表情急切地说道。

　　“真的吗？那就先谢谢学长了。”

　　洛千雪顿时喜笑颜开，靓丽的笑容竟是令憨厚学长又一次走了神。

　　临走前，憨厚学长挠了挠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学妹，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么？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想找到更多线索后通知你。”

　　见此景，洛千雪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的。”

　　看着憨厚学长飘忽忽的步伐，洛千雪交叠在一起的玉手垂落了下来。

　　她将一丝调皮的发丝撩至耳后，清冷的气质重新回到了她的样貌中。

　　她并没有指望这个人对母亲的事情提供什么帮助，倒不如说她对憨厚学长口中说的认识警员的同学抱有兴趣。

　　“呼……”

　　整个学校充溢着一种污浊的气息，令她极为不适，再加上天气炎热的原因，此时的她已经香汗淋漓，心中有了一丝烦躁。

　　母亲的事情不可急于一时，再怎么说……也已经过去了两年。过于操之过急的话，可能会引来反效果。

　　她有充足的时间和准备，如今只需让自己顺利融入到这所学校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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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即便是早已习惯了自己备受关注的洛千雪，也还是被来自五专的热情给吓到了。

　　“嘿，你知道了吗？我们五专新的校花出现了！”

　　“真的假的？我们五专的校花不是舞蹈系那个叫什么妙儿的婊子么？明码标价三千块谁都能跟她睡。”

　　“呸！你咋还惦记着你那逼妙儿呢？莫非你喜欢她那种黑木耳……不不不，老子不是来说这个的，你看社交群了吗？”

　　“等等我看看啊……嘶！我靠！江省高考状元洛千雪？而且……这长的也太水灵了吧？”

　　“这奶子怎么长的，妈的，也太大了，我感觉我两只手都不一定握住一边。”

　　“开学第一天就穿的这么骚吗？嘶……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五专的校花，谁来都不管用！”

　　一路上，洛千雪发现几乎每一个男人都在讨论着自己，这一现象令她感到不敢置信。

　　要知道距她到校门口报道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小时而已……

　　而如今，她的名字居然已经传遍了整个五专。

　　据她了解……这五专的办事效率极低，消息传通艰难，整个大专内能用得上的交流工具也就是手机上的一个社交群。

　　并且……在进入女寝宿舍的那一刻，洛千雪再一次领会到了来自五专的热情关注。

　　“好耶！洛千雪居然是我的室友！”

　　“真的可以吗？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要漂亮的高考状元，我他妈没做梦吧？”

　　“洛姐姐，可以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和洗发水吗？你的皮肤也太白太润了，我好羡慕。”

　　整个女寝宿舍在注意到洛千雪后顿时炸开了锅，顿时尖叫了起来，一窝蜂地围在了洛千雪的身旁。

　　洛千雪愣神了一刹那，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五专的女生都是劣等生的事实，而是在这一刻流露出温婉的微笑，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她们的问题，这般平易近人的气质更是拉高了她在一众女生心中的好感。

　　那些担心洛千雪是一个公主性格的女生也彻底放下了心中负担，迫不及待地挤进了人群，哪怕是一句话也好，想要和洛千雪搭上话。

　　可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带着阴阳怪气的腔调传在了每个人的耳边。

　　“看你们这群阿谀模样……嗤，长点脑子行不行？堂堂江省高考状元会考来我们五专这个野鸡大学？”

　　一位身着暴露背心与超短热裤的黑发女生停下了为自己化妆的动作，面露不屑地看了一眼被众星捧月一般的洛千雪。

　　她的视线扫过洛千雪如天使般完美无瑕的容貌，以及火辣曼妙的高挑身材，她的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嫉妒。

　　“少在我们五专面前装样子，兴许你老实说实话我还会对你改观一些，说吧……上了多少个男人的床买来的状元？”

　　黑发女生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恰到好处的听在了每一个女生的耳边。

　　有不少人垂下了头面露沉思，似乎感觉黑发女生说的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有些女生似乎已经意识到不对，看向洛千雪的目光已经开始带有质疑与一丝鄙夷。

　　唯有一位面相可爱的粉发女生气呼呼地站了出来。

　　“若兰，你怎么和洛同学说话的？”

　　而那名叫若兰的黑发女生更是面露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生了这么一副好脸蛋还考进我们五专这野鸡大学，不是来当鸡的还能做什么？”

　　“还是说……主人的任务？”

　　说罢，若兰嘴角勾起，眼神不出意外地落在了洛千雪胸前拥有不俗尺寸的玉兔上，双手隔空做了一番揉捏的下流手势，似乎意有所指。

　　“若兰！你赶快闭嘴！”

　　粉发少女似乎对若兰再也忍无可忍，正欲上前去与若兰对峙，却被洛千雪不着痕迹地拉了回来。

　　“洛同学？”

　　见此景，粉发少女似乎想要对洛千雪说些什么，但下一刻便被洛千雪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给震撼到了。

　　洛千雪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凡是与她对视之人更是在同一时间不寒而栗，双腿发抖，险些站不稳！

