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究竟做了几次,纪翡已经没有精神去留意。
她只知道她被郁岁之从浴室肏到床上,又从床上被架起来,整个身子架在他臂膀上,以抱肏的姿势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也射了好几轮。
还被压在书桌前,对着他摊开的一堆试卷翘起屁股承受着他的后入。
正处在精力最旺盛,丝毫不懂得节制的时期,距离上次做爱又隔了好些天。
郁岁之现在是纪翡名正言顺的男朋友,自然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她身上。
本来不想做这么多次的,但他只要一把纪翡抱进怀里,就开始发情,好不容易软下去的鸡巴自动开始挺立。
如果不是纪翡到后来几乎是被做晕了,他应该也不会乖乖给彼此清理最后一次,穿上睡衣,就这样决定睡觉。
距离天亮不远了,醒来还得去学校,都睡得不怎么安稳。
郁岁之是要确认纪翡还在自己身边,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他在做梦,所以隔一会儿就要醒一次。
纪翡是单纯不习惯和人一起睡觉,分享一张床。而且,今天做得刷新了底线,所以她的贤者反应比以往要更强烈。
不想看他,不想碰他,也不想给他碰。
让她安静一会儿。
可郁岁之霸道得很,一臂膀横过来就将她搂在怀里,任凭她怎么扭动挣扎都一点没松手,还恐吓她要是再动,就再来一次。
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将背脊贴近他怀里,看着他床边整面墙的木架子发呆。
眼神从左扫到右,从上扫到下。
身后的男生是夏夜里休憩的野兽,体温、脉搏和呼吸都清晰无比,轰鸣在她血液中,密密匝匝地将她围困。
以后,他就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
这个词对她来说还不太习惯,但她会努力适应。
木架上的香薰摆件同时是一盏小夜灯,里面放着扩香石。她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logo和她的杯子是同款。
一个芬兰的小众品牌,国内没有专柜,网上也没代购。
带着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预感,她轻声开口:“郁岁之,你的香薰摆件,你也喜欢那个品牌吗?”
赖在她后颈蹭来蹭去的男生闻声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啊,我还行啊,香味蛮好闻的,所以在店里多挑了几样。”
“也买了杯子吗?”
感受到男生明显震颤了一下,她才接着开口:“我有个同品牌的杯子,被苏嘉名不小心打破了,后来他找了个同款赔给我……我在想,他是不是……”
是不是找你拿的?
话问到一半她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疯魔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大部分女生在少女时期面对着心动对象时,都会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总试图从一些蛛丝马迹的交集当中去寻找能将彼此关联起来的证据,并将其诠释成命运般的巧合,以证明他们是天生一对。
苏嘉名将杯子赔给她时,有轻描淡写地说过一句,家里刚好有同款的杯子,一直没拆封,他也很喜欢这个品牌。
她一直记得。
就连当时那种淡淡的,和他共享了小众喜好的悸动感,她都记得很清楚。
现在,她又将这种期待,不合时宜地投射在了郁岁之身上。
这样不好。
纪翡抿了抿唇,正打算说一句“没什么”,郁岁之却支起身子,将面孔凑到她面前,贱兮兮地说道:“我以前就想不通,你怎么会觉得,以苏嘉名那纯种体育生的审美,能刚好跟你用上同一个冷门品牌的杯子。”
“……”
“恭喜你,终于发现了真相。你现在天天在学校用的水杯,实际上,是我送的。”
如果不是要赔给纪翡,他才不会把自己的东西让苏嘉名拿去借花献佛。
纪翡看着郁岁之那副堪称臭屁的模样,脸不知不觉有些烧。她弯起嘴角,眼里释放出肉眼可见的愉悦情绪。
在正常状态下,她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
郁岁之眨了眨眼,正打算仔细看个分明,纪翡却伸手回抱住他的背脊,将有些绯红的面颊埋进他的胸膛,小猫似地蹭了蹭。
被女朋友晾了好半天,又莫名其妙被抱紧的男生顿时感到心脏一阵狂跳,想遮掩什么又舍不得将她推开,于是只好就这样任她抱住。
就算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郁岁之想。
能将心跳好好传达到纪翡那里,才是最要紧的事。
不过,等到他稍微冷静一点之后,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计较地开口:“你不要告诉我,你之前喜欢苏嘉名,也有这个杯子的一份功劳啊。”
纪翡抬起头,很坦诚地回答:“一点点。”
“……”
他要杀了苏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