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姜姒的父母都病逝了,小小的人儿一身缟素,披着麻布在灵堂不停哭泣,哀哀戚戚的,叫人看着心疼极了。
不止是为了父母哭泣,更是为了苦命的自己,这小小的人儿,迷茫极了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是好。
而那个时候,是姑父朝她伸出了手,将这娇滴滴的小女娃给抱在了怀里。
“乖孩子,跟着姑父好么?”那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喂她吃了颗莲子糖,又将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项圈套在了她的颈子上,很是温柔地问道。
男人是那样温柔,那样慈爱,就像自己的父亲一般,小小的姜姒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虽说顾廷是姜姒的姑父,不过她的姑母只是顾延的妾罢了,姜姒虽然年纪小,却明白许多,到了顾侯府里,她很是小心地跟着姑母生活在一处小小的院子里。
听嬷嬷说,姑母刚进府的时候很是受宠,可惜一次小产落下了病根,莫说承宠,便是自幼修学的舞都没办法捡起来重新邀宠,所以这小小的人儿总是小心翼翼地,哪儿也不敢去,只小心地守着姑母过日子,不过姑父似乎很是疼惜姑母,即便姑母无法像其他女人一般服侍他,却总会抽空过来坐坐。
尤其是自从姜姒到了顾府之后,姑父几乎日日会来小苑里看看她们。
姑母整日不是绣花便是在作画,日子便这般平平静静地过着,直到有一日,姑父在姑母生辰那夜过来了,还带了个八音盒给这小姑娘,男人很是疼宠地将她抱在自己膝上,在窗边的小榻上教她如何把玩这八音盒,甚至情不自禁地吻着她额前的碎发。
在一边准备席面的姑母瞧着他们这般,不禁很是出神,面上更是带着温和的笑,那天夜里,姑父破例留了下来,姜姒又被男人抱在膝上,教着她一步一步地同姑母下棋。
最后姜姒实在困得不行了,姑母便让姑父把她给抱到了床上,三个人就这么很是亲昵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过夜。
迷迷糊糊地姜姒只觉得好像有人紧紧地抱着自己,那怀抱温暖又炽热,将她紧紧地包裹着,小姑娘只觉很是依恋,仿佛回到了幼年时被父母宠着的情形,那一夜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而自从那一夜之后,抱着小兔布偶的姜姒也发现姑父同姑母两个有些不一样了,姑父好似跟喜欢姑母了,从前极少在姑母这儿过夜,现下却日日都过来,而且每一次姑父过来都会拿些小姑娘喜欢的点心,带些小女孩儿喜欢的首饰给她戴上。
而且每次姑父过来的时候,姑母都会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姑父的膝上,陪他们说话,或是听姑母弹弹古筝,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
直到有一天,小姑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腹痛难耐,一脸惨白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裤子,姜姒吓得伏在姑父的怀里害怕得不停哭泣,而这时候,姑父只得小心地安抚着她。
姑母听着她的哭声也醒了过来,瞧着这小人儿哭得那么伤心,姑母只温温柔柔地安抚着她,末了又让侍女取了干净的月经带子来,这才笑着对姑父道:“咱们阿姒如今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