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俊让赵家哥俩把铁丝、钳子、榔头找出来。
铁丝是8号铁丝,用这样的铁丝,做出来的枪才会有力。
丁小俊让赵家哥俩看好,然后一点一点的教。
别人做铁丝枪得先把上皮筋那一端育成一个小圈。
丁小俊却不是,而是拿榔头把铁丝敲扁,然后育成一道弯勾。
再接下来就是把铁丝敲直,做成枪杆子的样子,之后就是枪身。
这一段必须把铁丝拉直;最后就是装弹的地方了。
这里是一个关键部位,得用一根比8号铁丝粗的铁钉做帮衬,让铁丝绕过铁钉,然后弯成一道回形。
弄好这个部位,其他的就好做了,只需按照枪的形状,做出枪把,枪机,然后再回到枪杆子那里,比齐了之后,把多余的剪掉,对齐,敲扁,拿一根细匝丝将枪杆子、枪把子缠牢固。
最后装上扳机和橡皮筋,一把三连发铁丝枪就算做成了。
前后还不到10分钟时间呢。
丁小俊告诉赵家哥俩,之所以别人做的铁丝枪打不了三连发,原因就在于那个枪头。
育成圈和敲扁是个关键。
因为那个圈往往就是个累赘,打第一发“子弹”时没问题,第二、第三发就不行了,那个圈成了障碍物了。
再接下来“子弹”也是一个关键。
一般人是用废报纸,但丁小俊就不用,而是用课本。
因为课本比报纸的纸质好,有份量,做出的“子弹”打出去才不容易变形,也不会散掉。
吴玉珍在旁边简直就看呆了早,“呵呵,臭小子!怪不得总是不见你家有旧课本,原来都被你这家伙用来做什么子弹了。”
吴玉珍嘀咕着,丁小俊忙抬头对着她嘿嘿一笑。
说起来这铁丝枪也没多大意思,不过是小孩子们游戏的时候,玩玩而已。
但是吴玉珍却因为这件事情对丁小俊更加刮目相看了。
同样是孩子,牧业队很多人就没丁小俊这么机灵。
铁丝枪也教赵家哥俩做好了,丁小俊便跟着吴玉珍去饲料房拖饲料去了。走在路上,吴玉珍这才发觉,丁小俊居然高出了他差不多一个头。
到了饲料房,丁小俊基本上没让吴玉珍怎么出力,一个人就把一车饲料装好了。
只是掌握车把子丁小俊还不会,吴玉珍也不放心让他去掌握,万一车翻了,那可是很麻烦的。
因此吴玉珍便在前面拉,让丁小俊在后面推。
当丁小俊推着车的时候,一抬眼,却看到了吴玉珍那左摇右晃的滚圆的肥美的。丁小俊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两个眼睛顿时睁了老大。
“哎呀小俊!”
吴玉珍突然间感觉到车很重,“你是推还是拉呀?小俊,姨都快累死啦!”
听到吴玉珍叫唤,丁小俊这才清醒过来。此时车正在爬一个小坡,丁小俊不但没用力推,反倒是拉住车站着不动。
吴玉珍忙将车放下,双手压着车把,站着猛喘粗气,大起伏不断,丁小俊两眼死死盯住吴玉珍小山坡似的,人都傻了。
“怪啦!”
丁小俊心里一阵嘀咕,“以前我咋就不懂得看哩。呵呵,那时候机会多好,不说隔了衣服看,就是看光身子都蛮容易的。唉,现在倒好,会看了,但却没了机会!”
“咦!小俊你咋啦?”
吴玉珍转过脸看着目光怪异的丁小俊。
“没有啊玉珍姨!”
丁小俊惊慌的把目光移开去,“走嘛玉珍姨,你听猪都饿叫啦!”
吴玉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到底还是个孩子!”
吴玉珍弯下腰抓起车把,这回丁小俊不敢再怠慢了,多丢人哩,看得连车都忘了推了。
要说难,吴玉珍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就是拖几趟饲料么,有哪一天能少得了。
以往没人帮忙,不是也过来了么。
不过的确还是有个问题让吴玉珍感到害怕的,那就是每逢母猪下崽的时候。
一般母猪下崽都是在冬季到开春这段时间,天冷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怕。
母猪们下崽大都是在夜里,有时候还是在半夜呢。
当然了,你也可以不用去管,但是,一旦所下猪崽被母猪压死,那你就要被扣工资。
70年代一个农场工人每个月能有多少工作,也就是几十块钱人民币吧。
如果真被扣了,哪来的钱吃饭呀。
吴玉珍给猪们喂完饲料之后,便跑去观察那几头快要生产了的老母猪。其中有一头老母猪似乎又点烦燥,不吃食不说,还到处乱拉干草。
“哎呀,又该我忙呐!”
吴玉珍一声轻叹,母猪拉干草,那不明摆着是在为生产作准备么。
丁小俊也不傻,他也看出来了。
以往经常和袁雪在一起,什么时候该给母猪配种,母猪发情和生产之前有什么征兆,丁小俊可以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呵呵,玉珍姨!”
丁小俊似乎很开心,“这母猪夜晚肯定要下崽哩。”
“是呀!”
吴玉珍满面愁容的看着在猪圈里乱窜的老母猪,“晚上又够我熬喽!唉,越是怕就越是遇到这种事情。小俊,你说姨的命苦不!”
听吴玉珍说得这么可怜,丁小俊心里便是一阵难受,想找点什么话来安慰下吴玉珍,但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下午,丁小俊帮着吴玉珍去拖了几车干草来,为老母猪夜晚生产作好准备。
也许是替吴玉珍难受吧,丁小俊几乎没闲心去欣赏吴玉珍的大和肥美了。
待拖完干草和喂完猪们的晚饭,天也就差不多黑了。
吴玉珍疲惫得就想找个地方躺一下。
可是哪能躺下呢,家里还有两张嘴等着吃饭;然后晚上还得来守老母猪下崽。
“唉!要是能有个人帮帮我,那该多好呀!”
吴玉珍看着丁小俊,不住的叹息着。
“玉珍姨,晚上我来陪你嘛!”
丁小俊说着,一把拉起吴玉珍,“走我们先回家去嘛,弟弟们可能都饿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