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芬克斯佩戴着她新获得的“蛮族铠甲”,带着手下新收服的蛮族雇佣兵们,踏上了前往帝国皇宫、觐见第一皇女达德拉殿下的道路。
爱蒂丝不敢相信,这些横行霸道、目无法纪的北方蛮族就是守护拜占庭的皇家禁卫军,再加上斯芬克斯这个肆无忌惮的大坏蛋,妄图冒名顶替皇家禁卫军亲卫队长的身份,去觐见自己的达德拉姐姐,让这么一帮危险人物在君士坦丁堡肆意妄为,想想都可怕的要命!
更别提她们还想潜入自己居住的帝国皇宫——即使在那场可怕的斯巴达克斯之乱,君士坦丁堡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那个时候,那些听信威尼斯人造谣的暴民无事生非,都不曾打进帝都这么做过呀!
爱蒂丝以尊贵的第三皇女之身,行海上义贼之事,虽不幸沦为了斯芬克斯一行人的阶下囚,怎么可能眼看着这样不堪入目的事情,堂而皇之发生在眼前呢!
还好,在自己朋友魔法的帮助下,她已向坐镇皇宫的达德拉姐姐通风报信,姐姐她肯定已经在皇宫布下天罗地网……不对,是已经派出大军来抓斯芬克斯这个大坏蛋,马上就能从威尼斯人的魔爪中救出自己可爱的妹妹了!
爱蒂丝低头默默瞥了横行霸道的斯芬克斯,以及被迫屈服脸上还带着不服的蛮族女战士们,皇女义贼嘴角难得勾起一道坏笑,心中暗想:“你们这些坏蛋就再嚣张一阵子吧,要不了多久,达德拉姐姐她就会派人来收拾你们!”
金丝长绸如狂狮怒吼,绒耳耸立,兽尾垂落,孤高琥瞳不怒自威,釉质褐色肌肤勾勒着她那兼具性感与力量的肌肉流形,极大号的衬衣紧绷着呼之欲出的豪乳,从大腿到臀峰,从蛮腰到乳尖,由恶魔与神明锻造的傲人胴体带来了无法抵抗的压迫感。
身高超过四米五的斯芬克斯,以几乎全裸的姿态在大街上展示自己傲人的胴体,享受着路人对兽族女巨人畏惧与羞赧的目光,斯芬克斯微微一笑,敲了敲身前不断传出淫靡娇喘、保留着“全裸蛮族铠甲”最后尊严的全覆钢铁龙翼盔,“咚咚”两声问道:“喂,骚畜生,我问你,第一皇女是个什么样的人?”
沦为肉铠雌奴隶的前蛮族亲卫队长,发出悲愤的呻吟:“该死的混蛋!我愿神鹰啄瞎你双眼的光明,神蛇向你注入死亡的剧毒,待神鸦食尽你腐烂的血肉后,我要把你的每根骨头都丢给神犬咀碎……血祭血神,颅献颅座——咕呜!噢噢噢哦哦♥~~!不要、不要那么激烈——要、要坏掉了噢噢噢噢哦哦♥~~!”
看来斯芬克斯要花点时间,才能把这匹野性不改的北方雌畜驯服帖了。
用一记对她小穴由内而外的致命打击,打断了前亲卫队长附带诸神诅咒的污言秽语后,斯芬克斯转头又向手下的蛮族女战士们问道:“喂,你们有人知道吗?”
蛮族女战士们生怕遭到与前首领同样悲惨的遭遇,人人低头不敢妄言。
在斯芬克斯再三逼问下,蛮族女战士们才硬着头皮,互相三言两语地回答起来。
“第一皇女……我不清楚啊,她很少出现在战场上,我从来没见过她战斗的样子。”
“也许她跟那些软弱的南方人贵族差不多吧,都喜欢像个懦夫一样待在后头,更别提南方的女人不像咱们北方人,一个个弱不禁风得连斧子都提不动。”
斯芬克斯听后若有所思:“原来是那种光等着嫁给好男人的女孩子么。”
有资格较老的蛮族女战士忽然反驳说:“不对不对,她不是这样子的!我听说,达德拉可是跟咱们神犬之牙部落的老大一样,不但会在战斗时身先士卒,还喜欢亲手砍下敌人的脑袋当酒壶,吃饭都要用死囚的肋骨当牙签,是个连诸神嗜血的神犬都愿垂首任她抚摸的可怕勇士啊!”
“第一皇女绝对不是那种见血就晕的南方女人,她是个无论对敌人和自己人都十分残酷的南方首领!”
