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叶云若开心地笑了起来。
“飞儿就是懂事!”白莹妍也夸了萧飞一句,然后招招手,一个乾坤袋凭空浮现在手上。她从袋中取出一根极细的丝线,细得几乎肉眼不可见。
“云若,你即使废去修为,也不能毁掉元阴之身,这根极品导精丝妈妈就送你了!”
“谢谢妈妈!”叶云若接过丝线,小心翼翼地收拢起来。
元阴和元阳对于普通人来说意义不大,可对于修士来说却意义非凡。
体内有元阴或元阳,修炼速度会提高,突破瓶颈也容易,如果毁掉自身的元阴或元阳,小的境界也许能过,但想跨越大层次,比如从练气期到筑基期、或者从筑基期到金丹期,那真是千难万难。
元阴和元阳不可轻毁,但它们又是从娘胎中带出来的,一经交合就会消散,所以许多普通修士都不结婚,大道独行,形单影只。
对于各大宗门来说,他们希望修士能够生儿育女,这样可以得到更多有修炼天赋的新血,但他们又不希望门中精英损毁元阴、元阳,耽误未来的路。
紫微宫的仙莲属于又能繁衍,又不会损毁天才未来的灵物,可惜整个葬龙域只此一株,其它宗门只能另想办法,目前大家用的最多的办法,是导精丝!
拥有导精丝的家庭,夫妇二人婚后不会交合,只会让新郎通过手淫方式撸出精液,交给新娘,新娘则用比发丝还细的导精丝蘸取微不可察的一丁点,导入体内,使自己受孕!
这样一来,男方虽然流泄了一点元阳,但没有进行过交合,大部分元阳仍在体内,女方虽然怀孕,同样元阴未失,两人的修炼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导精丝十分稀少珍贵,但修士家族都会千万百计弄来此宝,繁衍后人,那些子孙众多的修士夫妇也许会有一些亲亲抱抱的亲热行为,但从未发生过真正的交合。
白莹妍把导精丝送给儿媳妇,转头对萧重峻道:“重峻,你年轻气盛,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和云若亲热,但千万不能这样。很多夫妇都想有限度的亲热,只亲亲摸摸,最后却把持不住,双双元阴元阳尽毁。云若要废去全部修为,已经牺牲很大了,你不可坏了她的身子。以后离她远点,把你的阳精交给她,让她自行用导精丝受孕即可!”
萧重峻皱眉道:“妈,我们都结婚了,亲热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我有分寸,不会坏了她的身子!”
“不行!”白莹妍把眼睛一瞪,“你这脾气,一点都不像你爸!我和你爸可从未亲热过,甚至连手都没牵过。他的阳精是委托你奶奶交给我的,我生你的时候,他还在闭关苦修呢!我们修真之人就该这样专心修炼,矢志不渝,不可耽于儿女情长!”
“这也太不近人情了!”萧重峻嘟囔一声,心里却知道父母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
葬龙域讲究礼法,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再加上交合会令男女双方的元阴和元阳消散,所以许多夫妻婚后仍和婚前一样,没有任何亲热行为,甚至连手都不牵。
他们结婚的唯一目的就是用导精丝繁衍后代。
可是,萧重峻不想和那些人一样,他和叶云若苦恋十年才走到一起,他希望自己能抱她,亲她,摸她,就算不真正交合,也要比绝大多数修士夫妇亲密!
“你说什么?”白莹妍秀眉一挑,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萧重峻低声道:“妈,我和云若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哼,你能有什么数?”白莹妍正想骂儿子两句,省得他误入歧途,门外却突然响起脚步声,一个美丽少女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为了繁衍更优秀的后人,葬龙域的先天道胎天才往往幼时就定下婚约,人称“娃娃亲”。萧重峻与前妻栾婉春就是娃娃亲,两人育有一女。
美丽少女正是栾婉春留下的女儿、萧飞同父异母的姐姐萧巧舞。她根骨不凡,天生丽质,一双大眼睛像极了白莹妍,美艳不可方物。
萧巧舞同样订有娃娃亲,她的未婚夫是明光宗先天道胎天才颜文康,所以嫁夫从夫,拜入明光宗门下,是公认的明光宗第一美女。
昨天父亲成婚,她从明光宗赶回来,住在奶奶家,陪姑姑一起玩。
萧巧舞领着的小女孩是她的姑姑,白莹妍的女儿萧朵朵。
白莹妍以前只生了萧重峻一子,十年前感念亡夫,才用导精丝蘸取了夫君当年封存的精液,再生一女。
萧朵朵辈份虽大,年纪却小,精致的小脸像瓷娃娃一般可爱。
“大姐,姑姑!”萧飞向两人行礼。
“奶奶,爸爸,妈妈,飞儿!”萧巧舞回礼。
萧重峻听到女儿改口,管叶云若叫妈,开心地笑了。女儿从小就乖巧,肯定能和新妈妈相处融洽,叶云若生性贤淑,也肯定能照顾好女儿。
这个家有了“爸爸”,有了“妈妈”,还有“姐姐”、“弟弟”,终于是个完整的家了。
再想想叶云若还要给自己生孩子,萧重峻心中万般甜蜜。
“好孩子!”叶云若向前抓住萧巧舞的手,想起那个早逝的姐姐,一阵心酸。
她有几个亲生女儿,但都归其它姐妹抚养,不属于她,现在嫁入萧家,她打心里想把萧巧舞当成亲女儿!
