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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谜底揭开,炸裂!

作者:极品豆芽 字数:7898 更新:2024-12-28 13:03:23

  男女早逝,未有躬娶。

  男则单栖地室,女则独寝泉宫。

  生人为立良媒,遣通两姓,两家和许,以骨同棺,共就坟陵。

  ——这便是**!

  关于这个陋习,陈牧以前也是有所耳闻。

  **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生死婚】。一种是【死死婚】。

  生死婚,便是活人和死人结婚。如果死者是女方,就叫娶鬼妻。如果死者是男方,就叫嫁殇。

  很显然,林梦媛就属于嫁殇。

  死死婚,是亲属为两位死者办婚礼,共处一棺。

  这种陋习以前在古代很常见,甚至于现代早期暗中也有不少真实事件,让人震惊。

  “没想到林梦媛竟然遭遇了**。”

  陈牧内心震动:“也就是说,林梦媛是在棺材里活活窒息而死的。之所以用针线缝住她的口,也是**习俗,生怕女人到了阴曹地府去伸冤!”

  可既然是**,为何这里只有新娘,而没有新郎?

  她嫁的那个死人夫是谁?

  “阴婴蛊!”

  就在这时,掀开新娘嫁衣裙摆的云芷月,望着尸体下方的一摊青褐色液状干涸体,面色难看。

  陈牧不明所以:“什么阴婴蛊?”

  文明仁也变了脸色,解释道:“在**之后,如果女方怀有身孕,就会引起天谴,从而孵化出阴婴蛊。”

  怀有身孕?

  陈牧猛地看向林梦媛,眼眸里的情绪被震惊所蚕食:“也就是说,林梦媛在死前是怀有身孕的。”

  等等!

  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杜鹃。

  杜鹃和林梦媛一样,生辰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日,属于‘八字全阴’,她们都怀有身孕。

  陈牧喃喃道:“所以,杜鹃体内的是阴婴蛊,她帮人吸收了阴婴蛊!”

  云芷月神情复杂:“没错了,如果要化解阴婴蛊,必须找一个生辰八字相符之人,而且孕期相符,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将对方体内的阴婴蛊吸出来。”

  艹!

  陈牧忍不住踹了旁边的土堆一脚,额头青筋毕现,熊熊怒火燃在胸口。

  这特么还有没有人性!

  不过陈牧还是不解:“以当时杜鹃的情况,她是被迫与人交合,可林梦媛的尸体在这里,她怎么引蛊?”

  “说明阴婴蛊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云芷月说道。

  “谁?”

  “你不觉得棺材里缺一个人吗?”

  “…”

  陈牧张大嘴巴,一股冰凉的寒意如蜘蛛般缓缓爬向脊背。

  云芷月淡淡道:“这不是一般的**,我给你讲一段故事。很久以前有位女子,她的心上人不幸去世,就在她伤心欲绝时遇到了一位仙人,那仙人给了她一道玉符,告诉她可以去鬼域,利用这道玉符将自己的心上人救回来。

  于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来到鬼域,可没想到阎王不让她救人,因为她和情郎没有任何契约羁绊。

  于是女子穿上红嫁衣,与死去的心上人举办了一场**,结下来夫妻契约,最终进入鬼域将心上人救活。但代价就是,她…永远留在了鬼域。”

  望着棺材里身穿红色嫁衣的林梦媛,陈牧苦涩道:“你觉得她是自愿的吗?”

  “呵~”

  云芷月樱唇扯起一道弧度。“这嫁衣是她自己穿的,红盖头是她自己盖的,绣花鞋是她也自己穿的,但进入这棺材是不是她自愿的…就另说了。

  另外,这故事终究是故事,只是故事也是由真实改编而来的,比如北疆的活死人蛊。”

  她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找出一页记载后递给陈牧:“你可以看看。”

  陈牧接过古籍,低头细看。

  过了许久,他轻吐了口浊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一幕情景。

  少女得到情郎的承诺,满心欢喜的穿上情郎送给她的红嫁衣,怀揣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一步步走向花桥…

  然而她却不知道,那并不是花桥,而是一座横立着的棺材。

  横看是棺,竖看是轿。

  **开始。

  陈牧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阵阵刺痛,喃喃开口:

  “我想,我已经大概明白季寇真正的目的了,也明白了…隐藏在平阳王府下的真正秘密。”

  “咦?”

  忽然,云芷月发出了一声疑虑。

  陈牧看向对方:“怎么了?”

