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白衣神剑柳如烟带着她儿子来咱们门派了!”
“听说了,就下榻在了别院里面,我听慕名前去的师哥说,那白衣神剑柳如烟真的是人如其名,缥缈似烟,美轮如奂,连咱们的大师姐都被比下去了!”
“何止大师姐啊,柳如烟道基未损之前,可是咱们修仙界的第一女剑仙呢,皓月烈阳当空照,神剑名刀照古今!除了那刀狂尽蹉跎,谁能比得过啊!”
“不过也是可怜,昔日高高在上的女剑仙,现在竟然和咱们这些内门弟子共处一室了,嘿嘿……你们说,要是哪日能够有幸一亲芳泽,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啊!”
“那可是白衣神剑柳如烟呐!就你?还想要一亲芳泽?”
“以前的柳如烟一个眼神能震死咱们,但现在她道基受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白衣神剑了,充其量和咱们这些内门弟子也差不多,要不然也不会住到咱们的别院里来,你说……要是有机会能够操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白衣神剑,可不比那些外门弟子好玩?”
“你可算了,她虽然道基受损了,但是听闻体内还残留着三道剑气,连与她同名的刀狂尽蹉跎都不敢硬碰硬,你觉得你可以?再说了,咱们掌教喜欢柳如烟你又不是不知道,掌教的女人你也想操?”
“唉……奇了怪了,那你说……以前的柳如烟高高在上,现在几乎成了个普通人了,掌教怎么还不敢碰啊!”
“还不是那三道剑气嘛,谁碰谁死,估计掌教收留他们母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是应该和那位白衣神剑达成了什么共识了。比如……让那个白衣神剑晚上侍寝,以此……保护他们母子!”
“嘿嘿……说不定说不定,改天咱们可以去听听墙角!”
……
万剑门,中土三派之一,自立派以来一直是三省六郡之主,与天师教、云山府并称三大派之一。
作为中土三派,万剑门的实力可见一斑,即便是在整个中土,也算得上是响当当的门派。
当然,在太上道没有覆灭之前,整个中土还是太上道说了算的。
就在数年之前,不知是何原因,整个中土的所有门派像是约好了一样,群起而攻之,突然对中土的领袖太上道发难,但中土数万年以来,一直是太上道马首是瞻,即便群雄逐鹿,依旧奈何太上道不得。
现如今万剑门弟子中口口相传的白衣神剑柳如烟,就是当初太上道的掌教夫人。
这场战争,足足打了不下三十年,直到后来海外的云顶三仙以及南疆的赤发老祖到来,三界合力,才打下了太上道。
至此,这个统治了中土上万年的第一大教,就在数日之前,一夕灰飞烟灭。
只留下了道基受损的白衣神剑柳如烟以及她的儿子,那场最后的战役,堪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整整七位地仙之境围攻柳如烟和他的夫君,也就是太上道的掌教,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堪称整个修仙界最强的九位地仙的混战,没有人能够靠近,也没有人能够目睹,直到最后,七位地仙围攻,才堪堪斩杀了太上道的掌教以及损了白衣神剑柳如烟的道基,彻彻底底覆灭了太上道。
其实这场战争到了后来,已经不单单是中土的战争了,完全关乎到了三界。
不过也因为这一战,昔日的中土三派之一万剑门,一跃成为了中土第一大派,那万剑门的门主萧澈,也成为了继太上道掌教、柳如烟、尽蹉跎之后,唯一的一位中土地仙,万剑门,自然也是继太上道之后,成为了中土第一大派……
此时,万剑门门主所住的凌云阁中。
衣衫散乱、春光涟漪。
所谓的凌云阁,自然是位于万剑门的最顶端,高耸入云,上接天幕。
门窗推开,伸手可揽星月。
这不,皓月当空,星辰满布。
凌云阁的窗户被人从内推开,晚风云墨中,三千青丝自窗中飘出,迎着烈风飒飒作响。
一张倾国倾城、颠倒世间的容颜也是从窗子当中探出,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张开的朱唇间吐出的诱惑呻吟声,顺着晚风飘荡在空中。
若是此刻有人在这里,断然会惊呼,那从凌云阁高耸入云的窗户中探出的脑袋不是旁人,正是当年高高在上的白衣仙子—柳如烟!
