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灵泉治疗

　　露雨的府邸位于钢岩城最中心，占地很大修得非常奢华威严，里面除了成片的飞檐楼阁和雪景庭院，还养了很多仙鹤玉兔和雪狐，这些仙气飘飘的动物穿梭在庭院疏密有致的密林间，构成了一副冰雪笼罩的人间仙境图。

　　手下亲信给明镜尘带到了府中东厢庭院安顿后，恭敬退下，让明镜尘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庭院里自由行动。

　　和夕颜爱限制自己活动范围，把自己囚禁在闺房中不同，露雨给了明镜尘足够大的活动空间，完全实现了明镜尘口中所说，“一块供他自给自足安度余生的灵地”大小，让明镜尘心中对这个孝顺徒儿更是感动。

　　换上露雨在房中备好的貂皮大衣和银狐皮毡帽，陡然有了这么宽敞的活动地儿，明镜尘在房中待不住，跑到庭院各处闲逛。

　　“温泉！雪竹林！还有冰潭！下面竟然有鱼！可以钓鱼玩了！”

　　明镜尘越逛越欢喜，逛到夜幕降临，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阁楼，点了壶清茶，舒爽的躺在摇摇椅上，抱着怀中从院子里带进房的雪兔当作宠物，眯着眼睛哼哼唱着一首经典到老掉牙的《南亭晚钟》。

　　将近深夜，露雨才如约来到明镜尘居住的阁楼，悄声推开房屋，看见里面烛火飘摇，炉子上煮茶的泥壶兀自翻腾着袅绕水汽，躺在摇摇椅上的明镜尘正抱着一只毛茸茸的雪兔，和那雪兔一起在怀里睡得正香尘。

　　露雨看到这俊美少年却一如千年以前那般，有着老年人的爱好，不禁哑然失笑，不过目光看到他怀里亲昵抱着的沉睡雪兔，眉头微蹙竟显出一丝妒意。

　　她悄悄走上前，把那睡眼惺忪的雪兔悄悄提了过来，蹑手蹑脚拿出门外，手中发力竟将那可爱的雪兔脖子直接捏断一命呜呼，扔给一旁的丫鬟低声吩咐道，“我师父摸过把玩的灵宠，都给我记下来，晚上趁我师父睡着全杀了炖肉，分给营中将士享用，然后换一批新的过来。”

　　那丫鬟感觉到自家主子这行为似乎有些病态，也不敢说太多，哆嗦一声点头应了句，抱着雪兔尸身乖乖退下。

　　处理完雪兔，露雨只感觉神清气爽，又蹑手蹑脚回到房间，找了个小凳子坐到沉睡的明镜尘旁边，将他手轻轻提起来，嘿嘿傻笑着自己把头轻轻侧放他肚子上靠住，代替了原本那雪兔的位置，然后再将明镜尘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靠在明镜尘的小腹上，让明镜尘的手搭到自己脸上的一瞬间，露雨眼神迷离，神情变得极为痴醉享用，仿佛一天的疲劳也在此刻烟消云散，睁着一双幽蓝眸子怔怔望着明镜尘沉睡的容颜，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一个人沉睡，另一个发怔欣赏，不知过了多久，明镜尘或许是在梦中感觉到小腹上压着的东西有些重，悠然睁眼醒转，看到侧卧在自己怀里发怔的露雨，吓得一激灵手立刻松开，“诶？小六，怎么是你！我那只兔子呢？”

　　“兔子调皮跑了，我看它在房间里乱蹦乱啃，就拎出去丢回院子里了。”露雨嘴角微扬轻笑说道，“这兔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得师父宠爱却不知珍惜，回头我就把它炖了作兔肉羹给师父补身子。”

　　明镜尘一听无奈一笑，“你这孩子，怎么跟一只兔子一般见识，动物天性活泼好动，跑了就跑了，何必难为它。”

　　那雪兔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寂寞，从院子里抱来逗弄作伴的，既然露雨说放回去了明镜尘也没想太多，关心问道，“你吃了饭没？刚才我看你太晚没回来饿得慌，就让丫鬟送了些糕点过来，随意吃了些，如果你没吃咱们再吃点。”

