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名的表情很微妙地僵住。
他想起不久之前和面前这位发小的那场对话,几乎是有些理亏地,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想说些什么解释一下,却又怕教室内的纪翡听出端倪。
“没事的话,回头再说。”他伸出手,试图拍拍郁岁之的肩膀,将这件事揭过去。
没想到郁岁之却后退一步,偏过脑袋,冲他摆出明目张胆的嘲讽的神情。
“你也知道别人是怎么传她的,”郁岁之看了一眼纪翡,确信她听不到这番对话后,才接着开口,“这样的误会,你觉得很享受是吗?”
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郁岁之什么时候正义感这么强过?
苏嘉名本能地觉得不舒服,说话也带了点刺:“这件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有关系吗?
被这样劈头问到脸上,原本气焰极高的男生很不明显地怔了一下。
是啊,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纪翡可从来没给过他任何承诺,任何说法,虽然私底下什么都肯让他做,但完全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她认识。
似乎仅仅是认识而已,都会给她带来麻烦。
“哈……”他从喉咙眼里发出一声短促地笑,眼梢压下来,整个人变得气压极低。
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烦躁不安的原因。
他在吃醋。
在吃纪翡和苏嘉名的醋。
这坛醋,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酿,他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他不想继续这样,被当成一个连吃醋都没有资格的局外人。
脚尖调转,他正打算从前门踏进教室,当着苏嘉名的面走向纪翡。
一直没得到回应的手机却在此时传来一条消息。
郁岁之顿住脚步,舌尖顶了一下腮,几乎是在瞬间就意识到这条消息是谁发过来的。
只会是纪翡。
那个前一天晚上跟他说想要他,却在即将赴约之前,因为和暗恋的男生单独交谈,而跟死了一样完全将他置之不理。
在他试图走向她的时候,却突然活过来阻止他的,将他耍得团团转的女生。
但他希望不要是她。
这样他会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很可笑。
掏出手机,页面上赫然就是一条“黄毛”发过来的消息:“我快要谈完了,你去外联部等我一下,可以吗?”
纪翡并不知道郁岁之和苏嘉名在说些什么。
她一早就收到郁岁之的消息了,但放学时,身边一直有人在走动,她不好拿出手机来看消息,害怕他在对话框里说出什么尺度很大的话,从而被人窥见。
苏嘉名坐过来之后,更加不方便将手机拿出来。
他和郁岁之那么熟,头像、微信名,只要瞥一眼就能知道是对方。
不确定这样会不会给郁岁之找麻烦,想着应该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所以她忍耐着没有查看消息,也没有回复。
很烦,为什么一个服装要商量这么久?
每当她试图拍板的时候,苏嘉名又有别的说法。
正想着无论如何要在两分钟之内结束对话,郁岁之已经出现在了窗户外。
但他和苏嘉名似乎情绪都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纪翡有些担忧地在苏嘉名身后拿出手机,敲下那行字。
原本是想要安抚他的,但好像是她在自作多情。因为从郁岁之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被安抚到,而是,更生气了。
怎么回事?
他就那样站在教室前面,当苏嘉名不存在一般,一边看着她,一边在手机上回复:
“行”
“我等你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
“如果他还缠着你”
“让他滚”
几句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纪翡觉得他的情绪差到奇怪。
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一个她从来都不敢去想的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喧嚣。
他是在,是在吃醋吗?
来不及分辨他的神情,男生已经转身离开,留给她空间。
苏嘉名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目送着郁岁之走远。
转过身,他问纪翡:“我生日那次,他接你去我家,你们路上聊了很多吗?有交换联系方式?”
他眼睛不瞎,没错过郁岁之一边看着纪翡,一边发消息的这一幕。
还有上个星期,被抽中玩pocky game的两人,那堪称怪异的反应。
更早的,是郁岁之那段无疾而终的绯闻,任凭别人怎么问,都问不出正主究竟是谁……
但身为男性的自尊却无法接受自己的备胎真的和自己发小有私交,甚至关系匪浅这件事。
只要纪翡否认,他就愿意无条件相信她。
但纪翡却站起身来,将早已收拾好的书包背到背上,一脸坦然:“你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你不去问他?还有,服装我还是保持原来的意见,如果你觉得不行,那明天在班上投票决定吧。”
她懒得再掰扯下去了。
走到学生活动中心,她找了个无人的厕所,将跳蛋拆开,却因为和苏嘉名面对面说了那么久的话,内裤早已干透,而没有足够润滑的体液塞进穴内。
后果就是,苏嘉名都好整以暇地在网球场开始练球了。
她才紧赶慢赶地走到郁岁之的办公室外。
因为迟到了十分钟,她夹着跳蛋被郁岁之抽了十下逼,爽得连舌头都收不回来。
可他真的好过分。
不停地、不停地提起苏嘉名,还说要叫他进来一起玩她。
他是认真的?还是想借此试探出什么?
纪翡被淫玩得迷迷糊糊,实在搞不懂他的用意。惊慌失措之下,只好遵循本能地,勾着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唇瓣。
男生干净清冽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的后脑勺被他小心翼翼却又不容拒绝地捧住。
然后,她被更深地回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