一张俏脸,颠倒众生。
一抹朱唇,惊艳天仙。
五官合在一起,好似经由上苍之手亲自拨弄的玉颜一般,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而在她的身后,或者说是雪肩之上,则是一左一右的按着两只大手,手掌的主人正贴在柳如烟的背上,两只手从后面揽着柳如烟的雪肩,然后奋力的冲刺着。
“啪啪啪啪……”
他的腰身每向前挺动一次,那身下的柳如烟就嘤咛一声,同时两人肉体撞击的声音还会在楼阁当中响起。
“如烟仙子,我操得你爽不爽?”
身后的人一边操弄,一边低头贪婪着用舌头扫动着仙子的玉背,同时那后入的下体进出之间更加的狂放,肆意的撞击着身下仙子白嫩的玉体,同时那搭在肩膀上的一双手从仙子的下掖环入,握住了前面那一对晃动不易的奶子。
满是潮红的脸上,蒸腾着情欲,还显示着激情。
“爽……爽!”
那身下的白衣剑仙似乎为了迎合身后之人,浪叫不止的同时还言语挑逗着身后之人,那副高潮迭起的曼妙样子, 哪还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白衣剑仙的仙韵。
“你的小骚逼,是不是只有我的大鸡巴才能满足!”
身后男子似乎并不满足,继续言语追求着快感。
“是……嗯……是!我的小骚逼,我的小骚逼只有门主的大鸡巴才能满足,门主的大鸡巴,太大……太大了!”
柳如烟浪叫着,绣眉紧皱,白皙如玉的身子不知道是晚风的缘故还是内中的刺激,带着瑟瑟发抖,同时那一双玉手紧紧地抓着身前的窗沿,就连那十根手指,似乎都紧紧地抠住了窗沿。
“门主,操我吧!用你的大鸡巴,狠狠地操我吧!”
“我的小骚穴,需要门主的大鸡巴,太大……太大了!”
柳如烟动情的嘤咛了许久,终于,她的头颅猛地向上一抬,秀发翻飞,那颤栗的身子当空一顿,肉壁收缩,一股股的热流,顺着身后男主青筋裸露的鸡巴浇筑而下,一时之间,竟是沉沦在了那爱欲高潮当中。
“嘶……”
身后的男子同样吸着凉气,随着身下柳如烟蜜穴收缩,那照头浇下的热流让男子如坠云端,那紧紧地抽插在蜜穴里的肉棒也是一阵接二连三的抖动,随即,就见男子猛地将自己的肉棒从柳如烟的蜜穴当中抽离,双手将柳如烟按在了身下,紫红的龟头一阵颤动,一股股的精液磅礴而出,照着柳如烟的脸上喷射而下。
噗嗤、噗嗤。
随着肉棒的抖动,一股股的精液在柳如烟天仙般的俏脸上洒落,一滴一滴,全部滴落在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上面。
粘稠的精浆,顺着额头滑落,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上还残留着滚落的精液,包括那一张诱人的红唇上面,此时此刻也被男子的精液占据了,随着柳如烟红唇的张合,精液有一部分灌进了嘴里,与那火热的红唇融合在了一起……
“呼……呼……”
男子喘着粗气,那粗长的肉棒开始随着胸腔的起伏而渐渐萎靡。
如果说此刻有人在这里,看到这幅场面断然会惊呼,高高在上的白衣剑仙柳如烟,什么时候和万剑门的门主萧澈搞到一起去了?
不过就在男子喘气之余,身下被精液射了一脸的柳如烟却是五官一阵迷离的变换,随即就成为了另外一个分外年轻的女子。
柳叶眉、桃花眼,五官虽然比不上柳如烟那般颠倒众生,但也算是一打一的绝色天仙,甚至眉宇之间,某些地方和柳如烟还是有着些许相像的。
倘若此刻有万剑门的内门弟子在此,断然会惊呼,面前赤身裸体的这位仙子,不就是他们的二师姐么!门主的亲传弟子!