　　这一抹自信而又强大的气场，并非是刻意练就而出的……一定是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

　　不知为何，这一猜测突然浮现到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里。

　　“若兰是吧？我听说过你。”

　　洛千雪并没有在意旁人的异样，此时的她玉手环胸，迈动起高跟玉足向着若兰优雅地走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寒冷了起来。

　　“你的家庭是一个普通家庭，你的父亲嗜酒如命，你的母亲沉沦于外遇，全家人依靠卖掉祖上的房子才得以存活，而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父母亲生的……”

　　此话一出，若兰的瞳孔骤然剧缩，她面露不敢置信但随即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强行迫使自己抬起了头与洛千雪对视。

　　“呵，江省来的婊子就是能说会道，妖言惑众，姐妹们别听她的！”

　　就连若兰自己都未曾注意到，她的语气已经开始颤抖。

　　见状，洛千雪更是冷笑了一声，并未理会她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在考到五专之前你便是名副其实的劣等生，妄想嫁个有钱人家实现野鸡变凤凰的梦想，却没想一番折腾丢了身子，更是被数个男人玩弄于鼓掌，整个高中生涯都在为一群男人做泄欲工具，我……说的没错吧？”

　　洛千雪从未停止过自己前进的步伐，宛如魔鬼一般低沉的话语仿佛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若兰的心里。

　　此时的若兰哪还有先前的傲然姿态，整张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来到了五专后你更是破罐子破摔，凭借自己有些许姿色打扮地花枝招展做明面上的女神，暗地里却明码标价，上门服务到男寝，我……说对了吗？”

　　话说道此处，洛千雪随手拿起了若兰摆开了的化妆盒，抽出了其中一张藏得很隐秘的纸条。

　　纸条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不忍直视的字。

　　‘男寝四楼杨XX，五百块，二月三十号要内射我、熊XX，八百块，三月一号包我一夜、老马脸，三千块，三月二号让我去汽修系做肉便器，穿黑丝自备避孕套……’

　　待看清纸条上的字后，所有人都一片哗然！

　　“纸条上写的都是些什么……若兰，你好恶心！”

　　“亏我之前那么相信若兰，跟着她一起选择了同一专业，真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是个黑木耳了。”

　　铺天盖地的质疑声一同袭向若兰，她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了起来，胸口处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剧烈起伏。

　　“你……你胡说！大家不要听她的，我是被她陷害的！”

　　恼羞成怒的若兰显得有些慌不择路，一时间吐露出的话语不但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是被众人更加唾弃。

　　“陷害？洛同学刚踏进我们五专大门，怎么就陷害你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的若兰顿时语塞，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竟是无法组织起一句完整的话来，看向洛千雪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与怒意。

　　洛千雪自然是不惧她的这般眼神，更是当着她的面将那张奠定她人生未来的小纸条丢到了身后，以便众人拍照留念。

　　“我本无意干涉你的生活，只能说……这是你咎由自取。”

　　对于这种甘愿自取屈辱的女人，洛千雪从来不会给予好脸色。

　　“闭嘴！”

　　已经忍耐到极限的若兰扬起了手掌正欲向洛千雪的脸颊扇下，却被洛千雪的玉手轻而易举地捏在了半空中。

　　若兰根本没看清洛千雪何时出的手！

　　而更令她感到可怕的……则是洛千雪那宛如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令她一时间浑身发抖，股间涌出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地夹紧了双腿，脸色难看地仓促逃离了此地。

　　“那个……洛同学？”

　　从身后传来的一阵纤细的声音勾起了洛千雪的注意力，她回过了头，见到是之前肯为她出头的粉发少女。

　　面对抱有善意的人，洛千雪从不吝啬自己真心的微笑，这便是她的性格。

　　她不禁莞尔一笑，上前主动拉住粉发少女的手，坐在了床铺上。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赵可欣，是……是舞蹈系的！”

　　眼前这名叫做赵可欣的女生似乎不适应与洛千雪的对话，从她的身上可以明显感觉到一道似有似无的隔阂。

　　洛千雪对此表示理解。

　　作为曾经江省有名的美女，她的追求者数不胜数，很多人都认为她是一位高不可攀的冰山女神，殊不知……她其实也有着一颗温热的心，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为了给母亲复仇而选择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虹市五专。

　　很少有人为了一介陌生人而挺身而出，这一份勇气即便是洛千雪也不禁为她感到暖心。

　　她有意无意地引导着赵可欣的态度，几番聊天下来，两人之间的隔阂感慢慢消失，赵可欣被洛千雪平易近人的性格所感染，渐渐地流露出了本心。

　　见此，洛千雪故作无意地提起了关于两年前一位女教师跳楼自杀的案件，对此，赵可欣虽然绞尽了脑汁去回忆，却还是无法给出令洛千雪满意的答复。

　　虽然洛千雪表面上并不在意，但内心中还是悄然闪过一丝失望。

　　时间在一众女生好奇的询问中来到了夜晚。

　　以赵可欣为首的一众女生极力邀请洛千雪组团去吃夜宵，但洛千雪却笑着拒绝了。

　　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洛千雪悄然叹了口气，美眸中寒光一闪，又一次恢复了清冷的姿态。

