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几上香烟氤氳。
身着一袭华美长裙的皇太后低头处理着案上的公务,神情专注,细柳眉间微微蹙着。
柔嫩的白皙面颊在暖光沐浴下,透出淡淡的粉橘色泽。
若非身上那股子气质,只看外表宛若二八少女。
相比于孟言卿那种令人羡慕的天然美肌,她的容颜与肌肤完全靠着后天纯精致的保养。
身为权倾天下的皇太后,世间任何养颜美肌的天材地宝不用自己开口,别人便会主动殷勤献上来。
阴阳宗的天池雪魄之液、瑶池的万年养颜参…
就连平日里漱口的水,也是由极北冰莲上沁出的液珠精心调配而成,真正做到了吐气如兰。
“研磨啊,还愣着作甚?”
抬眸一瞥,见旁边的白纤羽呆愣愣的站着,皇太后用笔端敲了敲桌子。
白纤羽回过神来,连忙拈起墨条,注水细细研磨,因为分神忧心的缘故,墨汁染到了衣袖都不知晓。
“你这丫头啊,以前也没这么蠢的啊。”
看着白纤羽恍惚的模样,皇太后笔往砚上一搁,揉了揉鹤颈般的雪白腕子。
白纤羽螓首低垂:“太后,陈牧他…”
“你觉得他被抓入西厂诏狱所,会被严刑对待吗?”
皇太后问道。
白纤羽想了想,轻轻摇头。
西厂诏狱与冥卫生死狱一样恐怖,凡是进入者都要脱一层皮。
但陈牧毕竟身份特殊,是六扇门总捕兼镇魔司玄天部监察。再加上这背后有皇帝与太后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那些阉人是不可能用刑的。
但不用刑,不代表陈牧很安全。
毕竟夫君是在别人的底盘,没有人保护,很容易出漏子。
皇太后唇角勾起一道讽刺:“重伤刑部官员,殴打缉事务总管大人,你这夫君脾气倒是挺大。”
“他…”
白纤羽也不知该如何帮夫君解释。
这家伙有时候明明很稳重,但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做出惊人之举。
皇太后从厚厚的公事奏本中取出一份信笺,打开后淡淡说道:
“在青玉县的时候,陈牧破获了穆香儿一案,而作为唯一还活着的罪人穆二河,却被陈牧在狱中给杀了。”
白纤羽默不作声,这件事她当然知晓。
虽然当时没有任何证据陈牧证明,穆二河就是被夫君给杀的,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明白凶手就是他。
皇太后唇角噙着笑意:“意气用事,是为官场大忌。”
她凝视着白纤羽的美眸,轻声说道:“当初陈牧之所以接手案件,是因为青玉县县令高元淳打算栽培他,并且推荐给了刑部尚书于铁头,这些你都清楚吧。”
白纤羽轻轻点头:“清楚。”
皇太后道:“本来于铁头是很欣赏这小子的,甚至腾出了一个差位,打算让陈牧跟在他身边。
然而陈牧却因为一时意气,杀了穆二河。
一个小小的犯人杀了就杀了,无所谓。却暴露出了你夫君最大的问题,这也是为何,于铁头突然不待见陈牧的原因。
在外人看来,陈牧和于铁头都是一类人,属于那种冲动热血的人。
但唯一不同的是,于铁头的冲动是动脑子的。而你夫君的冲动,是纯没脑子的。”
听到太后贬低她的夫君,白纤羽轻咬住樱唇。
看着女孩儿委屈的神情,太后既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还不爱听哀家之言,你夫君聪明是没错,但说他没脑子也并不矛盾。
哀家知道这一点,陛下也肯定知道这一点。
在你夫君破获鞠春楼一案后,明明形势对陛下不利,可陛下依然不计前嫌,给你夫君安排职位奉上厚礼。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你夫君很聪明,但是没脑子,所以…要捧杀。”
太后眸光盈盈,一边屈着玉指轻扣桌面说道:“就像这次平阳王府一案,你夫君看似功劳极大,但其实他得不到官职的赏赐,然而陛下却毅然将他提升为总捕一职。
当真以为陛下胸襟宽广,对陈牧很是欣赏,想要拉拢他?
