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什么时候剪的?”我忽然问出一个跳跃的话题。
“啊?”心悦愣了一下,“大概……我第一次剪好像是十一月将近十二月的时候,我们警察局门口分手之后半个月左右吧。”
“记得确切日期吗?”
“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我的回答很郑重。
心悦也认真起来,她陷入了沉思,“啊!有了,我是网上团的优惠券,我看看。”说着她翻起了手机,“有了,我是11月25日买的券,第二天去剪的头发。”
我的脑海中想起一片坚冰迸裂的声音,这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我在园区门口帮梦芸解决了左瀚的骚扰,然后跟着刘荻娜去会所的那天是11月27日,也就是在心悦剪头发的次日,而我在会所看到的“心悦”居然还是一头乌黑的长发,这说明什么?
会所中的不是心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做了一个局,就是为了让我相信心悦已经彻底沉沦,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
我不愿意相信,但是所有的线索指向了一个人。
“我给你的忠告就是,留心这个女人,她不像面上这么简单。”
我耳边回想起左瀚的这句话,刘荻娜看上去很简单?
也只有左瀚这种二愣子才会有这种看法吧,反正刘荻娜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精明的女人,之后的几次接触这种印象越来越深,直到第一次目睹心悦被陆大刚侮辱的那个晚上,我们俩阴差阳错成就了一夜夫妻,我居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对姐姐的依赖感,在今天之前,我从没有怀疑过她。
我仔细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一切,我替梦芸解围之后就遇见了刘荻娜一行人,在会所中她阻止我在包间内上厕所才有了我出门然后看见那不堪的一幕,那个女人既然不是心悦那会是谁?
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我所认识的人中能在那个距离做到鱼目混珠的就、只有刘荻娜身边的李梦瑶,可是那晚三人行时李梦瑶明明只是一头中短发,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出现在会所以及之后出现在床上之间的这段时间内她去做了头发,这也就解释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那是她头发的味道。
好深沉的心机啊!
可是我对于刘荻娜真的很有好感,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她就是那个让我深感无力的幕后黑手,于是我打定主意再次验证一下,而抓手就是赵明雪和那个神秘的潘程晨。
“建豪,你怎么了?”心悦张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地回答我。”
心悦见我问的慎重,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离婚前后,赵明雪有没有对你说过些什么?”
心悦看着我,“她暗示我你们之间有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
心悦耸了耸肩,“还能是什么?男女关系咯,而且我们办了手续之后她来找过我,说她也要离婚了,我本想安慰她几句,可她好像并不伤心,还说了声谢谢我,我一直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冷笑一声,“我觉得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什么意思?”
“先不说这个,你认识一个叫潘程晨的女人吗?”
心悦脸色一变,手捂胸口做了个深呼吸。
“是这个女人联系你的是吗?我猜你和陆大刚的视频也是她拍的是吗?”我问道。
心悦点了点头。
“虽说有些不太愿意相信,但是我觉得有些猜出那个装神弄鬼的塔尔塔洛斯是谁了,只是我还猜不透她的目的。”我自言自语道,忽的我脸色一变,“不要,千万不要和她也有关。”
“你……你在说谁呢?”心悦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我。
“哦,还只是我的一些猜测,我必须要去证实一下,不管是谁,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就不会放过他。”
心悦没有追问,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心悦。”
“嗯?”
我忽然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撕扯她的衣服,她惊呼一声就开始抵抗。
“建豪你干什么?不要啊!别这样!”她一边将声音压到最低,一边又不敢太用力的抗拒着我。
我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将她的上衣全部撩到胸口位置。
一株红色的罂粟花出现在我的面前,两片凋零后随风飘落的花瓣给整个画面增添了几许悲伤和萧索的气氛,那是她的纹身,罂粟花的旁边还有一句英语,“Side to give up, while love you”,意思是一边放弃,一边爱你。
她终于知道是误会我了,我从她身上爬起来,她默默地将衣服整理好。
“我……我闲着无聊纹着玩的。”
“罂粟花的花语是死亡之恋,被遗忘的爱情,我们之间……真的已经死了吗?”我有些哀伤的问道。
“建豪,你身边已经有梦芸了,她是个好女孩,别辜负她,如果可能,我们以后还是能做好朋友的,说不定还能三个人一起玩呢,就像以前那样。”说到最后,她脸上挤出一丝故作暧昧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我忽然情绪有些上头,一把紧紧抱住了她,这一抱几乎用上我全身的力气,让她嘤咛一声,呼吸都急促起来,我把头埋在她细长的脖颈上,贪婪地嗅着那熟悉的气息,她没有反抗,反而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回应着我的拥抱。
我们谁都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良久之后,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再让你受人摆布。”
“嗯,我相信。”心悦柔声道。
“心悦,叫我一声老公。”
“不要,我们已经……”
“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听到,我只是想重温一下那种感觉。”
“……”
“就叫一声。”
“老……老公。”
我的泪水一下涌出眼眶,“老婆。”
心悦轻轻挣脱我的拥抱,“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连忙转身拭去泪水,心悦从一旁的衣橱内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条丝巾,我的心猛地一跳,那不就是在拆迁小区外引发我们一场冲突的那条丝巾吗?
那天我为了送丝巾意外跟着她和陆大刚去了破旧的里弄,撞破了陆大刚对她的侮辱并教训了陆大刚,她把我拖出弄堂后将丝巾狠狠摔在地上扬长而去,那一刻我的心都死透了。
“我等你走后就回去捡回来了。”
我刚擦干的泪水忍不住又溢了出来。
“哎呀,你个大男人比我还会哭。”心悦撒娇似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胸口,说着双手捧住我的脸颊,用她纤柔的玉指替我擦去脸上的泪痕,只是,擦着擦着,她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回到公司,我又抽空将Nancy约了出来,不打不相识的小雪俨然就是我安插在总公司的耳目了。
“小雪,你认识赵明雪吗?”
“认识啊,关系还不错呢,整个公司只有我们俩的名字带雪,你也认识她?”
“哦,她是我高中同学的老婆,不过他们不久前离婚了,我同学说联系不上她,她是不是已经离开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