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刚落,杨林就进来了,见到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我忙道:“是啊,上次缝针到现在快一个星期了,我是来拆线的。”
杨林道:“只不过是拆线,去前面的外科就可以了,不用找我这个学妇科的实习医生的。”
我靠,你也太会记仇了吧,还有,我总不能当着姐姐的面问你是不是真有了吧,当然要找个借口才行嘛。
而且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学过妇科,连是不是在安全期都弄不明白,才五天而已,就急成这样。
我的印象中安全期好象是有一个星期左右的,这回总不至于一次就中奖吧。
不过这种安全期也是因人而异,并不是每个人都完全准确无误的。
姐姐对我道:“你把裤子脱了,躺在床上去。”
我道:“不会吧,就在这里啊。”
姐姐道:“不过是拆线这么个小儿科,你还想去手术室啊。”
杨林见我扭扭捏捏的样子,道:“你还怕什么羞啊,上次又不是没见过你那东西。”
话也不用说得这么直吧,你岂止是见过,还让你玩过爽过了呢。
但在姐姐听来,会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啊。
拆线自然要比缝线快多了,没多久就大功告成了。
这回杨林良心发现,居然用乙醚给我弄了个局麻,不象上次那么痛。
不过我的老二倒是一点不受麻药影响,一见二位美女马上就立正敬礼了,弄得姐姐和杨林都是脸红红的。
姐姐是为了我出丑,丢人现眼地不好意思;杨林虽然害羞的成份居多,但偶尔看我几眼,眼波中居然还有丝丝春意,让我的老二不由胀得更硬了,心中也有些得意,看来我对美女还是颇有杀伤力的。
可惜还没等我有进一步挑逗行动,线就已经拆好了,我只好灰溜溜地穿好裤子,胯间鼓鼓地凸起一块,还真是又不好看又不好受。
现在自然已是下班时间了,杨林对姐姐道:“叶姐,你有没有空,我有点事要和你谈谈。”
我吓一跳,她不会这么直接地就和姐姐说我和她之间的风流韵事吧,姐姐还不要了我的命啊。
杨林还故意问我:“小新,你怎么样,脸上这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啊?”
什么不舒服,都是让你这句话给吓得。
我道:“还好,就是伤口有点痛,过一会就没事了。”
杨林道:“没事就好,不然我还以为我的手术做得不好呢。”
靠,小心我给你做人流手术。
我道:“姐姐,我饿了,我们还是先吃饭吧,有事待会再谈好了。”
当然要先吃饭了,不然我怕姐姐会让我绝食三日的。
吃过晚饭,杨林又带我们回她的“高级寝室”待我们坐下,杨林还给姐姐和自己倒了杯水,却没理我。
不过我现在也没心思喝水,对她这么差劲地待客之道也没有表现出不满之意。
姐姐道:“杨医生,你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杨林先看了我一眼,害得我不由竖起了耳朵,却听她道:“叶姐,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杨就可以了,要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呢,我还要叫你一声表姐的。”
不过她也知道大姐和她舅妈之间的关系,也就没在这上面套近乎,又道:“叶姐,听说你们的案子前二天开过庭了,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什么听说,你老爸就是法庭的庭长,你还会不知道内情,我还特意让她多打听打听呢,她可不要翻脸不认帐了吧。
我道:“我们会有什么想法,这个案子明明就是我们有理的事,你们还想徇私枉法办黑案啊。我可告诉你,我和报社的人可是认识的,小心我给你的法官大老爷曝曝光,让他升不成院长。”
姐姐瞪我一眼,对杨林道:“你别在意,这小鬼就是喜欢胡说八道的。”
杨林道:“没关系,我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我靠,这也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吧。
我还没发表抗议,杨林又道:“叶姐,你们愿不愿意庭外和解?”
姐姐问:“这是我舅舅的主意吗?”
我道:“管他是谁的主意我们也不和解,就是要让他打输官司,看他有什么脸见人。”
有这么势利的亲戚,还不如不要呢。
妈妈的,上次不是挺横的吗,现在看官司要输了,就要和解了啊,没这么便宜的事。
杨林道:“是我想问问,你们总归是有亲缘关系的,我不想你们之间闹得太不愉快。”
说着,还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动,杨林该不会真的对我动了什么真情吧。
大姐的舅妈就是杨林的姑姑,要是闹翻了,杨林也就成了我们姐姐的冤家对头,以后再见面就有些尴尬了。
我心中虽动,嘴里还硬,道:“庭外和解,我们有什么好处啊,万一你姑姑翻脸不认账怎么办。还是现在等法院判决好了,反正我们是保赢的。”
杨林道:“案子一天没判下来,你就不能说保赢二个字。”
我道:“我靠,我倒不信,这么明显的案子我们会赢不了?除了一个可能,就是你老子故意放水,搞司法腐败。”
杨林道:“你少给我上纲上线的的。”
我道:“那你倒说说,我们会输在什么地方?”
杨林道:“首先,是诉讼时效的问题。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别以为你们现在一口咬定是刚知道你外婆遗嘱的事就可以了,我姑姑手里也有证据说你们早就知道房子的事的。”
我道:“什么证据?”