或许有这种心思,但更多的是,他需要陈牧尽快爬上来,然后…犯下没脑子的冲动,把你和哀家全部扯进来。
你夫君倒也给力,还没正式爬起来呢,就把自己送到了西厂诏狱中,估计陛下也是懵的。”
说到这里,皇太后自己倒是笑了起来。
脖颈下甸沉的两个大房子也随着笑声一起晃动,勾勒出独属于女人的美丽风景。
白纤羽却笑不出来,哀求道:“太后,这局该如何破啊。”
太后拈笔低头:“破起来倒也简单,但哀家不想帮他,你夫君若真有能耐,就自己把自己从坑里拽出来。就算最后判刑,死倒是不至于,顶多革去官职坐一两年牢而已。”
“太后~”
白纤羽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与撒娇。
她已经意识到,陈牧这次冲动之举,也太后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小羽儿…”
皇太后抬起头,神情严肃。“冥卫四使中,青龙性子最淡泊,没有任何功利之心,这也是为何他的实力处于最顶尖行列的原因。
而白虎表面人畜无害,实则最为狡诈智慧,总是喜欢躲在幕后戏耍别人,玩弄棋局。
至于玄武,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但脑子却是最蠢的一个。
要不然也不会每次被他三哥给卖了。
你数数看,从小到大,你打他的耳光里,至少有一半是他替老三受着吧。即便上次在青玉县,他要杀陈牧,也是被他三哥给忽悠的。
至于你…”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你不笨,但也没那么聪明。在冥卫四使中,你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个,最冷血的一个。
可如果你动起情来,犹如火山喷发,世间没哪个人能斩断你的情丝。
涉及到感情之事,你也就比玄武聪明一点点,今天若不是白虎拦住黑菱,那就真的出事了,你懂吗?”
“小羽明白。”白纤羽神情黯淡。
“你呀,不明白,若是明白也不会跑来哀家这里了。”
太后笑了笑,轻舒藕臂,将颈下甸沉之物搁在桌案上,缓解肩部的压力,淡淡道。
“回去吧,这件事哀家帮不了你夫君,靠他自己吧。如果你想帮他,可以出手,但你得动脑子。”
说完,太后便继续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不再理会她。
白纤羽垂下眼帘,抿着一抹苦笑。
——
回到朱雀堂,白纤羽挥来黑菱。
“查查方公公有没有黑料,给我挖出来!”
“黑料?”
黑菱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属下已经暗中查过了,也就良运赌坊收了些贿赂,其他的根本查不到。”
身为京都缉事务总管,方公公是不可能有任何致命把柄被敌人抓住的。
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的,脑子没那么蠢。
只靠一个贿赂罪名就想拿捏住方公公,显然是不可能的,必须挖出让他害怕的黑料才行。
“冷天鹰呢?”白纤羽问道。
身为方公公身边的一条狗,冷天鹰至少能挖出一些来。
通过他,也许能找到方公公的软肋。
黑菱无奈道:“很难,除非我们把冷天鹰抓入狱中进行严刑审问,否则只靠纯调查,是难查出的。”
抓入狱中…
白纤羽陷入了沉思。
现在冷天鹰是受害者,没有任何案件能与他扯上关系,要抓入大狱审问是很难的。
就算随便编织个罪名也不行,毕竟对方是刑部官员。
除非这家伙突然犯蠢。
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鸣之声,是冥卫用来传递情报的飞鹰。
黑菱抬头看向天空,双指圈环放于口中,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飞鹰俯冲而下,挟裹着尖啸之声立在了旁边木桩上。
黑菱从飞鹰脚上取下情报。
这是从西厂诏狱所那边内应传来的情报,在陈牧被抓走后,白纤羽便派人去盯着。
白纤羽问道:“情况如何了。”
黑菱面色古怪:“主上,陈大人并未被用刑,暂且被关进了单独的牢房内,等候听审。”
“晾他们也不敢用刑。”白纤羽冷声道。
见黑菱面色有异,白纤羽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黑菱道:“期间冷天鹰去看陈大人了。”
“冷天鹰?”
