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章

　　“不要给不喜欢的人予以任何希望，那对于别人来说非常过分。”趁着方昕离开，黎娴收起了热情的伪装，一脸严肃的对着程佳秀发出“警告”，然后就走开了。

　　“黎娴学姐哪去了？”从洗手间回来的方昕有些不解的问道。

　　“她有些事要先忙。”

　　和方昕分开之后时间还早。他给单臻梦打了电话，忙音，无人接听，又打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有这么忙吗？”

　　程佳秀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你非要他解释第六感这种东西，他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语言来描述。

　　“师傅，去这个地方。”拦下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名，“总不至于会那么巧吧？”他心里想道。

　　站在特别给她准备的房间门口，程佳秀深吸一口气，右眼皮跳得越发厉害了。

　　门没锁，他幻想着推门而入时发现她只是在沙发上睡着了没听到电话铃声。

　　“梦姐～梦姐～”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上面，上面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单臻梦！”

　　经过前台监控确认，单臻梦今天上午10点左右离开过酒店一次，不过没多久就返回来了，进门的时候还在通着电话；只不过很快又从楼上下来了，连衣服都没换外面披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厚外套。

　　程佳秀站在酒店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说服自己平静下来，可是……

　　“He said， One day……”程佳秀迅速接通电话，里面却不是她的声音。

　　“秀秀，”颜岚的声音有些严肃，“听前台说你去看了监控，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岚姨，”程佳秀一边回想单臻梦和他之间的语言交流，筛选有用的信息，一边和岚姨通着话，“可能是我神经有些敏感了。”

　　“真的没事？不需要岚姨帮忙？”听着他一点也不平静的说话声，她表示十分怀疑。

　　突然想到了什么，“真没事，我能自己解决。”

　　原本不住下沉的心慢慢没有那么沉重了，他凭着记忆来到单臻梦家门口，一幢有些老旧的复合式三室一厅公寓，从小区门口路过的时候，值班室保安大爷，看都不带看他一眼，拍了拍已经明显生锈的铁制防盗门，刺耳的“邦邦—”声让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要死啊敲那么大声！”一个声音有些尖细的女人在门后喊道，“来了！别敲了！”

　　“你是？”女人看着门外的程佳秀眼神一亮，不自觉舔了舔性感的嘴唇，犹如看到猎物的雌豹一般，语气也柔和下来，神似故事小红帽里的大灰狼，“请问你找谁？”

　　“阿姨你好，我是单臻梦的同学，之前和她借了些东西，她让我今天送过来给她，请问她现在在家吗？”程佳秀撒谎的时候已经可以做到脸也不红，心跳也不加速的程度了。

　　“哦～你找梦梦啊？”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不快，但当她提到单臻梦的时候表情确实有微妙的变化被程佳秀捕捉到了。

　　“不过梦梦昨天搬出去住了，现在，”顿一下，这女人莫名其妙去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估计还没完事呢？”

　　“那请问，她是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呢？”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女人不疑有他，直接给了单臻梦的详细地址，程佳秀也很意外这么容易就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知道她只是梦姐的后妈，但他也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随便就把自己家人的信息透露给陌生人，到底是在她的眼里，单臻梦不算家人，还是这个人对陌生人的警惕心本就不高？

　　他是倾向于前者的，程佳秀坚信着人对于其他人所抱有的恶意，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目的的。

　　但这次他还真是想错了，女人本就是个外貌协会成员，听他说是单臻梦的同学，戒心自然消了一大半。

　　再一个，毕竟是单臻梦主动要求人家过来的她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目前她对单臻梦确实不怎么好，但其实还没有坏到很严重的程度，一切都只是按照那个人给的指示去做而已。

　　“阿姨一个人在家真是寂寞呢，叔叔周末也没有精力抽空陪陪家人。”程佳秀视线向她后看去，瞄到了楼梯拐角处脸上还有食物残渣的小胖子正在探头探脑往他们这里看。

　　听到他的话，女人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呃，呵呵，是呢，他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有空我再来登门拜访。”

　　“诶，别着急呀，进来喝杯茶再走呗。”女人出于客气还是试图挽留了他一句。

　　“不用了。”程佳秀转身快步朝某个方向走去。

　　单臻梦两眼空洞的看着眼前男人的一举一动。

　　她发誓，如果再来一次，她不会离开那个充满热水的浴缸，她现在无比渴望回到那个让人浑身不自在但其实相比于其他地方更有安全感的房间。

　　男人慢条斯理的把三脚架摆好，厚重的黑眼圈和轻浮的步伐让他产生了一种轻飘飘的错觉，对上单臻梦失神的明眸，本就心情舒畅的脸上笑意越发丰盛起来。

　　床的边缘除了靠墙的床头一共摆了5台相机，还有男人身上挂在脖子上的第六个针孔摄像头。

　　等到男人把一切都鼓捣好，时间已经又过了大半个小时。

　　想了想觉得还缺什么，他又跑到浴室把半身镜也搬到卧室来，放到床尾靠墙的地方，不是方便他自己，而是能让单臻梦看清自己的全身。

　　“呜呜——”因为嘴巴被纱巾系紧，再加上被强制注射了镇静剂，所以她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咽声。

