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顾爱如（4）

“喂？谁啊？找谁？”

一个略显含混，带着一丝不耐烦，又夹杂着几分刚刚结束某种剧烈活动后特有的、微微喘息和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

是张明！

这个声音！这个状态！他刚才在干什么？！

佐含言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是不是……他是不是刚刚……？！

“我妈在哪儿？！”佐含言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音色，他甚至忘了自报家门，也顾不上任何逻辑和礼貌，只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个他最关心、也最恐惧的问题。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那微微的喘息声似乎也跟着停滞了一瞬。

随即，张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声音里的沙哑和喘息似乎被刻意压制了下去，带上了一种故作镇定、甚至可以说是……贱兮兮的惊讶和无辜：

“……学、学长？佐含言学长？”张明的声音拔高了少许，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仿佛完全没想到会接到佐含言的电话，“哎呀，学长您怎么……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无辜，甚至带上了一丝调侃：“学长您问……顾教授？顾阿姨她在哪儿，我……我怎么会知道啊？您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是您母亲吗？您找不到她，怎么反倒来问我这个外人了？学长，您这电话……打得有点奇怪啊，哈哈。”

这语气！

这腔调！

轻佻！

无赖！

仿佛刚才那个帖子里的内容，那个针对母亲的恶毒计划，那个充满猥亵意味的偷拍和意淫，都跟他毫无关系！

他还在装！

这个畜生还在装！

“张明！！！”佐含言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杀意，“我操你妈！你他妈少给老子装蒜！老子问你！我妈！到底！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张明似乎被佐含言这突如其来的、如同困兽般的暴怒吓了一跳，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那语气里的轻佻收敛了几分，但那种骨子里的无赖和阴险却丝毫未减，反而带上了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哎哟喂，学长，您这是……怎么发这么大火啊？”张明的声音听起来慢条斯理，甚至带着点委屈，“我……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顾阿姨她……她不是在家吗？或者……或者去学校了？您找不到她，也不能……也不能这么冤枉我吧？我最近……我最近可都老老实实的，连学姐我都没怎么联系，就怕您不高兴呢。您怎么……怎么还来找我麻烦啊？”

“张明！我他妈没时间跟你废话！”佐含言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得变了调，“你立刻！马上！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你他妈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老子他妈绝对让你……”

就在佐含言准备吼出最恶毒、最致命的威胁时——

“咔哒。”

一声轻微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打断了佐含言那几欲脱口而出的威胁。

佐含言猛地一怔，身体僵在了原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谁？

他缓缓地、机械地转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房门的方向。

门……开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夜晚微凉的空气，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妈妈！

顾爱如穿着一件款式简洁、质地柔软的浅藕色针织连衣裙，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同色系的羊绒开衫。

这身打扮比起她平日里在学校或家中的穿着，确实要显得……略微时尚和……不那么刻板一些。

裙子的长度刚好及膝，露出了她穿着薄肉色丝袜的小腿和一双款式优雅的低跟皮鞋。

领口是小小的圆领，并不算低，但因为针织面料的贴身性，依然隐约勾勒出她胸前那惊人的丰满轮廓。

裙子的腰身略微收紧，更凸显了她那被保守衣物常常掩盖住的、曼妙的腰臀曲线。

她脸上似乎化了极淡的妆，略施粉黛，让她原本就温润姣好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柔和的光彩。

整体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端庄、优雅、知性，如同往常一样。

她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佐含言会在家里，看到客厅里站着的、脸色惨白、眼神狂乱、还维持着打电话姿势的儿子，她明显吃了一惊，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诧异和关切的神情。

“含言？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学校没课了？”顾爱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因为惊讶而带着一丝疑问。

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关上了门，将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换上了拖鞋，朝着客厅走来。

佐含言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母亲，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回来了？她没事？她……她刚才出去了？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狂喜，让佐含言一时间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甚至忘了自己手里还拿着电话，电话那头那个该死的杂种还在等着他的威胁。

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母亲，看着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看着她脸上那熟悉的、温柔的关切，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含言？你怎么不说话？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顾爱如走到他面前，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的担忧更重了。

她伸出手，想去摸摸儿子的额头。

母亲温热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额头的瞬间，佐含言如同被惊醒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佐含言手指狠狠地戳向屏幕，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母亲！

“妈……”佐含言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那里面充斥着的疯狂和绝望已经被一种巨大的、带着哭腔的后怕和委屈所取代，“您……您刚才去哪儿了？我……我给您打了好多电话，您怎么一直不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您……”

顾爱如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更多的是不解。

她连忙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佐含言，语气带着几分嗔怪，但更多的是母亲独有的温柔和包容：

