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有些不敢面对妻子,只能假借公司有事,每天早出晚归的躲着她。她虽然心里明白,但也没有为难我。
下班回家的路上,无意间看到沐心如,穿着件小黄背心,提着挎包站在路边。把车靠过去,打开车窗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啊,呃,在等车。”看到我,沐心如有丝失神,慌张。
我心里疑惑,望了眼附近,看到后面的市医院,担心道“你怎么啦?”
“没事,一点小感冒。”沐心如淡笑回。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张原本就有点贫血似的病态白的小脸,更苍白的没有血色。望了眼四周,只见到来往穿梭的汽车,问说“周仓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他早上有事出去啦!”或许是紧张,沐心如扭着挎包上的肩带说。
“有什么事能比你还重要,我帮你打电话。”我说着掏出电话。
“别打了,他有事忙。我自己坐车回去,还方便点。”沐心如急着阻止。
“你太向着他了,不能忘了自己。”看她着急的样子,我只能郁闷的放下,折中道“不然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拦辆车就行了。”不知是觉得麻烦,还是为何,沐心如拒绝说。
“这怎么行,没看到就不说,看到怎么能放着不管。现在外面色狼多,你这样的美女,小心被拐。”我坚持道,见沐心如似乎被我吓到,打开车门邀说“快上车吧!”
拗不过我,沐心如只能拿着包上车,关上车门不忘道“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我有些啼笑皆非。似乎不管多熟,沐心如总有种过分的礼貌,羞涩,如果找个性格差不多的人,或许真到了七老八十还能相敬如宾。
路上似乎想着什么,沐心如有些沉默,不过任何时候,她都很沉默。
感觉气氛怪异,我主动带起话题说“你还是该把开车学会,自己开车多方便。”
“我握着方向就害怕。”沐心如转头,有丝无奈说。
“那就多握几次,习惯就不会害怕了。”我引诱道。
“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沐心如依旧摇头。
只是个提议,我没有去逼她。随便聊了会,多是我在说,将她送回家门。下车前,她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我有些不放心,伸手探她额头道“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沐心如有点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但车内没法躲,察觉后又安下心来道“没事,只是没睡好。”
“不烧啊,那就多休息下。”试了会,确实没异样,我放心道。
“嗯!”沐心如点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周仓回来。”我提议。
“不用啦,我没事。”沐心如摇头。
“那好吧,我走啦,你多休息,如果有事就打电话。”我示意手机。
沐心如抿嘴笑下,挥手道别。
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给周仓打了个电话,这小子不知在哪儿快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连说话都听不清楚。喂了半天,嗓子都吼疼了才把沐心如生病的事说完,也不知他听清楚没有,他嗯,嗯,好,好几句后,就说现在很忙,等会在打来,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暗自恼火。不过自己现在也被一些事弄得焦头烂额,很快把这事忘在脑后,想着回家后,要如何讨好妻子。
回到家门,妻子已经做好饭菜。本想让她轻松点,提议过请个人做饭,她却坚持要自己做,不过吃惯了她做的菜,也不想换口味。
妻子现在闲在家,吃饭时我就讨好似的和她聊天,说说一天发生的事。听到沐心如生病,她有些担心,还说是要打电话问候。不过被我阻拦了,表示要打也明天再打,我刚才送她回去,说不定现在正休息,不要打扰到别人。
觉得我说的在理,妻子最终同意。
吃过饭,在院子外散步,看了会电视,妻子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电话却突然响起来,看到是周仓的号码,有些疑惑。
刚接通,我还没说话,周仓开口就急道“心如在你哪儿没有?”
问的没头没脑,我愣了下说“我不是把送她回家了吗。”
“家里不见人啊!”周仓讶异说。
“什么?下午我把她送回家,就给你打了电话,你当时在什么地方?”我惊讶的从床上坐起来。
妻子疑惑什么事,我让她暂时别问。
“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周仓模糊说。
“什么朋友比她还重要!”我暗自郁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周仓也很着急。
“你什么时候回的家?”我反问。
“刚回来。”周仓说。
“都好几个小时了才回来,我打电话不是跟你说,她生病了,让你早点回去吗?”我质问说。
“当时哪儿那么吵,我没听清楚,还以为你在说别的事,几个朋友又拉着不让走,我也没办法。”周仓解释说。
有些无语,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十点多了,找到沐心如要紧,我提议道“你打她电话啊!”
“打了,关机。”周仓急急道“好啦,没在你哪儿就算了,我打电话问问他们,说不定上他们那儿去了。”
“好吧!找到记得回个信。”我只能点头。
电话刚挂断,妻子就问道“怎么啦?”
“沐心如不见啦!”我回说。
“什么?”妻子跟着坐起,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是我回来之后吧!”我思索说。
“刚才我说打电话,你偏不让,现在好了吧!”心里是着急,妻子怪说。
“我也知道,不然用不着你说,我也会打。”招谁惹谁了,我有些无语。
妻子心里明白,沉寂下来,不过俏脸上满是担忧。
“好啦,不要担心,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说不定去他们哪儿玩去了。”我只能往好了说。
妻子想后点头。
“睡吧!”我将她拉进怀里躺下。
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没想太多。妻子缩在我怀里,我紧搂着她,但不知为何,总感觉我们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远,或许将来的一天,会远到我们再也无法触及。
偶尔自己还是会偷偷想想,可陷入茫然,舍不得俱乐部的人,也舍不得妻子。仿佛前方是绝路,后方是悬崖,我就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