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役对峙,在彻底激化的短短一天内,便以第一皇女达德拉率领禁卫军击破斯巴达克斯奴隶义军大部告终。
兴许她觉得继续用沉重而庞大的帝国赋税养敌取乐是个不错的点子,又或者她还想用更多更大的失败折磨那个胆大包天的女奴隶角斗士……但达德拉殿下现在恐怕最担心的,是杀伐一天黏得她肌肤不舒服的汗水血液,还有对她最欣赏的贴身侍女犯错误的“惩罚”~
哗啦,哗啦。
奢华的皇家浴池用大理石砌成,用嵌石铺地,记载历史、歌功颂德的壁画环绕四周,地下加热室的奴隶劳工的无休铲煤和人力抽水泵,保障了皇家浴场不间断的热水。
浴池中央正居中,矗立着一座由数个女体雕塑共同组成的喷泉。
她们有双手持长枪、双腿扎实跨开、蛮腰发力、钢盔之下怒容欲发的愤怒女战士。
有怀揣袖剑遮掩于斗篷兜帽下、单膝半蹲即将动如脱兔的冷漠女刺客。
有摊开巨大圣典、闭目祷告祈求神迹的虔诚女祭司。
有戴着宽大尖长巫师帽、手持法杖张口念诵咒语的优雅魔法师……
这些神态各异、美艳动人、巧夺天工的各色美战姬们,除了手中武器和最标志性的装饰,皆一丝不挂地维持着她们战斗至最后一刻的美丽姿态,温热的喷泉水流仿佛少女们的悲伤泪痕,从她们无神的眼眸汩汩流出、顺脸庞淌下,作为第一皇女高价搜罗来的艺术品填补了皇家浴场空旷的空间。
这些皇家艺术品是如此的栩栩如生——也许不应该这么说她们,因为这些年代久远的艺术品都曾经是有名有姓的英雌女杰,却因各种变故沦落至此,遭遇此生最大的厄运……
但……谁管她们呢!毕竟尊贵的第一皇女达德拉殿下,从不在意这些美丽艺术品的原材料究竟为何物。
哭泣的美战姬雕塑喷泉下,两位美丽的少女褪去衣物,偌大的皇家浴场唯有二人坦诚相待,辛劳一天的皇室贵女长出一口气,坐在水池中,享受着蓝发侍女的入浴服侍。
皇家侍女安东尼娅木讷地站在这位高贵美人的身后,在等待自己的惩罚前,先细细擦拭辛劳一天的大皇女殿下细腻肌肤,梳理她高贵的紫罗兰长发,为她涂抹浴乳,然后是按摩。
达德拉的双眸中是鲜艳的赤瞳,入浴的皇女殿下闭上美眸,嘴角微微勾起享受弧度,哼出舒服的声音,浸入水中的玉足舒畅地张开足趾。
这时,达德拉皇女提问了。
“你会偷东西吗,安东尼娅?”
“不会,殿下。”
安东尼娅回复得很小心,避免抢了主人的话。
“你会说谎吗?”
“……没必要的话,不会。”
“你亵渎过女神吗?”
“没有,殿下。”
背对着侍女的达德拉大皇女,露出温柔的微笑,用手中的教鞭嬉戏水面。
“你会出于对女神的尊重,而抑制自己邪恶的一面吗?”
安东尼娅的声音颤抖了。
“……会,殿下。”
“很好。”
达德拉从水中起身,微笑着举起教鞭。
劈啪!
“呜——呜唔~~”
沾水的教鞭划出破空的声音,白嫩的翘臀上留下血红的伤痕,少女咬紧下唇忍着泪水,将无助的悲鸣压抑在咽喉中。
达德拉望着双膝跪地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蓝发侍女,挂着水珠的赤裸胴体暴露在空气中,愉悦的施虐欲望令第一皇女的脸上泛起异样兴奋的红晕,听见她隐隐忍耐的少女抽泣,看见脚下美丽的少女躯体出现自己的痕迹,她就忍不住反复将自己的存在烙印得更深。
“安东尼娅,你对皇室永远忠诚吗?”