白纤羽娥眉微蹙,讥讽道。“看来伤势也不怎么严重啊,我还以为他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身为修士,只要没真正残废,吃点丹药便能恢复七八成。
黑菱将情报递过去:“重点是,他去看望陈大人的时候,我们的内应隐隐听到,他言语上侮辱了您,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白纤羽纤眉一挑,翻开情报看了起来。
情报内容很简单:
被陈牧打伤后,冷天鹰或许是咽不下那口火气,便跑去狱中‘看望’陈牧。
当然,他肯定是不敢对陈牧动手的,所以便在言语上羞辱威胁:
比如你妻子由我来照顾等等,来发泄心中情绪。
看完情报内容后,白纤羽并未生气,反而一脸诡异表情:“冷天鹰不知道我是陈牧妻子?”
“至少目前来看,他并不知道陈大人的妻子是朱雀使。”
黑菱摇头。
“这是什么情况。”白纤羽喃喃自语。
按道理来说,即便以前不知道,但这次陈牧被抓后,于公公等人肯定也会透露的,大家心照不宣。
但冷天鹰却还被蒙在鼓里,只有一种解释——
他压根就没去了解。
或者说,别人以为他知道,所以没提醒?
白纤羽将情报攥成团,眸光里闪动着兴奋之色:“机会来了,这是一个绝佳的信息差,必须把握好。”
黑菱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去查冷天鹰现在的行踪。”
白纤羽吩咐下去,快声说道。“给我找来一件衣服,稍微紧一点的,我去重新画个眼妆,快点!”
“主上您这是打算…”
“钓鱼执法!”
白纤羽忽然想起夫君曾经当捕头时的一句口头禅,冷冷说道。
——
炽烈的酒水顺着喉咙滑入腹部,辛辣之余胸口及小腹传来阵阵痛楚,让男人手背青筋突起。
“妈的!”
冷天鹰重重放下酒碗,低声爆了句粗口。
此刻他坐在离西厂诏狱所不远的一家酒馆,与几位下属一同喝酒消磨时间。
被陈牧那一刀破了丹海,差点让他落入残废境地。
此刻伤势还疼的厉害。
本来打算修养两三天的,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听到陈牧被抓到西厂诏狱所后,便忍不住前来奚落一番。
以前的他并没有这么冲动,可见陈牧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可惜啊,现在还动不了那小子,等审讯完毕后,老子找个机会好好照顾一下,顺便再照顾一下他那位‘妻子’。”
冷天鹰暗暗想着,嘴角泛起一抹狞笑。
当然,前提是陈牧被定罪。
说实话,到现在他还想不通陈牧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打人了呢,完全不符合他以前的性子。
不过他懒得去探究更多,反正陈牧是自己纯找死。
这怨不了别人。
回想起之前在牢房内,他对陈牧进行言语羞辱,冷天鹰内心一阵小舒爽。
他最为幻想的是,某一天能将陈牧妻子带到牢房,当着对方的面扒光女人衣服,到时候陈牧那家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咳咳咳…”
腹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冷天鹰一边压制着伤势,内心对陈牧更为痛恨。
过了一会儿,他喝完酒后,走出了酒馆。
刚走出街道没几步,忽然看到一位身材纤美窈窕的蒙面白衣女子,正在不远处朝着一位西厂小护卫哀求。
“求求您了大人,让妾身进去看看我夫君吧,这些钱您拿去买点茶水,行行好给个方便。”
女人声音带着哭腔,不断的哀求。
她脸上蒙着厚厚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描着妩媚妆容的眼眸,头顶是黑纱簪饰。
从外形来看,明显就是一妇人。
虽然不知道长得如何,但从身材进行想象,应该不差。
“赶紧走开,没有上面的公文,诏狱所岂是随便就能探望呢?去去去,一边去。”
小护卫不耐烦的挥手。
妇人继续求情。
冷天鹰看了两眼,正准备离开时,忽听那妇人说道:“妾身的夫君是六扇门的总捕陈牧,求求大人行个方便…”
陈牧的妻子?