　　“晚上在营里随意吃了些。”露雨顿了顿说道，“不过现在又饿了，想和师父吃个火锅聊会儿天。”

　　打了个响指，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听令，露雨吩咐一番后丫鬟退下，不一会儿便拿着炉子羊肉片酱料鱼贯而入，密密麻麻摆了一大桌，还放了两坛美酒，张罗完便谦恭退下。

　　露雨扶着明镜尘来到桌边，明镜尘注意到这两坛酒一坛是烧刀子，另一坛是南方才有的阳春三月白，烧刀子是烈酒，自己向来不爱喝，而那阳春三月白是自己最喜欢的甜味淡酒，从南方运到极北之地想来是极为难得。

　　看明镜尘望着那那坛酒发了呆，露雨柔声说道，“师父爱吃爱喝的，徒儿都没忘。”

　　“徒儿的心意为师很感动，就是太浪费了些，想来人力物力耗费不少。”明镜尘握了握露雨略微显沧桑的手，“你给我住这么好的地方，师父已经很感动了，平日吃穿用度不可太过铺张浪费，一切以你军务要紧，我一个人废人，粗茶淡饭，有口和将士们一模一样的水酒就足够了。”

　　明镜尘的性格，露雨已经了如指掌，所有反应都在露雨意料之中，她心知明镜尘肯定会劝自己别浪费，可心底里会对自己这番做法很是感动，提升好感度，这样也就达到了自己攻心的目的。

　　当下露雨只是招招手说都是小事，让师父别在意，这些都是徒儿应尽的孝道云云，然后牵着明镜尘并排坐下，给他烫菜烫肉劝酒，一如夕颜最开始那般待他。

　　原本应该是缅怀感动的，经历夕颜那件事后，明镜尘心中隐约觉得露雨这殷勤态度应该是有备而来。

　　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酒局上以师徒伦理道德为由，拒绝夕颜的爱意，结果让她彻底黑化玩弄各种心计，又是精神凌虐又是调教又是喂毒什么的，让如今清醒状态下的明镜尘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

　　自己现在还是带毒之体，残损之身，一切都要依仗露雨出手相助，上桌时明镜尘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这个徒儿有什么过分要求，自己忍忍便是了。

　　两人酒肉吃完，只是聊了些往事，并没有涉及男欢女爱的调情，让明镜尘有些意外，用过小宴已经过了子时准备上床歇息，明镜尘忐忑等待着露雨的求欢，哪曾想露雨只是提了个不过分的要求。

　　“希望师父能想以往小时候那般，穿着睡衣抱着我睡觉。”

　　说着露雨便兴冲冲拉着明镜尘上床解了衣服，修长的身子往下挪了几分，脚都快露到被子外面了，然后一脸幸福陶醉的把头靠在明镜尘怀里，让他双臂搂着自己头哄睡。

　　和夕颜的淫乱要求比起来，露雨这要求简直纯情到让明镜尘难以相信，就是睡着睡着她又控制不住自己，跟以前小时候那般，把手伸到自己睡裤里面摸自己屁股蛋儿有点让明镜尘膈应外，除此之外再无异常举动。

　　明镜尘只觉得，这六徒儿简直纯良得更一张白纸，至于摸屁股这个坏习惯，和夕颜那些香艳淫乱的玩法比起来，简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孩子玩闹，心中对露雨更信赖了几分。

　　第二天清晨醒转，用过早饭后，露雨领着明镜尘来到他庭院后，被竹篱笆围起来的温泉入口处，露出正色说道，“师父，这口灵泉蕴含天地灵气，对你疗毒治伤很有帮助。你若信得过徒儿，把身体完全交给徒儿来处理，徒儿打算现在就开始用灵脉本源露给您祛毒疗伤。”

　　“你是我徒儿，哪有师父信不过徒儿之说的。”明镜尘微微一笑，心里对这个纯良的六徒弟十分信任，“既然如此，为师便脱光衣服坐进去了。”

