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复生,蛊惑人心!
无论是从壁画或是古书中的记载,都足以说明这种红色飞虫是由人工进行饲养。
也就是说,这种蛊术已经流传了下来。
现在还有人炼制。
可幕后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白纤羽现在比较担心的是,她先前看到那么多红色飞虫出现,那些蛊虫究竟是要去哪儿?
莫非去别的村子?
若是再上演六年前鸡西村事件,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对了夫君,还有一件事。”
为了让陈牧更好的了解案情进行判断,白纤羽将自己遇到的那位生长在岩壁的神秘老婆子,以及对方所说的情况仔细陈述了出来。
“你说她是巫女?”陈牧惊讶道。
“对,她是这么介绍自己的,说无尘村的那场大火是村民自焚,为了躲逃魔灵胎儿。本来我还想再多打问一下情况,可惜后来出现了异变,导致有些情报没能从她嘴里问出来。”
白纤羽不无遗憾道。
如果不是云芷月的出现和后来那条神秘铁链,无尘村的更多真相或许就能知晓。
“对不起羽妹妹,这都怪我。”云芷月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浓浓的自责与惭愧。“我先前还以为你和她是一伙的,没想到坏了你的事情。”
白纤羽笑靥如花,轻声安慰道:“没关系,说起来我们也都够笨的,感觉蠢的要死。”
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调侃之意,云芷月抿嘴一笑。
这恐怕也会成为她们最尴尬的记忆了。
本来就是好姐妹,结果却仿佛仇人般打来打去,相互之间还如泼妇般袭胸,比起陈牧的社死,她们也好不了多少。
“你们也真是的,打架就打架,干嘛抓伤彼此的胸呢。”
听到两女的对话,陈牧忍不住埋怨道。“平日里我都舍不得用力,害怕伤了我的宝贝,你们却不懂得珍惜,对得起我吗?有没有考虑过夫君我的感受?这次回去以后必须检讨一下自己,给我保证以后务必要好好呵护,决不能再有半点伤害,懂吗?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们!”
“呸!”
“呸!”
面对陈牧如此霸道无耻的嘴脸,两女忍不住红着脸轻啐了一口:“什么时候成你的宝贝了,不要脸!”
陈牧呵呵一笑:“不仅仅是我的,还是我孩子的,总之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夫君我也懒得继续说教你们了。不如这样吧,今晚回去后我给你们俩按摩疗养一下,谁让你们是我夫人呢,身为男人劳累一下是应该的。”
“滚!”
见这货越说越不像话,白纤羽没好气道。“你这么有责任心,为何在自己两位夫人面前勾搭自己的夫人呢,丢人不。天底下有哪个男人会犯这种错误,而且还是两次,妾身都替你脸红!”
陈牧捂着自己脑门:“夫人,就别提这事了,夫君真错了。”
生怕女人继续嘲讽,陈牧赶紧转移了话题,表情无比的严肃:“如果依照那个巫女老太婆的话,蓁蓁被囚禁时应该也十一二岁左右了,只是看起来长得比较小而已。那么我们刚才与蓁蓁对话时,那丫头可能在骗我们。”
“不止是这个小丫头,那个巫女老太婆也可能有隐瞒。”
白纤羽朱唇轻启。
每个人都把自己描述为受害者,看起来很无辜,可究竟自己在九年前的惨案中扮演什么角色,也唯有自己才知晓。
人都是自私的。
“我现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当时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
云芷月很是不解。
陈牧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再看着洞壁上的壁画,思虑一清,淡淡道:
“应该是‘天外之物’的空间能力所造成的效果。
我看到的那个小丫头,或许是九年前的景象,至于为什么我们之间能对话,也只能归类于怨灵能力了。
而且不出意外,那丫头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想起小丫头那天真可爱的模样,陈牧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
究竟谁在说谎?
九年前的真相又是什么?