冷天鹰脚步一顿,一双虎目陡然绽放出精芒,看向妇人。
他目光不住上下巡梭,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紧贴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眼眸越来越亮。
竟然是陈牧的夫人?
之前早就听说过陈牧有一娇妻,可惜没亲眼见过,嘴上倒是口花花了不少次。
可没想到在这里偶然遇到了。
看着妇人焦急无助的目光,冷天鹰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像是在看猴戏。
妇人几番求情无果后,欲要失望离开,见此,冷天鹰眼珠一转,迈步走了过去:
“陈夫人请留步。”
眼眶发红的妇人听到声音,回身望来:“您是…”
近距离后,冷天鹰再次细致的观察妇人。
可惜对方一张脸遮的太过严实,不过颈部白腻如雪的肌肤燃起了他眼眸里的火热…
绝对是个妙人。
妈的,陈牧这小子倒是好福气,能娶到这般妙人儿。
尤其对方在梳理耳侧秀发时,细缕的袍袖滑落于手肘,露出了晶莹如玉的半截手臂,让冷天鹰下了决心。
陈牧啊陈牧,这可是你妻子自己送上门来的。
可别怨我!
望着眼前气质柔弱的妇人,冷天鹰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夫人,我是六扇门的小捕头,姓刘。”
为了降低对方警惕,冷天鹰故意伪装名字。
他低声说道:“大人被西厂诏狱所抓走后,王捕头和卑职便一直奔波,打算进去看望一下大人,不巧在这里遇到了您。”
听到冷天鹰的话,妇人美眸一亮,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刘捕头,你有办法进入诏狱所吗?”
女人虽然语气焦急,喉音却颇为婉转绵柔,却直教人耳根酥麻,这种声音若是在床上…
想到这里,冷天鹰目光更为炽热。
他点了点头说道:“夫人,我找了一位刑部的官员,现在正打算去找他帮忙,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刘捕头,能不能带妾身一起去。”
妇人急声说道。
你这女人倒是挺配合,不需要老子多费口舌…冷天鹰唇角隐蔽扬起一抹弧度。
不过想想倒也不奇怪。
毕竟对方的丈夫被抓进了大牢,身为妻子若不着急才怪。
冷天鹰假装为难了一下,苦笑道:“那好吧,我带你去找他,或许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他会答应让我们进去。”
“谢谢,那我们快走吧。”妇人迫不及待。
…
一路转过街道,冷天鹰带着她进入了一家客栈。
“夫人,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卑职约那位刑部大人在客栈见面,您也清楚现在陈大人的处境有些复杂…”
看到妇人眼中有了狐疑之色,冷天鹰神色如常,进行解释。
甚至故意说道:“要不夫人您先回去,等我有消息后再告诉您,虽然可能慢一些。”
“不了,妾身还是等那位刑部大人吧。”
妇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
听到对方话语,冷天鹰暗暗松了口气,唇角的笑容愈发浓郁。
一切真是顺利啊。
开好房间后,他带着妇人进入屋子。
“夫人,您先喝茶。”
冷天鹰倒上热茶,语气温和,“最多两刻左右,那位刑部大人就会来,我已经提前准备了礼物,到时候夫人一定要记着说好话,能不能成功就看对方态度了。”
妇人听得仔细,认真点头:“妾身明白,谢谢你刘捕头。”
“夫人不必客气,大人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如今他深陷牢狱,只要能尽一点微薄之力,卑职一定会去争取。”
冷天鹰客气道。
见妇人没有喝茶的意思,他悄悄拿出一株朱红色的香,插在旁边的桌子后,手指轻轻一撮。
一股无形的烟香味弥漫而出。
这是迷情香。
只要闻到香味,便会陷入瘫软状态,浑身无力,身子意识也会模糊不清,醒来后记忆混乱。
冷天鹰悄悄服下药物,与妇人一起等待。
时间缓缓流逝。
随着香味浓郁,原本坐在桌旁的妇人似是陷入了浓浓的疲惫,玉手撑着额头,眼神迷离。
尤其是白皙的脖颈间,透出一抹粉霞之色,诱人无比。
“夫人,您是不是困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冷天鹰呼吸急促,轻声问道。
妇人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螓首却缓缓抵在了桌上,困到了极致,眼眸微阖着,声音呢喃。
“夫人?”