众所周知,万剑门门主萧澈只收过两位亲传弟子,一位是万剑门的大师姐,年轻一辈第一人的月婵仙子——楚月婵,另外一位就是数年之前萧澈游历意外遇到的凡人百姓,只因为她的眉宇和那高高在上的白衣剑仙柳如烟有些许相像,于是就被萧澈带回到了万剑门中,成为了继月婵仙子后的第二个亲传弟子。
这位二师姐也有一个很有含义的名字——李如烟!和那高高在上的白衣剑仙柳如烟仅仅是一字之差。
不过……虽然是一字之差,但说到底,她并不是真正的白衣剑仙!
为此,萧澈特意的去了一趟南疆,寻来了一本奥妙万千的变化功法,特意传授给了自己的二弟子李如烟!
经由那本功法,李如烟不单单能够随心所欲的变成柳如烟的样子,甚至连她的气质、功法、根基都可以完全模仿。
也是在她神功初成的那一日,双目通红的萧澈不顾人伦纲常,要了小他几百岁的二弟子的第一次!
其实,实力到了萧澈这样的地仙之境,坟山填海、摘星弄月,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白日飞升、证己大道,这样的人物,男女之事早就应该释然了,但是萧澈过不去的恰好就是柳如烟这一关,从他百年前见了柳如烟的第一面,这个缥缈如雾、好似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的那淡淡一眼,就印入到了萧澈的心中,好似那浮屠日月,永生不灭,至此,柳如烟也就成了萧澈的意难平,乃至到了现在,成为了飞升的最后一道障碍,或者说是——情劫!
得不到柳如烟,萧澈是无论如何也白日飞升不了的,正是因为如此,在太上道被覆灭的时候,萧澈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护下了柳如烟,也答应了她的条件。
只要她的儿子修为到了凝煞炼罡,柳如烟就会将自己给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澈才将柳如烟接了过来,放在了万剑门当中。
明面上是把宗门资源给柳如烟的儿子齐云,但背地里,却是以宗门资源套住了柳如烟她们母子,害怕她们逃了。
当然,随着太上道覆灭,柳如烟母子成了案板鱼肉,说萧澈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柳如烟虽然道基受损,基本上成了一个刚刚过了天劫的散仙级别修士。
对比之前地仙顶峰的实力来说,弱的着实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在道基未损之前,柳如烟曾经往自己的身体里打下了三道剑气,太上道的护宗三剑有多强萧澈再清楚不过,不久前的太上道一战到现在都阴影在心头,萧澈当时已经迈入了地仙之境,正好参与了那一战,虽然说他的地仙之境是当时场中最低的,但是到了他们这种层面,纵使是生死相搏,想要留下一位同境界的地仙也是十分不容易的,甚至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而且当时他们的地仙之位足足来了七位,除了不出手的刀狂尽蹉跎外,实力最强的就是南疆的赤发老祖了,但是当他们七人围殴柳如烟夫妻的时候,柳如烟的夫君也就是太上道的掌教曾经用了这三剑,海外的云顶三仙之一的灵虚上人被一剑打的形神俱灭,方外山的方外老祖被损了道基,还有那实力最强的赤发老祖,被打的吐血倒飞,虽然说最后他们七打二赢了,但是也算是惨胜,当时在场的除了与柳如烟齐名的刀狂尽蹉跎无伤外,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柳如烟损了道基,和方外山的方外老祖不同,无法恢复,彻底成了废人。
至于剩下的,自然是瓜分太上道了,数万年的底蕴,多少奇珍异宝,全部被瓜分了。
而萧澈舍弃了所有,就得到了柳如烟母子。
他的心里只有柳如烟,奈何柳如烟抵死不从,那护教三剑有多强萧澈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用强,而是双方做了一个约定,只要柳如烟的儿子齐云修为到了凝煞炼罡一层,柳如烟就将自己给萧澈。
其实萧澈也明白,柳如烟失去了所有,只有自己的儿子,甘愿卑躬屈膝,俯身于屠教灭族的仇人之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寻一线生机,但作为太上道的余孽,这一线生机又谈何容易?