无论如何,一个小丫头被孤身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又被父母抛弃,本就让人唏嘘。
一切真相也只能慢慢探究了。
“算了,等出去后我们再慢慢推断吧,其实现在的案子并不是很复杂。”
陈牧淡淡说道。
白纤羽俏眼一翻,无比郁闷道:“这案子还不复杂?我都快晕了,根本找不出一点苗头。”
陈牧伸手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面露得意:“其实啊,你们是想的太多了,把所有的线索都杂在了一起。自始至终,这几个案子都是很清晰明了的。”
白纤羽心下一动:“你的意思是,案子和案子是分开的?”
“没错。”
陈牧微抬起下巴,俊朗如玉的脸颊上带起迷人的笑容,“慕容舵主是一案、于丑丑是一案、无尘村和鸡西村分别为一案。只不过,有一串线将它们连了一起,所以你看起来没有头绪。”
“怎么说?”
白纤羽美眸流露出异彩。
陈牧耐心解释道:“慕容舵主一案与巫摩神功有关系,他是为了修炼神功,但死因很大可能性是仇杀。那个新娘,即便不是凶手,也与凶手关系密切。
于丑丑一案与无头将军有关系,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无头将军就是传闻中的飞琼将军,很可能是来迷惑案情的,让陆天穹继续搜查会有线索。
九年前无尘村一案跟我们目前要调查的案件不是很密切,可以先缓缓。
鸡西村的村民暴动一案目前已经明朗,只要抓住那个用蛊高手即可。”
白纤羽蹙起蛾眉:“但问题是…这几件案子进展也不是很顺利,找不到突破口。”
“记住,只要条理清晰明确,就一定会有线索的!”
陈牧微微一笑。
看着男人自信的英俊脸庞,白纤羽情绪也一并感染,露出了动人心魄笑容。
毕竟这家伙可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芷月,夫君厉害不?”
陈牧伸出另一只手将云芷月搂在怀中,低头亲了对方一下娇嫩的脸颊,笑嘻嘻道。
男人左拥右抱,美滋滋。
一个是阴阳宗的大司命,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冥卫朱雀使。
这两女人,任何男人只要得一个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结果却被陈牧轻松搞到手,若是被其他男人知晓,定会引来无数羡慕与嫉恨。
陈牧心思飘荡。
什么时候呢能让这两女同睡一张床,那才有莫大的征服满足感。
“对了芷月,你上次不是承诺说,只要我能追到朱雀使,你任由我摆布吗?”陈牧忽然提起这茬,笑容不怀好意。
“我才没有这样说。”
云芷月羞红着小脸,偷偷瞥了眼另一侧的白纤羽,见对方一脸捉促的盯着她,顿时不好意思,想要推开陈牧,白纤羽却握住了她的小手:“云姐姐害羞什么,夫君现在可欢喜着呢,以后指不定还要被他怎么欺负。”
云芷月小脸发烫,望着白纤羽的目光满是感激。
身为小妾,能被正妻接受本就不易,更何况对方还是大名鼎鼎的朱雀使。
也说明,白纤羽对陈牧这渣男爱到了极致。
“陈牧…”
相比于被男人怜爱的两女,苏巧儿只能嘟着水嫩的小嘴儿,粉玉的小脸幽怨之态。
陈牧没好气道:“有点眼色行不,看不到我已经没多余的手了吗,自己抱!”
