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天正自睡着,迷糊间听见一人喊什么三号,心里恼怒着这谁这么不懂事,乱给人家孩子改名字,眼还没有睁开,嘴里已经抗议的喊道,“不对,俺儿子叫二号!”
成小天睁开了眼睛,把头从衣服里伸了出来,打了个呵欠,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由于睡觉姿势的问题,身上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抗议声,成小天伸了个懒腰,再次强调的说道,“不对,俺儿子叫二号!”刚才他也没有具体听清楚是谁乱给他儿子改名字的,随便看了眼身前的护士和一个女子,见二号现正在那个女子的怀里,就以为是那个女子给二号改的名字,伸手拍了下那女子的肩膀,懒散的问道,“你谁呀?俺儿子叫二号,不叫三号。”
武心月禁不住的全身发抖,她虽然没有回头,但心里已经肯定身后就是那个恶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希望自己立刻消失或者是身后的那个恶魔消失,但实际上他两人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消失,且她身后的那个恶魔见武心月不但没有说话,身子反而莫名其妙的发抖,不由问道,“你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抖呀,我不就是问你怎么给俺儿子改名字吗,没有怪你的意思。”成小天说着话,已经走到了那个女子的前面,从而也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脸。
如果要在成小天短暂的人生历程中找出成小天觉得对不起的人,武心月必居首位,还是那种不可撼动的首位。
那次事件,不止武心月,成小天印象也极为深刻,事后他不断的反省,怎么会作出那么恶劣的事情,可当时就跟着了魔似的,只知道索取,如果时间倒回到事情发生前,成小天还是不敢保证,他一定不会重演历史。
要怪就只能怪小武老师长的太漂亮了或者是当时的成小天太可恶了。
现在,成小天终于看清楚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子,居然是自己最对不起也最不敢面对的小武老师后,当即大叫了一声,后更是出人意料的蹦跳着跑了,到楼梯口时更是一闪即逝,不知道的看见了还以为成小天会什么盖世神功哪,只是一秒钟后众人听到某重物撞击楼梯的“砰”、“砰”声,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滚下去了。
那个本出来叫号的护士从始至终都捂着嘴巴,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具体不知道到底是吓的还是憋笑憋的,直到听不到某重物和楼梯间的撞击声后,才拿下了嘴上的的手,对着武心月说道,“那咱们进去吧。”
武心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二号,发现二号正瞪着星星一样的眼睛看向成小天消失的楼梯,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如此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恶魔的,只不定又是对谁实施了同样的暴行,而这个孩子怕也和自己肚里的孩子一般命运吧。
但成小天能自动消失,使得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听护士叫自己进去,想成小天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遂抱着二号准备进去,可怀里的二号忽然不安的扭动起来,武心月只得停住了脚步,不解的看着二号。
前面带路的护士听见后面的动静,回过头看了下,见二号不安的扭动着,而武心月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提醒的说道,“你儿子是不是要尿了,洗手间在那一边。”
武心月在护士话完后,即感到了一个头两个大,也顾不上解释这个二号不是自己的儿子,急忙朝着洗手间走去,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尿到了裤子里,从没有育婴经验的武心月可不会伺候尿裤子的婴儿。
武心月看见二号顺利的把尿排放到便池里的时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二号尿尿的地方,脸上飘过一片红晕,心里忍不住的想着,自己将来的孩子如果也是如此可爱,那该多好,想得过于出神,倒忘了现在的状况,直到二号忍受不了一直叉腿的造型,不安的再次扭动,才惊醒了沉思中的武心月。
武心月重新给二号整理了下小裤子,冲了下便池,便走出了洗手间,还没有走到妇科门口的时候,远远的听见刚才的那一对夫妻中的女的说道,“老公,我现在不求咱们的孩子像刚刚的那孩子那么可爱了,只要咱孩子健健康康的就好,你说那可爱孩子的爸爸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呀,真可惜了孩子的妈妈,多漂亮一人呀!也幸亏他们的孩子那么可爱,要不这一辈子不就完了。”
那个男的还不及说话,忽然听到武心月故意弄出的脚步声,及时的住了口,看了眼自己的老婆,庆幸自己还没有说出什么话,再怎么说在人家背后嚼舌根,都不是光彩的事情,两人冲着走过来的武心月笑了下,便没在说话。
武心月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礼貌的冲两人笑了下后,走入了妇科。
武心月到房间里后,刚才的那个护士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把武心月带到一个带着眼睛的年约五十的女医生前,把手里的挂号单递了过去。
那个女医生推了下眼睛,看了眼手中的号单,又抬眼看着武心月,当她扫过武心月怀里的二号后,不由的挑了下眉毛,说道,“这是你儿子,挺可爱的,也怪不得上一次你不想要肚里的孩子,不过既然怀上了,就生下来吧,怎么都是一个生命,如果是个女儿的话,你可就是儿女双全了,他爸爸没有一起来吗?”
武心月还不及说话,一旁的护士已经抢先说道,“他爸爸一起来了,刚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我先替她照看会儿。”说着话把二号接了过去,武心月下面要做检查,也实在不方便抱着二号,同时对于自己和二号之间真正的关系,也懒的解释,见护士主动替自己照顾二号,也就没有说什么。
那个女医生站了起来,带着武心月向后面的仪器室走去,嘴里则抱怨的说着,“现在这男人呀,越来越不体贴了,你说你到这里都三次了,也没见孩子他爸爸一起过来,好容易来一次,还不知道为什么又给跑了。”
那个女医生说着话,见武心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安静的检查起来。
与此同时,桃源医院另一座楼上的男科外面,石磊抱着头懊恼的坐在凳子上,丝毫不顾过往行人疑惑的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石磊站了起来,踉跄的走着,路过一个垃圾筒的时候,随意把手中的一张纸扔了进去。
纸没有扔到垃圾筒里,反顺着另一边的口飘了出去,慢慢的落到了地上,只见到上面密密麻麻打满了各种数据,在最后的结论一栏里,有数十个字,最后的括弧里有着明显的“不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