劈啪!
“呜、呜……是的,殿下。”
“你有喜欢的人吗?”
“诶?”少女紧张的神情为之一愣。
劈啪!
“呜!呜——没、没有,殿下!”
“呼呼~你会认为对皇室的忠诚是绝对的……而有喜欢的人是一种罪恶吗?”
“是、是的,殿下!安东尼娅永远忠诚于皇室!”
“呵呵~这是你个人的想法吗?”
劈啪!
“呜呜呜~~~是、是的!忠诚的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殿下,求求你,不要打我了,好痛……呜呜~呜……”
似乎是将少女的哀求听进去了,达德拉放下了教鞭。
忍受着背脊、臀部的鞭痕刺痛,暗暗抽泣的安东尼娅终于送了一口气。
直到一脸坏笑的皇女殿下指间夹着的数枚银针,锋锐的寒芒映入蓝发少女惊恐的瞳孔中。
“因此,你对皇室的忠诚,不属于女神的范畴?”
“……是、是的,殿下……您、我……您不可以……求、求你不要,不可以把那种东西……”
“我以为,对皇室忠诚和有喜欢之人并不冲突。”
达德拉惬意微笑着,在侍女耳畔呢喃。
“你在害怕什么?放轻松,别紧张~我亲爱的安东尼娅,呵呵呵~~~”
这次,痛苦的惨叫响彻在空荡荡的浴室。
鞭挞、穿刺、凌虐、泪水。
渐渐染红的池水中,尊贵的皇女殿下,又紧紧搂住乳胸、臀肉、脸颊已经血流如注的蓝发少女,仍由鲜血流淌在自己完美无瑕的身躯上。
温暖的水池成为弥漫着血腥味的地方,达德拉不顾安东尼娅的哭喊,将她的头颅按入血水中,让窒息的暖流倒灌入对方的鼻腔中,强行撬开了她的唇关咬住下唇,几乎是以野兽撕咬的方式在接吻。
纤细的手指沾染鲜血探入温暖的腔道,涂抹在自己和对方的深处,用攫取无度的方式,尽情展现着至高无上之人的爱意……
“安东尼娅,你永远是我的东西~”
“不、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把那个东西——咿咿咿呀啊!!啊啊****”
滋滋呲呲——
滚烫的皇家奴隶烙印散发出可怕的烧焦气味,印在了皇家侍女的胸口上。
除了墙上的史诗壁画和冰冷的喷泉美战姬雕塑们,没人听见少女的痛苦与哀求。
血迹染红水面,又很快稀释淡薄,清澈透明,好像从未发生过。
皇家浴场的水池会定时放入有治愈养身功效的药材,穿刺而过的伤口缓缓愈合、不再流血,留下十几道细不可见的对称针孔,以及酥胸之上再也无法抹去的美丽皇家烙印。
“呜、呜呜……”
少女蜷缩在美战姬雕塑们的脚下呜咽抽泣、拼命咳嗽出呛到的池水,将自己最信赖看好的贴身侍女凌虐一番后,达德拉第一皇女神清气爽,她撩起湿漉沉重的紫罗兰长发,缓缓从清澈的水池中起身。
水珠顺着她完美的身体流淌至脚下,结实饱满有弧度的足穹足趾在光洁地板留下数枚漂亮的裸足脚印,来到能俯瞰全城的窗边,双手按在白色的大理石护栏上,毫不在意城中可能会有人会不小心擡头仰望,目睹到她春光乍泄的尊贵娇躯。
俯瞰繁荣的港口巨城君士坦丁堡,达德拉不禁感慨道。
“安东尼娅,看窗外——这,就是拜占庭。”
“战无不胜,雄伟庄严,无人敢冒犯的伟大帝国。”
“如同一个掌握权力的巨人,凌驾于世界之上。”
“帝国的力量无人能挡,没有任何国家可以匹敌,螳臂当车者都将化为尘埃。”
“无论是斯巴达克斯,威尼斯……我亲爱的米蕾娅二妹,我的父亲,还有那个恶心的老女人……更何况是……你,安东尼娅~”
“安东尼娅,对于帝国,只能选择一条路,你必须忠诚地侍奉她,你必须在她面前低下头颅,承认自己的渺小,你必须……在她脚边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你必须……热爱她。”
“像热爱帝国一样,热爱我。”
将心中的感慨诉说完,第一皇女微笑着转过头来,说:“你说是吗,安东尼娅?”
