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室,也没喊“报告”就推门进去,人都快走了,也没必要再作乖乖宝了。
而且现在班主任和我的关系可非同一般,我都认她作“干姐姐”了。
我那几个同党要是犯了事,都让我出面去求情的。
他们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一个曾经被骂个狗血淋头,初一初二时罚了无数次站,写了几十份检讨的家伙,在初三时居然一下成为班主任的好宝宝,对我好得,用他们的话就是老婆对老公也没这么好的。
妈的,有这么形容的吗,那我不成了老妻少夫了?
而且让我以后还怎么交女朋友啊。
办公室里就班主任一个人,见是我进来,问:“小新,这回考得怎么样?”
我笑着说:“还好,没准还是全班第六名。”
凑到她身边闻了闻:“若兰姐,今天用了什么香水,好香。”
我们班主任可是学校的大美女,叫柳若兰,今年28岁,下学期就要调到五中了。
五中可是重点中学,虽说她是北师大毕业的,但要从普通初中调到重点高中,没有背景是办不到的。
听说是有什么人给市教委打的招呼,具体谁给谁打招呼的不知道,我们还没到研究国家军政大事的年纪。
要不是有政治课,我们恐怕连国家领导人都数不全。
有这功夫,还不如打会儿游戏呢。
柳若兰心情不错:“我用的什么香水你这小鬼还会不知道?昨天夜上你跑哪去了,说也不说一声。”
考试这几天我一直住在她家,享受她给我的特别辅导,谁让我是她干弟弟呢。
这回考试,我自我感觉良好,与她的考前恶补大有关系。
“被你关了一个星期,考完试当然要回家大睡特睡。不然,再被你抓住补课,我可就要精尽人亡了。”
柳若兰脸儿一红,在我头上打了一下,嗔道:“亡你个头,小鬼,过河拆桥,得了便宜还卖乖。”
“若兰姐,我的志愿表呢?”
柳若兰拿出一份表格,“在这呢,志愿我都帮你填好了。”
我看我的表格,问:“怎么填了五中?”
表中除了和我设想中一样填了对口的普通高中外,还在第一档内给我填了五中。
柳若兰笑问“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我笑了:“我有自知之明,反正考不上,还不如老老实实填普中,运气好还能进个尖子班实验班什么的。就算我要填重点,也是填一中,还能省下10分呢。”
心想,初中被你折磨了三年,我可不想到高中还落在你手上。
柳若兰在我头上拍了一记,“叫你填,你就填。你要真差几分,只要上了一中的分数线,我也会想想办法。你是不是不想再陪姐姐三年,我可白疼你了。”
我想这倒不是她吹,没这实力她不会这么说。
不过现在好的学校可不好进,人们都不管教育叫事业,而称之为“教育产业”分数不够钱来凑。
听说就是升一般好一点的高中,成绩差一分就要一万五千起档,以后每差一分再要五千,而且不二价,想进的人还要托人找关系呢。
五中这样的中学,听说是五万起档,而且还挑得很,分数差多了,想送钱都不理你。
这样的“贵族学校”我可读不起,打死我也不掏这冤枉钱,而且实力不够,上了重点不被拖死才怪。
估分都还没估好,表就已经给我填好了,我也无所谓,真上了线,我交不起钱,一样可以再读普高。
五中又不差我一个,也不是慈善机构。
交不起学费,上了线也不会收。
柳若兰收好表格,问我:“暑假打算怎么过?要不到我家来,我再给你补补课。”
我说:“不了,都快读傻了。这回我要出去打工,把高中的学费挣回来。”
“哈哈,你还想出去打工?你连火车都没坐过,从小到大都没一个人出过门,到外面不被人贩子给卖了,就是被人家当盲流给遣送回。再说你会干什么?也就是跟在你二姐后来递递香水、口红,还不全是你二姐的功劳,就敢吹自己打过工了。”
呜,太气人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没坐过飞机、火车、轮船的了,好象我是土包子似的没见过世面。
再说打工我也不是没干过,每回放假和星期六日我经常和二姐一起去商场打工。
二姐的身材和皮肤特别好,好多商场都请她做模特或促销小姐。
每回二姐介绍产品,我就在一边帮她递送化妆品给顾客,收入也还不错,平均下来一个月也有将近一千多的,要不是二姐还在读高中,没太多时间,收入还会更高。
高中三年,二姐都是自己赚学费的。
再说我去上海又不是去卖化妆品的,我可是还有“特殊专长”的。
“凭我这么聪明的人,又能吃苦,还怕找不到工作?就算我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去做午夜牛郎,一样能赚钱。”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还想去做鸭,我告诉你大姐,让她用手术刀把你阉了算了。”
“阉了我,你舍得么?”
“呸,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是不是想去上海找张宁?”
“姐姐你好聪明,法眼无边啊。”
“少拍马屁,你姐姐知不知道?我可告诉你大姐去,有了个新欢,连我这个干姐姐都不要了,连我给你补课都不来,”
获若兰酸溜溜地说,“你会打什么工,是不是又去做那没本钱的生意?”
我在她脸亲了一下,“你吃醋了,再说我有没有本钱你还不清楚么?”
“知道你有本钱,还大得很呢。我表姐她们怎么办?我可答应过她们,暑假和你一起过去玩几天的。”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等我升了高中,十一放假时陪她们出去好好玩几天好了。”
“这回我放过你,表姐找我要人怎么办?”
“你让她们到上海来抓我好了。我可要走了,后会有期。”
我伏下身,一口含住她尖挺的玉峰,用力吸了一口,舌尖还在上面打转。
柳若兰身子一颤,红着脸推开我:“小鬼,要死啦,胆子越来越大了,要有人进来怎么办?”
“也不让我吃口奶,路上饿了怎么办?”
“小鬼,再不走,我可要打你了。”
我笑着跑出办公室,也不回教室,免得再被丁玲二女缠住,到校门口传达室,拿上一早就准备好放在那里的包就往火车站进发,打个的,8块钱就到。
时间算得还不错,稍稍有点提前,到站后半个多小时就发车了。
我办事总喜欢打好提前量,计划尽量仔细。
我想我的性格以后还蛮适合坐办公室的,办事有耐心,有恒心、又有细心,还有爱心……好了,我还有点羞耻心,就不再吹了。
这真的是我头一次坐火车。
小学时学校搞春游什么的,尽是在什么动物园、森林公园、烈士陵园之类的地方转,稍大点也就坐学校组织的大巴去远一点的风景区,初中时唯一的一次坐火车的机会也因我生病而错过,真可恨。
现在还不是铁路高峰期,火车上人并不多,我开始想如何向二位姐姐回话。
大姐这些天在上海进修,要过几天才会回家,要是她在家的话,我也别想有出来的机会了,只好灰溜溜地上柳若兰家补课。
当然,到上海后我也不和她联系,不然还不被她顺手牵羊地抓回家。
二姐现在读高三,下个月就要高考了,这些天都要补课,连星期六日都不放过,每天很晚才回家。
早上我把自己的出行计划放在饭桌上,等她回家,我都已经在上海了,她又能奈我何?
而且她俩也知道张宁的情况,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我想,等回家是时候,一顿骂甚至一顿打是逃不了的了。
现在,我的小赦(称为假释恐怕更适当些)正式开始了,为期二个半月,9月1日重新入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