　　“好，师父你进去宽衣吧，徒儿在外面等你，等你泡进泉水里都弄好了，徒儿再进来给您开始治疗。”

　　露雨这么尊师重道的反应，让明镜尘又是一惊，心里愈发感动和信任。

　　想在夕颜那儿，自己每回脱衣服她必须要求当着她面脱，那好色丫头还喜欢一边吃瓜果一边看着自己强忍羞耻一点点脱到一丝不挂，仿佛在欣赏什么美妙戏剧那么上瘾。

　　“真是个徒儿啊！唉，当年我看小七最晚入门底子差，陪伴她的时间最多，想着她应该孝顺点，到头来用阴谋毒计坑害我最多的也是她。小七入门后，陪伴小六的时间便少了，想来她心里肯定是颇有微词的，没想到相比之下倒是她对我最为尊重。”

　　走进栅栏里，明镜尘一边脱衣服一边暗想。

　　用毛巾缠好私处，明镜尘坐进了温润灵泉中，顿时一股舒爽席卷全身，让他感觉灵魂都要出窍，尤其是他隐约感觉到，这灵泉中似乎已经事先加了些滋润经脉，重塑筋骨的药材，一股股灵气在自己皮肤表面来回滑动，仿佛无数小手给自己损伤严重的四肢百骸按摩拿捏，让明镜尘感觉到无比的舒坦。

　　“露雨，师父已经好了。”

　　“来咯！”露雨端端正正穿着日常衣衫走了进来，拿起毛巾给明镜尘背上一通温柔擦拭清洗，待清洗完成后，便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散发着青色荧光的瓶子，揭开盖子往温泉中滴了一小滴。

　　滴入的一刹那，明镜尘明显感觉到这温泉里蕴含的灵气变得更为浓郁，甚至浓郁到肉眼看见，让整个白茫茫雾气都散发着青色荧光。

　　而温泉中那些给自己仿佛是在按摩的无数灵气，化作了无数细丝，自各处皮肤毛孔深入体内，沉到夕颜给自己下的毒素积累处，一点点抵消抹净。

　　本来明镜尘还有些担心露雨会不会跟那夕颜一样，在温泉中下催情毒药，或是骗说自己投放灵脉本源露，实际是另外一种控制心神的毒素。

　　可当她掏出瓶子，滴入温泉之后，明镜尘就觉得自己多心了，甚至因为自己对露雨的无故猜忌感觉到愧疚。

　　自己当年为了提升修炼进度，是泡过滴入灵脉本源露的灵汤，年年协助抵御兽潮，他对灵脉本源露无比熟悉。

　　露雨掏出来滴下去的，毫无疑问是最为精纯的灵脉本源露，每一滴都意味着她是靠生死搏杀，在排山倒海的兽潮中拿命换回来的。

　　似乎注意到明镜尘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心与戒备，露雨无奈一笑，向他细细解释了自己的治疗计划。

　　“师父，我想着师妹给你在体内下的毒素众多，尤其那勾情绕之毒极为阴狠凶险，所以前面的灵脉本源露打算以祛毒为主，重锻筋骨脉络为辅，等毒素清理干净，再来大力修复筋脉，重锻师父千年补天受损的身体，师父不必担心，一切交给徒儿便是。”

　　“嗯，有劳了。”明镜尘信任的眼神看了看露雨，“师父相信你，就是在七儿那里让我性子变得有些多疑，让你不舒服了师父感觉很抱歉。”

　　“无碍，七师妹心肠毒辣玩弄心机，让师父失去对徒弟的信任很正常。”露雨拍着胸脯保证道，“在我这里，师父大可放心，我绝对不辜负师父信任，换师父一个筋骨结实，可以修炼的好身体。”

　　祛毒锻体治疗需要露雨运转功法相助，明镜尘不抱有任何抵触情绪，任由她灵气在自己身体各处游走，接管自己体内所有筋骨脉络的控制权，时间会很久。

　　为了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露雨请示完明镜尘得到同意后，便向他灵台一点，让明镜尘进入了半梦半醒的假死状态，好方便露雨操控身体。