  云芷月小心翼翼的从林梦媛的后颈间拉出一根头发,应该说是一条很像头发的细线。

  “这好像…”

  她蹙眉思忖,抬头看向文明仁,“你看得出来吗?”

  文明仁先是疑惑,随即脸色一变。

  “究竟怎么了?”

  陈牧莫名其妙。

  云芷月将细线放在他的手里,淡淡道:“她身上还被施展了另一种秘术。”

  …

  回到六扇门,已经与朱雀堂约定的时间过了两个时辰。

  陈牧进入独立小院,拿出一张张宣纸,将所有的信息写在上面,然后拿钉子压在墙壁上。

  整面墙壁完全被纸张铺满,上面全都是案件的线索。

  远到洪府,近到平阳王府。

  小到杜鹃一案,大到狸猫太子一案。

  包括一些从冥卫那里得来的细琐事件:

  比如平阳胖王爷以前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外出狩猎时失足摔下马,被踢碎了子孙根,小儿子以前很乖巧可爱,但后面慢慢变得骄纵没有教养。

  比如王妃以前娴静端庄,但后来却与自己的护卫私通。

  比如二夫人、三夫人虽然达不到贤妻要求,却不做出格之事,后来却慢慢变成了荡妇。

  可以说整个平阳王府被搞的一团糟。

  “班头!”

  满头大汗的张阿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特奶奶的,累…累死我了…”

  “怎么快就回来了?交代你的事情如何了。”

  陈牧赶紧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

  张阿伟仰头几口饮尽,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努力平复下情绪,从怀中掏出一叠文本。

  “给你。”

  陈牧将文本打开,仔细浏览。

  当翻到第三页后他脸上的表情陡然僵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哈哈笑了两声:“牛逼啊。”

  “班头,现在怎么办?”

  张阿伟问道。

  陈牧挥手:“你先出去,把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

  “好。”

  张阿伟点了点头,快步走出屋子,将门关起来守在外面。

  “只剩不到一个时辰,你平阳王府的命运就掌握在老子手里了。”

  陈牧深呼吸了两下,将手中的信息写在纸上,钉在墙壁,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在屋子中间,双手环抱于胸前,盯着满墙纸张上的信息,开始梳理。

  时间滴答流逝。

  这一刻,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一片漆黑。

  眼前只有铺满了线索纸张的墙壁。

  纸上的字体仿佛漂浮起来了一般,在陈牧眼前缓缓游动,又与另一张纸上的信息结合在一起。

  慢慢的,无数纸张自行飞起来,环绕着陈牧旋转。

  一条条线索归类浮现,一件件信息跃然于眼前,如过滤的代码挖掘出更隐藏的秘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雕塑般一动一动的陈牧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还有几点疑团,但目前基本足够了。”

  陈牧将墙壁上的纸张全部撕下来,走出小院。

  院外,黑菱正在和张阿伟争执着什么,脸色铁青一片。

  而张阿伟虽然面色苍白,腿肚子发抖,但依旧守在门前寸步不让,脑门上的细汗如瀑直流。

  把冥卫小头领拦在门外,真是难为小阿伟了。

  看到陈牧出来,黑菱脸色稍缓,压着火气客气问道:“陈捕头,时间快到了,而且王府那边似乎有点不对劲,如果现在再不围捕,恐怕会出状况。”

  “放心吧,案子已经破了,王府的秘密我也基本知道了。”

  “什么秘密?”

  黑菱眼眸一亮,连忙询问。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陈牧卖了个关子。

  黑菱气急,又不敢对陈牧发火,沉声问道:“那平阳王府现在可以围捕了吗?”

  “先等等。”

  陈牧将阿伟招过来,附在他耳旁轻说了几句。

  “班头,这不合适吧。”

  张阿伟苦着脸。

  见陈牧冷冷瞪着他,只好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陈牧脸上露出笑容,对黑菱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你和我这位属下去围捕平阳王府,但什么时候围捕,得听他的。我和你们的朱雀使大人去另一个地方,守株待兔。”

  说着,陈牧递给了对方一张纸条:

  “让朱雀使去这个地方见我,最好多带点高手。”

  黑菱低头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深深看了眼陈牧,低声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去。

  疾走几步后,见张阿伟跟在后面离她一大段距离,顿时柳眉一竖,喝道:“能不能走快点,像个小娘们似的,难道要我背你不成!?”

