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旅馆里那个久别重逢的激情荡漾的夜晚里,王二驴像个不知疲倦的更牛,在媳妇白薇的水草丰茂的湿地里足足耕耘了一夜。
五翻云雨洒落,白薇虽然被揉成一团香泥,但她整个身心都被满足和陶醉弥漫着,这也是她最喜欢王二驴的地方。
两个人直到天亮前才真正相拥着睡去。
上午的阳光从粉色的窗帘投射到房间里,白薇从疲倦香甜的睡梦里醒过来,她猛然想起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就赶紧推醒王二驴,说道:“二驴,快起来,今天我们还要去公安局听消息呢!”
直到这时候,两个人才真正从昨晚的忘情忘我的激情中醒过来:此番进城是来办一件天大的事情呢,不免彼此的心间又开始笼罩着淡淡的阴影。
两个人出了旅馆,一边向公安局走,白薇很忐忑地问王二驴:“老公,你说我们有把握告倒巍老六吗?”
想着眼下面临的头疼事,想着自己和巍老六的那种事,白薇的心又开始惶恐不安。
王二驴倔强地昂着头,说:“咋能不赢,只要你一口咬定他强~奸你,就会赢的!”
白薇的心里矛盾恐慌,她当然清楚自己和巍老六是怎么回事,虽然第一次是巍老六硬上了自己,可那也有半推半就的成分,而且以后他们就是情人的关系了,现在咬定巍老六是强~奸,她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
公安局的刑侦科里,只有一个警察,这个警察也是昨天参与他们案件调查的一个,警察当然知道王二驴和白薇来做什么,也没详细问什么,就说:“你们等着,我去找陈科长……”
说着就一脸诡秘地出去了。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房门开了,副科长陈鹏领着三四个警察进来。
还没等王二驴和白薇问什么,只见陈鹏一挥手,几个警察上来抓住王二驴和白薇,不容分说就把两个人戴上了手铐子。
白薇吓得面色惨白,身体发抖,说不出话来,王二驴也懵懂了,但他挣扎着叫道:“你们抓俺们做啥?俺是原告,你们放开俺们!”
陈鹏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阴冷地看着他们,说:“你们现在已经是被告了,当然要先把你们抓起来审问?”
王二驴满眼火气看着他,气呼呼地问:“你审问俺们干啥?你们为啥不去抓巍老六?是他强~奸了俺媳妇!”
陈鹏掏出香烟来,慢慢地吸着,喷着烟雾,说:“我们昨天就已经去找巍老六核实情况了,可是他说从来没强~奸过白薇,倒是说白薇一直在勾引他啊!”
白薇慌乱地看着王二驴,说不出话来,显然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王二驴却是依旧那样镇定,说:“巍老六说没强~奸就管用吗?一年前,俺还没强~奸倪小慧呢,就凭倪小慧的一面之词,你们就把俺抓了,还交给法院定了罪,巍老六确实强~奸了俺媳妇,你们却听他的话就认定他没强~奸,你们着明显是偏袒他!”
陈鹏阴险地一笑,说:“王二驴,你都坐牢了,还说没强~奸你小慧?给你定的强~奸罪是有足够的证据的,并不是凭着你小慧自己说就管用,你说你没强奸她,那她的身体里咋会有你的精液?”
王二驴很想揭穿他们在拘留室里给自己强行撸管的事情,但觉得此刻再针对那个也没意义了,就说:“你们昨天不是对我媳妇的身体也检查了吗?不是也提取到巍老六的精液了吗?”
陈鹏乜斜着眼神看着一边低着头的白薇,说:“我们是从你媳妇的里面提取到了液体,可经过化验啊,却不是男人的精液,而是你媳妇自己的那种液体,多半是我们为她检查身体的时候,她就起了反应,没想到你媳妇还挺风情的……嘻嘻嘻!”
白薇被他羞辱的几乎无地自容,恼羞地叫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警察吗?明明是巍老六强~奸了我,你们还说不是?”
虽然说巍老六强~奸她有些牵强,但她知道那一夜巍老六在她身体里射过两次,肯定会有那东西的存留的,怎么会说没有呢?
尤其是他说那是自己的淫~液,她真的是受到了侮辱。
陈鹏不无猥亵地一笑,说:“你说那液体是巍老六的精液也不行啊,我们是经过权威部门检验的,结果不是,就是你自己的液体!”
王二驴知道他们这是在作弊,在袒护巍老六,就算没有强~奸的事实,但巍老六和白薇发生性关系还是存在的,怎么就提取不到?
他气愤地说道:“你们又是在营私舞弊,我要去上级公安部门去告你们!”
陈鹏狰狞地笑着,说:“你到哪里告状,都是要以事实和证据为标准的,既然你媳妇的身体里没巍老六的精液,你说他强~奸你媳妇,就是瞎说。”
白薇似乎恐慌的要命,身体颤抖着说:“我没有瞎说……你们没调查清楚,可以继续调查,那为啥把我们抓起来?我们告状犯了啥罪?”
