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军区大院里住着有警卫和勤务兵的单元住宅,虽然菲儿没有想刻意去了解包括谭奶奶在内的几位老人家的身份,但这绝不是说菲儿在她的心里没有意识到这几位老人家,都有着着不是很平凡的身份地位。可现在,当菲儿从妈妈侧面开始探寻着,她是怎么和谭奶奶有缘结识的过往了,菲儿也就被妈妈脸上很是凝重了一些的表情,给弄出来很多的好奇。
于是,菲儿在和妈妈说着自己是怎么结识了谭奶奶等几位老人家的时候,也就在好奇的心里的驱使下,从妈妈那里来确定的问了一下,这位被妈妈如此看重的谭奶奶的身份了。
做新闻工作也有好几年了,就是市长省长的也不是没有面对过,可是当妈妈如实的告知了菲儿,谭奶奶等几位老人家的确切身份时,一向在采访高官时有着优雅从容风度的菲儿,也着实心跳了个够呛。
是呀,这样的老人,在她老人家拉着你的手,你叫她一声奶奶的,那她也就一个你眼中长辈吧。可是这才一转眼的,这拉着你手和蔼慈祥的老人家,也真的是让人心跳的厉害。
或许,在一个国度里的省长市长虽然也就是那么极少比例的少数人吧,可是说只要这个国度还要不断的延续下去,这即使是少数人中的省长市长的,就如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那样,要不停的跟着延续下去。
只是,对于一个国度来说,有一些人或许如谭奶奶那样一辈子也没有来做过什么省长市长的,然而,在历史面前,有些人却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里,肩负了承载起历史前进发展的担子。这些人,不管是后世怎么来看待和书写这段历史的进程,他们都是这段历史的创造者。
时光流去,当年的历史创造者们或是已经在地下长眠,或是也走在了垂暮之年的余晖里,不过,不管是逝者,还是硕果仅存的这一代的历史创造者,他们在人们的心目中与现在的省长市长,是绝对不可以同日而语的。
心跳渐渐的平复了,想着自己和谭奶奶等几位老人家接触过的点点滴滴,菲儿沉默了。
女儿在静静地想着什么,没有打扰女儿的菲儿妈妈,在把眼神投向了窗外了,她那飘忽起来的神思里,老李,这个脸上从来不缺这淡淡而温和的笑意的男人,清晰也模糊地在不停的闪现着……
一个男人一样的清晰,总是在你经意间会看到他那温和的微笑。这样的微笑,这样的温和,就如冬日里午后那一抹微煦的阳光,没有耀眼的光彩,也很难感觉出他的强烈,即使你置身其中也不会特别去在意他的存在。
只是当风的吹起,当幽暗的小巷里响起了你孤单的脚步声,一个不经意间你回了头,你就会想起了怀念了,一个温温的有着阳光的午后里,一个温暖了你的男人的微笑。
一个男人一样的模糊,是这样的男人总有着让人看不透一面。比如一个无论从为人处事,还是言谈举止中,这样一个的男人有着刻进了骨头里的传统的一面。可是也就是这样很是坚守着传统的男人,做出一些事儿来……
比如,他和菲儿这样的关系上……他居然可以……这……这是一个思想传统的男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比如,他守着这样一份大的家业,有着用菲儿的话来说是几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了,可是从他吃的穿的用的东西上来看,他的生活……那可以说是真的有些简朴了。
传说,传统中做男人的重要的一个标志,就是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也就说,做人嘛,要内敛而不张狂,做事嘛,要在脚踏实地的基础上,要有一个志向高远的目标。
这老李吧,做人到他这个份儿上了,你要说他不是个低调的人,那能称之为低调做人的人就一定很少了。可是传统中做人低调的人,是有个基本要求的,比如说:修身,齐家,平天下,就是传统中对一个男人所要求的有作为了。
不过老李是把传统中的低调生活,学习验证的很是标准了。你比如说,如果不是菲儿妈妈这次来老李家以后,菲儿告诉了她妈妈这整个的一个宅院主人是谁的话,那菲儿妈妈还是以为,这古意盎然的偌大的一个宅院,只有她第一次来老李家时,她再三跟菲儿订对过了,也确信了的,包括老李他自己住的和老李给菲儿住的这总共的十间房子,是属于老李他们家的,而不是说,老李的这个家是某个园林局,或是文物局借住给老李的临时住房。
也就是说,老李家如此一大份的家业,不光是菲儿妈妈才是知道了个大概,就是和老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快五年的菲儿,也是知道这件事不是很长的时间。
说老李是有意想跟谁隐瞒些什么吧,可是看着老李平时接人待物上的一些做法,似乎也看不出他是有意这样做的,可你要说老李不是故意在隐瞒吧,那他怎么就不说早一点把这些事儿,跟菲儿做个交代?
