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离开教堂时，腹腰被挺得软绵的羽斯缇萨走路不稳，需要宫野俊介扶着。

　　路过幽暗的花园时，宫野俊介暂时停下，看了看干涸的喷泉，满地的落叶和藤蔓。

　　天上是幽蓝的月光，空气微冷，让发热的大脑渐渐冷却，平复他的心情。

　　“接下来去哪？”

　　羽斯缇萨慢慢整理好腰部收拢的天之衣和披肩白袍，银白的发丝柔顺笔直，少妇般寡淡秀丽的脸上是一对红色的眼眸，就连此时瞥向宫野俊介的眼神都显得风情万种。

　　如今的羽斯缇萨是真正的女人，从肉体到心态上都是。

　　宫野俊介吸了口微冷的空气，淡淡地说出一个想法。

　　“去泡澡吧。”

　　泡澡地点是一家临近住宅区的酒店，虽不是天然温泉，但有专门的洗浴室和桑拿房供客人使用。

　　就像便利店无人管理但正常运作，所有食物永远新鲜，所有水电正常供应一样，这家酒店的洗浴室也正常工作，热水清澈，雾气弥漫，正适合激烈运动后休闲放松。

　　“……就像专门为我们准备的一样。”

　　坐在温度适宜的热水中，宫野俊介舒服地出了口气，而同样用热水清洗过全身，头发濡湿的羽斯缇萨则坐在旁边，雪白的香肩露出水面，表情在雾气中变得朦胧，静静放松身体。

　　“说不定……确实是她准备的。”

　　羽斯缇萨不紧不慢的第一句话就引起宫野俊介的注意。

　　“——真的？说得好像她是神一样。”宫野俊介不太相信，“而且专门干这种事也太闲了吧。”

　　羽斯缇萨没有说话，抬起湿漉漉的手指，捋着湿漉漉的发丝，看着热水中的倒影。

　　或许是热水的作用，宫野俊介的话多了起来。

　　“作为曾经的魔术师家族成员，从幼年时我就知道魔术的存在，只是由于几十年来各种原因，宫野家已经淡出这个魔术世界——等到下一代，估计就彻底与这里断绝关系了。”

　　说着宫野俊介伸出手，搂住羽斯缇萨纤细且富有弹性的白腰，手感极其柔滑，而她没有抗拒，任由宫野俊介将她搂入怀里。

　　“不过幼年时期的我其实是有点不甘心的，可惜实在没什么天赋，研究祖上传下来的书也完全看不懂，最多有一点继承双亲的魔术回路，跟凛那种七十条回路的魔术天才更不是一个档次，所以上了初中之后，我便放弃这种努力。”

　　羽斯缇萨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美眸半睁，就像舒服得快睡着一样，而宫野俊介仍继续说着似乎没人感兴趣的话。

　　“不过，魔术果然很厉害，对吧？就像阿芙洛狄忒，把整座城市变成这样，视线无处不在，简直跟真正的神一样。”

　　“唯有连接根源者，才是真正的神。”

　　羽斯缇萨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宫野俊介的话忽然中断。

　　“根源……这段时间我从凛那里也了解了一些情报，但我也只知道一些很基础的事，这场圣杯战争和根源有关系吗？”

　　“你知道，所谓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么？”

　　羽斯缇萨的话把宫野俊介哽住了。

　　随后他看了看周围，露出迟疑的表情。

　　“我，知道一些，而且，也有一些想法。”宫野俊介看向虚空，似乎在与某人对话，“你爱听就听吧，反正也瞒不住你。”

　　随后宫野俊介继续看向羽斯缇萨。

　　“虽然只是听说，毕竟圣杯战争从未成功，只是理论上有可能……”宫野俊介顿了一下，但没有感到别的外力，或者阿芙洛狄忒阻止他说下去的意思，于是他继续说，“取得圣杯后，能得到根源的眷顾，是这样么？”

　　“不是，至少不完全是。”

　　羽斯缇萨的否定回答虽然不算意外，但也吹散宫野俊介心中的期待。

　　“……那是什么？”

　　“圣杯战争的真正目的，是完成举办者的心愿。”羽斯缇萨说，“所以你们的努力只是徒劳的。”

　　无言的对视中，宫野俊介的表情从错愕转为释然，并在羽斯缇萨肥美的雪白大奶上捏了一把。

　　“差点忘了你是我的对手，是想动摇我，然后自己夺取圣杯吗？”宫野俊介暗中庆幸，“是我小瞧你了。”

　　而面对宫野俊介的质疑，羽斯缇萨没有辩解和强调，与戈尔贡相似的中分银发之间是一张表情寡淡，清丽秀雅的脸，只是看着水面。

　　“那如果是真的……你会怎么样？”

　　“少跟我玩这些，有意思吗？”宫野俊介有些烦躁地眯起眼，“如果这是假的，这场仪式不就成了骗局？”

　　“不信么？”

　　“反正只是你蛊惑我的手段。”

　　这时宫野俊介忽然发现，羽斯缇萨经常低头看的水面，似乎晃过一个影子。

　　仿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水中跟羽斯缇萨对视？

　　宫野俊介摇摇头，应该只是错觉。

　　而正当羽斯缇萨准备闭目养神时，宫野俊介忽然迟疑着补充一句。

　　“不过……假如这是真的，我大概会改变想法，至少要讨个说法。”

　　“是么。”

　　“不谈这个了……所以你真的是裁决者么？”宫野俊介尝试夺回谈话的主动权，“之前我们在宾馆和学校里的交媾行为，也是你判定的结果？”

　　“是我。”

　　“既然是裁决者，为什么要亲自下场？圣杯难道没给你什么特权？”

　　这是宫野俊介最大的疑问和顾虑，虽然不久前被邀请去便利店见面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想到会有新的御主参与进来，而且还是曾经的‘裁决者’，所以宫野俊介至少想知道原因。

　　“我有，想做的事，想见的人。”

　　“……很普通，意料之中的理由。”

　　对于这个答案宫野俊介有些失望，所有参与竞争的女魔术师，哪个不是因为这种理由？

　　结果就是说了等于没说，而宫野俊介也不打算尝试从羽斯缇萨嘴里套话，她肯表明自己曾是裁决者的身份就很难得了。

　　随后宫野俊介搂过羽斯缇萨丰美的肉体，让她和自己胸贴着胸，濡湿的手臂抱着濡湿的身体，在热气升腾的热水中亲吻起来。

　　“要做？”

　　羽斯缇萨伸着舌头说，莫名色气。

　　“不了，既然刚认识，先不把关系弄得那么紧张——我也不想出现意外搞乱原本的计划。”宫野俊介尴尬地说，“而且你也是一个实力不弱的‘榨汁姬’，我怕输给你了……话说你要加入我么？”

　　宫野俊介的邀请，将对这场仪式产生很大影响。

　　羽斯缇萨是新加入的御主，而在教堂的交媾只能算是‘初夜仪式’，不算正式对抗，也就是说她现在仍然保有最多的五条令咒。

　　虽然这并不是很公平，但宫野俊介必须考虑更重要的事，一旦把羽斯缇萨争取过来，绝对能成为击败吉泽爱的一大助力——尽管这最后一位御主并没有从者。

　　“不了。”看着宫野俊介的表情，羽斯缇萨摇摇头，“与其说加入，不如说，你是我唯一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