男人就是这么硬气。
白纤羽看不过这货嚣张得瑟的气焰,冷哼一声,素手在男人腰间狠狠拧了一圈。同样很不爽的云芷月也学着揪了一把,疼得陈牧哇哇大叫,不住的求饶。
三人打闹一阵后,继续在墓室内寻找出口。
之前云芷月走的那个通道,在随着蓁蓁小女孩的离去消失不见,只能另寻。
…
京城。
夜深人静,一阵淡淡清凉,沁人心脾。
小院内一片静悄悄的。
一弯秀美月轮睁开秀眼,流泻出清冽柔和的光波,轻仰慢飘地向漆黑清澈的天心浮去。
屋子内,九岁的小萱儿安静的睡着,可爱纯净的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床榻旁边,拉着一条柔韧的绳子。
身着白色清凉裙衫的曼迦叶如小龙女般躺在这条长绳上,修长玉柱般的笔直长腿交叠在一起。
微卷的长发坠在绳下,如一横笔墨韵致。
原本孟言卿打算陪着小萱儿睡,但被她拒绝了。
如今的小萱儿就是一颗极不稳定的炸弹,孟言卿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若出了什么事那就后悔莫及了。
绳子轻轻晃荡着…
曼迦叶双手枕在脑后,苗条曼妙的娇躯随着绳索晃动,于透窗而来的清冷月辉下显得格外动人。
女人秀目微闭,呼吸均匀。
虽然看似在沉睡,但她的感知力却始终紧绷着,不敢松懈半分。
注意力全在小萱儿身上。
曼迦叶不记得自己上次如此尽心的保护一个人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十二岁时保护那个婴儿。
身为杀手,却在保护人,未免太过滑稽。
“都怪那个陈牧,遇到他总没好事,等那小子回来后,老娘再也不呆京城了,仗剑走天涯都比当个保镖强多了。”
曼迦叶低声嘟囔着。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丹海之内灵力运转,依旧隐隐作痛。
本来伤势就还没恢复,结果又被小萱儿变身后的妖婴所震伤,再这么下去,估计修为要受很大影响,现在也只能期盼别再出什么状况。
说实话,她的实力已经算是很强的了,但最近总是遇到变态级高手,无疑很郁闷。
最让她不爽的就是那个观山院的二师祖。
如果不是修为受损,必然要为当年受的委屈讨回公道。当然,打不打得过另说。
不过想来也奇怪,那家伙的实力为何那么强?
竟然以一击之力便压住了小萱儿体内的魔气,而且身为观山院大佬,在得知小萱儿是妖婴后,却没想着消灭,甚至还一副好心肠要送去观山院疗养,简直一副活菩萨形象。
“听言卿说,这家伙第一次并没有探查出小萱儿是妖婴。是真没探查出,还是故意隐瞒?”
曼迦叶暗暗思索着。
随着夜色更深时,一道若隐若无的奇怪声音声突然飘入了她的耳中。
曼迦叶猛地睁开莹蓝色的眸子。
目中精芒闪动。
她先侧头看了眼床榻上的小萱儿。
见对方依旧安详沉睡着,才松了口气,随即蹙起浓黑的柳叶秀眉,盯向了门口。
声音…似乎是从隔壁屋子里发出的。
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犹豫了一下,曼迦叶如鸟雀般灵巧的翻身掠在地上,踩着轻柔的脚步慢慢走出屋外。
来到隔壁屋前,那奇怪的声音变得略微清楚了一些。
似乎在忍受着某种痛苦,苦苦压抑。
“言卿?”
曼迦叶略一迟疑,玉手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门闩断裂,张开了一道细缝。
透过月色,曼迦叶隐隐看到床榻上有一道曼妙的身影。
正在轻轻的扭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
看到这一幕,曼迦叶神情变得有些怪异,毕竟她也算是和陈牧一个档次的lsp了,对方这行为她在熟悉不过了。
陈牧啊陈牧,你看你这一走,言卿都寂寞了。
女人暗暗吐槽。
曼迦叶摇头笑了笑,便要关上门,可就在关门的刹那,她突然察觉到屋内有一丝寒意。
门板上触来的刺肤寒气,让她心里升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唰!
屋门推开,曼迦叶掠入房间。
刚靠近床榻,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她薄薄的衣衫扑打在如海棠般的皮肤上,汗毛竖起。
“嗯…”
孟言卿声音似低泣,柔弱中捎着一丝痛苦。
黑暗中看不清真切。
曼迦叶聚灵气于双目,眼前景象清晰起来,凝眼望去。霎时,她的脸色猛地一变,瞳孔收缩。
只见秀榻上,孟言卿全身被一层淡薄的冰雾所笼罩。
宛若一具冰雕美人。
精致的玉颜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血液,秀眉拧成“川”字,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言卿!”