“你这孩子，吓我一跳！看你这脸色白的，我还以为真出什么大事了呢！”她轻轻拍了拍佐含言的后背，安抚道，“我刚才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我出门前忘了充电。跟你林阿姨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就刚才回来路上才发现。”

“吃饭？和林阿姨？”佐含言接过纸巾，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脑子还有点懵，下意识地重复着母亲的话。

林阿姨是母亲大学时期的好友，也是一位大学教授，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是啊。”顾爱如点点头，看着儿子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慈爱和无奈，“就是你林阿姨，我们俩好久没见了，就约着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儿天。怎么了？就因为这个？你就急成这样？还特意从学校跑回来了？”

顾爱如的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儿子的反应为何如此激烈。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佐含言低着头，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吃饭……手机没电……和林阿姨……

这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完美地解释了母亲刚才为何失联……

难道……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难道张明最新的那个帖子，只是他意淫出来的计划，根本还没来得及实施？

他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里面无法掩饰的颤抖和疑虑还是出卖了他：

“妈……您……您今天……真的……真的就只是和林阿姨出去吃了个饭？没有……没有去别的地方？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母亲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闪烁或者不自然。

他知道这样追问很失礼，甚至可能再次惹母亲不快，但他控制不住。

他必须确认！

他必须得到一个百分之百肯定的答案！

顾爱如显然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刨根问底，她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她微微蹙起眉头，看着佐含言，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

“含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她仔细地打量着儿子，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不解，“当然是真的只和林阿姨吃了顿饭啊。我们就在学校附近那家新开的苏杭菜馆吃的，还能去哪里？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你这孩子，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她顿了顿，看着儿子依旧紧绷着、带着疑虑的脸，语气又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和包容：“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还是……跟仪涵闹别扭了？你看你，就因为打不通我电话，就急成这样跑回来。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妈妈能有什么事啊？”

“没……没事，妈。”佐含言终于勉强放松了下来，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瘫软地靠在沙发背上，“我……我就是……就是突然联系不上您，有点……有点着急了……怕您出什么事……”

“傻孩子。”顾爱如看着儿子终于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她走过来，坐在佐含言身边，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慈爱，“妈妈能有什么事？就是手机没电了而已。下次不会了，出门前一定记得充电，行了吧？免得我们家大少爷又担心得从学校跑回来。”

佐含言看着母亲，心里去无法平静。

虽然妈妈现在看起来安然无恙，但……万一呢？

万一张明的计划已经开始了呢？万一妈妈刚才的“吃饭”，只是一个幌子，或者……或者她真的遇到了张明，但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告诉自己呢？

不行！

佐含言猛地一个激灵，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

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不能因为妈妈看起来没事就掉以轻心！

张明那个畜生太狡猾了，太卑鄙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必须提醒妈妈！

必须让她知道张明的危险！

可是……该怎么说？

直接告诉她张明在论坛上发帖子，意淫她，计划着要征服她，甚至……已经在别墅那晚对她下过药、动过手脚？

不！

不行！

佐含言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样说太直接了，太伤人了！

妈妈那么注重名声和体面，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她可能还当成普通学生的年轻人如此龌龊地意淫和算计，甚至已经被……她怎么受得了？！

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而且，万一……万一她其实一直强迫自己忘记那晚的事，或者归咎于醉酒……自己这么赤裸裸地揭开伤疤，会不会让她彻底崩溃？

佐含言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团乱麻，各种念头疯狂地交织、碰撞。

他既想保护母亲，让她远离危险，又害怕自己的话语会给她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看着身边母亲那依旧温婉柔和的侧脸，看着她眼底因为自己的反常而流露出的、真切的担忧和关切，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最终，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压倒了一切。

他必须警告妈妈！

哪怕方式委婉一点，哪怕不能说出全部真相，也必须让她对张明提高警惕！

绝不能再让那个畜生有任何可乘之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但那里面压抑着的紧张和急切还是无法完全掩饰。

他斟酌着词句，目光没有直接看向母亲，而是仿佛不经意地，投向了客厅的某个角落，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

“妈……您……您最近……是不是跟学校里一个……一个学弟，走得比较近？”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反复掂量。

他不敢用“张明”这个名字，只是含糊地用了“一个学弟”，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既达到提醒的目的，又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和针对。

“嗯？”顾爱如听到儿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茫然和疑惑的表情，看着佐含言：“学弟？哪个学弟啊？我平时接触的学生挺多的，你说的是……”

她的语气很自然，眼神也很清澈，仿佛真的不明白儿子在指谁。

佐含言的心不由得一沉。妈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他强迫自己直视母亲的眼睛，语气加重了几分：“妈，您别管是哪个学弟，也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您就告诉我，最近这段时间，您有没有……有没有经常跟一个体育系的、叫张明的学弟……接触？”