天下之大,中土、南疆、海外,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别说实力到了凝煞炼罡,就算是修成了散仙又如何?
还不是得死?
为了得到柳如烟,任何的买卖,对于萧澈来说,都不亏!
为此,他可以等!也可以忍!
而他的这名亲传弟子,就是因为和柳如烟有着那么一丝相像,所以成为了他发泄的工具!
而那李如烟,在变幻过本来面目之后就冲着他道:
“门主……时候不早了……”
“嗯!”
穿好衣服的萧澈不为所动,看向变回本来面目的自己亲传弟子的眼神,却是冷冽的好似万年寒冰一样,没有丝毫柔情,那眼神当中的意味……
就像是看着一件工具一样。
“你回去了!”
短暂的说了这么几个字,穿好衣服的萧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脸上还沾惹着精液的李如烟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缓缓起身穿衣,法力抚去了自己脸上的精液,就跟着下楼。
而与此同时,万剑门内门弟子的别院当中……
一袭白衣,翩然若仙,三千青丝上,系着孝带白绸。
院中的石桌上,摆放着果盘水酒,还有两支白烛。
三支檀香,告慰上苍。
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白衣剑仙柳如烟,此刻却是满脸的悲凉,面无血色、形单影只。
她的身旁,跪着一个少年。
“叩首!”
她说了一句,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头重重的撞在了地上,院子尖锐的小石子摩擦着他的额头,没有让他退后,反而将头埋得更低。
他停了三息,抬起了头来,满脸悲凉、眼眶红润。
但那面庞,却有此番年纪不该有的坚毅。
“再叩!”
柳如烟的声音响起,少年继续磕头。
三支檀香飘起的烟雾,好似那冥冥当中的人儿收到了回应,空中飘荡三圈后,袅袅升起。
少年看着烟雾,脸上虽有稚嫩,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坚毅。
“云儿,你记得,你代表着的是太上道的希望,太上道的所有都在你的肩头,日后,好好修炼!别废了这一身功德!”
柳如烟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
纵使他的法力低微、修为低下,可一身功德,却是如烈阳当空,光环化盾,这是太上道集全教之力以秘法聚集的结果,自然也是柳如烟心里唯一的担忧和寄托了。
“母亲,我知道了!”
齐云对着柳如烟点了点头,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杀父之仇,灭族之恨,孩儿绝对不会忘得!”
“不会忘,便是最好!”
柳如烟说了这么一句,突然脸色一白,再度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母亲!”
齐云急忙过去搀扶,母亲往日里坚毅挺拔的身子,此刻却是如同大病的凡人一般,身子虚软,脚步虚浮,齐云扶着母亲的身子,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母亲那身子的颤抖,剧烈的咳嗽,好似是要将母亲那口气咳散了一样。
晚风吹过,齐云能够感觉到母亲因凉风侵袭,而略微紧缩的身子。
“我没事!”
咳了许久,柳如烟方才轻轻地将自己儿子托着自己的手拿开,脸色惨白的道:
“云儿,把东西收拾起来,随我进房来!”
万剑门内门弟子的房间,和齐云在太上道所住的大房子不同,只是一间院子,一张正房,也只有一个炕,一个灶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房子很简陋,却也有一丝的清新雅致。
继太上道之后,万剑门成为了中土第一大派,掌教萧澈更是成为了继柳如烟、齐云父亲之后的中土唯一一位一劫地仙,凭借着地仙身份,万剑门自然也是实力水涨船高,现在基本上已经是无人敢惹了。
齐云心里清楚,自己和母亲虽然如同内门弟子一般生活在这里,但实际上就是被限制了自由的囚徒,母亲也伤的很重,被损了道基,实力跌到了散仙层次,基本上再难恢复。
那位万剑门的掌教更是对自己的母亲虎视眈眈,要不是母亲有三道护教剑气在体内,说不定下场比现在还要悲惨。
齐云心知,自己想要逃生,很难,想要报仇,也很难!
但是母亲既然妥协来到万剑门被软禁,且带上了自己,那齐云就有理由相信,母亲一定会有办法脱离困境,也一定有办法替自己父亲,替太上道报仇!