她还希望自己以后的孩子能和哥哥、姐姐亲密无间!
萧朵朵不知大人们的心思,挥着双手大叫道:“妈,刚刚我和巧舞发现庐翠峰上的人都死了,满山都是尸体,可吓人了!我想凑过去看看,巧舞却不让,只准我远远地瞧!”
“不让你过去就对了,除了添乱,你还能做什么?”白莹妍白了女儿一眼。
萧朵朵嘟起小嘴,很不服气地道:“妈妈少小看人,我很厉害的,如果巧舞让我过去,我也能帮大家的忙!”
白莹妍摇了摇头,望向孙女道:“巧舞,那边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萧巧舞向前一步,恭声道:“奶奶,几位师祖认为灾祸是魔器所为!”
“魔器?”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修士所使用的神异宝具中,最常见的是符器,比符器更稀有和强大的是法器,如果你足够优秀或幸运,还可能拥有人人艳羡的法宝。
可是再顶尖的法宝,也无法和魔器相媲美!
魔器,是传说中上古恶魔才拥有的绝世凶兵,每一件都有通天彻地之能,谈笑间可使山河崩碎,城郭化墟,生灵湮灭!
葬龙域曾出现过一些轰动全域的魔器,但没有人能真正掌控它们。
有人说魔器中存有上古恶魔的强大神识,如果修士妄图掌控,只会变成上古恶魔的血肉傀儡!
萧重峻道:“魔器是大凶之器,若有人持此酿成大祸,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现场没有发现作恶者的尸体吗?”
萧巧舞道:“爸,现场很乱,尸体太多,又被焚烧过,很难分辩。更糟糕的是,几位师祖都没找到魔器,那个屠戮了我宗千余名弟子的凶物神秘地消失了!”
“什么,魔器消失了?”叶云若挑了挑秀眉。
萧朵朵挥着小手道:“会不会是被人偷走了?”
“这怎么可能!”萧重峻摇头。
一夜之间,庐翠峰千余名弟子尽数命赴黄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冲到尸堆如山的现场,偷走引发灾祸的绝世凶兵?
而且这等邪物,偷走又有何用?
白莹妍的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后才道:“不说那边的事了,不吉,让宗门处理吧。朵朵、巧舞,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萧朵朵眨了眨眼睛道:“什么秘密?”
白莹妍道:“朵朵,飞儿是你哥的亲儿子,是巧舞的亲弟弟,也是你的亲侄子!”
“什么?”萧朵朵转过小脑袋,望着萧飞,满脸惊诧。
萧巧舞似乎早知道此事,冲萧飞微微一笑。
白莹妍道:“此事关乎云若名节,你们都不要说出去。还有,你们几人是血脉至亲,以后无论到哪里,都要相亲相爱!”
萧巧舞道:“奶奶,你放心,我一直都很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如今飞儿回家了,我会好好爱护他的!”
萧朵朵道:“飞儿,姑姑也会爱护你的,你有事可以找姑姑,没事时也可以找姑姑,姑姑陪你玩!”
萧飞行礼道:“多谢大姐、姑姑!”
白莹妍道:“飞儿,你虽然在紫微宫长大,但始终流着萧家的血,咱们是一家人,我也是你的亲奶奶,你不要拘谨……”
云霄山的第四高峰虹翠峰又叫贵宾峰,前来雷霄宗做客的修士们都会被安排在此峰的迎宾殿休息。
今天一大早,虹翠峰就被雷霄宗的弟子包围了。
一个身穿绿色裙杉的美丽女子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各位道友,本门昨夜发生了一起天大的祸事,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一千多条人命不能枉死,我们必须查清前因后果。如无急事,请大家不要离开,同时也互相看一下,有没有谁提前离开或者失踪!”