是该有这样的质疑,不过自家的女儿菲儿说了,就是她以前的丈夫,也就是老李的儿子,他就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这偌大的一所宅院都是他们老李家的。
你说吧,人家为人“低调”的连自己儿子都三十多的也没有跟他说个实底儿,你这儿媳妇就算是刚升格为媳妇的女儿,人家就把实底儿交代了个清楚,咱也该有个满足不是嘛。只是这事儿吧却不是这么说的,因为不管你自己是要如何的“低调”的做人,那你也没有必要对家里的人也不说个实底儿吧!
这房产吧,就是一个方面,据菲儿还说,这老李家吧,不管是流动资金,还是硬通货币的,都是要几辈子的人来花销的。可菲儿又说了,就是这个情况,她的以前的丈夫也一点没有跟她透露过。这也就是说,要么是菲儿以前的丈夫如他那个老爹一样的装傻“低调”,要么就是他这个老爹又是“低调”的没有跟他说个实底儿。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菲儿以前的丈夫是对这些也是一无所知的,要不怎么他放着这么大的一份家业不来守着,怎么想起来就跑到国外去不回来啦!难道说,他真的就很有志向的,能在国外创下一份比现在李家还大一份家业吗!
这些都是过去的是了,现在都这样了,那也就算啦,可是你说老李这个人,他的第二任妻子雅蓉是和他离婚了,不过从现在情况来看,他和他第二任妻子家的其他亲属间的关系,那是相处的相当不错。你不管是从老李第二任妻子那儿论过来的小姨子,大舅子还是说丈母娘的,哪一个还不都当老李和他女儿是一家人的。
就说把这样关系先放着不说,你说老李的那个什么的大舅子吧,现在已经是省委的常委,省宣传部部长,你说……
老李这第二任妻子的家人也就不去说他了,就是老李在受伤住院了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和监督着老李的菲儿妈妈,忽然间有了一个新的发现。那就是老李这个平时看上去不是怎么与外人来往的人,一旦在他遇见了什么事儿的时候,是有着多少的往日里都不怎么上家门来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老李的面前,来询问着要为老李做点什么了。
来医院看望老李的人中,普普通通的人当然是占据了绝大多数,可是就是夹杂在这些普通人中,似乎也如为了适应老李低调做人的风格那样的,一些身份和地位都不是一般人的人,也都在他们认为适当的时间里,出现在了老李的病房里。
这些人中有商界的翘楚,有企业中的名流,至于说省里市里的来自多个层面上各级别的所谓领导阶层,那来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的,而最让菲儿妈妈对这些人里心烦的一类人,还是说来自老李家隔着街的那个大院里的邻居们。
因为其他的人来了,在关心越过老李的身体状况后,就是简单把事件的经过了解了,再大致跟老李或是身边其他人交流上几句的就告辞走了。但是换做了老李家一街之隔的邻居来了,一来不是三一群五个一伙的不说,嗓门和声音都是在喊着说话他们,一坐下来没个个把小时的,不是自己或是医务人员出面往走赶人了,这伙子人还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候才会自己走的。
说实话,菲儿妈妈自从这一次来老李家所发现的一切,让菲儿妈妈越来越看不懂老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是啊,偌大的一份家财却生活的简朴,很是具有层次和深度的人际关系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可是这本人都活了多半辈子了,也没有在事业上混出一个样子来?这样的一个人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那女儿把后半生的幸福都寄托在这样一个身上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一时间纷至沓来的繁乱的思绪,在菲儿妈妈的脑子里团团的转了起来……
