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嗯……”那是王建国心中的火热得到了宣泄。
“唔!咳咳……”那是办公桌下他双腿间的蒋卫红被那股火热呛到了喉咙。
“刺激吧?”回过神来的王建国低头,看拿着手帕擦嘴的女人问道。
“死腔!你自己觉得刺激吧,还当着别人的面发出声音,紧张死我了。”
蒋卫红白了他一眼,转过头装生气。
都‘老夫老妻’了,这事倒还是第一次做。
“怎么?就这两天,勾搭上了?”王建国用手勾着蒋卫红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
“去你的!我只喜欢有出息的男人,老牛吃嫩草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一把拍掉往自己脸上摸的大手,蒋卫红从他的跨间出来,对着挂在办公室墙上的大方镜开始整理仪容。
“这人跟我也没多久,看起来老实,也不是戆度,做事上还是蛮有分寸的。所以……”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间。
多巴胺的再次分泌让王建国舒服的依旧倒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的女人梳妆打扮,不失为一种乐趣。
“所以叫我看着点他是伐啦?你就这点心思,大概我你也是不信的吧?怎么?你还派人看着我了?”
皇帝还没做就先开了‘东厂’,蒋卫红这‘厂公’抱怨起来;说实话,不怪王建国多心,身在高位,危如累卵,他要信任一个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即使是‘坦诚相见’之人。
“哎,哪能呢?我就信你一个,就只喜欢你的;你晓得,每年厂里那么多小姑娘,我可是‘守身如玉’啊。”
见对方有点不开心,工会书记只好勉为其难的站起来,走到她身后,环腰保住,赌咒发誓,说完还在对方已经泛起鱼尾纹的脸上亲了一口。
“哎呀,讨厌!我知道啦,这种小赤佬,老娘‘吃’死伊,放心好来。”
‘讨厌’就是喜欢,喜欢还是喜欢;女人善变,口是心非。
蒋卫红重新拢了头发,扎好,一扭腰就脱离了王建国的熊抱,半老徐娘,丰韵依旧,哪像那些刚进场的‘青苹果’,自然是这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别有一番滋味。
“嗯,卢明那边你再去看看,你也可以透点口风,把我刚才告诉管龙的消息放出去,试试他的态度。”
弹了弹烟灰,顺手把快满了的烟灰缸倒干净,王建国又坐回了太师椅,继续翘着二郎腿吸烟。
“知道了啦……哼,整天就让我干活,还欺负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啊!你干嘛啦?”
蒋卫红一托长音,显得不满。
发嗲这事跟年龄无关,老阿姨跟小姑娘都是一个神情,一个语气;形态统一,姿态万千。
“干干干,谁说我不干了,现在就干。而且明天我们就去华龙路上的新房,我 ‘干’一天给你看!”
男人发起狠来,说话咬牙切实。
如同伺机待发已久的狮子,出其不意,一把将‘猎物’拉入了怀中,边说边上下其手,嘴上还不忘逞能。
“呵呵呵,死鬼,好,我看你哦;‘干’一天给我看,差一分,短一秒都不放你走,呵呵……”这猪八戒拱进了盘丝洞,‘蜘蛛精’开心的合不拢嘴。
此刻放开身体,尽情配合起来,心早已飞到明天,那间只有两人知道的小房子里去了。
“姐,这样阿是不太好啊?”知道姐姐现在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秀兰依旧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讲什尼东西啊?啊!?吾跟那只‘老甲鱼’已经离婚来,离婚你晓得吧?”
