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下午和姐姐一起来医院,这回弄了个老山鸡炖人参给我喝,我上午消耗了不少体力,还真要好好补补呢。
丁玲见了姐姐,如同见了救兵一样,拉着姐姐到一边说着什么悄悄话,脸还红红的。
姐姐白了我一眼,带着丁玲出去。
丁玲是让姐姐给她去弄事后避孕的药去了,生怕一不小心做了未婚妈妈。
其实我已被女王打过一针,三年之内不会让女人受孕,只是这事没办法告诉姐姐她们,免得她们为我担心受怕,只好闷声大发财了。
张宁自然也知道丁玲和我独处一室,凭我的性子也不可能做到“守身如玉”酸酸地喂我喝着汤,道:“多喝点,免得体力透支,伤好得慢。”
我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喝汤,没有作声。
幸而张宁接下去也没再说什么,就等方小怡早点回来,把我的事调查清楚,她们都已离开公司一个多星期,公司里有一大堆事等着她们,不能再不回去料理了。
许晴因为石中天的下落不明,人虽然回到了公司,但一时也没心思管公司的事,现在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张宁负责的。
可要是不把我的事弄清楚就走,张宁心中又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我把上午张市长对我们基金会的“指示精神”告诉了姐姐和张宁,想趁热打铁地尽快将开公司及办基金的事情搞起来,现在已是11月,离圣诞节只剩下四十几天,商机可是稍纵即逝的啊。
张市长对我们办基金会的事居然变得这么热心和支持,倒很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
不过不管张市长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有了他的这些话,对我们尽快地办理注册登记手续总是有利的,他是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下面的局长们自然要给他的面子,我们乐得沾点光。
不过有一点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平日老是评击社会上的种种不良现象,现在我自己却也走了些门路,以后再要说这样的话底气似乎就不怎么足了。
让我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就算没有张市长的话,我的公司和基金也还是可以办起来的,现在无非是可以办快点时间而已,并没有搞什么行贿、内幕交易的丑行,何况我也不是为了谋取自己的私利。
我原先只打算开办一家用于公益慈善活动的基金会,但根据现在的形势,就需要同时开办一家公司和一家基金,这样才能做到经营性资产和公益性资产分业经营,以符合有关法律法规的条款规定。
开公司可比办基金会要复杂,首先是要申请名称预先核准,还要制定公司章程,取得验资证明、住所证明,建立组织机构和财务会计制度等等,有一大堆事要做呢,姐姐虽说有注册会计师的证书,但也只是理论知识,真正的实务操作也不怎么内行,还要问张宁。
张宁问我打算开一家什么样的公司,我道:“这还用问,当然是有限责任公司了。我可不想弄成个人独资企业,那样的话我就要负无限责任,万一生意亏本破产的话,可要连家底都要赔进去的。”
张宁笑道:“你可真没出息,还没开张就说丧气话。”
我道:“我这叫忧患意识,总不能破了产再去当牛郎吧。”
张宁道:“哼,你倒还想好后路了,是不是又看中了别的女人,想去毛遂自荐上门服务啊。”
我们调笑了一阵,又回到正事上。
设立有限责任公司是有法定资本最低限额要求的:以生产经营为主的公司,人民币50万元;以商品批发为主的公司,人民币50万元;以商业零售为主的公司,人民币30万元;科技开发、咨询、服务性公司,人民币10万。
依我的本意,是想开一家咨询、服务性公司的,这样的话,对经营场地的要求没有太严格的规定,而且注册资本最低也只需要10万元,凭我手头上炒股赚来的那20万就可以注册登记了。
不过开办服务性公司也有一个问题很头痛:服务性公司一般不可以直接进行商品的生产与销售,这属于超越经营范围,会被处罚的。
而偏偏我这回要做的就是圣诞节的礼品生意,如果开出一张服务性行业的发票,对方当然不会接受,人家要的是销售发票才可以入账。
如果我开成贸易公司的话,注册资本就要50万,我的私房钱就20万,还有30万的缺口呢。
当然,如果我想开口借的话,别说50万,500万我都能轻易弄到。
但我这次开公司的本意是慈善性质的,盈利的大部分将用于慈善公益事业,而不用于股东分配,总不能让她们投了资却没有良好的回报率吧。
而且我也不想再借助张宁、徐可她们的财势,她们的能量太大了,如果我总是依附在她们身边,享福是享福,但似乎活得太没志气了。
男人总还是要创一番事业的,我不想总吃软饭吧。
可不开口,钱又从哪来呢,姐姐的钱都用在购置新房和准备开办平价药店上,现在已是负债经营,对她是指望不上了;二姐还在上大学,平日的学费都是自己打工攒下来的,没向家里要钱就已是难得的了,也没多少油水。
张宁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气又好笑,道:“没钱你不会开口啊,还要人家求着把钱借给你啊。你要多少,30万够不够?加上你那20万,可以注册一家正式的公司了。”
我咬咬牙道:“用不了那么多,10万就够了,而且你最好以九星公司的名义投资。”
张宁道:“怎么,向我借钱很难开口,还是怕我的名字会给你惹麻烦啊?”
