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丁玲认出来,我们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田恬。
学校里每个年级都有十二个班,每班各选出一名班花,号称“十二金钗”田恬排在第三名,比林诗怡还靠前了一位呢。
不过我对田恬的印象并不怎么深,开学到现在也只在路上遇到过二三次而已,相对于其他几个班花而言,田恬显得低调得多,在学校里很少抛头露面的。
丁玲劝着田恬:“田恬,你先别哭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这不是废话吗,看来田恬是在这里打工的,但看她身上并没有穿着和服,不象是包间侍女的打扮啊,怎么会在包间里呢。
田恬家里的条件应该也不是很好,象我一样,才上高一就要出来打工。
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了,如果家庭条件许可的话,是不会有家长肯让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年纪就出来打工的。
那边丁玲在问田恬发生了什么,这边的事也还没完呢。
那个日本人被方小怡一把推开,当着众人的面大失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八格”一声,借着酒意就是一巴掌,田恬“啊”地一声,方小怡是为了她出头打报不平了,如果被日本人打了,她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不过我和张宁都没作声,这个小日本敢和方小怡动手,简直是自讨苦吃了。
果然,田性惊呼声还没落,那个小日本被方小怡一带一推,一头撞在包间的木门上,倒在地上半天才挣扎着站起身,脸胀得通红,嘴里大声骂着什么,又向方小怡扑来。
方小怡冷笑一声,一抬脚踢了过去,那个小日本一闪身,躲过了这一记狠招。
方小怡脚上穿的可是细高跟的高跟鞋,要是被踢上一脚,那可不是好受的。
醉酒之下还能闪过这一脚,看来这小日本还会二下子的,刚才是一时大意,见方小怡是女孩子,以为她不过是出于义愤出出头,可没想到一照面方小怡就给了他一记下马威。
小日本吃了一记亏,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摆好了架式又想再来。
旁边几个人见方小怡不好对付,加上又有些理亏,也不想把事情弄大了惹麻烦,忙拉着了小日本,不让他再动手。
方小怡对那个人道:“你们最好别让他再闹事,这里不是日本,别以为中国的女孩子就好欺负,你们要向这位女孩子赔礼道歉。”
对方一个家伙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个女孩子的服务不好,令我们很不满意,我们要投诉。”
方小怡一时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倒也有些不好说话,转头问田恬:“你们倒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吵起来了?”
听田恬说,刚才那个日本人酒都已经喝多了,还要田恬再给他倒酒,还趁田恬倒酒的时候摸她的大腿,田恬心一慌,手一抖就把酒洒在了日本人的头上和身上,那个日本人火了,就给了田恬一耳光。
方小怡听完,有理在身底气也足了,对那几个人道:“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们不对,必须向这位女孩子道歉。”
对方道:“田中先生刚才酒喝多了,无意间触摸到女孩子的身体,这也是很正常的,但这位女孩子却恶意报复,故意把酒倒在田中先生身上,她应该向田中先生道歉。”
这可真是倒打一耙,现在反倒成了田恬的错了。
田恬又气又委屈,道:“你,你胡说,他是故意摸我的。”
那个人道:“你可不要乱说,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我看不下去,道:“帮着日本人欺负中国女孩子,你还是不是中国人啊。”
没骂他汉奸算客气的了。
没想到这小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居然是:“我本来就是日本人。”
妈的,居然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我道:“你是日本人就了不起了啊,这里是中国,中国的女孩子也不是你们日本的酒店待女,可以随客人乱摸乱玩的。”
“混蛋,你敢侮辱我们日本女人。”
“你们才是混蛋,现在是你们在侮辱中国的女孩子,没打你们算是客气的了。”
这里吵得这么热闹,引得几个包间的客人都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店主也闻声赶到,一个劲地向日本人说对不起,又对田恬说:“你的,快向客人道歉。”
我道:“是他们欺负人,为什么还要田恬向他们说对不起。”
店主道:“客人永远是对的。”
这是什么逻辑,那你怎么不让你老婆女儿去陪客人,不是自己女儿你不心痛啊。
丁玲对田恬道:“别理他,明明是他们干坏事,居然还要你道歉,这是什么鬼店啊。”
田恬脸胀得红红的,低头没有作声。
店主道:“你的如果不道歉,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林诗怡道:“不上班就不上班,你这鬼子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日本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只知道欺软怕硬,以为中国人就好欺负,有本事去和美国佬斗啊,自己的女学生被美国大兵欺负了,也不见你们敢把人家怎么样的。”
她倒替田恬作了主,也不想想田恬的难处,田恬才16岁,想找个找工的地方并不容易的。
不过林诗怡的老爸多种经营,开了不少家公司,只要小怡去说一声,给田恬再找一份打工的活也是一句话的事。
林诗怡这句话可把店里的日本人都得罪了。
本来嘛,会来日本料理的还是以日本人居多,中国人来的话一般也是陪日本客商来应酬。
有几个日本人看来已经在中国呆了不少时间了,也能听得懂一些中国话,一个个都脸色铁青,怒视着林诗怡,要不是看她年纪还小,又是女孩子,早就要动手打人了。
林诗怡躲到我身边,还嘴硬地道:“怎么,我说错了么?”