这一次，他直接点出了名字。

“张明？”顾爱如听到这个名字，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破绽。

她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手指也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这变化快得如同错觉，但佐含言一直死死盯着她，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不自然。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又像是在组织语言。

然后，她才重新抬起头，目光落在佐含言脸上，但又很快移开，看向了别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自在，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哦……张明啊……”她点了点头，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嗯……是……是有过几次接触。怎么了？含言，你……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佐含言刚刚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他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

“您还真跟他接触？！”佐含言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和失望，“妈！那个张明不是好东西！他就是个杂种！人渣！您怎么还跟他来往？！您知不知道他……”

“含言！”顾爱如显然被儿子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失控的暴怒吓了一大跳。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甚至还有一丝被儿子粗鲁言语伤害到的委屈，“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能用这么难听的话骂人？！”

她看着儿子那副怒不可遏、眼神赤红的样子，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语气也变得严厉而担忧：“张明他……他怎么惹到你了？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他……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佐含言看着母亲那一脸震惊和担忧的表情，心中那股即将脱口而出的、关于张明的真相，又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说……现在还不能说……

他知道，如果现在就把张明那个龌龊不堪的帖子内容告诉妈妈，只会让她更加难堪、更加痛苦，甚至可能彻底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而且，妈妈那么爱面子，那么注重名声，要是知道自己差点被一个她可能还当成普通学生的年轻人“征服”，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这比直接告诉她张明是个强奸犯、是个变态，对她的打击可能还要大！

他必须找到一个更委婉、更能让她接受，又能达到警告目的的说法！

“妈，不是他对我做了什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是……是学校里有些关于他的传闻，不太好。”

“传闻？”顾爱如脸上的震惊和担忧并未消退，反而因为儿子这含糊其辞的说法而增添了几分疑惑，“什么传闻？关于张明的？他……他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出事。”佐含言摇了摇头，目光低垂，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他怕自己眼中的憎恨和愤怒会暴露太多信息，“就是……就是有人说……说这个张明，他人品不太好，平时……平时作风有点问题。尤其……尤其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好像……好像不太检点。”

他小心翼翼地措辞着，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道听途说，而不是确凿的指控。

“有人说他……他挺色的，喜欢……喜欢纠缠女生，占女同学便宜什么的……说他是个……色狼。”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佐含言的声音不由得压低了几分，仿佛也觉得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一个人有些过于严重。

但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最大限度地引起母亲的警惕！

果然，当“色狼”这两个字传入顾爱如耳中时，她端坐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佐含言虽然低着头，但用眼角的余光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母亲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难明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难以置信、尴尬、羞耻，甚至还有一丝……被戳中心事的惊慌的表情！

虽然那表情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被她迅速地用一贯的温婉和镇定所掩盖，但佐含言还是看到了！

佐含言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她现在听到自己说张明是“色狼”，心里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会不会终于意识到那晚根本不是什么“误会”，而是张明那个畜生处心积虑的猥亵？！

他紧张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母亲的回应。

顾爱如沉默了片刻，那片刻的沉默在佐含言听来，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是在平复心绪。

然后，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佐含言，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与平静，只是眼神深处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是吗？”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听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学校里……还有这样的传闻？”

她顿了顿，目光在儿子焦灼担忧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说道：“含言，谢谢你提醒妈妈。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语，眼神也微微垂下，避开了儿子的直视。

“张明同学……他之前确实帮过我几次忙，搬搬书，送送文件什么的。有时候……也会来问我一些文学上的问题，态度……态度一直挺谦虚，挺尊敬老师的。”

她说到这里，话锋微微一转，“不过，他毕竟是学生，我是老师，我们之间……除了必要的师生交流，确实……也没有太多不必要的私人接触。你说的那些传闻……妈妈会留意的。”

她抬起眼，重新看向佐含言，眼神温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总之，妈妈心里有数，会注意分寸的。你啊，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也别听信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和仪涵，比什么都强。”

佐含言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话，心想她一定是想到了在温泉别墅发生的事！

这下子，她肯定会重新审视张明之前的种种行为！

她不会再轻易相信张明那个畜生的鬼话了！

她肯定会找张明对质，或者至少……会彻底地、真正地疏远他！

防备他！

想到这里，佐含言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虽然没能将全部真相和盘托出，但至少，他已经成功地在母亲心里埋下了一颗警惕的种子！

以妈妈的智慧和阅历，只要她对张明起了疑心，就绝不会再轻易上当！

这就够了！暂时……这就够了！

佐含言感觉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再次席卷全身。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线条也柔和了下来。