　　她很是仔细地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下，将最后一件吊带黑丝袜以平整的姿态放进了手提箱里。

　　看着手提箱中这一套母亲曾经的衣服，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

　　记忆里，母亲曾经便是身着这一身衣服走进了五专，如今她也如母亲一样……穿上了同样的衣服踏进了五专，惊艳了所有人。

　　她的此行此举并无别的意思。

　　她只是想告诉天堂的母亲……您的女儿来了。

　　不论生前母亲曾在这所学校里遭受过多少委屈，历经多少苦难，洛千雪必会追查到底，让某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除了刚刚相识的赵可欣，洛千雪对整个五专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是充满了厌恶。

　　这里的男人……相比于江省那些男人的视线要更加灼热露骨，他们丝毫不懂得尊重女性为何物，大庭广众之下盯着洛千雪挺翘的臀部与饱满的酥胸垂涎不休。

　　稍微思考片刻，洛千雪便猜出了其中缘由。

　　五专的脏乱差早已人尽皆知，但凡有些姿色的女生哪怕放弃大学生涯也不会选择到五专里堕落，路上所见的那一张张惊艳中带着觊觎的面孔，那些男人或探究或贪婪或淫秽的眼神……代表着他们已经彻底被五专给腐化了内心，染上了不干净的污浊。

　　他们从未想过会有洛千雪这样容姿风华绝代的冰山女神会来到五专，所有人为这个事实感到诧异的同时也在隐隐中期待，期待着这位来自江省的高考状元会如同这座学校一样……慢慢被腐化，令她高贵圣洁的身心沾染上肮脏的污秽。

　　想至此处，洛千雪并未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只是打心底为这座学校感到可悲。

　　就算是那位既强大又完美的母亲，都无法改变这所学校，由此可见……五专早已烂透了根部，没有了作为学校的价值，仅存下来的……只是给那些形色各异的劣等生一个居所罢了。

　　嘀哩嘀哩……

　　手机的彩铃声响起，其上赫然显示着名为‘唐老师’的字样。

　　洛千雪叹了口气，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点下了接听。

　　“洛千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居然真的去了虹市五专……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在点下接听的那一刹那，洛千雪早有预料地将手机放在了耳朵一旁，以防止被唐老师那大嗓门给吵到。

　　“为什么……为什么啊洛千雪！你可是我们江省的骄傲，你是我们的高考状元啊！你听我说……我理解年轻人总会有任性的时候，你可以不选择老师我给你挑好的名流大学，全世界你选择哪一所大学我都支持你！但是你绝对不能选虹市五专！你知道那里有多差劲吗……你这是在把自己往粪坑里推啊！”

　　铺天盖地一般的指责声通过电话那头传来，唐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悲痛声音哪怕通过声音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洛千雪并不生气，反而是心底流露出一丝暖意。

　　因为她知道，唐老师是在担心她。

　　唐老师是江省教育局的局长，自己是他生平以来最骄傲的一名学生，但他又何尝不是洛千雪最为尊敬的一位长辈呢？

　　也正是他，当初得知了洛千雪打算来到虹市五专后差点气得当场吐血，不顾自己的特殊身份，大半夜拿着大喇叭来到洛千雪的楼下苦口婆心地劝了她整整一周。

　　这些……都是洛千雪珍贵的回忆。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将情绪发泄地差不多了，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呼……洛千雪，唯有这件事我不同意，事情还有周旋的余地，我会动用自己的权利把你从虹市调走，你不能在虹市五专待着……我不敢想象你现在正在和一群自甘堕落的劣等生待在一起！”

　　“不必了，唐老师，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我……有一些特殊的缘由不得不选择五专，这是我自己的意愿。”

　　“你……！五专能有什么教育资源？能有什么学习氛围？那里的老师水平甚至都还没你高，那里的学生都是一群混吃等死的劣等废物！唉，我的洛千雪，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你怎么就……唉！我的姑奶奶啊，算我老唐求你了，回来吧。你明明可以享受到世界最顶流的教育资源，只要你愿意，江省一大的校长会亲自为你铺十里红毯欢迎你，你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但……前提是你要选择一所正常的大学。”

　　“唐老师，唯有这件事……还请您不要再劝我了。”

　　谈起此事，洛千雪不禁走到窗台边，深邃的美眸仰望着漫天星辰，无论何时……她的内心都无法对母亲的死因释怀。

　　生而为人，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唯有这样才可对得起自己的本心，不留遗憾。

　　并且这件事……必须要由她亲自来做，不然的话，将没有任何意义。

　　她拥有强大的自信，坚信着自己可以以完美的姿态找到母亲真正的死因，亲手了结这一切，还天堂的母亲一个清白。

　　唐老师显然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洛千雪却选择将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