正收拾行李的桂兰把手上的衣服一扔,显得极为生气。
声音高了八度又觉得内容敏感,筒子楼小怕邻居听到,一句话讲成了过山车。
“我自己去看过姐夫了,他也没别的要求,就想临走前再看一眼壮壮。”
秀兰过去坐到她旁边,拿起被扔的衣服叠了起来,语气哀婉,想想那晚回来时候的事,脸又红了起来。
“大妹啊,你要晓得,姐姐吾不易啊,一个人带着小把戏,还要被人家说三道四。吾现在都只好去乡下躲清静来,都是‘老甲鱼’这个杀千刀的。”
桂兰到底是姐姐,妹妹好言好语,她也不好撒泼耍赖。
“也不好这样讲的,姐夫也同意离婚了,房子钱不都你拿着么,人家到底对我们家有恩的,做人不好太绝,是吧?姐。”
叠好衣服放一边,秀兰握住姐姐的手,语重心长。
“大妹,你也说了,都离婚了还见什尼见,要么见个死人鬼哦。吾有病啊?!当吾是冲头啊!哦,没关系了还去见,吾回来还要做人啊?要上班啊?要生活啊!”手一甩,桂兰站了起来,气鼓鼓的恨恨看着不向着自己说话的妹妹,说话有些刹不住车了。
“姐,你别激动呀,都听得见的。这样吧,到时候我带壮壮去,就见一眼。估计姐夫以后也回不来了,那么远的地方,唉……”杜大壮要被发配黑龙江劳改的事秀兰也跟管龙说过,但身边认识的这些人都是平头老百姓,关键时刻谁有帮的了谁呢,何况这个年代,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吾那里激动啦?他们又不是不晓得,吾就差把离婚证帖号门口来,呜呜呜……”这不离是丑事,离婚也是丑事,两头不是人的桂兰心里委屈,说着说着一下子又坐回床上哭了起来。
“哎呀姐,这是干嘛啦。好好好,我晓得你委屈啊,这不过几天就回老家了嘛,喊家宝杀头黑毛猪吃吃。”
姐姐这个没了我地球不转了的性格秀兰也很无奈,看问题一切从自己出发,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噗嗤,你哦,家宝才养了几头猪啊,要留着做种的。”
听到说起自己心爱的弟弟,桂兰瞬间云散雨收,一颗心早就飞去青浦了;说道‘做种’时,她自己也红了脸,这不,他们做的‘种’现在正在楼下玩耍呢。
“好了啊,个么就这么说好了。刘涛明天要走了,我要早点回去了。”
两姐妹心照不宣,秀兰从来就是顺水推舟,桂兰终究拗不过自家人,半推半就的也就不管了。
“要死啊,这才几天啊,又要出海啦?”平时回来总能安稳个小半月,这才一星期又要走了?
“嗯,姐,我也是随便听他说的,上边的消息,好像明年计划要有大动作,具体我也不晓得,但一条好像说是要炼钢。”
秀兰靠近姐姐耳边小声说道,对大炼钢铁的指示提前透露似是窥了天机一般。
“嗨,我当什么事,到时候跟着党走不就行了,吾尼小老百姓又有什么影响。”桂兰依旧不解这跟刘涛又要出海有什么关系。
“呶,个么到时候万一船厂受影响,上面不就断供啦,一些东西就进不来了呀。”
刘涛哪天从她身上下来后,边抽烟边说,最好把船也炼了算了,这没日没夜的给上头进什么洋酒奶酪鱼子酱,他们也烦的要死,自己又捞不到多少好处。
“哦……哎,个么你叫你家刘涛也自己进点东西呀,那些当官的都拿不到了,到时候不要太值钱哦。”
桂兰觉得自己聪明,这三板巧克力换辆三八大杠的事她也是听过的。
“要死来,他自己随身好带多少啊,再说又不好拿到市面上去买的,这种投机倒把的啊好做啊。”多说无益,秀兰站起身往门口走。
“哎哎,走啦,带点咸肉回去,也给你那个邻居分点。”见自己妹妹要走,桂兰把仅剩的两块咸肉从阳台拿了一块就要塞给妹妹。
“姐,你留着自己吃吧,壮壮长身体呢。”
秀兰不想要,姐夫都要发配劳改了,这肉么自然是拿一块少一块,姐姐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性格,她实在没办法。
“拿去拿去,再烦我可不叫壮壮跟你去了啊。”人追到了楼梯口,桂兰也不再‘吾’啊‘吾’了,本地人在本地还是要说本地话嘛,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