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故事或小说里,这种桥段往往有些意外的发展。
奈何现实里吴德正走着霉运,头顶上的秃瓢亮的都能反射光;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他,你说就这样的,还抓小偷呢?
“册那!”
转转器材室门把手不开。
弯腰,隔着窗户往里张望了半天,皮球,柜子,乒乓拍……
活的一个没有。
吴德骂了句。
心想这是白天见鬼了,直起身摇摇头,晃着头顶的电灯泡,续着《秦琼卖马》一步三摇的走了。
“走开,你压到我了。”
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李静推了推身上的男人。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两个人就贴着墙叠在窗下,你叫那吴德怎么看得到。
“啊,对,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王辉忙撑起上半身。
注意到眼前的美景,呼吸到女子的芳香,一呆,痴痴的盯着身下那白衣美女。
紧张过后顿生旖旎,对方那娇羞的模样,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两颊彤红,少女怀春,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某个地方坚硬无比。
“你,你快点走开呀。”
感觉下身被什么东西顶到,李静就像触了电一般弓起了身子。
感谢这个年代,几乎所有女人在结婚以前都未经人事;哪像后几十年,未成年堕胎都成了家常便饭。
“静静,我……”死盯着她的王辉此刻像发高烧了一般,脸红脖子粗,双臂还微微颤抖,吐出几个字就一点再说不出来了。
自己的硬东西却随着本能,越来越往对方那一处柔软里顶。
同样感谢这个年代,大多数男性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人生关键时刻。
除非跟小毛一样住在亭子间里言传身教;可像王辉这种家庭条件好的,哪里能看到父母‘肉搏’的场景。
所以他只觉得浑身燥热,下体硬的生疼,唯有那柔软的触感能让自己稍微减轻一下自己的痛苦。
“别,别这样。我,我们不可以……”李静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眼前一暗,嘴巴被人堵住,身上的男人狠命的用那硬东西顶着自己的三角区。
她觉得自己瞬间窒息了,一颗心都加速的快从自己嗓子里跳出来。
“唔,嘶……嗯……”该懂得都懂,这童子鸡的第一次也就几十秒的事。
用不着真刀真枪,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就能一泻千里,黯然销魂。
这不,王老师今天就阴差阳错的告别了二十几年的处男之身。
就算是隔山打牛,这也比起大多数第一次给了‘五姑娘’的男同胞们要幸运的多。
“呼呼……快起来,哎呀,你裤子湿了!”
刚被他顶的浸湿了内裤,一边却突然熄了火,趴在在自己身上苟延残喘。
终于能呼吸的李静却架不住这一百几十斤的重量,又觉得下面湿热,透着腥臊就隐约知道点什么,忙推着王辉道。
“啊,对不起,对不起,静静,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啊,原谅我吧……”就像做错事的孩子,拉着母亲的手臂;王辉起身,一边摇着她一边告饶。
还好他穿的黑裤子那一滩近了才看得见。
可他此刻心中正怕,怕李静因为这事跟他吹了。
小和尚破了色戒,唇齿犹香,存着那还俗怕没人要的心思。
“哎呀,还不快去洗洗,我裙子都被你弄脏了。哼,还说来整理器材,你就没安好心。”
吃不起,烦不过,心中也似乱麻。
李静白了那慌里慌张的大男孩一眼,伸出根手指往他眉间一点,半嗔半娇。
“我哪有!好,好。哎,静静,你等等我呀,静静……”见自己那‘白衣仙子’也没真生气,王辉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
却不想对方没理他,话刚说完就起身出门,往走廊另一头的盥洗室走去。
傻小子忙站起来,拉了拉湿透的裤子追了上去。
严格来说陆家渡算不上村,听名字就知道这地方原来只是定山湖的渡口。
隔着湖能望见凤凰山,凤凰山边上还有个猿丘。
一山,一湖,一丘,成了西南面的屏障。
申城虽不似南京那般虎踞龙盘,却也着实是人杰地灵的宝地。
话说的远了,反正小毛他们来的地方现在就叫‘陆家渡村’,上下几十户人家。
插秧种田,渔舟唱晚也倒算是个世外桃源。
这桂兰回来好似那红楼梦里‘元妃省亲’,平静的小村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大家都来李家看新鲜。
桂兰是个爱显摆的,老公被抓,自己离婚一样不提;大包小包一开,撒瓜子的撒瓜子,发糖的发糖。
全村跟过年一样,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一边往嘴里塞着‘米老鼠奶糖’和瓜子仁,一边称呼一行几个为‘城里人’。
七大姑八大姨众星捧月般的把桂兰围在屋里,听桂兰说那城里的‘四个现代化’以及她自己如何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家宝就在一旁端茶倒水看着姐姐傻笑。
村里的小孩还陌生,只敢在门外探头探脑,拖着鼻涕哈喇子的看着他们几个城里孩子。
“我们划船去!”虽然走了半天的路,但吃过东西的孩子们就是闲不住,壮壮做起了地主带头道。
“好呀,小毛阿拉一道去,这里闷的要死。”倒是阿芳第一个附和,估计是看不惯姨妈那显摆的模样,拉起小毛的手就往外走。
“阿姨,叔叔,我们划船去了啊!”
小毛礼节性的朝里屋喊了一声,也不晓得里面听没听见。
壮壮一个箭步就越过了门槛,把几个乡下小子吓了一跳。
他自己则昂着胖乎乎的脖子,走在前面,领路去了。
“哎,你们还谁会划船啊?”
到得湖边,阿芳跟小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早就跳到船上抓起一只浆的壮壮一问,两只岸上的呆头鹅一句话也说不出。
“哟,你们也去对面啊,正好带我一个呗?”两人身后乎有一男孩说道。
“你好,请问你是?”小毛转过身去上下打量。来人跟他一般年纪,生的虎头虎脑,一身渔家打扮,身后还背着一只空鱼篓。
“啊?哦,我叫吉庆。喏,就是那边猿丘和凤凰山中间那个杨家洼来的。刚过去后面镇上送鱼。你们有船给带一程呗?”
估计是这乡间没听过这样说话的,吉庆介绍自己前,看着小毛也愣了半天。
“你打鱼的怎么会没船啊?”
阿芳警惕。
那男孩身边结实,皮肤黝黑,十几岁的年纪露出的膀子和小腿上都是腱子肉。
看样子小毛跟壮壮两个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一个。
“嗨,原先跟锁柱一起来的,天晓得那个杀胚带着船跑哪去了!”
说完吉庆气的还蹬了两下地,约摸着被同伴放了鸽子,在这渡头等了有段时间。
“嗨!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共产主义社会人人都是螺丝钉。这位兄弟来了那也就一起出个力,我们当然欢迎新同志的加入。”
小流氓眼睛一眯,计上心来。
上去自来熟的样子;拍了拍吉庆的肩头,一边说一边指着空着的另一只船桨,把他往‘共产主义’的小船上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