  张阿伟吓了一跳,赶紧跟上,小声嘀咕:“这婆娘真凶。”

  …

  夕阳西下,天空半明半暗。

  天际的云霞犹如织锦铺陈,耸入云端的树木被氤氲成燃烧的火炬,令人目眩神迷。

  当朱雀使赶来的时候,便看到陈牧坐在山头上,双目微阖。

  身旁立着一柄鲨齿刀,寒光凛然。

  冷风吹风,衣袂翻飞。

  此刻的他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嚣都隔于身外,荣枯随缘,不染尘埃,一副深沉的高手模样。

  “你来了。”

  感受到身后脚步声靠近,陈牧缓缓睁开眼帘,如墨般的眸子迸发出精芒。

  刹那间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气势。

  白纤羽嘴角抽了抽。

  “你不该——”

  “快点,时间紧迫,你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朱雀使冷声问道。

  陈牧干咳了两声,起身拱手恭敬道:

  “大人,下官已经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如果那时候冒然围捕平阳王府,必然会让他们逃脱,而现在…咱们可以玩一处守株待兔的好戏。”

  “守株待兔?”

  朱雀使眼眸划过一道疑惑之色。

  陈牧脸色露出灿烂笑容:“或者也可以说,螳螂捕蝉,黄…朱雀在后的好戏。”

  “你到底在说什么?”白纤羽是真生气了。

  老夫老妻归感情,但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刻还跟我玩心眼,回家跪搓衣板去吧。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意识到自己有些飘,陈牧连忙端正态度,指向不远处的一座建筑——

  朱雀一愣,微微眯起藏在面具后的冰冷眸子。

  那是一座陵墓。

  一座…通向外城的陵墓。

  ——

  落日一点点向下沉去,热闹喧嚣的街头渐渐冷落下来,又一次陷入周而复始的寂静之中。

  道旁鳞次栉比的房屋被最后一抹余晖映照着。

  卖完包子的洪大郎挑着空蒸笼进入了自家屋子,屋内刚刚沐浴后的银莲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人披着一件翠绿色衫子,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晶莹如玉粉。

  “娘子,今天生意不错,包子都卖完了。”

  洪大郎进门前永远都是那句话,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佝偻的身子仿佛是被肩上的担子压弯的。

  “饭菜已经做好了。”

  银莲挤出笑意,眼神里却是一片厌恶。

  如果不是为了帮狐妖勾引男人,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又怎会嫁给这么一个矮挫男废物。

  “娘子辛苦了。”

  洪大郎笑着点了点头,去厨房盛满一碗饭,随口问道。“王婆的茶馆怎么关了,有事出去了吗?”

  银莲摆好稍稍有些偏移的花瓶,道:“妾身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没开门。”

  洪大郎手中的碗一顿。

  他抬头看向娇媚动人的娘子,皱眉问道:“今天一整天都没开门营业?”

  “是啊,估计回老家去了。”

  看着花瓶位置完好对称,银莲悄悄松了口气,冲着丈夫绽放出美丽笑靥。

  洪大郎缓缓低头,坐在椅子上也不知在沉思什么。

  这时,银莲偶然瞥见丈夫衣服上有两片油渍,一左一右,有些对称,但位置偏移了一些。

  女人皱了皱秀眉,转过身子默默擦拭着头发。

  但数秒后,又忍不住转身去看,捏着毛巾的手微微攥紧,手背泛起青筋。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丈夫面前柔声笑道:“夫君,你衣服脏了,让妾身给你洗洗吧。”

  “不用了。”

  洪大郎起身走到厨房里,从柜子里取出一把生了锈的刀,来到磨刀石前。

  沾上水,一下一下慢慢磨着。

  银莲尾随过来,笑容有些勉强:“夫君,等吃完饭再剁馅儿也不迟,你先把衣服脱下来,妾身去洗洗。”

  洪大郎弯着身子,默默磨刀,

  声音刺耳尖锐。

  银莲闭上眼睛,努力压住内心喷涌的情绪,笑道:“夫君,让妾身去洗洗吧。”

  “…”

  “夫君?”

  “…”

  “把衣服脱下来,让——妾身去洗洗——好吗?”

  “…”

  “我说了把衣服脱下来!!!”

  女人狰狞面容,雪白娇媚的脸上满是青色,双目透着寒意,十指缓缓扭曲。m.81ZW.ćőm

  洪大郎恍若未闻,俯身磨刀。

  女人拿出一把短刀,来到洪大郎的背后,横在男人的后颈间,声音好似厉鬼:“是你逼我的!”