　　房间里开着空调，单臻梦还是在轻微发抖，除了简单的行装外面只裹了那一件黑色外套，外套不长不短，恰好覆盖至膝盖部分，露出两条细弱的小腿。

　　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脚被绑在床上，脸上的泪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干的，脚踝被皮带勒紧，链子另一端被固定在床脚。

　　楼下不时传来其他住户的声音，以及门口偶尔还会有人经过的脚步，男人却毫不慌张，他上前坐在床沿，“梦梦，你和你妈长得真像～”说着就要去抚摸她的头发。

　　单臻梦偏过头不让他触碰，但四肢被固定住，脑袋的移动幅度有限。

　　男人也不生气，仍然是笑眯眯的，还帮她把纱巾解开了，“准备和你的少女时代告别吧。”

　　“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妈妈真是瞎了眼会嫁给你这种猪猡。”

　　“嗯～好听，继续～”慵懒的音色伴随着恶毒的咒骂从美少女嘴里弹出，男人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般，平日里没少纵欲的身子因兴奋而有些颤栗。

　　单臻梦认命了一般不再理会，也不想再刺激他，最后望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仿佛还在等待奇迹出现，就在这空档，门口真的响起了敲门声。

　　“先生，您的外卖到了，麻烦出来取一下。”门外传来一声听上去就很优美的女性音色。

　　“外卖？”男人皱了皱眉，“你送错……”刚准备想说自己没订外卖对方送错了，他摸摸肚子，好像还真有些饿了，刚才一个人鼓捣那些花了他不少力气，“等一下，就来。”

　　送外卖的女孩子并没有穿着统一的外卖员衣服，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有点奇怪大冬天还戴着鸭舌帽，只能从递过来的左手看出对方皮肤很白皙，而且非常年轻。

　　确定了男人的身份并且没有随身携带其他趁手工具，程佳秀在他即将接到打包盒戒备状态最弱的时候故意松手，打包盒垂直坠落，男人下意识就矮身去抓饭菜，自然也就将身后的情形暴露给了程佳秀。

　　一个直踢踹翻对方，在他还没回过神的时候把一直藏在身后持着特制橡胶警棍的右手拿过来给了对方当头一击。

　　突然的重击直接让对方人仰马翻，看着他摇摇欲晃还要站起来，程佳秀冲上去又补了两脚才使得对方彻底昏睡了过去。

　　客厅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里面的单臻梦，但她不太确定外面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父亲和外卖员起了争执。

　　直到程佳秀把外面处理干净，边走进房间边用有些责备的语气说道，“不是跟你说了有任何事情都要跟我打电话吗？”

　　“秀秀！？”单臻梦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嘿嘿，除了我，还能是谁？”程佳秀一边解开那些束缚她的东西，一边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道“等我们回去了，我也这么把你绑在我房间好了。”

　　单臻梦积压的情绪终于断弦，抱紧程佳秀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边哭一边道歉，哭着哭着，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程佳秀给她掖好被子，几下子把那些设备全部收拾出去带上房门来到客厅，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还没醒来，他干脆去水龙头接了一瓢冷水直接泼到对方脸上。

　　刺骨的冰冷从脸上凉到脚底，“额呃——”男人倒抽一口冷气，见到程佳秀准备往他身上泼第二瓢水赶紧爬起来求饶，“等等，停一下，小妹妹～”

　　“哗——”一瓢冷水从头淋下，他彻底领悟了什么叫“透心凉”。

　　程佳秀把书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橡胶警棍，密封胶，钢丝纤维绳，美工刀，以及一把，沙漠之鹰。

　　橡胶警棍是特制的，打在人身上不会留下过于明显的伤痕，但会增加被打的人皮肉之苦；沙漠之鹰是仿真品，是他以前参加穿越比赛官方给的奖品，拉动枪栓的时候弹夹的位置自带子弹上膛音效，听起来和真的一样，非常适合吓唬没见过真枪的人。

　　程佳秀提过来一桶冷水，男人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姑娘，有话好说，你放了我，我给你钱怎么样，你要多少钱才能放了我？”

　　“钱？”程佳秀饶有兴趣地问，“你有多少钱？”因为一直被黄萦歌养着，他对钱的概念不是太清楚，只知道妈妈给自己的卡里有一串天文数字，因此他以为大概每个家庭都差不多是这个财力。

　　“1000，不，我给你2000怎么样？”男人还以为程佳秀真的只是普通的外卖员，程佳秀则是完全错估了男人的财力。

　　“2000！这么多啊！”程佳秀双手合十假装吃惊的说道，“那你要说话算话噢，你手机密码是什么？”说完让对方给手机开锁。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小样，还跟我斗，等我把你抓住，看我怎么收拾你。”表面却还是一幅谄媚的模样，念完一组数字的时候他在借助冷水的润滑尽力搓动手掌松绑。

　　程佳秀撇了撇嘴，沉浸在即将拿到巨额的兴奋中。到了需要人脸识别的流程，程佳秀拿着手机毫无察觉走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