看着情况差不多了,冷天鹰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朝着女人伸出手。
然而手指还未碰到对方的身子,妇人却晃着脑袋艰难站起身来,指着冷天鹰:“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在骗我…”
冷天鹰有些发懵。
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有意识?
看着妇人摇晃不稳的娇躯,冷天鹰也懒得装了,狞笑道:“夫人,我可没骗我,我就是那刑部的官员,只要你陪我舒服一次,我便让你去看望陈牧那小子。”
“你…你混蛋!”
妇人声音尖锐惊惶,一手扶着额头,晃着娇软无力的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既然都送上门来了,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冷天鹰神情阴鹜,一把朝着妇人抓去。
然而对方脚下一个趔趄,无巧不巧的避开了他的爪子,冷天鹰一愣,扭过头便看到妇人已经打开了房门。
“救命…救命…”
妇人冲出房门,拼力喊着,引起了客栈其他人的注意。
艹!
门不是被反锁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打开了。
冷天鹰来不及多想,瞬间冲出门外。
他一把抓住妇人的手臂,将对方拽入屋内,然后拿出以前的旧令牌,对前来查看的众人说道:
“六扇门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一股寒意从他周身爆发而出,使得那些想要前来救美的人们停下脚步,不敢上前。
冷天鹰冷哼一声,转身进入屋内。
他冷冷盯着靠在墙壁上手抱着花瓶簌簌发抖的女人,骂道:“贱人,本来想给你我个台阶下,没想到你这么贱,老子今天非要弄了你!让陈牧看看,他夫人到底有多贱!”
“你…你别过来…”
妇人美眸惊慌失措,就像是柔弱陷入绝境的小兔子,引起了冷天鹰强烈的躏蹂欲望。
唰!
花瓶扔了过来,却被冷天鹰一把抓在手中。
他一步步朝着妇人走去…
见对方娇躯缩在墙角,退无可退,笑容得意淫邪:“好好享受吧,老子一定让你爽翻天。”
“你就不想看看妾身长得如何?”
妇人忽然问道。
冷天鹰愣在了原地,看着行为举止发生变化的妇人皱起眉头,正要开口时,手中的花瓶忽然爆裂,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妇人摘下脸上的厚面纱,露出了一张沉鱼落雁般的绝美面容,然后缓缓戴上朱雀面具。
面具下的笑容满是冰冷:
“冷大人,朱雀堂生死狱…欢迎您。”
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冷天鹰瞪圆了眼睛,整个人呆若木鸡,大脑瞬间爆炸了一般。
嘭!
随着房门破开,无数冥卫涌入。
“保护朱雀大人!”
“放肆!胆敢欺辱朱雀大人!把他抓起来!”
“…”
宛若焦木的冷天鹰被冥卫压在地上。
呆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抬起涨红的脸颊冲着白纤羽骂道:“你阴我!你特么的阴我!放开老子!!”
白纤羽没理会他,端起桌上一壶滚烫的茶水。
然后走到冷天鹰面前,在对方的双腿间缓缓浇下,双目深幽如寒潭:“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怎么能叫我阴你呢?”
“啊——”
男人嘶哑的嗓子里传出如杀猪般的惨嚎声…
“切了喂狗。”
女人丢下一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