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公孙棠华这件事,冉绝时候也不说后悔,但心里的火辣的热情稍减后,对这事感到头疼还是真的。
毕竟是整整六千粒丹药,就算每月只炼三百粒,加上慕容钊那头的事情,也需要占用不少的时间,至少一个月只要有半个月需要在丹房里面度过了。
不过这对冉绝来说倒也不算一件坏事,毕竟他对于炼丹一道,眼下也是只有理论而无实践,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锻炼下自己的炼丹术。
于是冉绝在原本的冉府里面专门开辟了一件房间,作为用来炼丹的丹房,随后依八卦方位设阵,待聚灵阵成型,便一头扎进丹房里面忙了起来。
考虑到炼丹的成丹率,无论是慕容钊还是公孙棠华送来的药材都是有很大结余的,这给了冉绝很大的空间来做各种的尝试,打磨炼丹技巧。
当然,赵氏母女那边他也没有放过,每日都是白日进入丹房炼丹,待到晚上,便住进赵氏的卧房,甚至每每玩的兴起,还要把绣楼里面的冉眉挟过来一起淫乱。
冉眉刚开始反抗的颇为激烈,然而她那点手段又如何敌国冉绝?
往往是一剂药粉下肚,便浑身酥软,不能自持,最后无奈的屈从棒下。
而事后,便总是一幕垂泪悲泣的模样。
一次两次,冉绝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哄过几句,岂料无论说什么好话,不是一顿臭骂,便是无言的哽咽夹着爱恨难明的眼神,反倒给本就心情阴郁的冉绝弄的没了心情,从此只管压住强御,事后穿上衣服走人,已然是把母女二人当成了泄欲的家妓。
谁知这下反倒好了许多……
一连过了半个月这样的日子,临到月底时,慕容钊那边总算派人来了,不过并不是那个一脸正气却转头就招呼冉绝嫖妓的慕容威,而是那天跟随慕容钊一块来的修士之一。
“舵使已经奏请盟主,聘丹师为我幽州盟的供奉丹师,今后丹师凭此令牌可在幽州内随意行走,但有所求,我盟中上下,只要能够办到的,绝不推辞。”
说罢,手中递出一个黑色的小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古朴的篆字。
“幽州令”
冉绝接到手里,翻过另一面,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四六骈俪的行文,随后书“……丹师冉绝,熟于丹道,光膺恭俭,雅秀灵博,特聘为幽州盟供奉。”
对此冉绝毫不客气的手下,答道:“替我多谢慕容舵使。”
那修士身后负者剑匣,面容清瘦,颌下三缕长须,闻言笑道:“丹师不必客气,以丹师的少年英才,肯屈尊降贵来入我盟中,盟主与舵使俱欢喜不已,前几日公孙家那边又传来消息,言说丹师愿意帮主公孙家炼制丹药,贫道代盟中上下,多谢丹师援手。”
其实冉绝这几天也被这重复的炼丹过程搞的头疼不已,只是这事既然已经答应下来,那就没必要再抱怨什么,于是摆手道:“这不算什么……”
“丹师高义。”
说的冉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想起公孙姑娘那张秀美的脸庞,心中又觉得不烦了。
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听道:“不知那位公孙姑娘……”
那修士人情练达,一看冉绝的表情,便知道他答应下来这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答道:“那位公孙姑娘,是辽东公孙世家的嫡女,一直代替公孙家和盟内沟通,至于其它,贫道也所知不多,改日一定替丹师打听打听。”
对于冉绝对公孙棠华有好感这事,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无论是对于公孙家族还是对于幽州盟来说。
是以他很有成人之美的答应帮他打听一下消息。
冉绝颇为抹不开面子,不过还是致谢道:“多谢……这位……”
“哦。”那位修士接话道:“适才忘了说了,贫道焦晃,道号金阳子。”
接着想起什么似得,问道:“方才见面之时,贫道听丹师也自称贫道,莫非也是道门弟子?不知是哪门传下?道号何名?”
事关自己是道门弟子的事情,冉绝是知道的,但为何是道门弟子,他又根本不记得,至于后面金阳子所问的哪门传下,更是全然忘却,至于道号嘛……
冉绝低头郁郁道:“我大抵是有道号吧……不过却不记得了。”
接着不待焦晃接话,便岔开话头道:“不提这事了。”
又闲聊了几句,焦晃便提出告辞。
豫州。
铜陵山地处豫州中部,山脉脉绵延千里,森林茂密,大妖横行,鲜有人迹,一贯是豫州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不愿意接近的地方。
按说豫州处于天下中部,理应是开化最好的地方,不应该有这么一个大妖聚集的山脉,就算有也会被州内的修士联合铲平了,为什么铜陵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呢?