“哄”的一声,宾客们炸锅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们昨夜到庐翠峰放火了?”
“我们就算能放火,也没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端掉你们整个分堂啊!”
“就是,到底在搞什么嘛!”
美丽女子皱了皱眉,她叫柯茵茵,是雷霄宗的右护法。
雷霄宗的最高层是掌门和各级长老,不过这些元婴期的大修士一般都在潜修,日常事务都交由小字辈打理。
修真界的小字辈和凡间的小字辈概念不一样,在动辄百岁、数百岁的元婴期大修士眼里,八十岁以下的修真者都是小字辈,这些小字辈又大体可分为三代,白莹妍算第一代,萧重峻是第二代,萧飞这一辈是第三代。
多数宗门的掌门都会在第一代的小字辈中,挑选一个忠诚可靠的担任总护法,总掌宗门大权。
总护法之下,又有左护法和右护法,左护法主要负责监察,右护法负责管理细务,再往下,还有各种权职护法、勋功护法。
柯茵茵同白莹妍一样,早早铸就了完美的不死金身,所以年过六旬依旧容颜清丽,肌肤白皙,美艳不可方物。
在场诸人都知道,这个怎么看都是妙龄少女的家伙,在老字辈不出面的情况下,其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雷霄宗掌权人,一言可定生死!
“大家静一静!雷霄宗遭此大祸,已经够不幸了,我们就不要添乱了。大家听从柯护法的吩咐,配合雷霄宗的调查吧!”一个身穿墨色长衫的白发老者大声道。
“朽木居士发话了,咱们都安静!”
“是啊,朽木居士都没意见,我们就别多嘴了!”
众宾客听到白发老者的话,竟然迅速安静下来,不再吵嚷!
“多谢朽木前辈!”柯茵茵向白发老者行了一礼。
“无妨无妨!”老者挥挥手。
这名老者名叫文向笛,是风月居的修士。
他三十三岁进入筑基期时,铸成的涵灵真身几乎没有延缓衰老的作用,等一百二十岁迈入金丹期时,已经老态龙钟。
因为长得老,文向笛自号朽木居士,又惯以老朽自称。他年少时喜欢游历四方,后来加入以贩卖消息着称的风月居,更是交游天下,无人不识。
一个蓝衫修士凑到文向笛身边,大声道:“朽木前辈,咱们这里就数您老最见多识广,您说说庐翠峰的灾祸是怎么回事,真是魔器所为?”
文向笛皱了皱眉,沉声道:“庐翠峰的事我不知晓,但四十年前,宣州有一个大派名叫锦江派,那里发生过魔器作乱的事情。当时锦江派的数位长老和众多弟子罹难,紧接着魔器失踪,锦江派倾尽全力追查,却查不到任何线索!”
“然后呢?”众人问。
文向笛道:“然后,这种事情居然又发生了数次,每次魔器都是不明不白的出现,不明不白的消失,只留下一地尸体。甚至有两次,魔器出现在他们总坛,锦江派掌门当场横死。再后来,他们被灭门,外人就更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了。”
“他们被灭门了?”很多宾客们惊讶地叫了起来。
文向笛点头道:“锦江派的高手几乎都死在魔器引发的祸乱中,敌对门派根本没费力气,就让这个宣州响当当的大派从世间除名,当真可悲可叹!”
“噫!”
一些宾客皱起眉头,预感雷霄宗的灾祸不会就此结束。雷霄宗的弟子则是脸色发白,打心底害怕灭门惨祸发生在自己身上!
迎宾殿的一侧,一个面戴轻纱的女子朗声道:“紫微宫弟子听令,到这边集合!”
昨日叶云若和萧重峻大婚,紫微宫紫微一脉的小字辈都来了。
这名女子是紫微宫圣女米雪妃,她身边男装打扮的人是她的同胞胎妹妹米雪妍,化名叶学岩。
外人眼中,米雪妃是叶云若的妈妈,叶学岩则是叶云若的爸爸,可实际上,米雪妍才是叶云若真正的妈妈。
如同外间传说的一样,紫微一脉比较神秘,每个女弟子都面戴轻纱,不露真容,只有一个和萧朵朵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例外。
这个没戴面纱的小女孩眼睛很大,小脸煞是可人,一看就是那种漂亮到极点的美人胚子。
不少宾客都把目光放在她脸上,仿佛多看一眼这个小美人就能多活一岁。
“师父啊,四师兄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小美人没意识到自己被众人关注,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女孩的师父没有说话,戴着面纱的林雨芙却道:“新月,一晚上不见你老公,就害相思病了?”