我点点头,道:“是怕有麻烦。”
张宁作势要拧我,道:“什么麻烦,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怕别的女人不会再来找你了是不是。”
我护着耳朵求饶,道:“好姐姐,快放手,痛啊。”
我怕的是张宁对公司投了资,会引得徐可、李如云她们纷纷效仿,到时候你投5万,她投10万,一个个女友都成公司的股东了。
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目前还不为人所知,也不为世所容,我对外界可很难解释得清楚的。
如果张宁以九星公司的名义投资,徐可她们也就不会太吃醋了。
对林诗怡也是同样的道理,让她以她老爸的公司名义投资,也不会让丁玲难受。
我不准备让丁玲投资,听说有规定说,干部的配偶及子女不得经商,我不想给丁局他们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规定是规定,好象也没人认真执行的,报上揭露出来的那些高官,其子女经商办公司的多着呢。
有这二家公司入股,也可以说明我公司的实力和背景。
林诗怡现在虽然不在场,但这个主意她一定会很乐意的,她还是姐姐那家平价药店名义上的董事长呢。
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她听完自然是满口答应,还急着要过来和我好好再“商量商量”她还不知道我受伤的事呢,我可不想让她到医院来,丁玲早上一个人来见我,也没通知过林诗怡,要是见了面肯定又会有矛盾。
我只好说我正和张宁商量公司的事,果然,林诗怡哼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事情初步定下来之后,张宁就开始准备为公司登记作准备工作了。
首先是公司名称的预先核准,我们先拟定为“三叶草贸易有限公司”然后是公司章程,注册资本50万,其中我出资20万,占40%股份,为公司第一大股东。
二位姐姐各5万,各占10%股份,张宁的九星公司和林诗怡出面的林氏集团各占10万,20%的股份。
我们将全部以现金形式出资,下星期就把钱打入银行账户以便进行验资。
不过我和张宁说好了,以后对我们公司经营方面的事她一般就不管了,也让我自己经营管理,论经验她自然要比我强得多,但老是让她扶着走,我不是长不大了吗?
至于公司的办公场地,我准备向林总借一间空余的办公楼作为我们的大本营,场地费自然就免了,传真、复印机也可以借用,甚至连财务人员也可以由林总公司的财务部代管呢。
这个当然就让林诗怡去说了,她可是我们基金会“公关部”的经理,去公她老爸的关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何况现在我又让她当了公司的股东,她也要尽自己股东之职吧。
其实就算我自己去的话也是立马能成的,但上次在小怡家,让她老妈发现了避孕丸,害得我现在都不敢再去她家受审。
没办法,人穷志短,只好先仰仗我这位泰山大人的势力了,等我以后发达了再自己另立门户。
张宁酸溜溜地道:“你这小坏蛋,是不是看人美又有钱,想人财二得啊。”
我不由失笑,道:“宁姐,你又吃什么干醋啊,要说人长美又有钱,那不是在说你自己嘛。”
相比公司而言,基金会的登记手续就相对要简单一些,主要是基金会的章程、对资金来源及使用方向的说明。
基金会的资金来源除了公司利润的分配之外,还有我们预期中的财政补贴和所得税的返还减免。
根据目前的税法精神,公司和基金会将是分业经营的,所有慈善支出都要通过基金会进行,而不能直接在公司的税前利润中列支。
对于公司的税收优惠,一般也就是参照生产性福利企业的增值税和所得税即征即退原则,33%部分的所得税将转入基金会专设的银行户头,专款专用,一年一度的审计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当然,这还只是我们自己的预期,具体的政策还要等办理税务手续的时候才清楚。
现在的法律规定多如牛毛,但在实际执行中未必就完全按此执行,地方政府还是有自己制订优惠政策的权力的。
我们这里是计划单列市,同时又是副省级城市,这方面的权限自然就更大了。
方小怡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看样子今天忙了一天,一进房间就把高跟鞋脱了,坐在沙发上诉苦。
我坐到她身边,替她轻轻揉着脚,问:“小怡姐,查出是什么人了么?”
