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破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模模糊糊中伸手往身边摸去,却空荡荡的,李锦破一惊,睁开了眼睛,可果棚里除了自己外,别无他人,那女人那孩子那只狗,都没了踪影。
难道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李锦破翻身坐了起来。
看了看床和被单,一大片的湿湿的印痕,分明就是昨晚战后的证据,而地上的那一堆火灰,也表明,昨夜的一切的确是存在过。
“还说做我的媳妇呢,这一大早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人,这女人果然说变就变啊。”
李锦破苦笑着摇了摇头,“难道真的怕我告人抓了她?”
望了望棚外,雨早已停了。
李锦破刚要起床,却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又是一惊,是不昨夜淋雨了这头痛又开始发作了?
继续睡吧,幸喜就能好。
李锦破说着倒头又睡,可刚躺下,发觉背部被一个硬物顶着,有点痛,他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叠100元人民币。
“真的把我当成鸭子了。”
李锦破知道那是女人于沛瑶留下来的,看着那叠钱,他既有点惊喜又有点无奈。
李锦破把钱放到一边,继续睡。
可刚蒙上被子,就听到了从村里传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
李锦破不想理会,把被单盖过头顶,捂得更紧。
“小破哥……”
可就当他要睡着的时候,被人拍了一下。
“谁呀?”
李锦破掀开被单不满的说。
“小破哥,你……你真的在这里啊,赶紧走……走……啊。”
说话的是跟李锦破很要好的傻子杜陵,一脸的惶急,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还是一副气急就口吃的样。
“什么事情啊?慌慌张张的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头痛着呢。”
“小破哥,不骗你,黄权升……跟他村里的人要……要抓你呢,你赶紧走吧,他们都已经撞开了你家……的门了,说抓到你……就打断你的腿,他们还不知道你在这呢。”
杜陵抹了抹汗说,“我猜你……可能在果园就赶紧过来了。你听,村里吵闹着呢。”
“妈的,是那杂种啊,带了很多人?”
一听是黄权升要抓他,李锦破哪里还睡得着,一把跳了起来。
“十几个吧,都是凶巴巴。”
杜陵虽然傻,可这会儿,对他的好朋友,却是满脸的关心,“小破哥,你……从小路赶紧逃去吧。”
“好的,谢谢你了小杜。”
李锦破很感激的说,没想到,在紧要的关头,愿意帮他的还那个他一直逗着玩的傻子,心里不禁闪过一丝丝的羞愧。
李锦破一边急匆匆的套上衣服,一边想着该逃往哪里。
“小杜,你继续帮我个忙吧。”
李锦破说着,拿起床上的那叠钱,抽了几张给杜陵,“这钱拿去用吧。”
“小破哥,这……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你卖了果子了?”
杜陵不敢接钱,有点不解的问,“什么忙你说吧。”
这傻子确实就是一个老实人,要是别人,说不定早就趁李锦破睡着拿着钱跑了。
“嗯,你拿着吧,你今天还去板厂上班吧?”
李锦破说着已经穿好衣服,走出了果棚,已经听得到吵闹声越来越近了。
“上呢。”
杜陵拿了钱,也跟着走了出来。
“那就好,我到板厂后面的甘蔗林里躲着,板厂的运板车过来的时候,你跟老六和司机说一声我要到城里,让他们在瓜湾铺子的路口等我,对了,还要跟老板说下我有点事情不上班了。但要记住,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李锦破一边说一边往果园的后面走去。
“这个,没问题。”
杜陵一口答应着说,“我们选树林和甘蔗林走吧,才不容易被他们发现。”
“我知道。”
李锦破说,“你回去吧。”
“没事,我跟着走一走吧。”
杜陵一步不拉的跟在后面。
出了果园,两人马上拐进了茂密的森林里,然后专选灌木丛密密麻麻的小路,过了小路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绿油油的甘蔗林,他们闪头就往里面钻去,然后不顾锋利的甘蔗叶切割着脸面,在甘蔗林里穿行着往板厂那边走去。
“可听到那些人说了些什么吗?”
李锦破小声问跟在后面的杜陵。
“听说黄权升一直昏睡了一个晚上呢,又有人说他老婆急着要那个,黄权升又不醒,实在忍不住半夜出去偷汉子了,被人发现,他村的人都去追了,可没抓到,倒是说很多人都摸了黄权升的老婆的那儿。”
也许是传闻相当的精彩,杜陵总算说了回不是干巴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