此刻,母亲依旧是一身白衣,孝带白绸,纵使脚步虚浮、面无血色,眼神依旧是充满坚毅,刚直不倒。
二人进入屋内,柳如烟几步走到炕头,将被子铺开,随后坐到了旁边。
她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齐云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虽年少,但因为是修仙之人,自从断奶了之后就从未和自己的母亲同床共睡过,而且往日太上道未覆灭,母亲作为掌教夫人,和父亲共同掌管太上道,每日公务很是繁忙,母子两也鲜少有独处的时间,不像现在这般,一屋一炕头,一母一亲儿,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齐云生出了些许的惶恐。
而柳如烟,此刻同样是满脸哀愁,心乱如麻。
她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未曾像现在这般和儿子独处过了,不知不觉间,儿子就已经是舞勺之年了。
柳如烟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之后,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咳嗽了几声后,才开口道:
“云儿,你记得,你身上的功德大业力,是你的父亲临死之际,集太上道万千弟子的功德业力传递到你身上,你的身上承载着太上道千万年的气运和扶龙庭的功德,这些功德,寻常人看不到,即便是萧澈这种天劫地仙,只要没有修炼太上道的功法,断然发现不了你身上浑厚的功德业力,这些功德,可以助你日后的修为突飞猛进,你记得,不论是何人,哪怕是日后与你亲近,未曾害你之人,这些满身的功德之事,你也不要和别人细说,半点不得透露!”
柳如烟说的话,倘若此刻被在场的第三位修仙之士知道,断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数万年前,从太上道撅起至今,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哪个修士可以紫气东来,白日飞升的了,哪怕是诸如南疆赤发老祖这种级别的地仙,也没有办法做到白日飞升,而原因,其实说穿了就因为两个字——功德!
是的!功德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也没有明确既定,但是天道昭昭,仙道淼淼,功德一直影响着修道之人,而且十分的重要。
数万年前,最后一位渡过三次天劫飞升成仙的,就是太上道的第一代掌教紫英真人,据传说这位紫英真人不单单开创了太上道,更是让太上道扶持掌管寻常百姓的朝廷皇族,因此太上道有了扶龙庭的气运,而他本人更是在修仙之余造福百姓,福泽天下,最终积攒了浑厚的无上功德,三次天劫之后,飞升成仙。
但是也是继紫英真人之后,再无一位地仙白日飞升。
其中也不乏几位大派的老祖硬抗天劫,寻求突破,奈何没有了大功德在身,再加上不知道是何缘故天劫之威突然与日俱增,很多跻身三次天劫的老祖本命法宝损毁,运气好的被天劫劈了个转世重修,运气坏的直接就是魂飞魄散。
久而久之,地仙虽多,但一万多年了,从未有任何一位地仙能够做到白日飞升。
更离谱的,不单单是地仙,就连散仙的三次天劫,也一次比一次来的猛烈,因此不少散仙为了抵御天劫,都开始了寻求各种天材地宝,以防天劫,更有的散仙开始做起了好事,寻求大功德护身,以此减弱天劫的威力。
但是功德这种东西,没有明确的定位,也没有明确的说明,而且像柳如烟这样的修行之人,不说地仙了,就是普通的修士,只要一只脚踏入了修行行列,想要获得功德,无异于海中取溧。
功德这种东西,若是寻常人士获得了,踏入修行行列,绝对是事半功倍,而且功德可以转化为气运,修仙修仙,气运第一,根骨资质第二,若是没有了气运,纵使是奔着金山银山而去,也会到头来一手空。
而拥有气运的,出门说不定都会捡着金子,况且功德这种东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消减雷劫,也就是说修士经历天劫的时候,如果有大功德环身,那么天劫会相应地变小许多,也更容易度过散仙、地仙。
当然,功德对于修行人士来说并不是那么好获取的,天道好轮回,移山填海的修士本就比普通人能够做到更多,所以获得功德的难度也就更大,寻常百姓修桥补路,救人一命都会有功德,而他们这些修士,修桥补路不是手到擒来?