方小怡白我一眼,道:“哪有这么快啊。谁知道你小鬼倒底有多少仇家啊,不明不白地被人打了闷棍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呢。”
说归说,方小怡还是整理出了不少资料和线索。
这回来医院,她身边还带了个公文色,打开一看,是些照片、文件资料什么的,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方小怡先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昨天晚上那三个人的图象资料。
图像有些是公安局设在广场上的各个摄像头拍的,还有一些则是歌厅及附近商场酒店的的摄像头拍的,这些东西应该是通过李队的关系弄到的吧。
从录像中可以看得出来,那三个家伙对于下手的地形还是很熟悉的,知道各个摄像头的分布情况,而且还知道反侦察,动手的地点选在了一个灯光暗淡的地方,而且还处于摄像头的死角边缘,人像在录象中都变形失真了。
而袭击得手后的逃跑路线也是事先准备好的,不仅摄像头分布少,灯光暗淡,而且人流还较多,一旦进了人群再想找出来可就难了。
因此,四五个摄像头居然都没拍到一张正面的图像,不是背影就是侧影,而且还都是低着头的,想用特技处理也没办法。
我认了半天也没办法想出有什么人的身影和上面的人有相似之处,再说了,既然这些人这么狡滑,自然不会轻易就让我认出来身份来的。
看来通过图像辨认找凶手是不大可能了,接下来就要通过推理的办法,和公安局破案一样,总是先从身边和我有过利害冲突和有过矛盾的人着手。
按常理,伤人害命无外乎是谋财、仇杀、情杀这三样原因,但对我来说,其中的第一样立即就可以排除,因此,可能的原因不是仇杀就是情杀了。
妈妈的,我也并没有多少仇家啊。
首先,那位斗过几回嘴的地中海是立马就可以排除了的;其次,当初最大的嫌疑对象,也就是那几个小流氓现在也可以排除了。
方小怡一早就是去调查他们的,经过核实,小丽的哥哥,人称“杀手”的蒋小华昨天晚上确实因赌场之事被抓起来了,而他那几个手下这几天才从看守所里出来不久,加上伤还没全好,也没时间和能力对我下手。
这几个家伙在公安局里都还留有些案底,经过调查他们和社会上的一些流氓团伙的联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至于张三丰,现在看来嫌疑也不是很大,昨天从放学到出事不过五六个钟头而已,就算张三丰想对我下手,一时之间要找这么厉害的杀手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且,方小怡还调出了张三丰昨天下午的手机通话记录,包括通话双方的电话号码,通话时间甚至通话地点,但也没发现有可疑之处。
最大的嫌疑对象都被排除了,我们也只好胡乱联系了。
姐姐的表哥看样子也是个黑社会分子,但他和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利害关系,而且那个房子的案子基本上是一边侄的局面,他们几乎没什么胜诉的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的理由。
为了田恬的事,我们在日本料理店里几乎和小日本干起来,虽然最后他们莫名其妙地变了态度,但我总觉得其中有怪。
到最后,我都开始要怀疑是不是张宁或方小怡的追求者对我下手了。
说实在的,对张宁、方小怡虎视眈耽的人可还真不少尼,她们不仅人长得美,如果论财论势更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如果得到她们,那可就是能少奋斗几辈子的事了。
张宁有多少追求者我不知道,方小怡的那位江公子我倒是见过几面,那份殷勤劲我都望尘莫及。
要是他们知道我夺走了他们的心上人的话,还真说不定会派杀手来刺杀我的呢。
方小怡见我说着说着就扯到她身上去,也不禁又气又好笑,道:“死小鬼,就知道怪到我们头上,说不定还是你那些情敌下的手呢。听说章敏就是为了你和她前夫离婚的,你不怕他报复么。还有你那位柳若兰的老公也不是好惹的,他可是特种部队的军官,要是他出手,你的小命都要没了。还有呢,你和赵琳、方秀云的事现在也还没了结,王克铭这回在澳门出了事,差点变成植物人,前些天刚回上海休养。听说在香港时,你还和晴姐的小姑石小玉见过面,你这小鬼,自己到处拈花惹草的,还有脸来说我们。”
我靠,她对我的事还真是知道不少啊,我苦着脸道:“你还知道什么,小姐,你总要给我留点隐私空间嘛。”
方小怡瞟了我一眼,轻笑道:“怎么,是不是怕你做了什么坏事被我知道啊。看你那副嘴脸,一看就是心虚的样子。哼,你这小鬼,肯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让我知道。”
又亲了我一口,“好了,别生气了,我也是这回为了你的事才调查了一下,以后不随便乱查你的。”
靠,这还是随便查查呢,你还想把我查个底朝天啊。
想不到王克铭这家伙命还够大的,女王居然没把他弄死或弄成植物人,不过听方小怡说,他出事后对以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失去了记忆,要是不方秀云这些天陪在他身边照顾,都要变成无知小儿了。
听说他和方秀云还准备元旦前后结婚,方秀云还准备要让我做伴郎,方小怡酸溜溜地说,方秀云是想借此机会再和我重温鸳梦呢。
而石小玉因为石中天的离寄失踪,这几天正在苏州和上海接手先前由石中天经管的石家在大陆的产业。
石家在台湾是黑社会,却想要在大陆漂白,因而也有不少产业的,许晴作为石中天的妻子,对石家在大陆的产业自然也有继承的股份,为了那些公司的控制权还和石小玉闹了些不愉快的事。
看来这场袭击要变成无头公案了,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办法,只好暂先放放了。
方小怡准备明天再查一查,要真查不出来就准备让她在安全局的朋友帮忙查一下了。
另外,方小怡还让我过些天仍旧去特警队训练,别象这几天这样悠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