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是郁岁之惯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
纪翡从头发到脚趾,都被他仔仔细细地揉捏搓弄。
洗完之后,纪翡身上也沾满了他的味道。
清新的木质香调,意外的适合她。
郁岁之抱着她,不太明显地,贴近她的发丝,悄悄闻了一口。
此刻的纪翡已经完全脱力,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他身上,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她被男生抱出淋浴间,放置在垫了毛巾的洗手台上。
白得发光的一副身子,胸前、臀瓣、大腿,全是被他弄出来的暧昧痕迹。
这些痕迹穿上衣服之后倒还好,反正也只有郁岁之能看见。
偏偏是脖颈处,因为项圈戴了太久,即便是男生并未粗暴对待她,但还留下了几道明显的红痕。
郁岁之伸手抚上去,真诚地道歉:“抱歉,脖子这里留了点痕迹。”
纪翡怔怔地扭过头,看向身后的镜子。
握住她脖子的修长手指还未收回去,甚至在对上镜子里她的眼睛时,指腹又摁着那几块红红的皮肤拨弄了几下。
再多的画面,纪翡却是不敢看了。
她匆忙扭过头,有些埋怨地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但其实没什么所谓。
脖颈上这种痕迹,她拉琴时经常会留下。
小提琴垫在肩上,要靠下巴的力量夹住琴身。练久了,腮托与左下颌角产生摩擦,蹭破皮或者留下红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样的部位对于青春期的学生来说极为暧昧,总有些不懂琴的男生,看见她左下颌线青青紫紫的痕迹后,明里暗里地猜测这是不是吻痕。
以前她脸皮薄,还会解释一两句,后来发现他们其实并不是想知道真相,而是刻意想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来引起她的注意。
这些男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她开黄腔,但会很精明地踩着线,说些让人不舒服、轻微感觉到冒犯,但没办法真的发火的话。
会被人当作是小题大做。
久而久之,纪翡也就不再试图解释了。
她选择漠视不理。
因为练琴时,左腮需要发力,经年累月之下,纪翡左边下颌线那块皮肉,要比别的部位粗糙不少。
不知道郁岁之摸能不能摸出来。
也许可以吧。
毕竟,每当他的手指抚过她左颈时,停留的时间好像都要比其他部位要长。
——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说这句话的本意,原本是想给郁岁之找点不痛快,但男生却自动解读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下次?”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牵起一丝玩味的笑,“那下次再试试别的,你也可以绑着我。”
于是纪翡的脸又开始红得快要把自己煮熟。
绑着他也可以吗?
堵在眼前属于男生的宽阔胸膛退开了一瞬,再贴近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条干净毛巾。
他将毛巾展开,兜头罩在她的湿发上,稍显笨拙却还算仔细地擦拭。
擦到半干后,才拿出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他自己头发还湿着呢,低头时,发梢上的水珠子就直往她脖子里掉。纪翡伸手捂了捂,终于抬眼看他。
脸还是有些红红的样子。
看到他雕塑般的下颌线和英挺的鼻梁时,又暗自低下头去。
直到耳朵被人轻轻扒了扒。
不知道什么时候,郁岁之已经将吹风关停。他俯身,一边揉着她的耳垂一边问她:“你真是公主吧,全程让我来伺候,头发也要我吹……”
微凉的水珠随着男生倾身的动作,掉落在她颊边。她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已经被他服务了很久。
她赶紧抬手,想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他却笑着将手臂拉高,另一只手捧过她的脑袋,说道:“吹得差不多了,就一会儿功夫,公主就别费这个劲儿了。”
都已经结束了,还叫她“公主”,配上男生总有些漫不经心的语调,调侃意味太浓厚了。
纪翡伸手将他的嘴捂住:“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