偌大的皇家浴场空无一人,没人回应她。
“安东尼娅?”
德达拉左看看,右看看,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偌大的皇家浴场除了自己和喷泉之中的美战姬们,竟是空无一人。
达德拉好奇。
“安东尼娅,你去哪儿了?”
“安东尼娅?”
“安东尼娅!?”
可就在达德拉想去找人时,忽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攀附上了自己,达德拉双腿无力软倒侧跪在地,那雍容华贵、冷静狡黠的美丽容颜为莫大的恐惧覆盖。
达德拉瞪大的赤瞳美眸在颤抖,她按住自己疼痛欲裂的脑袋,都无法阻止那可怕的景象如潮水般袭来,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恐惧、绝望、厮杀,疯狂的呓语充斥在德达拉的脑海中,一转眼,奢华的皇家浴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熟悉的森林小道,她骑在马上,周围的拜占庭士兵陷入惊恐的呼喊,四面八方皆是奴隶战士的呼号。
衣着简陋粗鄙的奴隶战士之中,矗立着一位衣着光鲜、看似格格不入的蓝发侍女。
她曾以为会无条件忠诚自己、爱慕于她的少女,如今对自己怒目而视,抛开伪装的假面后,将真实透彻的巨大恨意传递了过来。
假意领命侦查敌军,实则将第一皇女的主力部队引入敌军遍布埋伏的森林小道。
煽动被当炮灰殿后的拜占庭士兵临阵倒戈,从后方袭击达德拉军团的背部。
串联当地森林部落加入奴隶义军,从侧翼进攻夹击帝国。
令自己的主人陷于奴隶义军三倍人数的重重包围。
还以殿下贴身侍女身份假传军令,要求后方军团不得驰援,以免皇女不能酣战、扫兴怪罪——
高大的斯巴达克斯就站在她身侧,安东尼娅骑在战马上狰狞怒喝!
“达德拉,去死吧!”
在做出惊世背叛之举后,安东尼娅和随她一同变节的少数女禁卫军,一起朝她们曾经的主人拔剑相向,在冲锋战号途中投掷了第一轮标枪!
制作粗糙、却威力巨大的标枪,即使是皇家禁卫军附魔的铠甲也无法完全抵挡,尊贵的皇女殿下眼睁睁地看着手下的帝国士兵、女禁卫军们死伤惨重,而自己却为了增加一丝活命的机会,滚着肮脏的泥水狼狈逃走……
“啊啊啊啊啊!”
皇女殿下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喘息急促,瞪大的赤瞳美眸惊魂未定。
“哈……哈啊……哈……”
已经入夜了,冰冷的美战姬喷泉仍然汩汩流水,但加热室没有奴工铲煤,皇家浴场的池水寒冷刺骨。
尊贵紫罗兰色的及臀长发——已经不复存在,早就变为了一席雪白,只有额前残留的几缕“挑染”,能证明她曾经的颜色。
啪嗒。
唯一温热的事物是悲伤的泪珠,顺着皇女殿下的脸庞落到地上。
“呜……呜呜……呜呜……”
冰冷。
懊悔。
委屈。
孤独。
没人安慰她。
孤苦伶仃的无助少女靠在大理石护栏上,蜷缩着白嫩细腻的双腿,将脸埋入环抱的手臂和双膝中,不愿再擡起她曾骄傲自信的美丽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