  她猛地挥下短刀。

  喀嚓!

  刀刃断裂而开。

  而女人却重重砸在墙壁上,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面色骇然的盯着眼前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洪大郎。

  洪大郎站起身来,手中的厨刀已经被磨的雪亮森寒。

  他淡淡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娶你吗?因为对面那个老婆子一直在监视我,让我很烦很烦…所以,得有人转移她的注意力,哪怕是一丁点也好。”

  女人瞪大明媚的眸子,惊恐的望着眼前平日里憨厚老实的男人,大脑宕机了一般。

  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是一个高手。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

  洪大郎走到女人面前,撕开了她的衣衫,直接将对方扒光,望着玲珑娇美的身子说道。“但我不感兴趣,就像…我对你这具身子不感兴趣一样。”

  这话无疑太过伤人。

  就像是伤口上撒了盐。

  女人狰狞脸颊想要起身拿起断刃劈过去,却被对方连续几个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脸颊高高肿起,如猪头一般。

  看着男人手中的厨刀一点点落下,她忽然想到什么,怀中摸出一道灵符用力一撮。

  蓬!

  青烟冒起。

  待下一秒后,女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厨房内。

  “对你真没兴趣。”

  洪大郎嘴角扯出一道不屑冷笑,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对面的王婆茶馆,喃喃道:“应该是出事了,看来…得提前了解这场恩怨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

  皇城之内。

  早已埋伏好的冥卫如蝙蝠般静静的守在平阳王府外一里范围,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一身黑衣鳞甲的黑菱秀目紧紧盯着王府,神情难掩焦急之色。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她看向身边怯怯惧惧的张阿伟,忍不住问道。

  这个凶婆娘。

  张阿伟低声诽谤了一句,摇头:“时间还没到。”

  “砰!”

  黑菱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石砖上,后者瞬间化为齑粉,张阿伟缩了缩身子,拉开了些距离。

  约莫半柱香后,张阿伟抬头看了眼天色,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围捕!”

  黑菱一听,立即下发命令:“攻!”

  无数通体漆黑的巨型鹰犬如蝗虫般掠向高空,朝着平阳王府飞去,遮蔽了天空。

  暗色下,上千冥卫疾奔向王府,将王府团团围住。

  咻咻咻!

  一道道箭矢挟裹着凌厉的寒芒刺落在王府高墙上,燃起青白色的火焰,火光延伸而起,恍如白昼。

  “抓活的!”

  黑菱拔出长刀厉喝道。

  身后上百高手掠过高墙,王府内惊叫声、哭泣声、刀剑相碰声…在火光的照耀下乱成一团。

  “走!”

  黑菱脚尖一点便要进去,可看到张阿伟呆呆站在原地,暗骂一声废物,一把抓起后者的肩膀,掠向深院。

  后者吓得哇哇直叫,下意识抱住对方的腰。

  结果手抓错了位置。

  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脚踹了下去,直接踹到了院内花圃里。

  张阿伟吃了满嘴的草,狼狈爬起来,昏沉的脑袋还未清醒过来,眼前一双阴厉的眸子冷冷盯着他:“跟着我,别乱跑!”

  说完,黑菱提刀奔向内院。

  张阿伟连忙跟上。

  然而混乱过后,冥卫搜捕了王府所有角落,除了王妃与几位小妾外,竟没有发现王爷、季寇等人的身影。

  对方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对抓来护卫和仆人们进行审问,全都不知道,但他们之前还见过。

  “有暗道!”

  黑菱心中一凛,喝道。“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张阿伟嘟囔了一句:“不必了,我老大肯定已经等着他们了,守株待兔听过没有。”

  啪!

  一记耳光扇了过去,虽然不重,但也不轻。

  张阿伟懵了:“我说的是真的,为啥打我啊。”

  黑菱没有理会他,给属下吩咐之后,一个人来到一间屋内,解开了衣服——

  看着上面的青紫,气的爆粗口。

  “真想剁了那狗爪!”

  ——

  细碎的脚步声,在阴冷刺骨的长长通道内想起。

  这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暗道,青碎石覆盖的范围从脚下、洞壁,一直延伸到上顶,工程浩大。

  转过几道曲折的长洞,便听见轰隆隆的江水奔流声响…

  那是运河以南。

  面色铁青的季寇走在最前面,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闪烁着无数情绪,捏着手帕的手有些惨白。

  为什么会这样?

