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怎么会这样,太让人失望了!”元始天王郁闷地摇了摇头,每一声叹息都让气氛更加紧张,每一次摇头都会让暗流倍显激荡。
书灵从始至终没有说话,鬼经之灵激动的情绪在元始重生的一刻离奇平静了下来,此刻的她眼帘低垂,悄然挡住了一缕跳跃的异彩。
眼看闷雷就要炸响,元始天王的叹息却突兀地一转,轻责的语气竟然对准了太元玉女,“太元,你错啦!我的命固然重要,但又怎能重过天界大局,娘娘不辞辛苦仙驾亲临,也是为了天界平安,你怎能无端阻挠呢?”一声声惊叹在众女心海回荡,王母的杀气生生化为了轻烟,而玉扇心底则生出了严重不妙的预感。
元始天王话音未落,竟然主动将万年神蛙递向了王母娘娘,还很是诚恳道:“娘娘,请念在太元救我心切,宽恕她与龙母先前的冒犯。”
龙母的惊讶不在任何人之下,火爆脾性的四海之主本想开口阻止,但却看到了太元哀求的目光,她转念一想,既然元始已经复活,大胆三落入王母手中也绝不会有好下场,自己似乎已经应该满足,只是便宜了王母这贱人!
好事从天而降,天界之母也不敢置信,小心的女仙意念一动,一个瑶池天女自动迎向了元始天王。
玉扇绝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白玉宝扇迎风一晃,但中途被一股强大的法力牢牢压制,狐后本想上前帮忙,书灵却抢先一步拉住了她。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神蛙落入了王母手中,天界之母小心的放入了怀中,这才以欢喜的语调道:“元始道兄放心,本宫也是女子,明白太元的心情,今日之事以后永不再提。”
元始悠然微笑拱手为礼,然后环目一扫地界三女,又有点让人出乎意料道:“尔等虽来意不善,但本尊之命终是由大胆三所救,这次就放过尔等,权当还大胆三一个人情,速速去吧!”
实力决定了一切,这是在紫府山的地盘上,元始天王的法力又是众人之最,他这么一说,王母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暗骂元始迂腐呆笨;而玉扇也是狡猾妖女,没有多做考虑,第一个就踏上白玉宝扇破空而去。
书灵走在最后,盯视了元始天王一眼,失去儿子的她话语中透出了应有的寒气,“元始天王、王母娘娘,你们记住,如果不放回我儿,天界永远别想安宁!”儒雅的元始果然悲天悯人,胸襟广阔,连敌人他也拱手相送,还顺手把被玄女抓住的北宫贞扔了过去,“紫府山再没有叛逆容身之处,今日地海血腥已多,把她也带走吧,一切到此为止!”事情以意外的方式结束,天界之主客套两句后,急急踏上了天马香车,以少有的快速飞向了天宫。
“唉,终于清净了!”负手而立的元始天王发出了感概万千的叹息,随即突然身形一抖,喷出了大口鲜血。
“呃,快助我调息,我法力还未完全恢复,刚才出手已受了重伤!”元始艰难的喘息将两女的疑惑完全化解,原来这只是一出“空城计”,好在骗走了心怀不善的王母与玉扇。
太元玉女自然全力为元始疗伤,而闭目调息的元始天王舌尖之上,一道咬伤正在悄然而迅速地消失。
王母带着十阳珠回天宫去了,天地大军都没有离开,地海依然在血色中颤抖;天光还未大亮,龙母就回到了水族军中,协助四方真君抵抗着地界没有理性的进攻。
海面上打得热火朝天,三山十岛被乌云笼罩,而紫府山巅,一对神仙璧人却在名花间闲庭信步,相偎相依。
“夫君,你元神还未稳固,咱们回丹房调息修炼吧?”太元眼中的幸福与担忧交相而起,夫君安然重生,她当然喜悦万分,但醒来后的元始却让她生出了一份陌生的感觉,那种怪异的悸动就好像、好像…一时说不清。
太元思绪正在迷雾中翻腾,元始玉树临风的身形突然萎顿一缩,“唉,我虽靠泼皮的血印复活了,但却也因此被十阳魔珠的淫血入侵,就像中毒一般,正在侵蚀我的元神,看来大胆三身虽已死,但怨念却是不小。”元始的叹息让太元的迷惑拨云见日,也让她玉脸一片苍白,关心则乱的女仙已失去了平静的仙心,急声追问道:“夫君,那可怎生是好?”
元始悠然一笑,有力的大手完全包裹了绝美太元的玉手,火热的掌心摩挲着柔腻的肌肤,指尖还不受控制地在佳人掌心划了一个小圈。
“嗯!”太元就似受惊的小鹿猛然一跳,退出了一丈开外,脸红过耳,手足无措,不由自主白了轻佻的夫君一眼,这可不是她记忆里循规蹈矩的元始天王。
微妙的意念一转,太元更加相信了元始的话语,原来夫君真被泼皮毒血入侵了,而且情形还很是严重,糟啦!
元始天王刹那间又回复了一身正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道:“太元不需担忧,我绝不会让泼皮的怨念得逞;这就重新淬炼三魂七魄,定将泼皮淫血彻底抹杀!”
“夫君,那太危险了!此时地界大军就在外面,咱们还是等地界退兵再说吧。”
“不,泼皮之血融入了十阳魔气,妖邪之力每一刻都在增强,我不能再等!”元始天王回以太元玉女无比坚定的眼神,一边飞向修炼丹房,一边随风传来他正气凛然的决绝之音,“我宁可魂飞魄散,也绝不愿变成又一个泼皮妖孽!”
“夫君…”泪花围绕冰清玉洁的高挑倩影团团打转,太元玉女出神片刻,绕体的仙带突然一顿,随即也飞向了丹房。
既然夫君不计生死,那她也生则同生,死亦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