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窗外飘了一夜的雪花,而在屋子里的火炕上,胡双十和姚小丽的一夜云雨,似乎让他们过了一个激情荡漾的夏天。
被窝里已经被两个躯体碰撞的汗水打湿了。
一夜两番疾风骤雨,不仅让姚小丽圆了今生的遗憾,也实实在在让她做了一夜与爱有关的女人。这应该是她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了。
胡双十也累得筋疲力尽,但他还是在天刚膝膘亮的时候就睁开眼睛。
姚小丽心滑的身体还在缠绕着他同样一丝不挂的身躯。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了姚小丽蛇一般缠着自已的手臀,然后慢慢而轻轻地起身,动作轻微地穿好衣服。
似乎姚小丽已经是一滩香泥,睡的很沉也很香,似乎还在温情的梦里,脸上如花一般红润着,嘴角还挂着满足而甜蜜的笑属。
胡双十悄然无声地下了炕,站在炕沿边,轻轻地为姚小丽报好被子,然后静静地站在她头顶看了一会儿。
他很想再亲一次她的脸颊,但他忍住了。
他怕惊醒她。
他不敢想象叫醒她会是怎样的一场别离。
胡双十知道这样无言的告别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就毅然地挪动了脚步。
他轻轻地开门,又轻轻地关门,然后轻轻地来到了外面。
外面的雪花依日不紧不慢地飘着,地上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雪。
胡双十走出院子,走上了材街,两行雪上的脚印向材街的那一段延伸着走了一段路,他还是回过头:姚小丽没有从后面追上来。
他想象得到她还在香甜的梦里,如果这夜的梦会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梦境,那么这一夜对他还是对她都是很值得的。
胡双十回到家里的时候,弟媳妇李二芸已经起来在外屋里生锅做饭了。
似乎很生气地看着胡双十,质问:“你竟然在姚小丽家过夜了。你不会是想娶姚小丽了吧。你的未婚妻不是那个省城里的郑晓红吗。你到底想娶谁。”
李二芸的一连窜的质问虽然哪句似乎都和她无关,但眼神和语气里的醋意还是流露出来。
面对李二芸的指责他几乎是理屈词穷:自已未婚妻本来是郑晓红嘛,自已竞然又和姚小丽过夜了,怎么解择呢。
面对李二芸的醋意,胡双十更是没有大惊小怪:这个弟媳妇当日差点就成为自已的媳妇,要不是别娟的横刀夺爱,那自已肯定是娶李二芸了,她就是为了和自已治气才嫁给都弟弟二田。
虽然李二芸过门后彼此的关系没有任何异常,但坡此都心里装着那个以往。
李二芸见胡双十不回答,更有此不是心思,追问了一句:难道男人都是这样不负责任吗?
“二芸,你误会了,昨晚的雪太大,我就没有回来虽然我住在她家,可我们没有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就是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
从来不撒慌的胡双十也不得不撇慌了,因为不以谎言遮掩,那么自已怎么有脸解释呢。
“没发生什么。鬼才相信呢。”
李二芸疑感而惊讶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胡双十本来要打哈欠都憋回去了,故意显出精神抖擞的样子说: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姚小丽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了,不可能再有什么了,回省城我就要和郑晓红把婚事办了。
李二芸没有再追问什么。牛竟是弟媳妇,没理由深究大伯哥的事情啊。但她的脸还是有此阴沉。
早饭以后,胡双十就要和家里人告别,带着三个兄弟上路了。
这样的分别没有悲伤的色彩。
黄家六虎已经钦除,胡家大仇已报,两个妹妹也找回来了,亲人们安稳的新生活开始了,胡双十离开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对于家里的亲人来说,虽然难舍难分,但胡双十回省城是于事业去的,是大展宏目的,与以往的牢狱之行不一样。
所以这场别离谁也没落泪。
胡双十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把自已的大哥大电话掏出来,放到炕上,对家里人说:我把这部电话留给你们了,有什么事倩可以给我打电话。
回去后我再买一部电话,然后会打给你们告诉我新电话的号码的!
之后,他又教导两个妹妹怎么使用这部电话。
三个兄弟都先上了轿车,胡双十最后和家里人挥了挥手,就开了车门,钻进车里去了。轿车缓缓地离开了家门。
轿车行肤在狐家屯积着厚厚白雪的街道上,车轮碾压积雪发出吱吱的声音。
天空中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飘着。
胡双十透过车窗望出去:房屋,街道,田野都被白皑皑的雪覆盖了,严冬的风雪中,整个狐家屯静悄悄的,就像在这个曾经充满血雨腥风的屯子里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是啊,发生的一切罪孽和灾难都已经结束了,今冬过后,明年春天,狐家屯的天空会是明朗的,洁净的,充满生机的就在轿车要肤出狐家屯的街道的时候,胡双十看见后面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向这边奔跑着那个女人是姚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