  当他意识到王婆出事后,已经晚了。

  冥卫早就埋伏在了外面。

  但他想不通的是,王婆是如何暴露身份的,毕竟对方跟了王府二十多年,做事极为谨慎。

  难道是陈牧查出来了?

  从对方进入王府那时起,季寇便意识到这家伙以后是个难缠的对手,所以才让王婆去杀他。

  虽然重视,但内心还是带有一丝轻视。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而不是神仙。然而现在突发的状况让他失去了往日的一贯冷静,不明白哪里出现了问题。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必须尽快把那东西给搬走。

  如果被冥卫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跟在身后的是红娥,虽然脸上惶恐不安,但偶尔垂下的头颅,唇角一抹冷笑浮现。

  肥胖如猪的王爷吭吭哧哧的被贴身死士扶着,气喘吁吁的,满头大汗。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陵墓。

  这是上任平阳王爷季仲海的陵墓,当年季仲海自杀后,先帝顾及情义特意为他修建了这座墓。

  布于外城,守于内城,贯通其二。

  “点灯!”

  季寇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对身边死士吩咐道。

  哗——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时,陵墓内部赫然亮起了一盏盏石灯光,顿时将整个空间照耀的一片敞亮。

  与此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是无数身穿高级麟甲的冥卫。

  众人全都愣住了。

  季寇瞳孔收缩,望着周围出现的一个个冥卫高手,一时之间大脑彻底宕机。

  “啪!啪!啪!”

  陈牧点燃一盏石灯光后,拍了拍手掌,对季寇问道:“二爷,还有啥吩咐没?要不我给你表演一段脱衣服?攒劲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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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处的朱雀使一脸黑线。

  “陈!牧!”

  这两个字几乎从季寇牙缝中迸出,一个他最不愿见到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里,看来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王婆出事,果然与陈牧有关系。

  “咳咳咳…”

  季寇刚要说什么,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二爷!”

  红娥连忙扶住他。

  季寇咽下口中猩红的血液,看向陈牧的目光格外阴冷刻骨,自嘲道:“你还真是——”

  噗!!

  话刚出半截,一柄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入了他的小腹。

  在场之人全都愣住了,包括陈牧。

  “不应该啊,就不能稍微等一会儿,让我装个逼再行动吗。”

  陈牧暗暗无语。

  季寇茫然盯着眼前陪伴了他十几年的侍女…不,应该是他的亲生女儿,眼中涌现出无限痛苦。

  砰!

  及时反应过来的护卫一把将红娥拍飞出去,刚要劈刀斩下,季寇急声道:“别杀她!”

  他望着嘴角溢出鲜血的红娥,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为什么?”

  这个女孩,是他的亲生女儿。

  从六岁时他便一直带在身边,除了那个秘密外,其他的一切秘密全都在她没有隐瞒。

  当然,在带走之前,他杀了对方的养父母。

  然而此刻——

  “哈哈哈…”

  红娥笑了起来,秀丽的脸上带着复仇般的快感,也带着极致的痛苦与怨恨,“你真是个傻子,哈哈!就像当年天真的林大小姐一样,都是傻瓜!哈哈…”

  季寇坐在地上,捂着腹部,轻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谁?不就是平阳王府的二爷吗?”

  “我是你的父亲。”

  “…”

  看着红娥惊愕的表情,他脸上尽是苦涩,“我不知道你受了谁的蛊惑,但…我确实是你的父亲。”

  “不,不会的…”

  红娥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

  但慢慢的,她捂住肚子笑了起来,笑的眼泪花都出来了。

  季寇平静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会不相信的。你是想为你的养父母报仇吧,是谁告诉你的?”

  然而女孩只是笑着,笑容里掺杂着无数悲伤与情绪。

  “我知道,我也相信。”

  红娥看着他,嘴角缓缓裂开了一道残忍的笑容。“二爷啊,现在你是不是已经体会到那种滋味了?那种痛到骨子里的滋味?”

  季寇皱眉,似乎是不太理解对方的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牧叹了口气:

  “二爷啊二爷,你还不明白吗?让我来给你解惑吧。”

  陈牧笑容玩味,指着红娥,一字一顿道:“她压根就不是红娥,她是——林!梦!媛!”

  ——

  (作者的话:虽然剧情稍微加快了一些,但节奏上我特意进行调整,求大家订阅支持,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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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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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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