事实上铜陵山的众妖只所以依旧能够盘踞在这修士林立,天下中州的山林处,其大致原因有二。
一者铜陵山虽大,然则其中并不产出可以用来炼制法器的矿石以及用来炼药的珍贵灵药,有的也只是一些凡品而已。
二者铜陵山地脉广阔,山势重叠险峻,内中群妖勾连,牵一而发动全身,单个修士去了无非火上添油,而结众而去,又因为里面群妖实力非常,内中没有什么油水,所以至今为止,也没有什么的门派宗族愿意去绞杀。
而山上的群妖也晓得好歹,除非是入了铜陵山里面的,否则山中众妖并不曾出去害人,是以几千年来和豫州的人族和平共处,两者倒也相安无事。
这倒也不是说铜陵山中的妖类就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是不出山作恶而已,若是修士或者凡人入了山中,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
而宓怜此次入豫州的目的地,便是此处。
一听宓怜要进铜陵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李剑尘急忙相劝道:“仙子,此地实在太过危险,上中陡峭叠嶂,好似天生就有迷阵一般,进去容易出来难。而内中群妖不乏元丹后期的大妖,可能还有大成期的妖王,实在凶险无比,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实在力有不逮,莫不如先回城中,由在下邀请西川的诸位同修好友,一道进入山中,助仙子取物同时,也一道降服这山中妖类,为民除害如何?”
宓怜手持古图,浮在空中,观察着铜陵山的山势。
果然如李剑尘所说,这铜陵山中迷雾重重,妖气弥漫,其中传来的阵阵威慑宓怜都感到心惊,不由得信了几分。
只是要如李剑尘所说的话,取出此地的灵宝碎片,最迟还要再等上几月的时间不可,而师妹宓妃那头,说不定已经在等她了。
况且师父还催促她放下如今的事情,尽快去寻找小师弟元定的下落。
这边等是等不得了,宓怜看下手中的古图,和脚下铜陵山的山势一对比,发现藏物之处,不过是刚进铜陵山中不过十里而已,恰巧处于铜陵山的外围之内。
于是她沉吟一番,对着李剑尘说道:“道兄……我所去之处,不过初进铜陵山而已,待到寻得东西便归,一不取宝为财,二不杀妖害命。若是遇见了精怪,好言与他说一番便是,应当不会起什么冲突。”
李剑尘立即反驳道:“不成,仙子不知这山中群妖的秉性,它们虽然不出山掠人害命,但若是有人进了山中,它们才不会顾忌什么交情道义,我昨日已问过这附近的宗派宗族,但凡进入这山中的修士凡人,无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然此时宓怜已经下定决心,摇头拒绝道:“道兄的关心宓怜心领,只是依照道兄所言,师门中的事情就要耽误,此次进山就有怜一人去便可,此后就与道兄别过,你我有缘无分,还请道兄莫要强求。”
此言一出,李剑尘立即失魂落魄一般呆愣在空中,看着宓怜向山中飞去的身影,眼中是无尽的迷恋与不舍,心中酸苦无比。
本是大好男儿,此刻却有一种泪在眼眶的冲动。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那头的宓怜心里没他,又怎知这单相思的苦。
“唉。”
李剑尘长叹一口气,跟着宓怜的身影,一头扎进铜陵山的迷雾之中。
这边的宓怜见李剑尘追来,不仅叹息道:“宓怜早已身许有人,今生注定和道兄无缘,李道兄这又是何苦。”
李剑尘听在耳中,只觉得心中苦闷,然而始终跟在宓怜身后,闭口不答。
“道兄,这几年风雨相随,宓怜铭记在心,如有来生,必定结草衔环以为报……”
话都说道此处,李剑尘焉能泰然,却是头一次对着宓怜怒声道:“宓怜,我李剑尘也是蜀中的名家宗族,祖上青莲剑仙名动天下,而我又身传道、玄两家,往日我如何追问你都不说,今日你便说说,我这家门如何就配不上你?如何让你那师门连听都不屑一听就拒绝了事。”
或许冉绝入门时短,对于自家师门的事情并不清楚,若不失忆,大略也只知道自己身属道门,宗门唤作神宵便是。
然而宓怜自小拜师,入门已有将近二十年,自然对自己的门内情况一清二楚,只是师门之中秘密实在牵扯太多,以至于她并不能对李剑尘如实相告。
“……”
宓怜不答,只看着眼前的风景。
眼前已经进了铜陵山内,山峰之间,一条巨大瀑布飞流而下,青山衬白银,像一条匹练子挂在山上。