　　第一次的治疗时间比较漫长，身后的露雨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协助引导明镜尘体内的灵脉本源灵气，往毒素汇聚处清理，足足泡了三天三夜，才将这一滴本源露的所有精华，尽数灌注到明镜尘体内，这才收回体内灵气。

　　明镜尘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只感觉身体轻盈舒爽，胸口那股憋闷感顿时感觉减轻不少。

　　见到明镜尘苏醒，露雨关切问道，“师父？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明镜尘满意点头，露出因为连泡三日三夜变得弹嫩白皙的胳膊揉捏两下，“毒素消了不少，甚至筋骨都感觉坚韧了一些。”

　　露雨捏起明镜尘的脉门仔细感知了一下，露出十分欢喜的表情，“能起效便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师父这元阳之身，会让药效变差来着。”

　　明镜尘有些困惑，“我元阳之身和本源露会有什么冲突么？”

　　“嗯！”露雨认真点头，“纯粹的本源露，按理来说没法修复师父这么严重受损的繁杂经脉，徒儿是寻了个上古时期的灵功方子，才有办法给师父重塑身体。”

　　“原来如此。”明镜尘会心点头，他也清楚这灵脉本源露效果虽强，可单依靠它也没法让自己这么严重的身体给完全修复好，顶多能让自己恢复成一个筋骨力量比较强的寻常人，不然自己补天坠落后查看自己身体也不会这番绝望。

　　而真正能让自己身体完全恢复成可修炼状态的，核心应该是她苦心搜寻多年的灵功方子。

　　“也难得徒儿为了为师的事，这般辛苦劳累，只是师父还是不明白，那方子和我元阳之身会有冲突？”

　　露雨认真说道，“师父你想啊，咱红颜界的所有灵功都是针对女子，师父和女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个无限元阳，我这方子涉及易筋锻骨，接续经脉的大规模身体改造，师父有这元阳，很可能影响效果，现在看来还好，不过……”

　　“不过什么？”

　　露雨指了指明镜尘的小腹，“师父你看你小腹。”

　　明镜尘顺着看过去，脸顿时一红。

　　自己那肉棒连着的小腹处，竟多了几丝奇怪的符文，纹路像是一根刚长出来的藤蔓枝条，枝条的根部恰好连在了自己肉棒根部。

　　“这是什么啊！”明镜尘感觉这纹路很奇怪，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露雨无奈一叹，“我猜测，是这古方毕竟是给女子用的，而师父身体结构不同于女子，身体里有元阳，那灵功为了达到效果，不得不用一定方法压制师父的元阳。”

　　明镜尘听完，闭目去感应体内元阳，发现这元阳依然完好无损待在自己体内，就是自己与那元阳的联系，似乎淡了少许。

　　心里一咯噔，明镜尘有些发慌问道，“若是修补完身子，我会怎么样？”

　　露雨感叹道，“徒儿刚才操作灵气时，其实也隐约感觉到了，唉！凡是有得有失，以我猜想，师父身体修好了，元阳应该不会有损伤，只是恐怕没法再排出体外，供给红颜界的女子采阳补阴提升修为。”

　　明镜尘一愕，“确定只会产生这个效果？”

　　“应该是。”露雨哀叹一声说道，“若是把师父这等神奇的功效给封印了，恐怕那些想靠情欲引诱师父，实际是把师父当作提升实力炉鼎的女人么，肯定会怨恨于我。”

　　明镜尘哪里听不出来她字里行间不忘摸黑夕颜的语气，却只是沉默不语，并没有打算为夕颜辩驳什么。

　　这一路从妖月宗回钢岩城，明镜尘跟露雨简单聊了聊前面发生的事，露雨听完极为愤慨，告知了从眼镜娘赵小杉口中得到的口供，将事情真正的一面揭露出来，一点点给明镜尘仔细剖析夕颜玩弄人心的肮脏套路。

　　这一刻，明镜尘才意识到自己重头到尾被夕颜耍在鼓里。

　　她从拿到赵小杉给自己画像时，无论是从名字和图像上的样貌，肯定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师父。

