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
梅点点总算又悠悠醒来,一见到他冷眸中的寒光,她便委屈地叫,“郎哥哥,我很难受。”
“难受?哼,死了才好。”
他沉着脸,侧过身,不想让她发觉自己情欲反应的狼狈样子,该庆幸的是,梅儿还不太懂事,他想,口中冷哼一声,说:“不听话,自找苦吃,还累得我又不得不费上功力,你想整死我呀?坏丫头。”
“郎哥哥,谁叫你说那些话气人?什么志贞仙子,又一个小梅儿?”
梅点点气恼地白他一眼,“你准备揽尽千娇百媚,我可不答应。”
“不答应,就得看看你的本事了。”
回过头,他望着她妩媚的娇容,淡淡一笑,那火热的目光令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羞涩地低下头去。
又过了半晌,他才惆怅地一叹,“等你的伤差不多了,我们就该暂时分别啦。”
“分别?不!”
梅点点猛地抬起臻首,大为惊慌,扑上去,一把抱住他,“郎哥哥,我不想离开你,我不回去。”
“不回去,想与我私奔了?高”他又开心地笑了,“傻梅儿,我们都太年少了,长相厮守为时过早,再呆下去,我怕自己也无法把持,到时候是一失足遗憾终身!”
他不舍地摸摸她的俏脸,要吻她又怕自己受不了那种情欲煎熬,只得咬咬唇,迫使自己移开目光。
“郎哥哥——”
她可怜兮兮地抬眸看他,“我们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比我与师父那些年快乐多了,你……知不知道我好孤独,什么朋友都没有,除了师父……”
“你那个师父,哼,不提也罢。”
他有点不屑,“还好,梅儿一枝独秀,没被她教坏了,好梅儿,别这样沮丧,你该好好练功,等长大之后,再与我为妻也不迟呀,我等你,梅儿。”
他深情地表白。
“郎哥哥,真的吗?”
她幽幽地望着他,纤手轻舒,抚摸他的脸,“郎哥哥,别骗我,”
她低声说,“要不,我会死的。”
“我保证绝不辜负梅儿美意。”
他轻轻一笑,“郎哥哥此心耿耿,绝对与梅儿心心相印。”
说着,不由紧紧地搂住那纤巧的娇躯。
“我相信你,郎哥哥。”
梅点点怄意地偎在他怀中,又问,“你说我的武功来自倩女冢,那有什么特点吗?”
“当然有了,梅儿。”
他笑得很古怪,“你是以至阴至柔的玉女之身练的‘仙姝心法’,在你没练至第八层之前,若与男子越轨,便会招来灭顶之灾。”
“呀!”
梅点点不由惊呼一声,“那我不是永远也不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呀,我不干!我不练了!郎哥哥,我不干了。”
她连声娇呼,煞是可爱。他不由又笑了,捏捏她的脸儿,“傻梅儿,已经练了怎能说丢便丢?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像雨姐姐……”
话声未了,已让她狠狠咬了一口,“哪个雨姐姐?你和什么女人先好上了?坏哥哥,你说!哎哟!”
香酥的肩上让他也咬了一口,虽然轻,也让她娇呼不已,“好疼呀!”
“傻丫头,雨姐姐是我的姐姐,没有什么关系。”
他笑意甚浓,耸耸肩,“别忘记了,我也是不可破戒的,为了一个女人,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坏蛋!让我干着急一场。”
她娇嗔,两个人又嘻嘻哈哈搂在一块儿,正所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郎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练到第八层呀?”
片刻,梅点点才娇喘吁吁地问。
“急了?梅儿?”
他不禁怜爱地摸摸她的俏脸,忍不住还亲了她小脸一下,却绝不敢吻触那两片花瓣般的艳唇,因为他已领教过它们的“厉害”不想自己更难过。
“这么英俊的郎哥哥,我可不舍得让你空等。”
她轻轻垂首说。
“好一个小梅儿,真是妾意绵绵。”
他轻轻亲着她的耳朵,又啄啄那张脸蛋,“这么柔情似水的小美人,我真是依依不舍了,郎情如火,妾心如水,好不好?梅儿。”
“嗯,你说的,郎情妾意,百年好合。”
她轻轻一咬唇,“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我们就——”
“饮一杯合欢美酒,你侬我侬了。”
他微微含笑说下去,“放心吧,梅儿,只要我们分手之后,你专心致志,练完心法,再相逢之日,便是我们鱼水情长之期。”
“郎哥哥——”
她一双玉臂紧缠住他的腰,再也不愿松开……
热闹的酒馆里,人们正在开怀畅饮,一个中年儒生和一个脸蒙黑纱的妇人,双双并肩走了进去。
“贤儿,先休息一下,再赶路不迟吧。”
那儒生体贴地搂着妇人,与她坐在先靠窗的地方,店小二马上过来,殷勤招待。
“发哥,我们已出来几天了,怎么还不见挺儿踪迹?”
发声之人正是梅点点的师父,也即叛离倩女冢“思凡”的孔贤萍了。她蹙眉吃着菜,闷闷不乐。
车发已看出她的愁闷不乐,很体贴地说,“挺儿一向听话,他不会走远的,也许他是先回去了,我送你回‘孤山’,再去寻他,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嘿。”
孔贤萍正欲开口,突然玉面一变色,“秋无良来了。”
车发不由吃了一惊,掉头望去,门口果真多了一个腰圆膀阔,四十来岁的大汉,虽衣着华丽,但不修篇幅,显得粗犷豪放,大大咧咧地已大步走进来。
孔贤萍忙低下头,车发也转开了脸,似乎怕这个人认出他们。
“秋无良怎么也会跑到这里?莫非他……”
车发低声问着,担心被秋无良见到,招来大祸。孔贤萍摇摇头,“他一向都在血剑旗总坛,也许是那老东西派来的。”
“要是他认出了你……”
车发低声说,“恐怕会有麻烦。”
孔贤萍点点头,“我们还是快走吧。”
但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秋无良坐下之后,点了酒菜,并不在此地用餐,他捧着一盒子的佳肴大步往外走,孔贤萍不由好奇,“秋无良怎么了?这不太像他本人,咦?他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