水流从山上直泻而下,撞着岩石上的棱角,自上观望,万倾瀑水轰鸣而下,惊心动魄。
水流滚落下来,激起圈圈浪花,沿山势而流,似乎从天而降,如万马奔腾呼啸而去,最后砸落在低下的深潭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宓怜手持玉环,注入真元感受一番,不就便察觉到了此处遗落的灵宝碎片的去处。
就在谭底。
然而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一眼望去,宓怜便心生不安,立刻便知道这谭底必定有大妖驻留,于是驻步落云,想要和潭中的大妖商量一番。
她想要取的东西虽然是灵宝碎片,但灵宝一碎,碎片便毫无用处,对潭中的妖类来说,不过是废物而已,她愿意拿出一些东西换取,争取和平解决。
此时李剑尘也落在了她身后,只是此处潭水落涧,响声实在太大,就算再说什么,宓怜也听不见,只好闭嘴不语。
然而还没等谭边的两人反应,便见深潭中一阵池水翻涌,百丈宽的一尺水翻腾流转,两人脚底一阵摇晃。
还未显形,宓怜两人就察觉一股威慑十足的妖气自潭中升起,水中浪花翻涌,一颗巨大龙头露出水面。
那龙头足有车驾大小,长髯独角,牙齿锋利、面目狰狞,一双青瞳似两个灯笼般摄人又恐怖,看见谭边二人,龙嘴一张,便嘎嘎笑了起来。
“某还以为是何人来扰我清净,原来是两个送到嘴边的牙祭啊。”
它话未说完,水面上早已露出粗壮身躯,在池中浮出的足有数十丈长,而落在水底的可能还有一半。
不过宓怜在神宵岛上博览群书,知道眼前的百丈妖物还未成真龙,眼下独角四爪,还是一只蛟类而已。
只是百丈身形,已经到了蛟类的极限,换做其它,早已渡劫化龙,而眼前的这只,可能是血脉不纯,又无机缘逢会,便只能苦苦的守着蛟身,不得解脱。
虽然蛟身,但这百丈身形,定然是过了三丹九转的程度,迈入比肩大成一级,以宓怜和李剑尘的修为,远远不足以对抗此类。
宓怜见蛟龙面露不善,拱手回道:“前辈,在下此来并未想和前辈其什么干戈,而是想要前辈潭中的一物而已,愿以法宝灵药交换。”
“哦?”
老蛟一听,倍感新奇地说道:“铜陵山中还有你人族修士觊觎的东西?还真是奇了,老龙在此千年,还未见过进入我铜陵山求宝的修士,亦未见过见了我这等妖物不喊打喊杀也不夺路而逃的,也罢,你倒说说,想要我潭中的何等宝物?”
宓怜拿出一块散碎的灵宝碎片,说道:“便是此物,前辈的潭中有一份像似的碎片,只要前辈愿意换来,宓怜身上的法宝丹药,任前辈拿取。”
老蛟嘿然一笑,上下打量这几眼宓怜,说道:“你这小娃娃身上……”
话说一半,忽然顿住,盯着宓怜的胸脯处不放,看得一边的李剑尘又惊又怒,暗暗运转真元,注入剑内,蓄势待发。
宓怜也被他看的有些羞急,想起典籍记载龙性最淫,心中顿生不秒之感。
谁料那老蛟忽然低头,伸出一只偌大龙爪,指着宓怜说道:“如此,老龙就要你项上的珠链如何?”
“什么?!”
宓怜心中一惊,摇摇头道:“此宝乃是出门前师父所赠,分属师门法宝,若无师长许可,宓怜不敢擅自送人。”
老蛟哈哈一笑“此宝我也不全要,只需你把其中三颗灵珠送我,其余老龙的原物奉还,如何?”
宓怜一见老龙已经窥破了自己法宝的虚实,便摇头道:“此宝浑然一体,请恕宓怜无法拆卸。”
“哼。”
老龙一怒,连着满谭池水都跟着震动起来,说道:“汝既然不给,那老龙便亲自来取了。”
李剑尘早已准备多时,一听老蛟要动手,便“刷”的一声抽出宝剑护卫在宓怜身前,转过头一脸紧张地说道:“我在此处掩护一时,仙子快走。”
这老蛟的修为早已迈入大成,合李剑尘宓怜两人也难以抵挡,此刻相护,可谓舍命了……
宓怜摇摇头,从项上扯下珠链,说道:“此事全因宓怜一人而起,剑尘道兄你走吧,莫要牵连你……”
“还想走?”
老蛟百丈身躯浮出水面,四爪登云而起,向下一拍,便见池水弥漫,腾空而起,片刻间便把宓怜与李剑尘两人遮在了里面。
它垂首向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宓怜手中的珠链,知晓自己的化龙之机已然到来。
“哈哈,三颗定海珠就在眼前,此时不取更待何时?日后二位化作了老龙腹中食料,也算一对亡命鸳鸯了,在此我成全尔等,尔等也要成全某家!”
原来,它已经看穿了眼前的一对痴情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