自然也不会算作是功德。
就拿那位修行界鼎鼎有名的地仙之祖,般若寺的静海禅师来说吧,这位地仙之所以称为地仙之祖,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的年岁大,距今已经差不多有快两万年了吧。
当初太上道的第一代掌教飞升之时,静海禅师已经成就地仙之流,但是随着太上道掌教飞升之后,天劫突然发生变化,余后的地仙飞升,天劫之威比紫英真人飞升之前强了数倍,即便是那活了快两万岁,因为年月十万功德加身的静海禅师,也压着自己的修为不敢飞升,但是他作为地仙,寿元却突破常规活了两万岁,就是因为他有十万功德在身,虽然没有飞升,但已经是肉身成佛,因此也被地仙尊之为是地仙之祖。
功德的好处,说之不尽,数之不竭。
现今的修仙界,有的为了功德做尽好事,有的则是为了应付天劫烧杀抢掠,功德得不到,只能是另寻他法,用天材地宝来硬抗天雷,扛过去了,就是生路,抗不过去就是死路。
像现在齐云这样满身功德的,说实话已经找不到几人了,甚至对比那地仙之祖静海禅师来说,他的十万功德也比不上齐云。
所以在当初太上道覆灭的时候,柳如烟才会孤注一掷,无论如何也要保下齐云!
保下齐云,才有未来!
太上道虽然覆灭,但薪薪之火不能就此灭送!
“是!孩儿谨记!”
齐云虽然年少,但也不是笨拙之人,自己母亲柳如烟说的话,齐云全部记在了心里。
“你现在的河车有几穴开窍了?”
修仙者之根基,自然是以河车大周天为主,齐云虽然年少,但在太上道的资源之下,别人十数年之功的河车,齐云已然融会贯通,接下来就是开窍凝穴,让河车以大周天运转。
现在母亲问及,齐云自然是回答道:
“720个穴位,已经开了三百八十个了!”
“嗯,那就行!”
听到齐云这么说,柳如烟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自己的儿子,资质根骨还是不差的,可惜,没了太上道的资源栽培,以后的修仙之路,还是要忐忑不少的。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磨砺,大教派中的亲传弟子,总有那么几分的好高骛远,对修行来说总是有诸多弊端,好在自己的孩子不是如此,心性清明、神元内敛,再加上有大功德在身,假以时日,绝对会有一番作为。
“母亲,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再修炼修炼!”
齐云一边说,一边就要当面坐下。不过就在此时,一旁的柳如烟却是开口制止了他。
“今晚别修炼了,欲速则不达,你上来,一起休息!”
柳如烟咳嗽了几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脱去鞋袜躺进了被子里。
齐云看着那炕,一时之间有些拘束,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母亲柳如烟躺下,齐云犹豫了片刻,才脱去鞋袜,钻入了旁边的被子中。
此情此景,就像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一般,齐云和他的母亲,两人合衣躺在了被子里面,虽然说是一张炕两张被,但如此近距离的和自己母亲躺在一起,对于齐云来说,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两人离的很近,近到了齐云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母亲的脸庞,脸庞上的每一处毛孔,包括能够闻到母亲身上传来的芳香。
母亲的脸色泛白,被同级别的地仙合力造成的伤势还没有复原,道基受损,落下了永久性的病根,再加上太上道被灭,父亲、长老……
等等一众太上道弟子在母亲的面前被杀,虽然说母亲从未表现过什么,但是齐云心里清楚,母亲受到的伤害远超过于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她越是镇定,越是无所谓,齐云越是知道母亲的悲惨和伤势,她和父亲伉俪情深,如果没有齐云这个牵挂,说不定母亲真的会随父亲二人同去……
“在看什么?”