杨林道:“你姐姐在医院上班,不是磁到过镇里的人吗,房子的事不就是他们告诉你姐姐的吗,这可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我道:“口说无凭,你倒拿出证人的证词来啊?”
杨林道:“你急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心虚了啊。到时候法院会让他们上庭作证的,要是他们作伪证的话,可是要做牢的。”
我道:“你少吓我,这是民事诉讼,不是刑事诉讼。”
杨林道:“你知道,未必他们也知道,到时候看他们会不会说实话,人民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我道:“你们还想刑讯逼供不成,是不是还要请张警官出马啊。”
想到张杰,我心里不由怪怪的。
杨林瞟我一眼,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我道:“我吃什么醋,我会吃他的醋?”
杨林话出口,想到这话落在姐姐耳里,可是大有暖昧之嫌,不由有些脸红。
看到杨林脸红的样子,我心中又是一荡。
接下来,杨林又给我们上了一次民事诉讼课。
就算没有证人证明姐姐早就知道遗嘱的事,舅舅他们也会有别的办法作梗。
他们可以要求我们提供证明,外婆倒底是把哪二套房子留给姐姐的,我靠,这我们怎么会知道,但拿不出证明,他们就会说我们是证据不足。
虽然事情明摆着是我们有理,但未免就是我们有利,要不这些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胡涂案,冤案错案呢,这年头人情案还少吗。
再进一步说,就算最后我们提供了无懈可击的证据打赢了官司,也会有一个执行的问题。
舅舅他们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交出房子,弄到头来还要申请法院强制执行,但舅舅他们是地头蛇,在法院、派出所、镇政府里都有认识的人,执行难是可以想象的。
现在的老百姓是很怕打官司的,“赢了官司输了钱”那是常有的事。
有个笑话,一个老农丢了头牛,但打过官司之后,牛没找回来,光是请老爷们吃喝的钱就已经比一头牛的钱还多,等于又丢了一头牛。
虽说我们也认识不少人,大不了到最后再让周大记者写篇报道,这种“双牛案”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但事情的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杨林的口才还真不错,到最后居然真把姐姐说动心了,答应回去再想想。
杨林道:“叶姐,如果你同意和解的话,我姑姑那里就由我会去说,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
我道:“你这么好的口才,干嘛当初不去上政法学院,却去考什么医大,而且医大也没学好,连缝个针拆个线还笨手笨脚的。”
杨林道:“你是我什么人啊,管我这么多?”
我吓得不敢再说什么,不然的话可就要引火烧身了。
说完案子的事,姐姐见时间也不早了,起身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回去再想想,过二天给你答复。”
杨林道:“不急,姐姐你慢慢想好了。”
她倒是能套近乎,由叶姐改叫姐姐了。姐姐道:“那我们走了。”
杨林见我也要跟着走,道:“姐姐,你先走好了,我和小新还有点事想谈谈。”
我靠,要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过啊。
姐姐道:“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看我一眼,又道:“我是他姐姐,有什么事对我说也是一样的。”
上个星期天,我和杨林在床上“聊天”结果“聊”得脖子上都种出了“草莓”这才被姐姐发配到药店值夜。
当时我还只说我和杨林刚刚发展到“口舌之争”就被姐姐的电话“紧急召回”“悬崖勒马”姐姐当时还有些将信将疑的,但看现在杨林这样子,那还不是明摆着告诉姐姐,我和杨林之间的关系绝不会是“抱作一团”亲几口那么简单。
杨林道:“姐姐,我,我这个月没有来?”
姐姐的身子明显地一震,虽说她已知道我和杨林之间的关系暧昧,但也绝没有想到我们之间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姐姐道:“什么时候的事,是小新吗?”
杨林点点头,道:“上个星期,就是小新受伤的那次。”
姐姐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我拉着姐姐的手,生怕她一气之下离我而去,低声道:“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又做错事了。”
姐姐道:“怪不得这次让你到药店值夜班你一句牢骚也没发,原来是做了亏心事,觉得不好意思了啊。你,你还让我说你什么,反正你现在也大了,我的话你也不会再听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你们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我一把抱住姐姐,道:“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姐姐道:“你这句话说得太多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了。”
认错的话说得再多再滥也还是要说的,反正我抱着姐姐不放,好话说尽,笑脸陪尽,也没让姐姐转怒为喜的迹象,但总算是不再急着要走人了。
可怜我脸上挨了二记耳光,脚上被踢了几脚,身上更是被拧了无数下,还不敢反抗,真是痛死我了。
“风头”稍过,姐姐坐在沙发上,问杨林:“你以前的月事来得准不准啊,从上个星期到今天,只有五天,还是在安全期的,应该不会就怀上,是不是别的什么原因,比如说是你身体刚刚有了变化,造成内分泌失调引起的呢。”
杨林道:“有时是会迟个二三天的,但这次我有预感,我可能真的怀上了。”
我插嘴道:“有没有搞错,这种事也有预感的啊?”
姐姐道:“我们女人的事你知道什么,少来插嘴。”
靠,刚才还为这事吃醋呢,现在居然站在杨林那边去了,什么阶级立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