“嗯，那就好。”他点了点头，声音虽然依旧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妈，您……您心里有数就好。我……我就是有点担心您。”

“好了，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顾爱如温柔地说道，“看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房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佐含言站起身，“那……妈，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顾爱如微笑着点点头，目送着儿子略显疲惫的身影走向卧室。

佐含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直接扑倒在床上，感觉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黑暗包裹着他，卧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而疲惫的呼吸声在空旷中回荡。

妈妈没事，她安全地回来了，她的解释听起来也合情合理……这本该是最好的结果，本该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底深处那股不安感，依旧挥之不去？

难道……难道那些帖子，真的就只是张明那个杂种为了在论坛上炫耀、吹牛逼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他只是在虚张声势，只是在意淫，根本就没有真正实施？

佐含言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焦虑。

他努力回想着刚才和母亲的对话。

母亲的反应……虽然在她听到“色狼”的传闻时，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极其细微的不自然，但她最终还是那么平静，那么温和地安抚了他，告诉他会“留意”，会“注意分寸”。

她的态度太……“正常”了。

佐含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

巨大的无力感再次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恨张明，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更恨自己的无能！

他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现在连自己的母亲都可能身处险境，而他却束手无策！

突然，一个大胆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冒险的念头，突然闯入了他的脑海。

【征服者联盟】！

不再犹豫，他决定直接找始作俑者问个清楚。

佐含言颤抖着手，摸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APP。

熟练地登录上自己的账号，打开搜索栏，输入了“小明同学”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ID，进入了张明的个人主页。

他强忍着不适，点开了“私信”按钮。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每一个字都经过了仔细的斟酌，力求语气自然、崇拜，又不失一个“色狼同好”的急色心态：

“大神！大神！我等你那个征服极品大屁股教授的新帖子，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等到现在脖子都长了！怎么还没更新啊？！[抓狂][抓狂][抓狂]”

“上个帖子看到您说万事俱备，马上就要出发去教授家‘执行计划’了，看得我鸡巴硬邦邦的，撸了好几发！结果等到现在都没动静！大神您也太吊人胃口了吧？！”

“到底拿下了没有啊？！进展怎么样了？！求更新啊大神！给兄弟们透露点呗！哪怕几张照片也行啊！[色][色][流口水]”

信息成功发送出去。佐含言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

新消息提示！来自“小明同学”！

他回复了！这么快？！

佐含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小明同学：“操！兄弟，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明同学：“别说了！妈的！提起来就一肚子火！彻底的失败！完败！！”

小明同学：“那个教授……没戏了！彻底没戏了！草！”

佐含言看着屏幕上的这几行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是在帖子里说得那么信誓旦旦吗？

不是计划得那么周密吗？

不是还成功骗取了妈妈的信任，甚至已经开始进行“文学交流”和“心理渗透”了吗？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失败了？！

难道……难道是妈妈她……？

佐含言的心脏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几乎不敢相信的“好消息”而疯狂地跳动起来！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困惑，瞬间席卷了他！

但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张明这个杂种，会不会是在故意耍他？或者是在论坛上装可怜博同情？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快速地敲击着键盘，继续追问道：

“啊？！大神？！怎么会失败了？！您不是说计划得很完美吗？！那个教授看着那么正经，肯定很好骗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信息发送出去，几乎是秒回！看来张明那边也是一肚子的憋屈和不甘心，正愁没地方发泄。

小明同学：“骗个鸡巴！那老娘们看着温柔，精得跟猴儿似的！警惕心高得吓死人！妈的！老子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结果连根毛都没捞着！”

小明同学：“你没看我都把之前关于她的帖子全删了吗？操！太他妈丢人了！简直是我小明纵横花丛、破处以来的奇耻大辱！这事儿别再提了！提起来就烦！”

删了？！帖子都删了？！

佐含言看到这句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立刻切换页面，再次点进张明的个人主页，手指飞快地向下滑动，仔细地查看他的发帖列表！

果然！

真的！

那些之前让他看得心惊肉跳、怒火中烧的，关于妈妈的帖子——那个意淫妈妈身材、制定攻略计划的帖子，那个描述如何在温泉别墅下药、猥亵妈妈的帖子……全都不见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真的删了！他真的失败了！

“哈哈……哈哈哈哈……”佐含言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绝望的泪水，而是狂喜！是激动！是压抑了太久之后的彻底释放！

妈妈！我的妈妈！您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您果然是聪明的！是有分寸的！您没有被那个畜生蒙骗！您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虽然张明那个畜生依旧逍遥法外，他对自己和仪涵造成的伤害依旧存在，复仇的道路依然漫长。