齐云呆呆地看着母亲,视线还在聚焦中,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将齐云飘出三尺青天的思绪拉回。
“没……”
他赶忙摇了摇头。
齐云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甚至太上道被灭的场景他都没有看到,唯一看到的,只有记忆中的猎猎风声以及远方地平线上升腾起来的一朵巨大的蘑菇云,重伤的母亲带着齐云,一边吐血一边奔逃,而身后的父亲,乃至整个太上道,则是毁灭在了那朵足以让中土颤三颤的巨大蘑菇云当中。
齐云恨,齐云怒,但更多的是,是自己母亲呕血垂首的身影。
风,吹着她的秀发翩翩飞舞。
血,带着她的嘴角殷红鲜艳。
像是一朵摇曳的玫瑰,更像是一柄染血的红缨枪,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带着自己头也不回。
齐云脑海当中存留的只有自己母亲低头看着自己的画面,染血的她,眼神却是异常的坚定。
“云儿,记住那些人,忍耐!当你足以有和地仙抗衡的实力的时候,再来帮我们报仇!”
随后,便是万剑门的门主萧澈拦路。
面对这位刚刚晋升,同样有伤在身的地仙,母亲放弃了挣扎。
在其余地仙的窥伺之下,母亲与萧澈达成了协议。
清高的母亲,白衣翩翩的白衣剑仙,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又曾几何时达成过这样的协议?
像是红尘中的风俗客,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肉体,但这份出卖,却令齐云动容。
“云儿,记得,不可乱了道心,修行之路慢慢,若是一件事情太过执着,最后就会成为你修行道路上最大的心魔和劫难!就拿那萧澈来说,他虽然是万剑门的门主,高高在上的地仙,但是他却太过执着于母亲我,乱了道心,成了情劫!你可以报仇!可以仇恨,但……仇恨不是你修行的全部!不要像萧澈一样,愚蠢固执,到头来害得不单单是你,就连你的父亲,太上道的仇,你都未必报的了!你知道吗?”
母子两,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聊天谈心,说实话,不单单是齐云的第一次,更是柳如烟的第一次。
往日的她,作为太上道的掌教夫人,平日里管辖的是太上道的大大小小,鲜少有和自己儿子独处的时机,更多的,是通过齐云导师的口知道了齐云的近况,关心更多的也是齐云的修行状况,在印象中,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时日母子两人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独处了,更没有像现在这样谈心了。
现在的两人,不像是修仙之人,反而更像是一对平常的母子,没有门派,没有仇恨,没有利益,只是简单地秉烛夜谈,这种气氛,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了。
“嗯,孩儿知道了!”
面对母亲的话语,齐云郑重的点了点头。
血海深仇,他自然铭记于心,但就像是母亲说的那般,仇人太强大了,强大到了必须暂时压抑仇恨,必须提升实力。
南疆、中土、海外,所有的地仙,几乎都参与了那场关于太上道的围剿,也就是说,整个世界最强大的人,全部都是自己的仇人!
齐云也恨,但他不得不韬光养晦,只有这样,才能有报仇的希望。
柳如烟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和齐云不谋而合!
看着自己儿子郑重且坚定地目光,柳如烟的眉宇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随即,她猛烈地咳嗽了几下,细长的手指捂着自己的嘴。
下一秒钟,恍如竹节般的手指缝隙中,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妈!”
齐云瞬间慌了,撩开被子,扶住了柳如烟的肩膀。
“没事!”
柳如烟摇了摇头,伸手按下了自己的儿子。
她的手指轻轻一甩,那一滩滩的血液,便转瞬之间挥发在了空气中。
齐云的脸上满是心疼,这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也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云儿,为娘没事!”
柳如烟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
“从明天起,你要抓紧时间修炼,河车稳固大成之后,就是凝煞炼罡,只要你能够凝煞,为娘,就有办法让你离开万剑门!”
“那母亲呢?”
听到柳如烟这么说,齐云顿时便紧张了起来,他的心里,总有一丝不好的念头。
“母亲……当然是和你一同离开啊!等你来日大成,咱们母子两人杀上万剑门,灭了萧澈,然后就去南疆,找赤发老祖算账,还有那海外的云顶三仙,方外老祖,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嗯!”
听到母亲这么说,齐云重重的点了点头,这些人,齐云自然是不会放过。
“累了,好好休息吧,明日,再安心修炼!”
柳如烟说完这句话,随手一甩,房间中的烛灯应声而面。
万剑门内门弟子的万千别院中,似乎也只有柳如烟母子的这套房子,是最先熄灯的……