“哈哈哈!”几个少女轻声哄笑,笑声宛若银铃。
美到极点的的小女孩仿佛没听见众人的笑声,满不在乎地道:“我是想云若师姑了!师父啊,云若师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不回我们紫微宫吗?”
小女孩身边的女子道:“是的,你云若师姑嫁人了,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
两人正说着,天上缓缓飘落一朵祥云。白莹妍、萧重峻、叶云若等人一齐从云朵上走下,萧巧舞、萧飞、萧朵朵等人也跟在后面。
小女孩眼尖,一眼就看到萧飞,挥着双手大叫道:“四师兄!四师兄!”
“哈哈哈!”紫微宫面戴轻纱的少女们又发出阵阵哄笑。
小女孩挑了挑眉毛,嘟起小嘴道:“你们笑什么,我又没叫老公,只是叫师兄!”
这一下,少女们笑得更大声了。
萧飞的姑姑萧朵朵蹦蹦跳跳地跑到小女孩身边,好奇地问:“江新月,你怎么了?她们为什么笑你?”
江新月郁闷地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六师姐骗我,说四师兄的外号叫老公,让我叫,可是我一叫,她们就笑。后来师父告诉我,在紫微宫这边,老公是夫君的意思,我和四师兄还没成婚呢,不能提前这么叫,于是我只叫四师兄,结果她们听到了还会笑!”
“她们这是欺负人!”萧朵朵嘟起小嘴,对紫微宫的女弟子们道:“新月是我侄媳妇,你们都不许笑她!”
“哈哈哈哈!”听到萧朵朵稚嫩的话语,刚刚没有哄笑的一些女孩也笑了,就连萧巧舞也忍不住宛尔。
萧飞也笑了一下。
江新月自幼就和他订下娃娃亲,是他的未婚妻。
他们这一代兄妹六人都拜在叶云诗门下,江新月却是拜入叶云慧门下。
由于叶云慧只收了这么一个弟子,江新月就跟着萧飞兄妹论排行。
她管林雨蔷叫大师兄,管林雨薇叫二师兄,轮到萧飞就是四师兄。
可能是年纪太小的原因,女孩还不知道害羞,每次见到他都格外热情。
少年正准备上前向师门尊长打招呼,冷不防斜刺里一个身穿青衣的雷霄宗弟子撞了过来。
“砰!”
萧飞被撞得一愣,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对方抢白道:“你这混蛋,凭什么骂我?”
萧飞愕然道:“我哪里有骂你?”
青衣弟子道:“好小子,有本事骂人没本事承认,你们紫微宫都是这样的孬种吗?”
萧飞眉毛一皱:“你吃错药了?我紫微宫哪里招惹你了?”
两人的冲突很快引发关注,迎宾殿的众宾客、包围迎宾殿的众多雷霄宗弟子,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咦,这小子不是紫微宫的废物吗?一个废物也有胆子骂居师兄?”一个雷霄宗弟子惊讶地道。
“你懂什么!”另一个雷霄宗弟子鄙夷地看了师弟一眼,“居发俊进入内门时,本来能进甲等堂,结果萧师叔说了句‘此子心性不佳’,搞得没有甲等堂的师叔肯要,甚至连乙等堂也不要,最终只能进入丙寅堂。他收拾不了萧师叔,还不能找个理由收拾一下他捡来的废物儿子?”
“原来如此!”刚刚发问的雷霄宗弟子恍然大悟。
做为名门大派,雷霄宗的弟子皆是百里挑一的良材,然而七万余名第三代弟子中,有资格进入内门的仅六百余人,这六百余人又分属于五十个传功堂。
最好的三个传功堂为状元堂、榜眼堂、探花堂,再往下又分为甲、乙、丙、丁四个档次。
居发俊本来能进入甲等传功堂,却被萧重峻一语坏了好事,只能进入丙等的丙寅堂,心里没怨恨就怪了。
此时他装出愤怒的样子,向身边一个蓝衣男子道:“师父,此人仗着其父是状元堂堂主,公然辱骂于我,请你为徒儿作主!”