但至少！

至少妈妈是安全的！

至少他心中那道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底线，没有被玷污！

这就够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佐含言激动得浑身发抖，他胡乱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完全放松的时候。他必须搞清楚，张明到底是怎么失败的？妈妈到底是怎么识破他的？或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切换回私信界面，继续给张明发信息，语气里充满了“好奇”和“不解”，继续扮演着那个崇拜“大神”的粉丝角色：

“卧槽？！大神您真把帖子删了？！不会吧？！这也太可惜了！我还等着看后续呢！到底发生什么了啊大神？！那个教授怎么就警惕心高了？您不是说已经取得她信任了吗？怎么突然就失败了？这也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一次，张明的回复稍微慢了一些，似乎不太想多谈这个让他“丢脸”的话题。

小明同学：“唉，别提了兄弟。一言难尽。反正就是那娘们太难搞了，跟个老狐狸一样，滑不溜秋的，看着好像对你挺信任，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防着你呢！”

小明同学：老子都他妈快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软的硬的都试了，她就是不上套！跟个尼姑一样！还他妈反过来教育老子！草！

小明同学：“老子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结果屁都没捞着！操！越想越气！算了算了，不提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子不缺女人！这块硬骨头，老子不啃了！放弃了！”

放弃了！张明这个杂种，终于亲口承认他放弃了！

佐含言看着屏幕上的这几句话，感觉心中最后一块悬着的石头也彻底落了地！

原来如此！

刚才母亲那略显奇怪的反应，那安抚自己时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凝重，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一定是刚刚挫败了张明的图谋，心里也正憋着气或者后怕呢，结果自己又因为担心她而大发雷霆……唉，真是……

不过，不管怎样，结果是好的！这就够了！

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心。佐含言甚至有点同情张明那个杂种了——当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间。

就在佐含言准备结束这场“卧底”对话时，张明那边又发来了新的信息，语气也恢复了他一贯的得意和炫耀：

小明同学：“不过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那个装逼的老教授没搞定，但小明我最近又搞定了另一个极品大屁股人妻！嘿嘿！”

小明同学：“跟你说，那屁股！那身材！绝对不比原来那教授差！[色][色]”

小明同学：“等会儿我整理一下视频，发给你小子开开眼！[奸笑]”

佐含言看着张明这死性不改的炫耀，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和鄙夷。这个杂种，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永远沉浸在他那肮脏龌龊的世界里。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只要妈妈没事，只要这个畜生不再将魔爪伸向他最在乎的人，其他的……他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当务之急，是养精蓄锐，继续寻找机会，彻底除掉张明这个祸害！

佐含言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释然的微笑，手指随意地在屏幕上敲打了几下，发出一句敷衍的回应：

“哦？是吗？那……那敢情好啊……大神牛逼！[强][强]”

发完这条信息，佐含言再也没有看手机屏幕，直接将APP关闭，然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了。黑暗中，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如释重负的笑意……

次日清晨，佐含言从睡眠中醒来。

他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想要看看时间，却发现屏幕上跳出了几条未读的私信通知，发送者正是“小明同学”。

果然，张明发来了几段视频文件，还附带了几句得意洋洋的话：

“兄弟！说好的福利来了！[奸笑]看看小明我最新斩获的极品战利品！这屁股！这身材！啧啧！绝对不比之前那个装逼的老教授差！[色][色]”

“先给你小子独家欣赏！别外传啊！这可是顶级货色！[得意]”

佐含言皱紧眉头，点开了第一段视频。

这一次，他努力让自己保持一种抽离的、麻木的心态，仿佛只是在观看一段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低劣的色情录像。

【第一个视频】

视频画面猛地亮起，没有丝毫前奏，直接就是最核心、最刺激的画面。

拍摄的角度异常稳定，镜头像是被固定在床尾或者某个正对床铺的位置，将床上的情景一览无余地捕捉下来。

光线不是很明亮，带着一种暧昧的昏黄色调，但足以清晰地看清床上纠缠的肉体。

一个女人的身体呈现在画面中央，姿势极其屈辱而色情——她的两条腿被一个男人强行分折，膝盖弯曲到了极致，小腿紧紧地贴着她自己的胸脯两侧，脚踝则被男人宽厚的肩膀牢牢扛住。

这个姿势使得她整个下半身完全敞开，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镜头前。

她的臀部因为双腿被高高抬起而被迫向上挺翘，形成一个饱满诱人的弧度，白皙的臀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而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是张明——正跪立在她的双腿之间，强壮的上半身微微前倾，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单上。