“李伯伯,我也想去看你们学校的篮球比赛,你带我去看看行吗?”眼前这个和老李说话的小丫头,按照真实的辈分,她叫老李一声爷爷似乎更合理些。只是这个还是穿着一身护具的小丫头,从认识老李那一天起,也就是她有要求要跟老李商议的时候,她才勉强地把老李这个比她父母年纪也大了许多的人,叫上一声伯伯的。
“呵!今天都是你这个小丫头谎报了军情,才把你谭奶奶都给惊动啦!你不回家去好好闭门思过,还想让伯伯带你去看篮球比赛,哪有这么多好事都留给你呀!”老李和军区大院里的邻居们的人际关系,大多数是从老李爷爷那边论过来,虽然老李自己没怎么在意过如小丫头这样对自己降了辈分的称呼,但是有机会在这些小孩的面前充装一下长辈的威严,老李也是乐于从善如流的。
“哼!让谭奶奶来骂个死胖子就对啦!李伯伯,你都不知道,就那两个死胖子自己笨的要死也就算啦,每一次我们和别人比轮滑的时候,他俩都死皮赖脸非要上场来丢丑,害的我们每次都是因为他俩才输给别人的!这一次,又是他俩……”老李是想用个长辈的身份跟小丫头狐假虎威一番的,可是这小丫头却极端地知道来如何地避重就轻,这不,她把老李提起的话头往旁边一闪,极尽蔑视地数落起俩小胖子来。
脆生生的童音是很悦耳动听的,不过这脆生生的声音要是如一挺小机关枪那样不停地喷射起来,好听的东西也要让人头晕目眩起来地,和每一次老李这个大人面对眼前的小丫头时一样的结局,老李这个大人举着最高的双手投降了不说,连带着跟小丫头的母亲那边去请假的苦差事,也让老李这个战俘来完成了。
给小丫头去她妈妈那边请假的事儿倒是好说一点,毕竟从小丫头来老李家院子到现在,那已经有了几年的时间了不说,而且让老李来跟小丫头妈妈给小丫头事儿,老李也不是第一次来做的,难办的一点是,小丫头这次说怕一个人去看比赛没个说话的人,她要老李去给陪她看比赛的一个小伙伴,也顺便把假从她的父母那边给请下来。
这是一个来老李家院子比较少的一个叫珺儿的小丫头,她的父母老李只是在他们来接珺儿回家时,见过几次面的。这样的情况,让老李依着邀请她去篮球赛的理由来给她请假,老李就是硬着头皮的也不好来开这个口的。
只是,一切都由不得老李推脱了,因为这个至今满身护具的小丫头,已经从她的小包包里翻出一款小巧玲珑的银白色的手机来,就给珺儿的家里拨了过去。
邀请时满身护具的小丫头自己给珺儿的家里说出来的,在跟珺儿的家人做了一堆拍着小的保证了,满身护具的小丫头把手机递到了老李的手中。
电话那端是珺儿的妈妈,从她客气的语气里,老李知道了,人家珺儿的妈妈是把老李当成了,这次珺儿请假的担保人来看待了。还好,电话里珺儿的妈妈对老李这个担保人表示了委婉的信任,也同时说了跟满身护具的小丫头出去,她也是放心的话,然后珺儿的妈妈也是很委婉跟老李说了几点,珺儿在请假中注意事项后,客气的就挂了电话。
看着老李点头的说了珺儿妈妈的意思,满身护具的小丫头一声欢呼,撇边的老李,就朝着老李家园子里的池塘那边跑了过去。
珺儿来老李家园子的次数是比一般孩子来的少一点,不过非常喜欢花草的她,最常在的地方,不是在院子里花草茂盛的那边忙碌着弄着弄那的,就是在老李家的池塘边很安静的坐着,看着那千瓣莲浮在水面上叶子,看着偶然在水面上冒着泡泡的锦鲤。
满身护具的小丫头跑去的方向,池塘岸边的小石凳上,一个纤柔文静的小身影,又在那里静静地坐着。
明天就是八分之一决赛了,球队里的小丫头们都在驻地那边养精蓄锐的,做战前的休息了。雅柔在五中这边的单元楼里,除了小竹和她的两个同学,就是那个一刻也闲不住的,现在终于不是满身护具的小丫头和与她形影不离的珺儿在这里了。
看看都是孩子们的世界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儿的老李,在转到一个房间看到了摆着的电脑,就不由得又想起来,在假期里交还给女儿主打的那款游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