蓝衣男子是居发俊的师父,丙寅堂堂主麻承业。
雷霄宗传至今日,门中已有九个大家族,麻家、居家、萧家都是九大家族之一,麻家和萧家不和,麻承业更是自幼与萧重峻看不对眼。
听到徒弟的话,麻承业怒发冲冠,大叫道:“萧重峻,你是状元堂的堂主就了不起吗?就连你的便宜儿子也想骑在我徒弟头上?呸,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骂我徒弟?”
萧重峻正在向岳父、岳母行礼,没成想身后有人喝骂,急急转过头,就看到了麻承业那张扭曲的脸。
为了培养年轻人,各宗门出类拔萃的小字辈第一代一般都会出任权职护法等要职,小字辈第二代则出任堂主等中层职位。
萧重峻是雷霄宗小字辈第二代弟子中最耀眼的天才,当仁不让地成了最受瞩目的状元堂堂主。
此刻被指名道姓,萧重峻脸色一沉:“飞儿,你骂什么人了?”
萧飞无奈地道:“爸,这位师兄撞过来就说我骂他,其实孩儿什么都没说!”
居发俊梗着脖子道:“他撒谎,明明就是他骂我,我听的清清楚楚。姓萧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敢骂不敢认?”
“我四师兄怎么骂你的?说来听听?”江新月跑了过来,一脸好奇。
“他……”居发俊犹豫了一下,继而道:“他骂我是小狗!”
江新月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地道:“那他不是骂你,而是夸你呢,小狗很可爱的!”
萧朵朵附和道:“是的是的,你根本不如小狗可爱!”
“哈哈哈哈!”众多云霄宗弟子和宾客被两个小女孩逗得哄堂大笑。
居发俊见大家都笑,脸涨得发紫,麻承业则是更愤怒,大吼道:“萧重峻,你以为你修为高就了不起吗?还想在宗门里仗势凌人?我告诉你,我麻承业虽然修为不如你,但普天之下谁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师门尊长也不会坐视我受辱!”
萧重峻皱了皱眉。
雷霄宗是正道宗门,讲究的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
麻承业修为不如他,就直接给他扣了一顶“仗势凌人”的大帽子,看在不明真相的师长眼中,恐怕还真以为他是仗着修为高,欺辱同门。
“行了,你们别吵了,客人们都看着呢,丢不丢人?”雷霄宗右护法柯茵茵走了过来,一脸不悦。
门中出了大事,她又率领弟子把其它宗门的客人堵在迎宾殿,已经够乱了,这时候两个小辈莫名其妙的吵闹,不但添乱,也让殿中的客人看笑话。
居发俊道:“启禀柯护法,弟子认为有理不诉,有冤不申才是丢人,弟子不理亏,不丢人!”
柯茵茵道:“你待怎样?”
居发俊道:“弟子认为这位师弟必须向我道歉,承认他的错误,否则的话,就按师门规矩上擂台!”
“上擂台?”众人一齐睁大眼睛。
雷霄宗禁止弟子之间私斗,如果双方确实有化解不开的矛盾,可以在同门的见证下去擂台打一架。
居发俊料想萧飞年少气盛,受不得冤屈,肯定不会认错,那么他就有理由把对方约上擂台,狠狠地打一顿!
更妙的是,今天的迎宾殿的很多宾客都是参加萧重峻婚礼的人,如果在这些客人面前狠揍萧重峻的儿子,绝对可以让姓萧的颜面扫地!
形势的发展和居发俊预料的一样,萧飞脸上没多少怒气,语调却格外清冷:“我没有骂人,又怎么能认错?这位师兄要是想上擂台的话,那就上擂台好了!”
“哇,他居然真敢和居师兄上擂台!”
“他不是废物吗?连修炼都不能的废物?这种废物要是爬上擂台,还不得被揍得满地找牙?”
雷霄宗的弟子们议论纷纷,仿佛已经看到了萧飞在擂台上重伤倒地的模样!
居发俊窃笑不已,暗道:“你还真配合,今天不打折你几根肋骨,我都对不起你父亲当年害我落到丙寅堂!”
柯茵茵看向萧飞的脸,竟有些错愕。下个瞬间,她眼眸中似乎涌出许多情绪,有迷茫,有幽怨,有愤恨,还有无尽的怅然。
不过,这名护法的控制能力极强,很快就稳住情绪,朗声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要上擂台,那就上擂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