他的脸没有出现在镜头里，只有结实黝黑的脊背和不断耸动、充满力量感的腰臀肌肉，昭示着他此刻正在进行的动作是多么的激烈和投入。

镜头的焦点，死死地锁在两人身体紧密结合的部位。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张明那根尺寸骇人、颜色紫红的粗大肉棒，正深深地埋在那女人两腿之间、泥泞不堪的穴口之中。

每一次挺动腰胯，那根狰狞的巨屌便毫不留情地贯穿到底，硕大的龟头反复碾磨、冲击着穴道深处最敏感的嫩肉。

而当他快速抽出时，肉棒又会带出大片的、晶亮粘稠的汁液，穴口那些被蹂躏得微微红肿、水光淋漓的花瓣也随之被拉扯、翻卷，画面淫靡到了极点。

“嗯……啊……啊……哼嗯……”

女人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她的脸完全被自己抬起的膝盖和男人宽阔的肩膀挡住了，镜头无法捕捉到她的表情。

只能听到她喉咙深处发出的、压抑着的、带着明显痛楚和难以忍耐意味的喘息。

那声音并不像林家仙或者风阿姨她们那种高亢入骨的浪叫，反而显得有些……克制？

她的呻吟声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挣扎和隐忍。

“嗯……啊……”时而短促，如同被猛烈撞击后无法抑制的闷哼；“哼……嗯……”时而又拖长，带着一丝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似乎在极力消化着体内那过于强烈的刺激。

除了肉体撞击的闷响和女人压抑的呻吟，视频里还充斥着另一种更加淫靡、更加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那是穴道深处传来的、粘腻而响亮的水声。

“嗯……嗯嗯……哦……啊……嗯……”

显然，即使女人在极力隐忍，她的身体却已经诚实地做出了反应。

在男人那粗大肉棒持续不断的、凶猛深入的挞伐之下，她穴内的爱液早已泛滥成灾，变得如同泥沼般湿滑泥泞。

每一次抽插，每一次碾磨，都会带出大量的汁液，与肉棒撞击穴壁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发出“噗嗤”、“咕叽”的声响。

甚至能看到，在某些特别用力的顶撞之后，会有晶亮的、粘稠的液体从两人紧密结合的缝隙中被挤压出来，顺着女人大腿内侧滑落，在昏暗的光线下留下一道道水亮的痕迹。

张明似乎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他的动作愈发狂野。肉棒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撞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更加密集、更加响亮的肉体撞击声如同雨点般落下，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身下的女人彻底贯穿、撕裂。

她那原本就高高撅起的丰臀，此刻更是如同风中残叶般剧烈地颤抖、摇晃，幅度之大，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女人的呻吟声调明显拔高了些许，虽然依旧努力克制着，但那声音里的颤抖和急促却再也无法掩饰。

每一次被狠狠顶到深处时，她都会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抽气，仿佛撞到了某个极其敏感的点，让她痛并快乐着。

张明似乎对她这种隐忍的反应很不满意，他一边维持着高速抽插的频率，一边用那种贱兮兮的、带着戏谑和煽动的语气开口了，声音透过撞击的啪啪声清晰地传来：

“阿姨，你叫的真好听，大声点！别忍着嘛！爽就要叫出来啊！”

虽然佐含言明知视频里的女人不可能是自己的母亲，而是另一个女人，但张明口中的“阿姨”二字称呼，配合着他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腔调，还是让佐含言心中一阵刺痛和恶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次，肉体撞击的声音已经密集到了极点，连成一片，如同暴雨敲打芭蕉叶一般，响亮而急促，充满了原始的、野蛮的冲击力！

“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

在如此狂暴的冲击下，女人那一直紧绷着的克制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的呻吟声明显变得响亮了许多！

就在这时，视频画面中，女人那原本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发白的手，突然松开了一只，微微抬起，然后朝着身下张明那正在疯狂耸动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那动作……与其说是拍打，不如说更像是……一种无力的抚摸？

或者……是一种带着娇羞和嗔怪意味的轻拍？

仿佛是在无声地请求他稍微……收敛一点？

【字幕：哈哈哈！还害羞呢！被肏得骚逼都流水了，还拍两下，让我轻点？操！越是这样，越要狠狠地肏！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张明完全没有理会女人的这个小动作，反而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猛地深吸一口气，腰部肌肉瞬间绷紧，然后……狠狠地、连续地、用尽全力地顶了几下！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女人猝不及防地承受了这两记重击，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压抑到极致却又最终失控的尖锐闷哼！

她那原本就颤抖不止的丰臀更是如同筛糠般疯狂抖动，白皙的臀肉上瞬间浮现出更加明显的红晕和……似乎是……因为过度刺激而产生的细微肌肉痉挛！

佐含言不禁感叹，这张明应该是因自己母亲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全发泄在这女人身上了……