女战士们说了好几起达德拉的残暴行径,有些是显而易见的夸张,有些是还算靠谱,虽然深居寡出的第一皇女连她新组建的皇家禁卫军都很少见,一个血腥残暴的女王形象则渐渐勾勒了出来。
“我听说,她以前会从禁卫军选人当自己的贴身侍女,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莫名其妙惨死一个。”
“哈?居然有这种事吗!要是咱们也被她挑去当侍女就太不幸了。”
“我都说是以前的禁卫军啦,跟我们这些新来的北方人没关系,她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侍女了,除了门卫都是一个人独居独住,连个侍奉的仆人都看不到。”
蛮族女战士们随意地说着,生活在严酷环境的她们对第一皇女的种种残酷行径并不反感,毕竟这在她们那里都是司空见惯的。
爱蒂丝难以置信,喃喃自语:“达德拉姐姐她……原来做过这么可怕的事么?不、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威尼斯人捏造的谣言!姐姐她明明是个对我很温柔的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姐姐她怎么回事啊,让这些北方的野蛮人来充当禁卫军也就算了,怎么连身边的人都相信这些不堪入目的造谣……”
如果蛮族女人们说的是真的,斯芬克斯倒欣赏起这位第一皇女了,不过要除开那些变态血腥的部分。
身为统治东方的王者,斯芬克斯并不忌讳残暴的手段,但那都是为了征服敌人的必要举措。
斯芬克斯听着一个个有关第一皇女危言耸听的恐怖故事,不悦地蹙了下眉,她想起了在威尼斯的时候,遇见过的奴隶义军领袖斯巴达克斯,还有她曾答应负责到底的奴隶义女,安东尼娅……很显然,第一皇女的残暴行径,连征服她们那样卑微的奴隶都做不到。
“所以说,殿下她以前的性格和把咱们这些人招来后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咯?”
“我听说她之所以会性情大变,是因为遭遇了一场惨痛的大败,会招募咱们也是因为之前那些人都在那场大败损失掉了。”
“据说达德拉就在那个时候毁了容。”
“她毁容了!?哈,真可怜,难怪都不敢露面见人了。”
“唧唧,失去曾经的美貌后,连见人露面的勇气都丧失了,我都不敢想象她现在模样长得有多丑陋了。”
“一定是个比枯萎的树根还难看的丑八怪啦!”
“哈哈哈!笑死了。”
爱蒂丝忍不住了,攥拳愤怒说:“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达德拉姐姐现在好得很,身上连条大点的显眼伤疤都没有,才没毁容变成丑八怪呢!”
“那你说她为什么现在都不敢公开露面了,连我们这些所谓的亲卫队都见不着几眼。”
“不是毁容还能是什么?”
爱蒂丝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呜!唔、这……”
爱蒂丝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某种程度上,达德拉皇姐现在的状态,的确跟毁容差不多。
“你看,说不出来了吧。”
“我们这些做亲卫队的都见不着她,你又是什么人,连她身上有几条疤都清楚?”
爱蒂丝辩解说:“都说了我是财政大臣的小女儿,是皇女姐姐的好朋友!跟你们这些外人完全不一样——”
“爱蒂丝,你一口一个达德拉姐姐的,看来你跟那位第一皇女殿下很是亲近呀。”斯芬克斯悠悠说,“既然如此,你应该对皇女殿下心中的烦恼很了解吧?”
“我……”爱蒂丝哑然沉默了。
身为拜占庭帝国的第三皇女,她对皇宫之外的事物了解的太少了。
交际舞会,贵族礼仪,皇室守则,一切都是那么寻常。
骄傲自信的达德拉大姐会抱着她的腰,共乘一骑在皇家马场扬尘奔腾,放声大笑。
文静寡言的二姐米蕾娅会握住她颤抖的手,一起转动沉重的船舵,感受海浪的波涛起伏。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的,不如说,是她从未睁眼看看,富丽堂皇的皇宫之外发生了什么。
无数曾经温顺的臣民,竟然身处她想都不敢想的水深火热,一听到威尼斯人的卑劣谣言,就如点燃了烈火的干柴般野蛮堕落。
本以为只是关系不好,互相甩脸色脾气的大姐、二姐,竟然已经针锋相对到彼此为敌人的地步。
达德拉姐姐究竟遭遇了什么?她究竟有多难受?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斯芬克斯说:“你身为她的好朋友,居然连她心中的烦恼都不曾理解吗?”
“……”
除了“姐姐心情不好”外,爱蒂丝悲哀且羞愧地发现,自己完全不理解自己的亲姐姐。
爱蒂丝沉默了下去,斯芬克斯轻轻瞥了少女一眼,没再说什么,周围的蛮族女人们闲聊一阵,一开始被斯芬克斯震慑的战战兢兢逐渐放下,聊起家中长短来。
“……达德拉殿下曾孤身带着几个随从,孤身来到咱们部落,咱老大开玩笑说要让她怀孕献给神蛇,被她当众一斧子砍死了。”
“你们神蛇之吻部落,就这样被她一个人唬住了?”
“没那回事啦,谁叫殿下给的钱太多了,咱们部落所有人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财宝哇!哎……我真不想再回去过寒冷的苦日子了。”
“是啊……我的弟弟还没长大独立,不知道放他在邻居家过的好不好。”
“妹妹她也到了能拿斧子的年纪了吧,我这个当姐姐的,得去给她掳个好男人才行。”
“咱们现在都有好差事了,你随便花钱买个男人回去也一样吧?”
“吼,也是哦。”
“等攒够钱了,咱就把家人都接到南方来生活。”
爱蒂丝最终也没等到姐姐派来救亲妹妹的帝国大军,跟着斯芬克斯她们一路走进了帝国皇宫后,也没遇到什么十面埋伏、天罗地网,就这样来到了原本属于拜占庭皇帝的王座前,开始觐见代理病重皇帝治理朝政的第一皇女达德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