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在宫中受了那么多委屈,不正是为了她萧家满门荣耀吗?想到这儿,男人不禁微微动摇了心思。
“陛下自然是敬重太后娘娘,可萧家人到底如何,陛下也可以试上一试……”
“够了!你先退下!”
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更不希望母后恨自己,可是不这么做,却又不晓得会是什么光景,所以犹豫再三,他还是安排心腹去行此事了。
很快地,国舅府上一些细碎事儿便被摆到台面上来了,这些换作在平时也只是些许,可现在皇帝亲政,便开了个口子,自然一时半会儿收不住,再说大理寺受理了此事,却还摸不透陛下的心思,只得暂时将国舅爷请到了大理寺看管。
原本太后被软禁之后,便收到了一些风声,大抵听说了自己原先重用的朝臣被调离京城之事,也彻查了一些臣子,却不想这会儿竟然动到了国舅府,不由叫她很是不安。
“母后,皇兄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不是要把舅舅家架上篝火烤吗?儿臣实在想不通皇兄为何如此……”自从皇兄亲政之后,便把六皇兄派遣到了封地,如今又调查起萧家来,实在是让她大惑不解,公主一早收到消息便十分着急地到母后跟前来。
“杳杳……”很是爱怜地瞧着自己为楚随誉生下的女儿,她也清楚,皇帝虽然不敢动楚随誉,却难保不会去拿捏旁人,如今竟一下子查起她的母家来,美妇不由叹息了一声。
“你是公主,皇帝的胞妹,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别怕……”
“可是,可是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妹他们该如何是好?自来伴君如伴虎,还不是皇帝哥哥想查哪个便查哪个的?”
想到这儿,小公主不由很是难受地抹着眼泪,又软软地道:“不若儿臣去寻楚太傅……”
“杳杳,这事儿,不干楚太傅的事儿。”
听到女儿想去找楚随誉,她更不安生了,只能连忙拦着她,又不住叹息一声,略顿了顿才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来一根凤钗插在女儿的发髻上。
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你好生装扮一番,去见见你皇兄,说……哀家想他了,让他来哀家寝宫一趟……”
“母后,为什么不让皇兄解了你的禁足呢?姑母她们左一个男宠,右一个侍卫收进公主府里,从不见有人过问,母后只不过养了几个侍卫,皇兄便这么咄咄逼人……”
“够了,你还年轻不懂事儿,你只要记着,你自己是千尊万贵的公主殿下,却也是皇帝的胞妹,兄妹之间须得相互扶持,这便够了,明白吗?”
听到母后说了这么许多,小公主还是不太懂,可还是往皇兄的寝宫去了。
其实把国舅看管起来之后,皇帝也有些犹豫,自觉自己会不会有些欺人太甚了,他正心软,宫人却通传皇妹来了,男人不禁有些烦躁,原本他是疼惜这个妹妹的,可现在他却晓得这个妹妹是楚随誉的种,想到这儿,皇帝便不想见她,可是转念一想,自从把皇弟打发往封地之后,皇妹便颇有微词抱怨,不愿意来自己跟前请安,如今却又过来了,只怕是母后在背后指使的,于是干脆让她进来了。
“臣妹叩见皇帝陛下……”施施然地入内,小公主却不似从前那般洒脱甜甜地唤他皇兄,而是很是严肃地跪下行了大礼。
这会儿皇帝也没有让她起身,只放下书卷从座上起身,瞧着跪在跟前的美人儿,男人一下子注意到了她头上的凤钗,正是前不久自己同母后柔情蜜意之后,特地从库房寻出来赠予那美妇的,想到这儿,皇帝不由皱起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