【第二个视频】

画面亮起，镜头似乎被固定在了某个房间的外部，正对着一扇浴室的门。

但这并非普通的门，而是一扇大面积的雾化玻璃门，水汽在玻璃内侧凝结，使得门后的景象变得朦胧不清，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轮廓和摇曳的光影。

“哗啦啦……”

持续不断的水流声从门后传来，应该是淋浴喷头正在工作。

水声很大，几乎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声音，但在水声的间隙中，还是能隐约捕捉到一些别的动静——似乎是……男女纠缠嬉闹的声音？

突然，一个略显模糊但明显带着愠怒和无奈的女声，穿透水声和玻璃的阻隔传了出来，声音因为距离和阻碍显得有些失真，但那语气里的严厉却清晰可辨：

“小明你别闹了！怎么一晚上都不消停！”

这声音……佐含言的心猛地一紧。

虽然隔着水声和玻璃，声音失真让他听不出是谁，但那音色，那即使在斥责中也难以完全掩盖的、属于成熟女性的温润质感……让他产生了一种极其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联想……

紧接着，张明那标志性的、带着几分赖皮和嬉皮笑脸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同样有些模糊，但那股子贱兮兮的味道却不会错：

“阿姨，我很久没做了，忍不住了嘛！再来一次，就一次！”

“哪里很久了……不是前几天……快放开……嗯！”

随后，玻璃后面那两个人影似乎纠缠在了一起。

能听到几声女人的惊呼和挣扎声（“嗯！……你放开……别……”），夹杂着男人低低的笑声和布料摩擦的声音，还有身体撞击到玻璃或者墙壁发出的轻微闷响。

水声似乎更大了些，玻璃上的水汽也更加弥漫。

短暂的混乱之后，纠缠似乎停止了。

男人的人影似乎压制住了女人的人影，将她固定在了某个位置。

紧接着，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湿滑粘腻的、像是某种液体被用力搅动的声音，混合着女人破碎的、压抑着的喘息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嗯……嗯……别……小明……啊……”

过了片刻，这种奇怪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张明略带得意和催促的声音：“阿姨，快点嘛，别磨蹭了，我都硬得不行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一种更加淫靡、更加令人心跳加速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湿润的口腔用力吸吮、吞吐坚硬物体时发出的“啧啧”、“咕啾”声，混合着女人因为呼吸不畅而发出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唔唔”、“嗯哼”声。

“唔……小明……你真是……”女人的声音变得破碎而无力，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然后，一阵更加令人面红耳赤的、湿腻粘稠的声音开始响起，混合着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呻吟。

“噗嗤……咕叽……嗯……”

雾化玻璃上的人影纠缠得更紧了，男人的身影开始有节奏地、小幅度地耸动起来。

“啊……啊啊……小明……你……你真的……啊！……你怎么……又……那个了……嗯嗯嗯……啊啊啊……”

之前还带着严厉呵斥意味的女声，此刻却完全变了调！

那声音瞬间软化了下去，变得又娇又媚，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喘和无法抑制的甜美呻吟！

虽然隔着玻璃和水声，那婉转起伏、带着浓重鼻音的“嗯嗯啊啊”声，还是清晰地泄露了她此刻身体的真实感受！

“阿姨，你太美了，我真的忍不住啊！你看你这里……啧啧……”张明的声音带着得逞的笑意和毫不掩饰的色欲，似乎还在对身下的女人动手动脚，进行着言语上的挑逗。

“啪！……啪！……啪！……”

紧接着，一阵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肉体撞击声响了起来！

这声音不像第一个视频里那样密集急促，反而显得有些……缓慢？

但每一次撞击都异常清晰、异常沉重，仿佛用尽了力气，狠狠地撞在肉上！

雾化玻璃上，那两个紧贴在一起的模糊身影，也随着这沉重的撞击声，有节奏地前后晃动着。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和姿势，但从那男人耸动肩膀和腰胯的轮廓，以及女人身体被动承受撞击的幅度来看……张明似乎正在用一种并不算快、但极其深入、极其用力的后入姿势，狠狠地挞伐着身下这个刚刚还在呵斥他的“阿姨”。

“嗯……啊……哦……小明！……你……轻……轻点……嗯……”女人的呻吟声变得更加连绵，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克制，但那声音里的颤抖和婉转，却早已将她身体深处翻涌的快感暴露无遗。

“啊啊啊！嗯嗯……哦哦……小明！”