　　知道之后，她默不作声，派自己让手下来营救，却将自己裸身关在笼子里带回妖月宗，毫无尊严的和她千年后第一次见面，试图毁灭自己的自尊心，之后便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刚认出来的样子与自己相见，不断撩拨勾引。

　　勾引失败后，她又想出毒计，命人哄骗自己说俞凤裳已经把自己的消息散播出去大批势力准备狩猎自己，实际露雨却告诉自己这消息她封锁得很严生怕别人来抢，喻凤裳也早被她杀了灭口，火凤府满门和繁花城所有居民全都被她为了封口屠戮殆尽。

　　按照露雨的说法，但凡夕颜敢把师父在她手上的消息放出来，露雨第一个就攻上门来营救，那些惦记自家师父的势力，按露雨的性子必定以雷霆之势剿灭，帮师父扫除威胁。

　　听着露雨每一条剖析，宛若刀子一般捅在明镜尘的胸口，面上一言不发，实际对夕颜种种行为特别伤心。

　　再想到她故意扮作若即若离，命女弟子来侮辱自己裸身游宫，将自己意志和人格完全摧毁后，成为只能依附于她讨好她的性奴隶。

　　等发现自己是迫于无奈对她示好，却没有情欲供她将元阳转化为修为，就开始各种喂毒下药，自己在妖月宗的古怪行为，全都是她下毒所致。

　　到最后，露雨长叹一声评价道，“师父啊！那喻凤裳虽坏，但好歹是个真小人，毫不掩饰自己把师父当炉鼎的险恶用心，不像某些伪君子，玩弄师父感情打感情牌，实际就是图师父那元阳提升修为，相较之下，伪君子可比真小人更令人胆寒呢～”

　　到最后，露雨低声分析道，“说白了，还是师父这元阳无限，能助人采阳补阴提升修为惹得祸。七师妹本来是对师父有情义的，可就是因为师父这特殊体质，让师妹鬼迷心窍，迫切提升实力的丑陋欲望让她一步步变成这个样子。若师父只是寻常男子，她断然不会堕落到这种地步，使出这等肮脏手法逼迫师父就范。”

　　明镜尘就这样静静听露雨讲了一路，没有什么反应，可心里确实隐约感觉，若是没有这元阳供女子滋补提升修为的特殊能力，或许夕颜就不会变成这种地步。

　　“是我这特殊体质的惹得错，不怪夕颜。”哪怕露雨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性格软弱的明镜尘到最后还是选择袒护夕颜，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认为自己才是让她变坏的罪魁祸首。

　　明镜尘这反应，全都在露雨意料之中。

　　她太了解这个性子软啪啪好拿捏的师父了，就算自己和哪个师姐妹脑子抽风，背后捅了他一刀，明镜尘肯定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让徒儿恨自己，然后开始反思内疚，觉得错不在徒弟。

　　七个徒弟对他这个软弱性格是又着急又喜欢，着急是他这人真的很好拿捏很好骗，要不是气运滔天真不知他是怎么能活着当上界天帝的，被人拿去卖了都还要帮人数钱的那种。

　　喜欢就是几个徒弟无论犯了什么错，师父最终会原谅她们，包容她们们，她们每个人都可以利用师父性子软弱的特点，靠玩一些手段达成各自想要的目的，不知不觉间就助长了七个徒儿内心深处的阴暗病娇面。

　　露雨看到明镜尘这黯然样子，就知道自己第一阶段目的已经达成，微微一笑，便不再细说。

　　直到今日，正式开启第二阶段，她又把元阳之事提了提，诱导着明镜尘做决定。

　　“挺好的。”明镜尘仰头吐了口气，“露雨，其实这副作用对我而言，反倒是好事，让我能活得更安全，也不会诱着夕颜那孩子变坏，封印便封印吧，只是……”

　　明镜尘看向露雨，疑惑问道，“你怎么不惦记？”

　　露雨捧着明镜尘的脸，眼中含情，发自内心说出肺腑之言。

　　“徒儿是真心爱师父的，根本不在乎元阳修为这些身外之物，哪怕师父一无所有，变成了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徒儿也会深深爱着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