陈鹏嘿嘿一笑:“既然你们没有证据证明巍老六强~奸成立,你们就有诬告陷害的嫌疑,而且巍老六已经把你们给告了,说你们诬陷他,我们当然要受理,所以你们已经是被告,当然要进行审查取证了!”
陈鹏这是不择手段地替巍老六使劲,昨天下午在巍老六的家里,魂飞魄散地享受到了倪小慧的香躯玉体,又收了巍老六的贿赂钱,他自然要不顾一切地把这件事彻底消除。
王二驴知道情况不妙,就叫道:“俺知道,你是和巍老六穿一条裤子的,俺要告你们去!”
说着就挣扎着想往外闯,但一个警察却用枪顶住他。
陈鹏得意地看着他,说:“你想告啊,也可以,不过,你们要先把自己的事交代清楚,只要你们承认了是在故意诬陷巍老六,签了字,画了押,我就放你们走,否则啊,就先暂时在所里呆着吧!”
白薇恐慌着眼神看着王二驴,似乎想说什么。
王二驴唯恐白薇挺不住,就对陈鹏硬气地说;“俺们没有诬陷巍老六,就是他强~奸了俺媳妇,你们这里袒护他,还有说理的地方,你们快放开俺们,俺要去市里告你们!”
陈鹏向警察一摆手,说:“把他们关进禁闭室里去,不交代清楚不放他们出来!”
警察用枪逼着,把王二驴和白薇押走了,关进了公安局的一间禁闭室里。
但警察似乎觉得给他们戴手铐不是很合法,临走的时候把他们的手铐子都去掉了,威胁着说:“你们自己想好啊,不交代清楚是为啥陷害别人的,你们就一直呆在这里!”
然后把禁闭室的门反锁了。
简直是祸从天降,白薇恐慌得一直哭,她开始埋怨起王二驴:“我说这事不靠谱,你就是死犟……我一直说,我们是斗不过巍老六的,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们倒是成了犯人了,我们还是……”
“还是什么?你不会是想承认是陷害巍老六吧?”
王二驴生气地打断她的话,“要是俺连自己的老婆都守护不住,那俺还活着有啥意思!只要你和俺一条心,俺就啥也不怕,俺就不信还没法没天了呢!”
白薇眼神惶恐恐地看着他,怯声声地说:“就算……我咬定巍老六强~奸我了,也不管用啊,还不是我们被关起来了!”
王二驴感觉到对控告巍老六这件事一直犹豫不决,甚至是不情愿,他心里不痛快,就暴躁地说:“事情不是没定论呢吗?你干嘛就怨天怨地的,我知道你心里根本不想告巍老六,你和他的那些事都是你愿意的!”
白薇一阵慌乱,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说,我们已经被关起来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天塌不下来,俺想这样做,俺就有办法的!”
王二驴的眼睛里充满了倔犟。
“你光犟有啥用啊,弄不好……我们会被定罪的……”
白薇说着就又哭起来。
王二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他问白薇:“你的手机带来了吗?”
那个时候,乡下的手机还不是很普遍,王二驴的家境很贫困,根本没闲钱买手机,好在白薇有一部她从娘家带来的旧手机,这就是他家的唯一的通讯工具。
白薇迷惑地看着他,说:“带来了,你想给谁打电话?”
说着,就从自己的拎兜里掏出那部旧手机。
王二驴没有回答她的发问,急速地接过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来,名片上写着“常春装潢建筑公司总经理:冯亦梅。下面就是手机号和电话号。白薇凑上去,看清了上面的人的名字,心里也燃起希望,说道:“老公,你咋早没想到找那个冯亦梅呢?她肯定管用的,人家爹是省里的干部呢!”
王二驴还是没搭茬,而是拿着手机到一边去拨号去了,他拨通了冯亦梅的手机号。
不知为什么,他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白薇。
这是一间不大的禁闭室,无论怎样也躲不开白薇的视野和耳目。
电话那一端,冯亦梅的声音很激动:“二驴子,怎么才想起给我打电话?你已经到家有两天了吧?”
王二驴急忙说:“你是知道的,俺没有手机,很不方便。要是没啥要紧的事,俺也不能给你打电话的!”
王二驴是个直来直去的脾气,说话不转弯儿。
“这么说,你有要紧事儿了,那就说说吧?”
冯亦梅也十分了解他的脾气,也没怪他,相反,她倒是喜欢他的直率。
“冯姐,俺到家就摊上闹心的事儿了,俺媳妇她……”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白薇,但他还是顾不了许多了,接着说,“俺媳妇她到底被巍老六给……霸占了!”
她迟疑了很久,还是说出了“霸占”一词,这样,白薇的难堪会减轻些。
但一边的白薇还是面红耳赤的,低着头。
但她的耳朵却捕捉着他们的谈话。
王二驴和冯亦梅说了半个小时,把这两天发生的事都说了,主要是要说自己和媳妇都此刻在公安局的禁闭室里,请求冯亦梅帮忙解决这事儿。
冯亦梅最后的回复是:“二驴子,没事的,你不要怕,我这就去打电话安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