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段嘉林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陶占秋,倒是餐桌上的早餐还腾腾冒着热气,是她平时爱吃的那家汤包,Crazy趴在椅子底下,尾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扫过她的脚踝,更让她心里一阵乱,她弯腰,把Crazy抱起来,若有所思。
陶占秋是一宿没睡,天刚亮些,就开车去给段嘉林买早餐,南利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不忘挖苦他:“得,您倒是不急,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只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他嘴角一沉,话题一转:“有动静了?”
“估计是沉不住气儿了,诶不过我说,人家是指明了冲你来的,还挺狠。”
“嗯。”他只是抿唇,只简单的这样一回去,又对电话那头说:“我先回去一趟,其他的事情我们见面说。”
他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晚上段嘉林睡得也不怎么安稳,醒来好几次,他也就这么一直守着,陶占秋把早餐放到餐桌上,走到卧室的时候,段嘉林翻了个身,看时间差不多要起床了,他没舍得叫醒她,只是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悄悄带上门,走了。
南利强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他刚上车,南利强就递过来一支文件袋,努嘴道:“我本来以为这线你不会收的这么早。”
陶占秋瞥了他一眼,唇边似有若无的一丝笑,也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右手的拇指揉了揉左手的拇指关节,眉头轻轻一皱,低头瞧了一眼手上的文件袋却不急着拆开。
“其他东西呢,都准备好了吗?”陶占秋侧头问。
“嗯,所有资料都有备份,但是你确定不等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出手?如果现在就打草惊蛇,我怕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最后得不偿失。”
南利强见惯了他的手腕,从前在商场上,只要他想要的,他总会想方设法的得到,也见过他隐忍不发的样子,像一条蛰伏已久的巨兽,敛去一身的锋芒,只等着猎物到手的凶狠样子。
“没事,捏住了蛇的七寸,就要毫不犹豫的打下去,再多等一刻就相当于给它准备反击的机会。”
陶占秋眼睛瞟了一眼窗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
段嘉林的电话打过来,他给了个手势示意一边的南利强闭嘴,于是南利强无奈耸耸肩,只好封上嘴巴,只见着身边这人,从刚才的杀伐果断,一秒变成温声细语的好男人,他自愧不如啊。
“醒了,早饭是不是凉了?要是凉了就别吃了,我等下回来再给你带一份。”
他的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段嘉林再另一头听着,只觉得他可以隐去了疲惫。
“早饭已经吃过了,早上没见到你人,想问你去哪儿了。”
“没事,我等下就到家了。”陶占秋哄完自家老婆,挂了电话,瞥了一眼南利强,说:“还愣着干嘛,送我回去啊。”
着一场面实在是刺激到南利强,他扭头啐了一句娘,说:“得嘞,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出手了,你是怕那边疯起来伤到你们家小心肝儿了,成成成,敢情我把我老婆孩子扔家里过来为你的事儿发愁,你这反手就是一碗狗粮,你们两口子真行。”
“开你的车。”陶占秋瞪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周安云坐在沙发上,手不自觉的上下发抖,可能正是因为胸中憋的那口气,让她实在是不甘心,原本她可以早早放下,至少离开的时候能洒脱一些,体面一些,偏偏从小就没有她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换个方式讲,她自私的占有欲,甚于她对陶占秋的爱。
“我这边的媒体已经联系好了,舆论的风向也已经提前安排好了,现在原计划说撤就撤你到底什么意思?”周安云质问坐在她对面的男人。
“先不急,事情有点不对,你太着急了,反而忽略了很多事情。”男人沉着脸三言两语的讲完,却并不打算继续跟她解释。
在付洧川眼里,周安云只适合做一枚用之弃之的棋子,至于统一战线的盟友,他至少认为她的智商还没达到这一标准。
“为什么,凭什么,我要你现在的发出去,我要让她段嘉林不好过,她让我变成这样,我怕凭什么让她这么轻松,少折磨她一天我都觉得不甘心。”
周安云咬牙切齿,付洧川实在想象不到,女人的嫉妒心理如此可怕,不亚于男人之间争权夺利的野心。
“你这么急着跳墙,你以为陶占秋是什么?任你宰割的鱼肉?再这么冲动鲁莽的结局是什么你知道吗?是功亏一篑。”
付洧川实在不想跟这已经接近半疯的女人多说半句。
周安云突然腾地从沙发上蹿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付洧川冷冷一笑,将这个女人的手推到一边,坦诚承认:“我承认我有私心,那又怎么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神智不清的疯子,别说你永远不可能拥有陶占秋,就算是放到以前,你也比不上段嘉林。”
付洧川不屑给她面子,更遑论照顾她的心情,他眼睛里显而易见的嫌弃,他的话像是一把钝铁,一寸一寸往她心里扎。
她也曾经是骄傲的,忠于自己的女孩儿啊。
“你对她这么念念不忘,去把她抢回来啊。”周安云忽然阴森的笑起来。
付洧川睨了她一眼,不屑道:“只有你们女人才会为了爱情要死要活,我要的,远不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