曼迦叶芳心一惊,伸手便去探查。
可是玉指刚接触到孟言卿的手臂,一股极为刺骨的寒气如一只蓄意多时的毒蛇,瞬间钻入她的手掌。
下一个呼吸,曼迦叶便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整条右臂已被冻僵,不能动弹丝毫。
“怎么回事!”
曼迦叶神色震惊,丹田飞快运转,温润的灵气迅速冲向手臂,以抵御那蚀骨难忍的寒气。
过了约莫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那窜入手臂中的寒气才渐渐消散,冻僵的血肉也逐渐恢复了知觉,可是心底的骇然却没有减退半分。
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再去碰对方的身躯。
“快,小萱儿…”
蓦然,一道微弱的声音似乎从深渊中拼命传出。
曼迦叶看向床榻上的孟言卿。
却见此刻孟言卿的美目张开了一丝细缝,眸中散发着焦急,而额头上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不过娇躯周围的寒意却开始消退。
“不好,调虎离山!”
曼迦叶俏脸一变,对方在故意引她离开小萱儿身边。
她立即冲向旁边屋子。
刚踏入屋内,内心陡然升起一丝警兆危机,一股磅礴凌厉的威压悄无声息的从身后袭击扑来!
银光乍现,如银蛇吐信!
森然的暴狂杀意如怒吼惊涛,令曼迦叶全身寒毛似钢针般根根竖扎。
“是顶尖高手!”
曼迦叶感觉自己仿佛被坚固的锁链死死锁住,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脊背,连血液也折磨为冰渣子,刺痛着柔韧的血管。
她脚下一拧,急忙朝着旁边掠去。
可是身后狂暴的威压却如贪婪的毒蛇般紧紧贴了上来,紧追不舍。
“找死!”曼迦叶一咬银牙,细软的腰身强行扭曲,纤细如玉的左手捏起一道繁杂的法诀。
低喝一声:“破!”
瞬时,仿佛一股强大杀意凭空凝现!
杀意将周围一切生机尽数破坏,身后那股煞气陡然停顿,剥去了那道凶悍的杀气,好像被一堵无形之墙给挡住。
似乎对方也没料到曼迦叶还有这一后招。
强行施展出强大秘术的曼迦叶拭去嘴角的血液,趁着对方未还击时,急忙奔向了床榻。
见小萱儿沉睡着,女人内心才松了口气。
不过在小萱儿身旁放着一些由灵石和符篆组合成的小型阵法,阵法已经损坏,似乎对方正要进行什么仪式,却失败了。
曼迦叶一脚踢开剩余的灵石,守在床榻前,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细剑,冷冷盯着房间内的黑衣人:“你是什么人?”
“她醒了。”
黑衣人声音如单调的振簧,不带一丝感情。
曼迦叶一怔,慢慢退回床榻一侧,斜视看了眼,见小萱儿并未苏醒,冷笑道:
“你这招可真老土。”
黑衣人冰冷的眼神仿佛是漆黑的虚无,直向她迸射而来。
随即,目光望着床榻上的小女孩,充满了无限怅然,缓缓道:“我是说,她的本魂回来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到时候,你们会后悔没早点杀了她!一定会后悔的!”
本魂?
曼迦叶微微一怔,蹙起细眉疑声道:“你究竟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小萱儿的什么秘密?”
黑衣人望着被破坏的阵法,轻声道:“无尘村一定出事了,她骗了你们,她骗了你们所有人。如果想博最后一丝希望,就带她去无尘村。否则,就真的结束了。”
曼迦叶还想问什么,黑衣人却掠出了门外,消失于夜色之中。
曼迦叶本想追去,但看了眼沉睡的小萱儿,无奈作罢。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小萱儿蓦然睁开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