我拉着她的小手,道:“今天我们小怡的话可真是痛快,我一万分的支持。”
林诗怡对我甜甜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那个喝多了的田中挣开身边的人向我们走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
我想上前去,方小怡拦住了我,道:“今天的事由我来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敢把我们怎么样?”
这时,有一个人上前对那个和田中一起来的日本人说了些什么,那个日本人脸色微微一变,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喝住了田中。
看来他是田中的上司,田中虽然酒喝多了,但闻声立即止步,都让人怀疑他刚才是不是在装醉了。
那个看来是为首的日本人上前道:“对不起,我对我部下刚才的失礼行为表示道歉,请原谅。”
还对我们鞠了一躬。
接下来又喝令田中也向我们以及田恬鞠躬道歉。
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吧,我们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一场马上就要开打的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看他们刚才那气势,和现在这德性,简直是虎头蛇尾嘛。
不过不打架总比打一架好吧,林诗怡还得理不饶人地又说了几句,那几个日本人也没作反应,装没听见,匆匆地结账走了。
我们本来也已经准备走了,为了田恬的事才耽搁了半个多钟头,现在事情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我们自然也要走了。
出了这样的事,田恬当然也不能再在这里做下去了,和店主结了账,也和我们一起走了。
看得出来,田恬好象很需要这份工作,只不过人都是要面子的,林诗怡都替她回绝了这份工作,她总不能再屈辱地要回来的。
在路上,方小怡和丁玲她们又细问田恬为什么要打工。
田恬的父母是从小离异的,她是随妈妈生活的,母女俩相依为命,本来日子虽然苦点,但也能过得下去。
但田恬的妈妈因为常年操劳过度,得了很严重的肾病,不能再从事体力劳动,只能在家揽一些糊纸盒、编纸绳工艺品的活,一个月的收入仅有三四百块,生活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
虽然亲戚们平日都很照顾她们母女的,但毕竟杯水车薪,母女俩要生活,田恬的妈妈还要吃药,日子过得可想而知。
田恬是在暑假的时候,通过别人介绍到这家日本料理工作的,平日就是统计结算一下各个包间的消费账目,只有在客人太多忙不过来时才偶尔到包间里帮下忙,平日里客人都是很客气的,想不到今天居然遇上了一个色狼。
丁玲和小怡自然劝着田恬,让她不要太伤心了,林诗怡答应会再帮田恬找一份轻松点的工作的。
最后,丁玲和林诗怡陪着田恬回家,顺便去看望一下田恬的妈妈。
看望田妈妈二女都是愿意的,但对我不陪她们一起去,反倒要陪着张宁和方小怡,这就有些惹丁玲和林诗怡不乐意了,狠狠地向我使白眼,我只好当没看见。
送走丁玲她们,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小怡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女孩子多也是件麻烦事了吧。”
我大大地点头:“就是啊,我都快应接不暇,心力憔悴了。”
方小怡一把拧住我的耳朵,道:“那你陪我们是不是也快心力憔悴了啊?”
我忙护住耳朵,道:“啊,怎么会呢,宁姐姐和小怡姐我可是百陪不厌的。”
见她还不松手,用手在她胸前握了一下,方小怡惊叫一声这才放开了我。
我怕她再反击,忙抱住她亲了一口,道:“好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方小怡脸一红,道:“我吃什么醋,我会吃她们小女生的醋么?”
“那你怎么脸红了啊?”
“要你管,我酒喝多了嘛。”
我也不再逗她,怕她恼羞成怒之下倒霉的还是我啊。
我问:“小怡姐,你说那几个日本人怎么一下子就走了啊?”
方小怡道:“那我怎么知道啊,说不定他们公司里忽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他们马上回去呢。”
我道:“才不是呢,那个日本人刚才可是看了你一眼之后才变脸的。”
张宁道:“那个日本人是被你小怡脸的美色迷住了。”
方小怡道:“好啊张宁,你也来寻我开心啊。”
我伸手探入方小怡衣领,握住她的玉峰轻轻捏了几下,方小怡轻声惊呼道:“死小鬼,你想干什么啊,这里还是马路上呢,会被人看见的。”
我笑道:“你又想插科打诨了,不行,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日本人一定认识你的,你要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可要严刑伺候了。”
方小怡被我弄得又痒又羞,又怕真被车外的人看见,道:“啊,死小鬼,这回我真的不知道嘛,啊,别摸了,我回去让人帮忙查一下还不行吗?死小鬼,你的手能不能老实点啊,还不快拿出来。”
我又捏了几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取出手来。
方小怡在我手上狠拧了一下,脸还有些红红的,道:“你就会来欺负我,怎么对张宁就这么老实啊?”
张宁道:“好啊小怡,想不到你这么坏,自己被小鬼戏弄了,就想把我也拉下水。”
张宁不想去李如云家吃醋,也不想回自己家被父母问了更难回答,就到酒店开了一个套间。
我问:“今天晚上你们谁先陪我啊?”
张宁道:“呸,你怎么脑子里尽想着这东西啊,难道就不能坐着说说话吗?”
我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用不着害羞了嘛。”
张宁道:“你这小鬼才多大,就敢说自己是成年人了。”
我道:“是不是成年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张宁看了我一眼,秋波荡漾,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学韦小宝掷骰子,谁输了谁先陪你吧!”
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忽见一个枕头飞了过来,方小怡笑骂道:“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