被如此粗暴地按在冰冷的玻璃上，胸前最柔软、最敏感的部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摩擦，女人发出一声更加高亢、带着明显不满和羞耻的惊叫！

张明那带着粗喘和笑意的声音紧随其后：“嘿嘿……阿姨这样子……我比较好用力嘛！你看，插得更深了！你也……你也更舒服，对不对？”

他的声音刚落，玻璃上那两团巨大的白肉猛地晃动、变形得更加厉害！

显然，张明正抓住这个将她牢牢固定住的机会，从后面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更加深入的撞击！

“啪！啪！啪！啪！”

更加沉重、更加响亮的肉体撞击声再次响起！每一次撞击，都让那两团紧贴着玻璃的丰乳随之剧烈地颤抖、晃动，仿佛要从玻璃上跳下来一般！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沾着水珠的大手，出现在了那对被压扁的乳房前方（镜头这一侧）！

那双手毫不犹豫地复上了那两团雪白的丰盈，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极其用力地揉捏起来！

大手五指张开，将饱满的乳肉抓在掌心，时而向上托举，时而向内挤压，时而又画着圈用力地揉搓！

柔软的乳肉在那双大手的蹂躏下，不断变换着形状，被挤压出各种淫靡的弧度！

甚至能看到那双大手的手指用力地抠挖着乳肉，或者恶趣味地揪住那早已硬挺的乳尖反复捻动、拉扯！

“嗯啊……啊……嗯嗯……小明……手……拿开……”

女人被这来自前后的双重夹击彻底弄懵了！

身后是粗大肉棒不知疲倦的凶猛挞伐，身前是最敏感的丰乳被一双大手肆意玩弄揉搓！

强烈的快感和羞耻感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让她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的呻吟声变得更加急促、更加破碎，双腿似乎在微微打颤，几乎要软倒下去！

“啊啊啊！嗯嗯嗯嗯……小明……你怎么……啊啊……跟个……动物……一样……噢噢噢噢！！”

她的声音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变得有些尖锐，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但那呻吟声却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甜腻，完全暴露了她身体深处最真实的感受。

张明似乎被她这副濒临崩溃的模样彻底点燃了兽欲。

他一边更加用力地抓揉着那两团随着撞击而剧烈晃动的大奶子，一边加快了身后抽插的速度和力度！

啪！啪！啪！啪！啪！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哦哦……哦哦哦……”

水声、肉体撞击声、揉捏乳房的声音、女人压抑却又逐渐失控的呻吟声……混合在一起，在哗啦啦的淋浴水声背景下，构成了一曲无比淫靡、无比刺激的乐章！

“小……小明……”在一波剧烈撞击的间隙，女人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嗯嗯嗯嗯……轻……轻一点……嗯嗯嗯……别让隔壁……哦哦哦……听见！”

“怕什么阿姨！浴室里有水声！没人听见！”张明却完全不以为意，甚至可以说是更加兴奋了。

他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像是故意要挑战她的底线一般，猛地加大了抽插的力度和深度！

胯部如同安装了强力马达，每一次都狠狠地、深深地撞向她身体的最深处！

同时，按在她胸前玻璃上的那双手，也更加粗暴地揉捏、挤压起来，甚至用指尖恶意地掐弄着那两颗早已硬挺不堪的乳头！

“啊！哦哦！嗯嗯嗯额！”

女人猝不及防地承受了这更加狂猛的冲击，她的身体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的花朵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下去。

她只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男人结实的手臂，任由身后那根如同野兽般凶猛的巨物，在她早已溃不成军的身体里肆意冲撞、挞伐。

“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镜头里的画面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变得更加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两个人影疯狂地交缠、撞击在一起，水花四溅，淫水横流。

那压在玻璃上的两团丰乳，也因为身后狂猛的冲击而剧烈地晃动、变形……

佐含言猛地按下了暂停键，屏幕定格在女人被按在玻璃上、丰乳被蹂躏的屈辱画面上。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在持续，但那淫靡的呻吟和撞击声却消失了，只留下佐含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视频中女人的声音，那音色，那语调，虽然因为情动和环境噪音而有些失真，但似乎……

不！不可能！他立刻掐灭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而且，刚才他好像隐约听到那女人说了句什么……是关于时间的？好像是……“前几天”？对，她似乎抱怨张明“前几天”就对她动手动脚了？

这么算来，视频里的女人就肯定不会是母亲了！毕竟就算张明动作再快，也是昨晚才来到家中，没机会几天前就对母亲动手。

想到这一点，他长长地、带着劫后余生般疲惫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既然不是妈妈，那……或许只是张明又勾搭上的哪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吧？

虽然同样令人作呕，但至少……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手机屏幕，手指在播放键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按下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